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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掌门密令
三人从瀑布后面出来,攀着绳索回到地上。任天凝是最后一个跳下去的,她低着头往下看时,莫名觉得有一道白影从余光里闪过,待她环顾四周细细察看,却无任何不妥。宁晓婵将铁钩子和绳索收起来,就看到任天凝正抬头望着那道银练似的瀑布,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怎么啦?”
“我刚刚,好像看到一个人。有点熟悉,不像是陌生人。”
“哪里有啊?那处石洞很隐秘的,从我住进鸦谷那天起,并未有人找到这里来过。”
“你能肯定麽?”
“嗯!我肯定。”
宁晓婵不解地看着任天凝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了石岩上的枯藤,一时火焰四起,藤蔓噼里啪啦地作响。林承略跑过来问:“怎么回事,为何放火烧山?”
那些枯藤遍布在瀑布周边,火势自然延伸到了瀑布中间,一股股浓烟飘出来。任天凝解释道:“不是放火烧山,只是想看看,后来到底有没有奇怪的人进了那个石洞。”
石岩很高很宽,枯藤也十分厚实,火焰蔓延开来,水火交融,景象甚为壮观。
一直等到火焰渐渐熄灭,瀑布后面的石洞那个位置始终没有传出陌生人的气息。任天凝暗自皱眉,或许,是遇到高手了。宁晓婵说:“若是坏人,早该出来暗算我们了。”
说着,她便拉起任天凝往回走:“今日多亏有你,才打开密道,一般的人怎么可能发现其中的玄机,就算进去了,也是白忙活一场……”她说得似乎很是在理,任天凝无法,颇有些无奈地跟着他们回去了。在房里用过晚膳,任天凝累极了,沉沉睡去。一夜无话。
过了两日,宁晓婵画了一张鸦谷的地图和附近山岭的大概位置给任天凝,但怕她内伤未愈,无法攀山,所以迟迟不肯动行。任天凝一直晕晕糊糊的,也忘了将六瓣佛桑的事告诉他们。后来,她实在耐不住思念之情,便趁着宁晓婵和林承略外出,留书一封,先行告辞了。那日,宁晓婵起床打了一套拳法,回屋烧了早饭,就被林承略拉到外面的黄杨木树林里。回去后,桌上放着一封书信,任天凝不见了。宁晓婵打开书信一看,信上的署名是任天凝。她说,她很羡慕晓婵姐姐和林大哥在山谷里与世无争、无忧无虑的快乐日子,不需要勾心斗角,也不用为世俗的眼光所束缚。她不想打破姐姐和林大哥之间的平静,所以她决定一个人去天山飘渺峰,带着那块令牌,去找自己的爱人。
宁晓婵沉默良久,一旁看完信的林承略轻轻握住她的手说:“任小姐是一片好心,你们既然结拜为姐妹,就该互相体谅一些。”
“好吧。”宁晓婵温婉一笑,靠进他的怀里,撒娇道:“你说的礼物,一定要赶在月底前做好。”
十二月底,来自北方的寒潮一波波来袭。西部的天山一带四处是崇山峻岭,高山遮住了寒风,南面向阳的草木依旧苍翠茂盛,北面的山坡上却已经积起了寒霜。任天凝按着地图,顺利走出了鸦谷,又在一处山脚下,找到了当地的山民。山民们倒是很热心,给她介绍了一位熟悉山路的向导。那向导是个中年猎户,大伙叫他康叔,人有些憨实,任天凝付了两锭银子,让他带路去飘渺峰。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不假。这猎户刚听到缥缈峰的名字,立马摆手,说:“姑娘啊,那是灵鹫宫的禁地,负责我们这块地盘的护法警告过我们,闲杂人等不得上去。这可是死令!”
任天凝递上银子,说:“带我到山峰底下,我自个儿上去。不用你上山。”
这猎户眼睛一亮,接过白花花的银子,勉为其难地回道:“好吧,路上若是遇到危险,姑娘可要自己负责。”
“什么危险?”
“灵鹫宫的手下很凶的。我们从来不敢去缥缈峰附近打猎。”
“依你之见,我们一个不小心就会碰到他们?”
“很有可能,不是不小心,小心了也没用。这几日,有几个宫主的贴身侍从在山里转悠,不知道在找什么。”
这话的意思跟宁晓婵讲得差不多,任天凝心中有数,回头便朝缥缈峰行去。这猎户倒也细心,专门给她找了只驴子代步。到了一条山路上,他们碰到一件怪事。
山路两边的草丛里突然传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那猎户鼻子尖,拨开草丛过去看了看,吓得返身就跑。任天凝叫住他问:“急什么啊,又没有死人。”
“唉!有的,有个死婴在那儿!”猎户大嚷道,“姑娘,不得了啊,又出现暴毙的死婴了!”
“什么叫又?你们这儿经常出现这种怪东西麽?”任天凝跑上去一看,立即想到了在小城郊外遇到的那些村民,那个村子里也出现过死婴。眼前这具尸体十分可怖,血已经被吸干了,只剩下一副婴儿的皮囊。
“肯定是女妖干的。”猎户心惊胆战,腿脚直抖索。“说不定就在附近。”
“无凭无据的,别瞎猜。”任天凝骑上驴子,无事似地说:“快赶路吧,我们要在天黑之前到达缥缈峰。”
猎户无法,只好继续赶路。走了不远,忽然听到一颗大树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啼哭。任天凝足尖一点,越过吓得六神无主的猎户,一个跃起,就飞到了树后。树后,有一片狭小的空地。
空地上站着一个面貌清秀的少女,她眼珠子乌溜溜地直打转,挺翘的鼻子下面是一张樱桃小嘴。任天凝伸出一把飞刀对准她说:“你就是那个女妖?”地上正躺着一具婴儿尸体,少女一脚将尸体踢进了草丛。
眼前的清秀少女浅浅地笑开了,一副天真烂漫的神情,她慢悠悠地伸出手擦去嘴角的血迹,望着任天凝。
等了片刻,依旧没有回音,树丛里静悄悄的。任天凝憋住气说:“你是哑巴?”
没想到,少女乖巧地点点头。
“灵鹫宫的人?”任天凝忽然想到了那个偷抢婴儿的哑巴。
少女摇摇头,目中有些不屑。
任天凝眼睛一眯,上前几步,这少女比她矮几公分,所以,少女是微微抬头看着她的。她说:“你愿不愿意与我一道上缥缈峰?我来保护你,如何?”
这时,猎户也跑过来了,一看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立刻安下心来,又听到任天凝的话,便劝道:“多带一个人是累赘,这个小姑娘肯定是从附近跑出来玩儿的,要是让她家大人知道,可就说不过去了。”
任天凝用冷冰冰的眼神刮了那猎户一眼,猎户立即噤声了。她对那少女说:“你不用怀疑什么,我知道你身上藏着秘密。不过,我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你可以放心。”
少女乖乖地顺了任天凝的意思,抬步正要走,一个灰衫男人突然从草丛里飞出来,一剑刺向少女,少女立在原地傻愣愣地看着那剑尖直逼胸口。紧要关头,一柄飞刀闪出来,挡住了剑身。那男人跃上前又是一刺,任天凝眼神一闪,飞刀如影随形,割向男人的咽喉。
鲜血喷溅出来,洒了一地。那男人躺倒在地,睁大了眼断断续续地说:“妖……女,妖……孽……灵……鹫……宫……”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
任天凝拿回飞刀,擦了擦,收回袖中。身后的猎户既是惊恐,又是敬畏。谁说漂亮女人无用来着?少女微微地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迈步跨过尸体,走到任天凝身边。任天凝也笑了笑,说:“你看,我会保护你的。”
少女眨了眨狭长而颇具风情的丹凤眼,见任天凝掉头走了,回头朝着那具男人的尸体舔了舔嘴唇,目中闪过一抹狠厉而阴沉的光芒。
到了缥缈峰脚下,那猎户自然不肯上去,道别走了。任天凝带着少女上山,未料,路上遇到十几个举着刀剑、气势汹汹的江湖人士。任天凝眼尖,老远就看到那些人了,顺手将少女拉到身后,躲了起来。那些江湖人士骂骂咧咧地从山路上经过,其中有几个人是西北一带无名门派的弟子,身上却挂着灵鹫宫特别铸造的令牌。
任天凝看了一眼,悄悄地摸了摸怀里的那块玄铁令牌。那少女注意到她的动作,微微皱了皱眉。
一个眉眼粗犷的汉子抱怨道:“什么鸟地方,飞又飞不过去,搭桥又嫌风太大,那些弟子明明受了伤的,怎地如此强悍?还有那个妖女,跑到哪儿去了?不是说有内线安插在她身边的麽?”
一个大概是领头的人回道:“我们安排的人一时疏忽,让她跑了。不然,趁着她练功,要了她的命也不难。”
“那现在怎么办?回去让人家笑话麽?”
“你们别怨了,这次是秘密行动。他们的左右护法都受了伤,此战也算告捷。回去后,我们按计划召集武林八大门派,叫他们去当替死鬼,我们在背后坐收渔利,不是很好麽?”
“老大说的有理。”
“对对,我们就这么办!”那些人一阵附和,下山去了。
任天凝带着少女径直往山上去,却在一片石柱林里迷了路。任天凝转了几圈,每次都是转回到原地,她知道,这儿大概是摆了什么阵法。她本来就身子不适,这一转,头更晕了,便坐在路边歇息。少女也坐下了。忽然,天空中传来一声鹰叫,一只矫健的大鹰在低空中滑翔。
任天凝抬头一看,暗赞一声,好威风的大鸟!
鹰在头顶盘旋,迟迟不肯离去。那少女抬眼看着,趁着任天凝不注意,不露声色地朝天上作了个手势。等那只鹰飞走,任天凝起身说:“你知道怎么解开阵法麽?我累得很,恐怕没有气力来破阵。”
听到她的话,少女脸上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任天凝略微有些尴尬,少女毫不在意,领着她往一个方向走去,转了十几圈,终于转到一块宽阔的空地上。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高高的山峰赫然出现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云雾缭绕,山风呼啸,空气里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地上躺着一些尸体,任天凝走过去一看,有灵鹫宫的门人,也有那些来挑衅的江湖人士。无一例外,他们身上都有令牌。
空地边缘是一处极高的断崖,断崖对面是另外一座山头,山间有一条小道,小道尽头隐没在树林中,但隐约可见树林背后的殿宇一角——那便是灵鹫宫了吧!任天凝心下轻松了几分,站在断崖边,比了比两处山崖之间的距离,风呼呼地吹过,传来铁链子的碰撞声。任天凝往脚下一看,原来,两座山崖之间挂着一根手臂粗的铁索,铁索在稀薄的云雾中晃动着。
她仔细看了一会儿,回头对那少女说:“你若是信我,我便带你过去。”
少女走上前,递给她一条白绸带。任天凝皱了皱眉,用这条薄薄的绸带带她飞过去?那少女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一具女尸,任天凝点头说:“如此也好。”
任天凝纵身往前一跃,足尖点在铁索桥上,几个翻腾便落到了对面的崖上,在那旁观的少女眼里,任天凝就像一只鹰飞过了断崖,最后飞翔落地,动作如行云流水,毫无停滞。少女愣了愣,忽然,一片白绸迎着山风飞过来,绸带在风中猎猎作响,被灌注了内力的白绸如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圈住了她,然后,任天凝一凝神,手臂发力,将白绸带卷着少女带回了这边的山崖上。
少女落地后,白绸带松开了。她惊讶地看着任天凝,任天凝因为擅自动用内力,气血不畅,吐出一口血来。任天凝连忙盘腿坐在地上调息,少女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调息完毕,胸中的气息顺畅多了,任天凝吃力地站起来,对少女说:“前方可是灵鹫宫?”
少女不做声,转头,默默地盯着远处的山林。耳畔,只有山林极权般的寂静。
“好了,问你,你也不肯说。”任天凝嘟囔了一句,带着少女走上林间小道。
小道尽头,赫然是一片气势恢宏的殿宇。最中间的大殿上挂着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子,上面写着同样气势恢弘的“灵鹫宫”三个大字。四周是望不到尽头的山崖云雾和充满野趣的丛林飞鸟,任天凝暗叹,不愧是天山最有名的门派,每日里,打开门窗,引入眼帘的便是这绝地之上的风景。
前方一阵喧哗,任天凝屏息凝神,就听到有人在喊:“有人擅闯禁地!快去禀告左右护法!”
她气定神闲地站在大殿前,灵鹫宫的左右护法并五个门主齐齐赶出来了,其中好几人身上扎着布带。方才,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混战,众人脸上还残留着一丝疲倦和杀意。出来一看,来者是个冷艳美貌的少女,少女气色不佳,但是气势很足,一看就知道有来头。一个面貌秀丽的女子走在众人前头,厉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灵鹫宫的禁地?”
问话的女子手上持着一柄利剑,剑尖直指任天凝。任天凝微微一笑,抱拳回道:“我路过此地,听闻你们左护法日前救了一个人上山来,那人不巧正是我的朋友。”
那女子一听,面色稍稍缓和了些,不紧不慢道:“你说的是云公子吧?他在我们这儿过得很好。”
“请问,哪个是左护法?我想知道,他现在是否安好。”
那问话的女子答道:“我便是。我不是说了麽,他好得很,姑娘请回吧。”
“小娟,别跟她啰嗦。她既然能找到这边来,说明武功不弱。说不定是那些人的奸细。”旁边一个长相娇艳的女子上前说道。
那个自称是左护法的女子丝毫不敢松懈,剑尖一直指着任天凝,任天凝无奈的摊开手说:“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做奸细?方才,在山下,我倒是遇到了一些想要对付你们天山派的武林豪杰。”
“呸!什么武林豪杰,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那个娇艳的女子说。
任天凝觉得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清秀少女不见了。她四处张望了一会儿,还是没见着少女的踪影。那左护法疑惑道:“你在看什么?莫非真的是他们派来打探情况的?”
“你搞错了。”任天凝说,“我在找人。”
“哦?你是要找那个姓云的小公子吧?可惜啊,他被我们看上了,以后就是灵鹫宫的人,与你再无瓜葛。所以,姑娘识趣的话,就走吧。”那个娇艳女子娇声说道。
任天凝看了看她,有些不屑地问道:“你又是何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那女子娇笑了一声,说:“小姑娘是出自名门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不瞒你说,我和小娟是灵鹫宫座下的左右护法。”她眼睛往后面淡淡一扫,后面的几个女子恭恭敬敬地站着,她说:“她们是五大门主。小姑娘,你一个人,有把握对付我们这么多人麽?”
“莫非你们打算以多欺少?”
“呵呵,见笑了。我们从不管那些江湖规矩,灵鹫宫,一切以宫主为首。你坏了我们宫主定下的戒条。”
“我又不是天山的人,怎么就坏了戒条了?你这是强词夺理吧。”任天凝慢条斯理地反驳道。
那左护法长剑一抖,杀气猛涨,身形如落叶般轻悠悠地飘过来。后面的娇艳女子笑道:“哎哟,动手了!”
任天凝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剑又一剑如密集的雨点扑打过来,她略显狼狈地躲开杀招,也不还手,只是躲闪。脚下是螺旋飘影繁复精妙的步法,两道身影交织在一起,令人眼花缭乱。
左护法毕竟是左护法,专司灵鹫宫的防卫和武训之事,很快,内力受封的任天凝有些招架不住了。一剑刺过来,她侧身一让,脸颊上多了道血痕,与先前那道被剑气所伤的血痕一道组成了个怪模怪样的十字叉。
情急之下,任天凝从怀里掏出那块玄铁令牌,举到眼前,挡住了杀气腾腾的左护法。
那女人一愣,忽地单腿跪地,有些不情不愿地说道:“参见掌门!”
后面那些女人也愣住了,那个娇艳的右护法眼中闪过一道热切的光芒,她立即换上一副虔敬的表情,领着众人单腿跪地,大呼道:“参见掌门!”
方才还气势汹汹地威胁她的一众女子,忽然对她跪地参拜,任天凝一愣,很快恢复镇定,说:“如此大礼,我可受不起。诸位,若是有心,便带云公子出来,我要带他走。”
那左护法犹豫了一下回道:“不是我们不肯放人,是……宫主……是宫主有令,要……”身后那个右护法忽然打断她说:“是小娟自己迷上那个人了吧?这位姑娘手中有天山派的掌门密令,我们都得听从她的吩咐,就算是宫主来了,也要敬她三分的。”
“你胡说什么?的确是宫主下令,要我们礼待云公子,一直等到她回来的。”
“宫主何时下过这道命令?我怎么不知?莫非有人做贼心虚,胡编乱造?”
“哼,你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也不知道。”
“那好。各位姐妹,你们来说说,宫主何时叫我们把云公子带上山来,又何时允许男人进入灵鹫宫了?”
那些女人纷纷摇头,右护法得意地说道:“你坏了灵鹫宫最重要的一条戒律,不许带男人入宫。现在,你还狡辩,对有掌门密令的人不敬,我看,宫主回来,定会治你一个犯上欺下的罪……”
“你……你别太过分。要不是因为你会一些旁门左道的功夫,宫主哪会起用你这种人?宫主看不起你,所以没把实情告诉你!”左护法冷冷说道。
“胡说八道!文小娟!你这是在诽谤宫主!”
左护法恼羞成怒,提剑上去一刺,那个右护法侧身一躲,也拔剑相迎。两人在空地上过了几招,剑招飘逸中透出丝丝狠辣,形如秋风枯叶,气似吞山纳海,看得任天凝暗暗称奇,这灵鹫宫秘传的功夫果然深不可测!
后面一个门主劝阻道:“两位师姐,有贵客在此,还是先停一停吧,别伤了和气!若是让宫主知道我们无故内斗,到时会治罪的!”任天凝顺口接道:“你们这算什么,藐视宫规吗?还是想做做样子,故意搅局?”
“哈哈,小姑娘,左护法看上了你的男人,她是想打消你带云公子离开的念头哩!”
“满口雌黄,你帮着外人觊觎灵鹫宫很久了,今日挑拨离间,无非是为了得到掌门密令,我一定会禀告给宫主,看你如何猖狂!”
左右护法持剑对峙,几个门主面面相觑,自觉地分成两派,分别站到两个女子身后。
任天凝举起那块令牌打断她们:“听我说一句,你们大敌当前,自己起内讧,多少会伤了灵鹫宫的元气。我要见一见云公子,确认他无恙,但是暂不离开,等你们宫主回来,再作定夺,如何?”
那左护法皱了皱秀眉,盯着任天凝说:“你……要在宫里住下?没有宫主的命令,我们不能随意留客。”
“嘁——”那个娇艳的右护法收起剑,摇了摇头,“真是死板。见掌门密令,如见宫主。这位姑娘本该被奉为上宾,你恁地不知好歹。”
“文护法顾虑周全,这么做,也是以防万一。”后面一个门主轻声劝道。
众人最后商议,让任天凝暂且住在后殿的小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