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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血脉相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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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轻功就算再好,也会在土里留下些印迹。何况火莲正窝着火,心绪不宁,更是难以控制步法。驼子安抚影卫稍安毋躁,然后寻着杂乱的脚印,终于在郊外树林里找到了火莲。那时,火莲正坐在一颗参天老树下,盘膝弓背,低头静静的看着树根旁的蚂蚁,脑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驼子轻步过去,陪着看了一会儿。心说这小子发完疯之后怎的突然就天真无邪了,竟看起蚂蚁搬家,倒有什么深意么?正琢磨着,只见火莲忽的直起了身子,像是这才惊觉有人靠近。他立刻跳起来,然后开始踹树根、踩蚂蚁。拼命踩、拼命踩。发泄满腔怨愤,可是每一脚都那么悲哀无力。

驼子一头雾水,由着他闹了一阵,嗤笑道:“原来,你也是个欺软怕硬的。”火莲气得脸涨红,刀锋一般的目光射过来。驼子丝毫不为所动。对峙半晌,火莲目光凉下来,狠狠瞥一眼,轻哼:“你管我?!……”

驼子道:“我哪敢管你呀,”弯下腰给火莲掸掸身上的土,冷笑:“没崴了脚吧?”火莲“唔”一声,走开两步,烦躁的:“……没有。”沉默良久,回头问道:“驼叔怎会来了边关的?”想了想,紧张的道:“可是京中出了事?”

驼子道:“京城一切安好。倒是边关大乱,着实让人放心不下。”火莲奇道:“边关大乱?”驼子叹息:“宗主都失踪了,这还不够乱吗?”火莲目光闪了闪,看向旁处,半晌道:“爹心绪焦躁,恨不得立刻闯去辽王府救人,我实在不想他去送命!可我又拦不住,所以,只好先用麻药困住他……”抬头轻声:“驼叔,爹只是中了麻药而已,我没有伤害他!”

驼子点点头,笑叹道:“这可怪了。我听闻,你曾两次独闯辽地,也都能安然而归。怎的宗主还不如你,就非得要葬身辽王府了?”火莲叹道:“今时不同往日,我的线人告诉我,现今辽王府已是机关重重,处处陷阱,连鸟儿都飞不进。耶律夜希已布下大网,就等着一举抓捕闯入者。爹若这个时候去,太冒险了。”

沉默一会儿,火莲轻喃:“而我当初闯入辽地之时,至少还有莫飞陪伴。”驼子诧道:“怎么,宗主不是下了追杀令,莫飞不是辽人的细作吗?”火莲缓缓垂下眼帘:“我闯辽营救陈萧时,莫飞在我身边。我身陷北院王府,如果不是莫飞不顾一切的前来营救,我早就被耶律夜希折磨得或疯或残。我后来才回想,正是因为他知晓辽地哪些机关能碰,哪些机关一触即死,所以我才能两次避开险路,平安返回。”火莲苦笑:“我倒以为是辽人蠢笨防守无力,让我可以来去自如,其实不然,是莫飞他、对我有义。我始终……”

“你始终下不了手。”驼子叹道,“我能明白。毕竟是多年的兄弟情谊。我想宗主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想着让你离开战局。如今你制住宗主,除了不想让他涉险,也是为了放莫飞一马,是么?”

火莲深吸气道:“如果无间道由我主事,莫飞还有一条活路,如果爹一心要除掉叛贼,莫飞定然逃不过血令追杀……”驼子想了想,惊道:“这么说,你已经下令教众放松警戒了?”

“那倒也没有,只不过吩咐了让他们抓活的。用不着就地正法。”火莲低声道,“我也想找到他,因他只有在我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可我又怕他真的回来,若是再伤了人,我只有杀了他。”火莲望向天际,眼中闪着晶莹,话音哽咽:“我觉得对不起爹。他曾因为信任我,不问不审就赐死了旧部李绰。爹能为我而杀了自己昔日的兄弟,可我却被感情牵绊,一次次伤他的心。小时候爹常警醒我,做大事的人,就该独身而行,琐碎的情感只会拖了脚步,毁了大业。爹说的在理。火莲这一生就不配有兄弟、有朋友,这是我的命。”

驼子听得心疼,缓声劝道:“少主想多了。对兄弟的过失多有宽容也是人之常情,不是什么罪过。”顿了顿,拍拍火莲的肩,笑道:“这事呀,换了大哥也是一样。他能断然杀了李绰不假,可他会因为你一句话,而杀了我吗?”

火莲愣了愣,看着驼子:“大约……不会吧。”驼子笑:“这不就结了?感情也有亲疏的。怎能相提并论。李绰跟大哥的那点交情,相比莫飞与你,差得太远了。往后大哥要是再拿莫飞说事,你就把我这些话说给他听,就说,是驼子说了。他保准没话。”火莲笑起来:“想不到驼叔对自己的估量,还真不低。”

“呵,那是,”驼子笑道,“我就是再不济,也帮着大哥养了你这么多年。要不是一直有我在旁照顾着,他能有你这么个英武机智的好儿子。”见火莲神情惭愧的低了头,驼子深叹道,“你也别总是妄自菲薄。大哥他不痴又不傻,你在他身边长大,是个什么品性,他都明白。他既承认了你,就不可能轻易动摇。他肯定预料到你会对莫飞心软,也知道你留住他是不想让他去犯险。只不过此刻他心里也不痛快,你别再气他就是。”

身侧紧攥着衣角的手渐渐松开,火莲点点头。驼子神色一舒,凑上前半步缓声问道:“那你现在能不能告诉驼叔,你把宗主安置在何处了?”火莲闻言差点晕过去,斜瞪着驼子,心说你绕了这么个大圈子原来是在套我的话!驼子见火莲笃定了不说,忙又补充道:“那这样,你把我也关起来,让我照顾他,行吗?大哥有我这个老朋友陪着,心里面也会舒畅一些,秋娘不在身边,他必定寝食难安。你也不希望他气出病来,是不是?”

火莲沉默一阵,忽严肃的道:“哦,对了,我正有件事想问驼叔。”驼子眨眨眼:“什么事,你说吧。”火莲神情凝重,缓声问道:“是有关清月的身世……我记得当初咱们在破庙里避雨,是驼叔让我把她抱回无间道的,还说这个姑娘至关重要,一定得说服宗主收留她……”

驼子眼神一跳,忙看向旁处,干笑两声:“嗨,我就是、看她可怜而已……”火莲追问:“没别的原因吗?可是爹对她万般骄纵宠爱已是令人惊奇,现在就连娘也看出来,清月与爹的长像越发相似。”火莲沉声道,“我不是不怀疑的。不过当年我还小,不能参懂。可如今我总可以派人去查。驼叔若是再执意避讳,就是等着我把这陈年往事揪出来,到时候只会让爹觉得脸上无光,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驼子眼光闪动,迟疑良久,终是叹声道:“唉,我就知道这瞒不了一辈子。本来也没什么要紧。只不过嫂子回了展家,我就觉得这事要是再说出来,总有那么点尴尬。”驼子为难的道,“其实当年大哥在边关,曾与一洛氏少妇有过一段接触,时候不算短、将近一年。那少妇本是京城人氏,自称是出门求医养病,在边关客栈与大哥偶遇。大哥见她病容憔悴,便给她把了脉开了药方,之后一直对她多予照抚,她还来过将军府、抱过你呢。后来大哥去了外地办事,我听人说那少妇在客栈产下了一女,我算了日子,若估计的不错,那孩子应是你爹的血脉……”

果然,爹对清月的疼爱宽容不是全无来由的。

火莲心里一阵凉,身体靠在树干,半晌颤声道:“那、爹知道吗?”驼子摇头:“他不知道。洛氏产女后不久即离开边关归家。大哥回来以后没再与她联系,连提也没提过。我想他是把这事忘得干净了。”

火莲皱眉:“但是后来洛家却惨遭灭门,全家老小百十口人在一夜之间丧生,我查过旧案,据官府记载凶手是一群白衣冷面人……”驼子越听越不对,惊道:“你不会是在怀疑这是宗主下的手吧?洛家不过是个经商的,能有什么作为,宗主犯得着对他们下死令吗?”火莲苦笑:“之前真的怀疑过,但是无间内部的宗卷里却没有这个记载。”

驼子点点头,挑眉问道:“这么说,前些日子你与京城通信联系,就是在讨论这个?”火莲大惊:“驼叔怎么知道?!”驼子笑道:“我去方家拜访时听小离说的。她说你多次写信指使包大人给你查案,还总是设了时限,催促着越快越好。皇帝又支持你,结果把包大人气得够呛,那张黑脸更黑了一层!”

火莲笑道:“毕竟关乎无间道,我只是急着想知道真相,并没有轻慢包大人的意思。”收敛笑容正颜道:“不过后来出了点事,我也不再与京城通信了。”火莲想起皇帝的一封信曾导致自己被困在西郊地窖多日,不论原委是何,心中总是不快。低眸轻声道:“和京城通信的事,不要让爹知道……”我和皇帝有接触,爹知道了会伤心的吧。

驼子忽然觉着怪异,前后一想,立时怒从心生直冲脑顶,气得拧起火莲耳朵:“你这小子净岔开话题!我问你宗主在哪你还没答,竟先把我的话给套出来了!”火莲惨叫:“啊呀!快快快放手!”痛得全身绷紧,凶狠的目光刺过来,冷声威胁道:“没见我刚才怎么对影卫?!就不怕我杀了你?!”

驼子骂道:“你能下得了手你就杀!我若真是帮着宗主养了个白眼狼,我就该死,也算是给宗主提个醒了!”火莲瞪着眼瞪了一会儿,眼里充着一汪水,然后皱眉:“疼……”驼子叹道:“你还知道疼呢?我就不信你能关着宗主一辈子,等他醒过神来,有你疼的!”“唔……”火莲想到自己悲惨的未来,忽然觉得耳朵也不怎么疼了,垂下眼沉默。驼子心软,无奈松手,缓声道:“趁着没惹出大祸,还不赶紧老实交代,你把宗主藏在哪儿了?……”

火莲摸摸耳朵,然后背对着驼子坐在了地上,盘膝弓背,许久不吭声。驼子叹:“无间上下数万人能听你指挥,是因你是余火莲吗?是因你武艺高强,举手之间就能夺人性命吗?不是,他们尊敬你跟随你,把生命交给你,是因为你是宗主的儿子。是因你身上这披风,是宗主授予的权威。”驼子蹲下身,拍拍他的肩,“你可别把这权威滥用了,别让自己后悔。”

火莲两眼酸热:“我只是不想爹涉险。”更何况爹这一趟若闯去北院王府,必会得知娘的身世,到时爹要如何自处,这个家又要如何才能不离散?!可这原因偏偏又不能说,火莲一急落了泪,抬袖抹了一把。驼子诧异,见了鬼一般惊道:“呦!过去受了冤苦你半声都不哼的,来了边关不过数月,如今怎的两句话就能把你给逗哭了?看来你近日过得不错,这边关水土就是养人啊!”火莲噗哧乐了出来,又哭又笑的也不觉伤心了,气道:“驼叔,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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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火莲带着驼子进入书剑阁的暗门,七拐八绕来到一间宽大的密室。室内灯火昏暗,展颢正靠坐在床头,倚着床上矮桌似乎在研究棋谱。

火莲叫了一声“爹”,声音孤独的在石室里回响。仿佛这屋里根本没人,他不过是自言自语。火莲抿了抿唇,在想象中把话吞了回去。他倒了一杯热茶递上前。展颢不接,看都不看。火莲只得轻放在桌上,又拿上带来的食盒打了开,笑道:“爹你看,这是娘亲手做的糕点……”展颢的眼深陷,面色灰黄,淡淡的目光落在书上,或落在棋盘。屋里静得能听见取暖炭火的噼啪燃烧声。火莲轻声:“爹多少吃一点吧……”

驼子站得远,瞧不见二人的神情,只向四面看了看。石室内铺陈讲究,布设周全,暖床软垫无一不缺,顶上墙角有多处通气窄孔。空气里有一股浅淡的味道,仔细闻了闻,是茶香散了满屋。驼子苦笑,这温馨舒适的,哪是个囚禁的地方,倒像是客栈里的包厢,还是最贵的那种。不过整个石室只在床侧燃了盏灯,光线太过幽暗,显得落落寂寞,深沉压抑。

驼子才迈出一步,忽听见一阵瓷碗落地碰碎的声音。火莲身上一片湿,滚烫的茶水引来清晰的刺痛,轻轻吸气。他也无话,只蹲下身将地上的碎片一一捡起。驼子赶紧上前帮忙,展颢这才看见他,神色先是一惊,继而皱了皱眉,冷笑道:“好。真是好。把该关起来的人都关起来,外面才是你的天下。”

火莲身子一僵,手一滑瓷片再次摔落。驼子心中一阵莫名的疼,也不知这份伤痛是因展颢还是火莲。见火莲手指划破出了血,驼子只得先扶起了他,又取了手帕替他包了伤口。展颢看了看,气不打一处来,又把食盒掀翻在地,骂道:“拿这些个糕点来做什么?!以此证明秋娘在你手里?你这是在向我示威么?!”火莲垂着眼面色渐白,身侧的拳紧握。驼子忙劝:“大哥想到哪儿去了……”

火莲强忍泪:“爹明知道孩儿不是这个意思……”哽咽道:“不管爹怎么想,总要进些吃食……”展颢冷冷看着火莲:“我死不了,你不用急。”火莲狠咬嘴唇:“爹……”展颢喝道:“滚,少在我面前晃悠!”火莲缓缓退开半步,低着头道:“孩儿会照顾娘周全。娘若有任何闪失,火莲愿以命相抵。”说完转身离去。

展颢听着石门关闭的声音,然后靠在了床头一语不发。昏暗的光只照亮了半边脸,更显得棱角分明。驼子收拾了打碎的茶碗和散落的糕点。静寂半晌,展颢叹了一声:“又不是什么好事,你何苦来凑这热闹!……”驼子笑,递上一杯茶,道:“大哥在哪,驼子自当随侍左右。多少年了,习惯了。……大哥怎的,不问我秋娘的消息?”

展颢接过茶碗:“我是想问,可你知道吗?”驼子苦笑。展颢叹道:“火莲主意大得很,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自然不会轻易向你透露半分。我何必问呢。”展颢声音低沉,“就算知道了秋娘的下落,我又如何能出得了这密室……”驼子担忧:“大哥是中了特制的麻药?”展颢哼笑,抬起左臂挽起袖:“你看看这些针眼……火莲每天来给我扎一针!”驼子惊讶颤声:“这小子!……我听火莲说大哥近日里还吐了血?定是让他给气的!”

展颢看了看他,咳一声,笑:“我装的。不必担心。”驼子哑然,内心叹息:装的。火莲真是你教出来的,一点都假不了,哼道:“亏你还笑得出来。”展颢苦笑:“我如今只是使不出力量,走动倒是无碍。这还是火莲瞧见我吐了血才给我减轻了药量。若非如此,我只能见天的躺着,半分也动弹不得。这回真是落在他手里了。”驼子听得心中难过,道:“大哥想开些吧,别气伤了自己。”

展颢看着石门的方向许久,眉头皱起来:“火莲脸上那红印,是你动的手?”驼子摇头:“是老汪。被那小子气的,一时昏了头。”展颢脸色渐沉,担心的:“火莲没伤了影卫吧?”驼子忙笑道:“没有没有……火莲自知理亏,挨就挨了,还能怎么样。死咬着不说出把你藏在哪也就是了。”

展颢沉默半晌,起身从药柜里取来一小盒药膏塞给驼子,轻描淡写的道:“消肿化淤的,回头嘱咐火莲擦上一些。”驼子看看手里的药,笑道:“既是关心,刚才怎么不亲自给他?”展颢瞪着眼:“他这般欺负我,我还给他上药?!除非,我真让这麻药给逼疯了!”驼子笑:“你可不就是疯了么!”驼子心叹:你若是能多做这一分,火莲心里也不会那么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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