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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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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右手正怜爱地轻捋着白马的鬃毛,左手则愉快地摩挲着它的鼻梁,嘴里还在低声和马儿说着什么话。

“他一定很懂马。”伊万暗想,“瞧他那个温柔劲儿!这个小伙子倒是肖像画的绝好的模特儿,有时间真应该给他画上一幅。”伊万不自觉地伸出了双手,在空气中比划着,就像面前摆着一个画架一样,“是的,他个子不高,却很匀称结实,配上那张俊秀的脸,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最令人惊奇的是他的眼睛……那么深邃,要是说整个宇宙都沉没在那双乌黑的眸子里,我也不会觉得夸张……”

“看得出来,您很喜欢科斯嘉。”伊万走上前去,拍拍白马的脊梁,冲着黑发青年笑了笑。在那秋天一样明朗的笑容映衬之下,原本就很英俊的面庞显得更容光焕发起来,“而且科斯嘉也很喜欢您。否则凭它那个烈性子,可不会随便让生人碰。”

王耀不好意思地挠挠自己乌黑的头发,先是和树旁的托里斯,然后再和伊万很快地交换了一下眼神——三个人的眼睛里都满含笑意——他用略带异国口音的俄语说:“现在我们可是熟人了。”

“‘我们’——包括我在内吗?”仿佛有一粒愉快的小火星,从伊万的一只眼睛跳进另一只里,“我猜您很会骑马吧?”

一个富于嘲笑意味的声音抢在了王耀的回答之前:“您觉得呢?骑兵同志,只怕他那小身板还没爬上去,就被摔下来了吧。”

伊万第一眼就不大喜欢这个晃晃悠悠走过来的军士,无论从那讥诮的声音还是那无所事事的神情。王耀的脸微微一红,倒是他的朋友托里斯忍不住开了口:“班长同志,您怎么能这样说我们排最优秀的侦察兵……”

“最优秀的侦察兵?一个中国人?都说中国人不愿意打仗。”班长摊开手,摇了摇歪戴着军帽的脑袋,左手挑衅地往王耀的肩膀上一推,“不然他们也不会被日本人打成那个样子……”

令人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这个瘦小的黑发青年人就势按住班长的手,右手拽住他的肩膀,双臂向身侧猛一用力,人高马大的班长便被他摔倒在了地上,滚到了路边的砂土里。差点被一群迎面驰来的骑兵踩到。这滑稽的场面让他们乐不可支,抓紧机会大大地嘲笑了一番。

班长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来,正欲发作,眼角余光瞟见连长从掩蔽部里出来迎接骑兵们,最终还是忍住了:“有两下子,啊,我们回头算账。”随即晃晃悠悠地离去了。

“班长同志,您可要记住。”王耀原本温和的眼神已像钢铁一样严峻,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开始用中文说话了,“中国人是不愿意打仗,可如果有谁胆敢来挑衅……”

“确实有两下子。果真是个侦察兵!”伊万听不懂王耀刚刚说了些什么,他一边以惊奇和敬佩交织的眼神望着这个年轻人,一边愉快地想:“看来我刚才的想法没错,这小伙子果真是个绝佳的模特儿!是的,美好的面容和形体作为绘画对象是远远不够的。温柔的心地和坚强的精神能够在一个人身上完美地结合,然后再加以表现,真好……”

他怀着年轻人天真的骄傲,为自己在绘画和交友上的双重眼光而自鸣得意起来。伊万快活地抬起眼睛,望向远处天际一群群南迁的白鹤。它们伸展开美丽的翅膀,将长空一样悠远的歌声留在了莫斯科郊外的这片原野。

(三)

飞云的鬃毛是雪白雪白的,白得就像长白山顶的积雪。

飞云的眼睛是乌黑乌黑的,黑得就像松花江畔的泥土。

飞云的鲜血是殷红殷红的,红得就像父亲胸口的热血。

王耀从未见过长白山和松花江,梦里却总有山呼江啸;因为母亲告诉他,父亲就在那里率领队伍打日本。王耀从未见过父亲是怎样牺牲的,梦里却总有父亲的热血涌流;因为母亲总在深夜里挑亮了灯,和他一起一遍遍读着父亲牺牲前托人带回的遗书。

黄河岸边的风轻轻地飘,瘦瘦的马兰花轻轻地摇。飞云的身躯宛如天上一朵云,飞云的眼睛宛如天上两颗星。父亲离家前将飞云送给王耀,那时飞云还是一匹小马驹,王耀还是一个小男孩。王耀和飞云在艰苦的岁月中一起长大,就像黄河岸边顽强开放的马兰花。

雪白的鬃毛上溅满了殷红的热血,头顶掠过的日本轰炸机,夺去了这匹千里良驹的生命。恍惚间王耀觉得那是梦里父亲最后的热血,流淌在长白山顶的茫茫白雪……

他将朦胧的泪眼望向祖国苦难的天空——那里,在遥远的西北方天穹的晚霞中,他看见一个黄金似的的骑手坐在黄金似的飞云身上,英姿勃勃地在天空中疾驰。骑手有着银色的头发和紫罗兰色的眼睛,还有向日葵一样温暖的笑容……

“你可醒啦。”一个温和的声音将他从梦魇中拯救了出来。

他睁开眼睛,耳畔传来战友们此起彼伏的鼾声。一盏小小的灯光在掩蔽部的门口微微地摇晃着。他看见了托里斯关切的面容,那双波罗的海一样的蓝眼睛里满是深深的怜惜:“从刚才起你就一直又哭又笑,又做梦了?”

王耀默默地点点头,飞快地抬手抹去睫毛上糊着的一层泪水。托里斯理解地拍拍朋友的肩膀——他们这些因战争而背井离乡的人们,很多时候不需要语言交流就能明白彼此的所思所想。就连托里斯自己,不也常在梦里回到波罗的海故乡?

王耀起身披上军大衣,走出掩蔽部的小门,在黎明时分浅绿色的朝霞上面,闪烁着一点寒星。他沿着营地小路慢慢地走着,在水洼中一层薄冰下面,能够看见气泡。有的时候,在这种气泡里,好象在水晶球里似的,有一片紫红色或柠檬色的白杨叶或白桦叶。王耀总喜欢打碎冰,把这种结冰的叶子带回掩蔽部。不久它们就会在掩蔽部的小桌上堆积了一堆,暖和过来便弥漫着酒一样的醇香。

他望见白天结识的那个骑兵战士伊万?布拉金斯基,正靠在一棵树下,就着熹微晨光在低头画着什么。王耀向来擅长记忆人的面孔,尤其是像伊万这样的人,他那银色的头发、紫罗兰色的眼睛和向日葵一样的温暖的笑容仿佛蕴藏着魔力,只要见了一面,就再也不会忘记。

“很抱歉打扰您。”王耀开口说道,“可是天还没亮,您不怕把眼睛搞近视吗?”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那双明朗的眼睛可能戴上厚厚的啤酒瓶底,王耀竟隐隐地觉得可惜。

“是您啊,王。”伊万抬起头来,好脾气地眨眨眼睛,“别忘了我是什么人。侦察兵的眼睛最喜欢黑夜了,他们怎么也不会近视。”

“您为什么不在白天画?虽然现在作战任务很紧张,但白天也不至于一点空都没有吧。”

“黎明时分总能给我灵感。”伊万笑着扬扬手中的那张小纸, “战前我在美术学院上学,那会儿我就喜欢在破晓时爬起来画画……”

王耀从他手里接过画稿,借着黎明前暗淡的微光,他看见上面用铅笔涂着一匹骏马。“真好,战前他都已经上大学了!”他爱不释手地望着这幅画,心中暗想,“画得多好啊……也许他就在画他的科斯嘉吧,或者,是在画他从未见过的飞云……”

伊万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白天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您一定很会骑马吧。也许,您也有过一匹好马?”

一种温柔与伤感相交织的感情,瞬间浮上了王耀的眉宇。不知不觉地,他开始像一个熟识已久的挚友那样,和这个结识才不过一天的骑兵战士谈起了飞云,谈起了他自己的许多事情……几十年后,布拉金斯基教授依然清楚地记得王耀告诉他的一切:作为一名抗日英雄的遗孤,王耀在十五岁时曾想到父亲牺牲的地方继续战斗,可组织上决定送他到苏联学习。1941年夏天,他中学毕业,准备报考莫斯科大学的时候,战争爆发了。王耀当天就跑到征兵办公室去,人家劝他过一阵子再来,因为他还差四个月才满十八岁。可是在这个倔强的异国青年不依不饶的坚持之下,人家妥协了。

在短暂的训练之后,王耀被派到步兵侦察连里来。他跟所有人都处得不错,最好的朋友是一个立陶宛人,托里斯?罗里纳提斯。王耀和他要好,部分因为托里斯那温文尔雅的脾气;部分因为他战前就读于王耀所向往过的莫斯科大学;还因为在满是莫斯科本地人的连队里,只有他们两个异乡人……

“我该回排里去啦,伊万。”王耀听着醒来了的营地上各种忙碌的声音,当他们的谈话到后来,彼此已经直呼对方的名字而非姓氏,同时也以“你”而不以“您”相称呼了。

“耀!”伊万叫住了他,“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收集这些树叶子么?”他好奇地指着王耀手里从薄冰下取的杨树叶和桦树叶。

“那是因为我一直想当一个生物学家,亲爱的画家同志!”王耀微微一笑,迈着矫捷的步子离开了。

(四)

整个白天都在下雨,直到傍晚时分,他们从战场回到驻地的时候,夕阳才在白桦林背后的老地方微微露了点脸。

这是1941年的10月19日,在莫斯科近郊,维亚济马方面军和布良斯克方面军陷入德军合围,损失惨重。王耀他们所属的莫扎伊斯克防线,已经成为这一时期的主要有生力量。

连绵不断的秋雨携着一阵紧似一阵的寒气降临了,尘土飞扬的前线道路变得泥泞不堪。德军的装甲军几乎瘫痪,不得不全线停止前进,这为苏军赢得了宝贵的喘息时间。而伊万所属的骑兵军则发挥了得天独厚的优势,他们在机动车难以行进的道路上来回驰骋,时而像一把尖刀插入德军后方,袭击他们的补给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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