17 世界第一的妹控（六）（1 / 1）
“MI6、FSB、CIA，在这破地方居然还能见到军火商、走私团伙等犯罪集团以外的国际组织，队长，我们这回可能要踢到铁板了。”
擅长伪装、潜入、以及刺探敌情的美少年，阿斯蒙帝斯的声音通过耳麦畅通无阻地传出。
“不愧是用发明引人堕落的‘怠惰’魔王贝尔芬格。”
高傲如路西法，也不吝赞美这改造过的发明。
而负责排除电磁干扰、分离杂音并提取关键信息的技术帝只是打了个呵气：“任务完成，睡觉。”
“可恶，”比起翠发可能更适合红发的饕餮正太已经燃起来了，“我是绝对不会认输的。”
“风险越大，收获越大。”玛门时刻不忘算计人的本性，“我也越来越好奇那件吸引这么多人眼球的任务品了。队长，你怎么看？”
“我说，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阿斯蒙帝斯的怒吼差点震飞耳麦。
“小心被发现。”少年平静地掐断，古井无波的眼神掠过神色各异的众人：“不要节外生枝。”
“为什么？”唯一敢质疑队长决定的也只有临时加入的菜鸟新人利维坦了。
“恶魔之眼不是人类可以触碰的东西。”
“恶魔之眼？莫非……你们在找的东西就是羽蛇神大人的眼睛！”
“咦！！！你知道。”
一下子成为众目焦点的利维坦挠了挠脸：“大概……”
“说来听听。”少年再次开启队伍频道。
“3年前，在那道光出现的时候。”
利维坦一咬牙，终于决定说出在族内也罕为人知的秘密。
3年前，统称为Gate的未知领域出现在地球两端，分别是东京“地狱门”和南美“天堂门”。当然，这只是官方的说法。对利维坦所在的玛雅腾蛇一族而言，那道光是神明的启示。
神居于天。
他们要为神献上最丰厚的祭品。
最肥美的牛羊，最虔诚的信徒，最睿智的祭司……无一例外地被那道光吞噬了。
但是，族人没有放弃。即使在被各国势力渗透进来的武装力量封锁住那血腥的朝拜之路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放弃。他们用自己的双手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就在魔鬼森林。
祭祀从来没有停止，直到有一天，从那道光里走出了唯一的活物。
背负着灿金羽翼的翡翠色森蚺。
羽蛇神大人！
“等等，你们不会真的朝拜一条变异的蛇吧。”路西法不屑道，“而且还是从门里出来的。”
“真遗憾，”反驳他观点的竟是身在敌营的阿斯蒙帝斯，“这么想的人都死了。”
“怎么死的？”少年忽然出声。
“不知道，幸存的尸体上，既没有检测出药物反应，也没有发现新增的物理伤口，简直就像被恶魔诅咒了一样，没有任何征兆地死掉了，契约者也不例外。”
“他们的表情？”
“尸体的脸？说起来，好像有心理医生提过，那些家伙被死亡定格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一生中最可怕的东西一样。莫非，队长你认为他们是被活活吓死的！那样的话倒还真不负其恶魔之名了。”
“欸？！”别西卜转身扑向利维坦，“呐，呐，真的是这么厉害的蛇吗？”
“那是当然的了，羽蛇神大人可比那些只会嘴上说漂亮话的人强多了，”利维坦两眼放光，“虽然不会口吐人言，但只要眼睛一瞪，敌人就闻风而逃了呢。”
“那跟队长相比呢，”翠发正太勾住对方的肩膀，“羽蛇神大人VS死神大人，你觉得谁更强呢。”
“咦？那个，”利维坦一下子结巴起来，原本打算偷瞄某人的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好，再注意到别西卜不怀好意的嘴脸，不由一记粉拳奉上，“——这完全没有可比性好不好。”
“真是一群小孩子，队长，你也不管管……”
不好意思，背着低血糖魔王的少年队长正在篝火边处理食材。
“呃，这么关键的时候居然开始做饭……不愧是队长，”玛门抬眼镜的手顿了顿，转而撩起了长至遮眼的刘海，轻咳两声，“撒，这种时候就轮到副队长我出马了，阿斯蒙帝斯，除掉宗教崇拜的因素，那条蛇是门内生物的可能性有多大？”
“百分之一百，因为那个品种的森蚺，地球上已经绝种了。”
“别说得你好像亲眼见过。”
“事实上，抱歉，我已经在现场了……”
一声轻不可闻的惊呼之后，信号突然中断。
“贝尔。”少年伸手，递出一枚糖果。
“交给我。”银发正太一口叼住，十指舞动，懒散的表情一扫而尽，“居然能够干扰我的作品，不会错的，那条蛇也能释放拉塞尔诺普顿放射光。”
“那就能够解释得通了，同行的契约者被提前干掉的理由。”玛门颔首，路西法微笑。
“因为嗅到了‘同类’的味道。”
“队长，下命令吧，”别西卜一把扛起火箭筒，“让我们把那些怪物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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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事顺利，利维坦垂下眼眸。
只要把这些家伙的灵魂献给羽蛇神大人……
我就可以继续做一族的王……
仅剩一人的王。
但是……
“你不用去。”
为什么要单独对我说这么一句话。
不想玷污我的信仰吗？
哼，笨蛋。
我可是为了活下去连家人都可以出卖的罪人。
没错。
那才不是什么羽蛇神大人。
它是恶魔。
而我是恶魔的门徒。
我会亲眼见证人类的灭亡。
不用声音就能让人迷失。不用语言就能引人堕落。
无需任何暴力，只用眼睛就能捕获人的灵魂。
这就是直接作用于人心的恶魔的力量。
没人能够逃离那双魔眼的诅咒。
【不要看蛇的眼睛】
就算身体先一步背叛心灵，不自然地拽住少年衣角的利维坦，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再见。”
这就是她和少年最后的交集。
事实，本该如此——
但是……
最起码，我要亲眼见证你们的死亡。利维坦为自己的尾随找了个借口。
作为救命之恩的回报，我会负责替你们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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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外的战斗异常惨烈，哪怕用尸横遍野来形容也不为过。似乎单纯的恐惧已经无法满足恶魔的欲/望，恶魔之眼开始散播猜忌与仇恨的种子。尤其讽刺的是，在这龙蛇混杂的三不管地带，大部分人都是死在自己同伴手里。
第一步是精神崩溃，第二步就是自相残杀。
来晚了……吗？
从未见过如此血腥场面的利维坦差点跌倒在血泊里，而她之所以没真的摔进去是因为——
“不要看蛇的眼睛。”少年及时拉住了她。
“队长！”
“虽然这样要求你可能很过分，”少年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在我干掉那家伙之前，可以麻烦你照顾下其他人吗？”
……开玩笑的吧。
“不用担心，他们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了。”
……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受影响。
“不知道那力量范围多大，保险起见，只有让他们离这越远越好了。”
……没用的，只要恶魔还存在，那个力量就不会消失。
所以……
“为什么？”手不由自主地揪住对方的衣领，利维坦几近疯狂地质问道，“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这种时候难道不是逃命，不是考虑怎么让自己活下去最优先吗？”
“因为那家伙……做了我绝对无法原谅的事情。”少年将利维坦轻轻推开，平静的眼神第一次起了波澜，“它不该侮辱我最重要的家人。”
家人？
包括我在内吗？
白和利维坦的思维再次同步。
几乎快进跳过利维坦搬“尸体”的画面，果断将镜头切入恶魔巢穴的白终于看到了哥哥隐藏的另一面。
浑身沐血的少年半跪在巨蛇的断头前，而魔眼的力量还在持续。
“我的妹妹才不是怪物！”
“变成那个样子又不是星的错。”
*
“父亲，母亲，我果然还是无法让星一个人。”
“对不起，我爱你们，然后，再见。”
*
“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你，还有哥哥在呢。”
“不用担心，哥哥会一直保护你的。”
*
“星，不要走……”
少年被过去的痛苦幻影缠身，跟进来的利维坦却在冷眼旁观，直到自行从深渊里爬出的少年将那把卷刃的黑刀奋力插入蛇眼，墨色的眼眸深不见底。
“就算变成怪物，她也是我最重要的妹妹。”
幻术停止。
“星……是谁？”不自觉地用起催眠术，却得到了令她心碎的回答。
“与你无关。”
那一刻，利维坦终于感到了疯狂的妒意。
2012.1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