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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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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就在这时,罗维诺从王耀怀中跳下,一边扯着尖细的小嗓子喊着“亲我一下”,一边迈开两条小短腿跑出去了——娜塔莎和托里斯,正从掩蔽部向着这里一前一后地走来。

元帅同志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了那两个漂亮的男女青年身上。她也向他们跑了过去,还不忘记向王耀叮嘱:“薇拉大婶说,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我一会还来找您,您可要说实话!”

他为什么要对小孩子撒谎?为什么?

还有那个可怀念的黄昏,在普希金青铜像下,他不是也对万尼亚说“我在莫斯科还没有爱上谁”吗?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一个人,竟然骗小孩子和好朋友?“不,那不是爱情。”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嗫嚅着,为自己寻找借口,“那都是战前的事了,不过是少年人的钟情而已……”

他将烧红了的脸庞从手心里抬起来,出神地注视着小丽莎放回他腿上的荷包。这小玩意的针脚落得那样细密、图案绣得那样精巧、颜色配得那样柔美,如果不是怀着一颗真挚的心,哪个姑娘缝得出这样的荷包?更何况上面还绣着娟秀的字迹:“打败可恨的法西斯,平安凯旋。列丽卡”。

他不是将写着物候观察记录的那些小纸片全都保存在里面吗?他不是将这个小荷包一直珍藏在胸前的口袋里,时刻不分离吗?

“你说你自己没有爱过谁。你还在为自己找借口,好像这样就对得起小丽莎和万尼亚。”王耀对自己说,“可是你对得起列丽卡吗?”

“姑娘唱着美妙的歌曲,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鹰,

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他看见娜塔莎就在不远处,脸上带着难得一见的笑容,在教簇拥着她的一群小孩子唱歌。是的,她在教他们唱《喀秋莎》……十五岁那年,当他怀着丧父之痛与离乡之愁,被送到莫斯科的中学里时,正是这个同桌女生列丽卡?利西岑娜,以她灿烂的笑容在他心中重新唤醒了少年人的欢乐。她给他补习俄语,教他唱苏联歌曲,他从她那里学会的第一首歌就是《喀秋莎》……

1941年6月21日,在中学毕业晚会上,他们一起跳了一支又一支华尔兹,最后就肩并肩地站在教室外的长廊上了。列丽卡那深棕色的卷发、玫瑰色的双颊在漫天星辉下显得异常美丽。“耀,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啊?”“是的。”他鼓足了勇气,开口说出来的却是橡树的培育啦、鹤群的繁衍啦、牧草的改良啦。这些话放在生物实验室里会得到最苛刻的老师的夸奖,放在这里却是十足的蠢话。

第二天,战争爆发了。全班男生怀着小伙子特有的英雄主义,去征兵办公室报了名;全班女生怀着姑娘特有的浪漫主义,给他们绣荷包。绝大部分荷包的做工不过是出于一般的爱国热忱与同学感情,可是列丽卡送给他的荷包,不知比别人的精细了多少。然后……然后就战事繁忙,无从联系了。

“我们甚至都没表白过。”如今王耀坐在阵地上,毫无底气地对自己说。刚上前线那一阵,他还挺想念她,盼着能收到她的信。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不是很经常想她了……大概就是在他认识伊万?布拉金斯基的那一阵。现在他不得不逼着自己承认这一点:他是喜欢列丽卡的,只是他不想当着万尼亚的面承认,不想让万尼亚知道自己“恋爱”过。

可是为什么要骗万尼亚?

他很快也给自己找到了理由:这是在战争时期。他,王耀,是一位英雄的儿子,如果打仗时还想着谈恋爱,让别人知道了,会有辱父亲的英名。

“对,就是这个样子。”他大声地说,仿佛这样就可以给自己增加底气似的——因为他自己都不大相信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理由……

伊丽莎白大元帅朝着他跑过来,小圆脸蛋上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容。

“想好了吗?”她喊道,“让我重新给你占一卦吧……”

就在这时,王耀听见头顶传来熟悉的“嗡嗡”声——几架标有铁十字徽章的德国轰炸机,不是向着莫斯科,而是冲着公路旁的这片营地来了。

“卧倒!”

他来不及思考,一个箭步上前,将吓呆了的小姑娘死死地压在身下,以自己的身躯掩护着她。周围是震耳欲聋的轰炸声与孩子们惊天动地的哭喊……

仿佛有一世纪那样漫长的时间过去了。当轰炸终于结束了的时候,王耀将小姑娘从地上扶起来。营地上的每一个孩子,包括威风凛凛的伊丽莎白大元帅,全在嚎啕大哭。

……没有看见血,没有一个人受伤。

“咱们这里只是听到点声音。”一个富有经验的老兵开口说,“炸弹全都扔到骑兵连那边去啦。”

骑兵连……万尼亚!万涅奇卡……

前所未有的恐惧一瞬间掏空了王耀的心,他头也不回地朝着骑兵连的阵地上跑过去了……

(十二)

怎么德国人就不偏不倚地挑准了那时轰炸?就在骑兵连刚完成任务回来的时候?那时战友们刚在营地正中坐下,连笑带骂地跟正准备分发汤菜的后勤人员吵闹。伊万离他们都比较远——他拴好科斯嘉,正习惯性地走到营地边缘,朝步兵连那边眺望。

炸弹简直就是在他脑袋里面崩裂开的。当伊万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世界从里到外都翻了过来。

骑兵们和后勤兵们都不见了,他们原来待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泥土烧黑的巨大弹坑。周围零落散乱着炸变形了的锅碗和武器,以及断肢残骸——有人的也有马的。刚从掩蔽部里面跑出来的几个人,正在满地残缺不全的躯体里面寻找有谁还没断气。

似乎刚才那声巨响把他的耳朵毁掉了,伊万什么也听不见,除了那最最亲切的嘶鸣声——那是陪伴他出生入死的亲爱的科斯嘉呵。从前,每当他失去战友的时候,伊万总是揽住科斯嘉的脖子,贴着它的耳朵低声说:“科斯嘉,我们一定为他们报仇。”那时科斯嘉的耳朵就会轻轻地搔搔他的鼻子,科斯嘉是个懂事的孩子……

现在,科斯嘉就在那里痛苦地挣扎着、嘶叫着。可是当伊万在它身边跪下,像从前那样揽住它的脖子时,它就乖乖地不动了,只是偶尔因疼痛才神经性地抽搐。它还是像从前一样懂事呵,即使是在现在,它的两条前腿已经被炸得无影无踪了的时候。

他摩挲着它的鼻梁,将一小块面包塞到它那抖颤着的嘴里去。他总是杞人忧天地担心它吃不饱,总是从自己那份口粮里给它节省下一点来。它懂事地在他的手上舔着,那双聪明率真、毫无遮拦的眼睛,正盈着巨大的痛苦默默地望着他,好像要望到他的心里。他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个人有科斯嘉这样乌溜溜的眼睛啊……

那个人正从步兵连营地那边向着他跑过来……

“万尼亚!万尼亚……”

“一会儿就不疼了,好孩子!”伊万怀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对着他心爱的白马说,“不要怕,科斯嘉!不要怕!”

他端起步枪,站起身来,眼睛眨也不眨地对准科斯嘉开了一枪。

那一枪好像打在了王耀的心口上,一瞬间他的两脚好像被钉在了离伊万和科斯嘉不远的地方。没有人注意到王耀,跟着他跑来的娜塔莎发现哥哥没事后,就和赶来的其他几个步兵战士一起帮忙料理伤员去了。

这里简直就是地狱,伊万和科斯嘉像雕塑般一动不动。马儿那乌溜溜的眼睛半开半闭地朝着王耀,仿佛随时都能掉下一滴泪水似的……多年以前,他亲爱的白马飞云,在伤重临死前最后的挣扎中,也正是以这样的眼睛望着他,可是他救不了它。飞云洁白的身躯上热血涌流,就好像梦里父亲的热血流淌在长白山顶……

“你为什么要杀了它?”王耀用不像是自己的声音开口说道。

“为什么?”伊万向着他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还能怎么办……看,炸掉了两条腿。”

“可是它还能活啊!”王耀几乎是抑制不住地喊了出来,他跪倒在科斯嘉的身边,“又不是没有药……你看它的眼睛,分明是在说它想活……”

他说不下去了,飞云乌溜溜的、渴求生命的眼睛越过重重岁月向他望过来,仿佛黑夜一样几乎将他吞没。

笑容从伊万的脸上消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嘲弄般的表情:“想活的人多的是……都还忙不过来去救他们……”伊万随手指了指身后几乎被夷为平地的骑兵连营地,“照你的意思,给科斯嘉包扎,发枚勋章给它,然后送它到荣军院里去安享晚年?”

王耀只觉得血都涌上了脑袋,脑中一个难听的小声音告诉他:伊万的意思是他眼中人不如马。他像个瞎子一样瞪着伊万的脸,而伊万正扯着他的手臂,试图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这么多愁善感干吗?”伊万的声音好像是从十万八千里外飘来的,听不真切,“来,咱们找炊事员去。你们阵地上不是来了群小孩吗?可以让他们开开荤……”

仿佛被火钳子烫到了似的,王耀猛跳起身,手臂狠狠地一挥,始料未及的伊万差点被他推了个趔趄。

他想冲着伊万大喊,可冲出喉咙的却是嘶哑的低音:

“……要找你去找!对,这是你的马,你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可是你看见它的眼睛了吗?它想活……”

“科斯嘉是我的马,它想说什么我比你清楚。”伊万毫不畏惧地迎向他的目光,“它不是人,它就是匹战马……人没了腿还可以干别的事情,马没了两条腿还能怎样?科斯嘉这么骄傲,它自己肯定也不想混吃等死……”

“没有谁是不渴望生命的!”王耀听不见自己在嚷嚷什么。飞云的血、父亲的血、在祖国苦难的大地上和莫斯科艰苦的战场上见过的一切,好像炮弹爆炸卷起的气浪一样裹挟着他,在他耳畔嗡嗡作响,“我们已经失去了这么多人,难道还要再失去……布拉金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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