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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疗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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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颢浅浅弯了弯嘴角,站起转身朝影卫走去。火莲见状也要跟上去,可是背后的伤疼的钻心,扯得胸口痛,他才刚站起,眼前黑了一瞬 ,膝盖一软又跌坐在地,头撞在了石壁上,一手撑地一手抚头无声的吸气咧嘴。

展颢没注意,只朝着面前八个影卫说道:“此地仍属辽境,恐有追兵,咱们不宜久留,”又吩咐一个影卫,指指身后衣衫残破的火莲,“给他拿一件大氅来。”那影卫得令奔出山洞去往停留在险道之外的马匹取衣服。另有两个影卫围过来拿出身上常备的伤药简单的处理了火莲背上的伤口。

那影卫刚走,就听见莫飞惊惶的声音自洞外传来:“怎么尽是辽人的尸体?他们竟然追来了?!……哥!哥你没事吧?!”然后人就疯了似的冲了进来,带进来飕飕冷风。在他的身后,跟着同样担忧的清月,不过清月的脚步略显迟缓了一些。展颢听见银铃鸣响,再瞥见那一身白衣绫纱从洞口显出来一角,便立刻回手扔了一件黑色披风给火莲,火莲会意的赶紧披上披风罩住自己袒露的上身,然后拉着影卫的手臂勉力站起身来。

清月低着头缩着肩,怯怯的跟在莫飞身后迈进了山洞。枯枝上滑落了一簇雪,正好跌进了她的衣领里,带来一片冰凉的感觉传遍全身,诡异的触觉让清月想起了方才的事,心中一阵羞恼挥之不去。火光照在她雪白晶莹的面孔上,显出一抹不自然的淡淡红晕。余火莲见她神色凝重哀伤,不复往日那般精灵活泼,心中愧疚难当,当下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脱开影卫的搀扶急忙跑了过去:“清月!……”清月仍有余惊,反射性的后退。莫飞眉尖一蹙,跨出一步挡住余火莲。余火莲不得上前只好站定在莫飞身后,双目中蒙了一层懊悔的灰色,满是担忧和歉然,张了几次口,欲言又止。

展颢见这三个孩子,一个躲,一个追,一个挡,心知有事,关切的问清月:“怎么了?”清月咬着唇低头不语,心中默念着别哭别哭。展颢向清月伸出一只手,目光温和慈爱,轻声道:“来。”清月抬头看看展颢,空寂的眼中浮现些微光彩,泛着水汽。再看看莫飞,脸渐渐僵白,眼神轻颤,然后躲着余火莲,绕了好大一圈从展颢身后靠近,惨兮兮的窝进展颢怀里,双手颤巍巍的扯着展颢的衣袍,埋着头,想哭又忍着。

不止一次,在展颢的怀中才能得到的安稳,终于让清月把一颗高悬半空的心轻轻放下,不安的心神略定。展颢微微叹息,抚着清月的头安慰。展颢知道清月一向与火莲亲和,这番退避必有隐情,不过清月若是不愿说,他也不想逼问。

莫飞看看余火莲,再看看展颢,只见二人眼中皆是担忧之色,却是一个炽热,一个严冷,那紧张的气氛让莫飞双眉微微皱起,他生怕清月心里别扭说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赶紧的解释道:“她她……她没事,她不过摔了一跤!刚才我们三个在外面打雪仗来着……”清月闻言又气又笑,可是苦闷仍在心头,当下差点掉下泪来。她依偎在展颢怀里,偏着头瞪了莫飞一眼,再看看余火莲。不知怎的,心里一阵酸涩,不过,再怎么不是,他也是火莲哥哥,永远都是。她还是决定释怀。清月抬起头,灵动娇羞的眸光闪闪,拉着展颢的袖子轻摇了摇:“宗主,就是他们两个合伙推的我,害得我沾了一身的雪!”手指指两个恶人,跺脚,鼻子里哼了一声。

展颢略一思忖,忽然舒颜笑了。二人被他这一笑,激得心头一凛。此时影卫回了山洞递上来一件大氅,展颢接过为余火莲披上,再伸手紧了紧。余火莲感到身上一暖,眼神不禁飘了飘,却遭遇冷厉的目光射来,立即收回视线。展颢一手箍着他的后颈略微拉近,在他耳边低声道:“你给我老实点。”余火莲眼神一跳,忙低头哦了一声。展颢嘴角抿出一个极浅的弧度,转身向众人道:“回宋。”

回到将军府,已是天色大亮。展颢派了一个影卫先行回府通知了秋娘,于是这会儿秋娘正站在府门口盼望。夹着雪花的冷风吹过她略显单薄的衣裙,秋娘向手里哈了哈气,抬头看见展颢一行人从街角拐了过来,急忙跑出门挥手笑道:“火莲!”火莲一见,心里一热,立即从马上跳了下来,他因饥饿劳累手脚发软,忽一触地站立不稳,险些跪倒,此时臂上一紧,是展颢拉起了他。

“娘,”火莲迎过去用自己的双手握住秋娘的手,“天这么冷,娘怎么在外面等着。”鼻子一酸,眼睛红了,咧咧嘴,脸上又感动又开心,因为展颢在旁边而不敢掉泪,所以显得有些扭曲。他哽咽的道,“对不起,火莲让娘担心了。”

“回来就好,”秋娘喜极而泣,抱住他问道:“火莲受伤了没有?饿了吧?娘准备了早饭……”一个影卫笑道:“嫂子,少主这回可是饿惨了,足有两天没吃东西了吧。”秋娘笑道:“这回多亏有影卫相救,”转头低声,“火莲谢过几位叔叔了吗?”火莲吃惊:“啊,呃……唔”还真没有谢谢影卫的习惯,低头支吾。几个影卫不在意,见少主一副局促不知所措的样子一阵哄笑。

展颢听了嗤笑一声,心道:让他道个谢,比登天还难!展颢已径自走至府门口,又一想,唉,秋娘怎么不说也该谢谢我呢?沉了脸皱眉。

秋娘拉着火莲进府,碰到了火莲背后的伤,引得火莲吃痛的吸气。秋娘忙问,火莲推脱不答,终于挣开怀抱退开两步,笑道:“娘,没事的,我自己能走。”几个影卫低头噤声,秋娘瞧的仔细,略一琢磨,回头愤然道:“展颢!”

展颢眼神闪了闪,哼笑道:“这回不怪我,鞭子是他们递上来的。”指着影卫。秋娘气的无语,“你们可真是……”狗腿!骂不出口,只得怨道:“他的好兄弟!”竟还帮着他欺负人?几个影卫纷纷为难的对视,讪讪而笑。嫂子,咱们也是没办法,您是没看见宗主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谁也拦不住,真让他在少主身上捅一剑?那还得了!这算轻的了。

吃了些早饭,秋娘便扶着火莲回屋躺下。火莲身体一沾床,立刻瘫软下来就要入睡。他几经险难,又累又困,正需要好好睡上一觉补充体力。可是他才闭上眼放松身体,背后就传来撕扯的剧痛,火烧火燎的,又引得他睁开了眼。几次三番,头脑一阵迷糊一阵清醒,睡不安稳。

火莲转个身,面朝里侧卧,闭着眼忍着疼逼着自己快快入睡。这时门开,展颢走了进来,看看火莲,向秋娘道:“你也等了一夜了,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秋娘不理,为火莲盖好被子,沉默一会儿,轻声道:“火莲累了,让他歇会儿吧。你……”展颢笑道:“放心。”

秋娘走后,展颢坐在床边,一只手掌抵在火莲背心。火莲昏昏沉沉之中感到一股热气传来,含糊的道:“好暖……”展颢勾起嘴角,缓声道:“你累了,睡吧。”热气渐渐传遍了全身,背后的鞭伤和胸口的箭伤都减轻了许多,安稳温暖的感觉让火莲跌进了梦乡。

傍晚时,展颢才收回手,凝神端坐在床边,闭目一阵调息。火莲昏睡不便服药,展颢只得用真气为他疗伤,耗费了不少的气力。火莲动了一下,翻了个身仍在沉睡。展颢睁开眼,起身拿来一条温热的手巾,轻轻拭去火莲额上的冷汗。看着火莲因熟睡而显得有些孩子气的脸,此时没有了任性也没有了狂傲。那么安静。展颢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伸手抚过他的头发,动作轻柔,目光不断描摹他清瘦挺秀的侧脸轮廓,久久未曾移开。

不知是不是扰了火莲的美梦,火莲迷迷糊糊的轻哼,抬手胡乱的扒拉了一下,展颢被他推开了手,倏忽间思绪收敛,心中笑了一声,才要起身,却见火莲挪了挪身子,头枕在了展颢的衣袖上。

俄顷,门声传来,秋娘进了来,轻声笑道:“晚饭已经备好了。大家都在厅堂,就等你们两个了。怎么,火莲还睡着?……”展颢道:“让他睡吧。”秋娘点点头,“那你呢?”展颢看看被火莲压住的衣袖,若是抽离衣袖恐会惊醒了火莲,唇边勾起微笑:“我不饿。你们先吃吧。”

又过了一会儿,展颢侧倚床头,忽瞥见火莲手上尚有几点黯淡的血色,眉心一蹙,轻轻拉起他的手翻看,只见他十指指尖磨破,有微红的痕迹显露。这些年火莲跟着他辛勤练武,手上多处红痕破皮,新伤盖着旧伤,略显粗糙。展颢的思绪忽然回到了十几年前,火莲那双柔嫩的小手,曾经死死的握住了那块展家家传的玉佩不放。展颢心底泛起一股纠缠的情愫浮动流转,轻叹:“傻孩子,你握住的是命运。”

当年,火莲不过七岁。有一日,喜鹊送来一箱由秋娘亲手缝制的小孩衣服,并归还了玉佩。展颢记得自己把那箱衣服举起来放在了书柜的上面。火莲够不着,静静的站在一旁仰着头看着,一双眼,黑而空洞,沉默中流露出一点不该属于孩童的忧郁。

展颢记得火莲是趁着他不注意,从他手里硬抢走了玉佩。就像是报复一样。你不给我秋娘做的衣服,我就抢你的玉佩。死不放手。展颢还记得那张倔强又悲苦的小脸,双眼清亮无泪,毫不退缩。展颢心生怒火,愤然踹倒他,生生掰开那双小手再把玉佩拿了回来。这对展颢来说当然不难。何况对方不过是个孩子。

手疼,火莲没有哭,他想起来父亲最近计划和几个朝廷官员合作,正需要几个脸生的人暗中联系。他爬起来道:“如果孩儿可以帮爹通传消息,爹就把玉佩给我,好不好?”

展颢瞥了他一眼,朝廷官员狡诈狠毒,常常为保全自己杀人灭口毫不手软,怎么可能让他去送死?哼道:“你凭什么?”火莲道:“就凭我是个孩子,没有人会对孩子设防!”一句话触动了展颢。展颢虽然口头上答应了这个赌约。但却一直没有下达任务给火莲。

再看见火莲时,已是十日后的清晨。那是一个火场。肆虐的猛火卷着呼啸的风,蔓延在一座三层高的酒楼,火莲被困在了最底层。噼啪的燃烧声激得展颢心里一股尖锐的痛,胸口一片冰凉。展颢才吩咐几个手下投入火场救人,就有一根梁柱烧毁轰然倒塌砸了下来。有的人幸存,有的人因此丧生。有手下回报在酒楼西北角的房间里看见了一具被烧焦的男孩尸体。展颢听了脸色煞白,脚下几步踉跄,只觉得天旋地转。

展颢当即甩开众人,冲入火场。浓烟熏红了眼,呛到了喉咙,恐惧感紧紧勒住了他的心。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背后传来:“爹!”展颢一震,猛然回身,只见一个小人躲在一张石台下面,被烟尘熏黑的小脸上挂着汗珠。展颢心底那深深的恐惧因为火莲的失而复得瞬间转化为满腔愤怒,双眉骤锁,连指尖都在轻颤。他大步上前俯身抓向火莲。火莲却更往里缩着避了开。展颢急怒的吼道:“出来!”火莲窝在里侧抓准机会大声喊道:“消息我帮爹送到了!按照约定,给我玉佩!!”展颢恨声骂道:“什么消息?!我几时让你送信了?!”火莲格格笑道:“这本是钱富的任务!是我把他灌醉了!”

展颢拎着火莲冲出火场。众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展颢猛然甩过来一记耳光,再一脚将火莲踢倒在地,火莲几下翻滚,手上蹭破了皮,嘴角流血。饶是如此,小手仍然紧紧握着一块染血的玉佩,他缓缓的爬起来,睁着倔强的双眼,嘴角向上弯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那是一个胜利的表情。时至今日,展颢依然为这个表情感到微微震惊。展颢从回忆中抽离思绪,深邃的双眼泛起潮意,抓起火莲的手握紧。傻孩子,就为了一块玉佩?还是为了报复爹的狠心?如果那天爹来得晚了,你会不会出事?

时值深夜,空气渐冷,火莲身上的伤又开始疼了。只见他脸色泛白,淡色的嘴唇不住的轻颤,慢慢的将身体蜷缩成一团。秋娘送过来汤药,展颢喂火莲喝下一些。火莲昏迷的睡着,不时因伤痛而抓紧床单。

这一夜,展颢留下来陪着火莲。

展颢本是坐在床边灌输真气为火莲缓解疼痛。后来因为身体疲累,索性也歇了下来。火莲感觉到身边的温暖,迷迷糊糊的凑近,枕着展颢的手臂睡着。展颢本是一惊,然后微微一笑,拉起踢落的被子为他盖好,一手轻按在他的背心。火莲被温热的气息笼罩,全身舒缓,心神安稳。

梦里,是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清新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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