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第八十六章 周文宇辞职(1 / 1)
武汉之旅只过了一半,我就回县城了,理由是父亲需要我回县城一趟。
周文宇并没有留我,因为父亲的电话说得很清楚,他打算在我假期的时候,和张阿姨把证领了,然后几家亲戚坐下来吃个饭,也算是把结婚的事情办了。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个拯救我脱离苦海的借口,因为父亲早就在年前和张阿姨把结婚证领了,但是几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事情,因为我缺席,而父亲又是一个极其注重我的人,所以一直拖着。
这次,父亲之所以在这个节点上给我打电话,是因为我先给他发了短信,问他什么时候能够确定几家人一起吃饭的事情。
周文宇自然不知道,父亲给我打电话,是我的主意,虽然我不知道父亲为什么没有问我原因,也许只是因为爱,也许只是因为他想见我,也许是我猜不出的原因,可不管怎样,我回来了,带着我不愿意触及和不能提及的伤痛。
我想那是我第一次对周文宇抱了死心的念头,如若不然,在我们经历过的这些年中,他交一次女朋友,我死一次心的话,可我为什么从来不像这次一样,找了理由离开他,而且是在仅有两个人相处的情况下?
以这样的理由来释怀当年自己离去的原因,兴许有些牵强附会,但这的确是我当时和现在的想法,对一个人心死,如果只是用其他与他无关的行动比如说工作来证明的话,显得毫无力道。
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我回来后的第二个星期,也就是我过完这个星期后就要回X市上班的最后一个星期,周五的下午,周文宇从武汉回来了,他回到县城,在他们公司准备到达下班点之前,炒掉了老板。
将这件事情告诉我的人是林明,打电话给我叫我去参加周文宇举行的周末狂欢派对的人也是林明,他说:“文宇说这其中的一半有你的功劳,你务必要参加派对,赏赏光,玩乐一下,方能够对得起你即将结束的假期。”
我问他:“为什么让你来通知我?”
他说:“文宇他忙,他还有很多玩得一起的朋友要通知,所以让我帮忙转告。”
可那一个晚上,我并没有赴会,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林明不去,在家陪已有身孕的老婆谢冰;一个是黎素素会去,她从X市赶回来。
那个晚上,我一直坐在阳台外,到了凌晨三点,才终于忍不住困意地去睡觉了。
睡前,我很心安理得地认为,这次聚会,与我无关。
但随后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却证明了我的想法是错误的。
那是在当天早上的八点,我躺在床上的时间刚刚超过五个小时,还处于沉睡的状态。
黎素素敲开我家房门的时候,声音太大,以至于我没有任何预兆地从沉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那个时候,父亲和张阿姨在小区下面晨练,我躺在床上,我想应该是黎素素敲门的声音太大声了,而我们那个小区本来就不大,我家住的是五楼,父亲和张阿姨因此知道是我家的房门在响。
以至于,我起来开门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像是两个小孩一样,站在门口,毫无头绪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那个时候,黎素素正以一种十分不满的语气问他们:“沈佳倩呢?沈佳倩在哪儿?我找沈佳倩有事?她在哪儿?”
见我打开了房门,她看到我,脸上转而变成愤怒,也不等我邀请,径直进了房门,开口就是:“我还以为你不敢出来见我呢!”
父亲和张阿姨站在门外,不知道应该进来,还是继续下楼去晨练。
我自己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她用三言两语就把她来找我的目的说明白了。
起因是她在周文宇行李袋中,发现了一个用过的安全套,安全套的产地在武汉,而她在昨晚的聚会中,又听到了我在前段时间和周文宇去了武汉。
理所当然,这顶冤大头的帽子,扣到了我的头上,成为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人,这在我的历史生涯中,还是第一次碰到。
然而相对于对这种无理取闹的行为的回应,我更愿意做一个什么都不解释的人。
我对她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没有的话,麻烦离开。”
可就在我的话语落音的同时,周文宇推门而至。
门本来是虚掩的,父亲和张阿姨都还在外头,我想了想,说:“要不你们把事情解决完了以后,我再回来。”
我身上那个时候只穿了一套睡衣,正打算回房加一件外套,可却被黎素素拉住了手。
我愣住,周文宇也怔了一下,才回过神一样地拉扯住黎素素的手。
“你在干什么啊?!”他厉声训斥黎素素。
可黎素素的声音盖过他,并指着他的鼻子骂:“周文宇,这个问题应该是我来问你们,你倒是告诉我,你们两个在武汉干了什么好事?不然,他为什么突然闹着要辞职了?!”
“你有病是不是?”周文宇忽然吼了一声。
“我有病?”黎素素冷笑了一声,望着他,“我要有病的话,那你每次上我的时候怎么不戴套呢?上她的时候就戴套?”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自己好像挨了千刀万剐一样。
周文宇此刻脸上满是震怒的表情,吼道:“你不要太过分啊,殷素素,你不要见风就使舵啊,我警告你,你今天不给我把话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到底谁跟谁没完啊,周文宇?你昨天的时候就没有给我把话说清楚,今天你来跟我没完了?”
“你要我把话说清楚是不是?”周文宇也冷笑了一声,“说清楚可以,我告诉你,那个套,是我和你在阁楼的时候使用的,那天我去出差回来,你在楼梯上强行要那样做——”
“得了!”轮到我吼出来,“你们两个现在,立马给我滚出去,这是我家,我爸和阿姨都还在门外,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不是不难为情的,我想门后面父亲和阿姨的脸,定是和我一样难看。
不一会儿,殷素素气呼呼地走了,身为她男朋友的周文宇也走了。
但是不到两分钟,周文宇又回来了,然后将我从屋子里面拖了出去,下到楼下小区,我才真的觉得自己终于从这场闹剧中解放出来。
说实话,我的确是气愤,但还不至于因此扛不住情绪,肆意冲人爆发。
不过我想,我之所以能够克制自己情绪不爆发,除了一半是因为心态早已成熟,知道愤怒也无法解决问题,还有另一半,是因为难过。
本来,如果我偷到米了,我还不至于如此难过,可是我连米都没偷到,就这样被灌上一顶帽子,还要在保守又思想老化的父亲和张阿姨面前,我真想撞墙死就算了。
可是,那样子太便宜殷素素了,也太便宜周文宇了。
我并不害怕便宜了周文宇,因为他使得我一而再再而三地“便宜”了自己,可是我绝对不能因为别的女人,而使自己便宜了,这是我那个时候的念头。
到小区楼下无人之处后,周文宇正式向我道歉说:“很抱歉,我不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一幕。”
“我也不知道,”我说,“我要是早就知道有这一幕,也一定穿戴整齐地迎驾,毕竟,正宫娘娘可不是好惹的,错了一个礼节,我只怕要全家遭斩,我还没有权利决定我爸和阿姨的生命。”
他长呼了一口气:“我还怕你生我的气呢,你现在还能跟我说笑话,证明你不生我的气了。”
说实话,我不可能不气,可是,我似乎没有办法,在他面前表现出来。
我只能说:“下回,我不希望有下次,我只能原谅你一次,不然,连兄弟都没得做。”
他欣然地笑:“你最喜欢那这点来唬我!”
“这次真的不是唬的!”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明白我的话,“管好你的女朋友,我不希望因为她的关系,而使我跟你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得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而担心,”他轻松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像是安慰我,“不要怕,任何人都不会影响我跟你之间的兄弟情,以前、现在、以后都是这样。如果让我在女人和兄弟你面前选一个,我会毫不犹豫地将她们踢开,一辈子只选兄弟你一人。”
我嘿嘿地冷笑:“马屁拍得真响。”
说实话,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并不提倡柏拉图式的恋爱,如果爱一个人,就在精神上支持他,成为他的灵魂伴侣,如果我们都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圣人,也许我们是可以做到的,只是,肉体凡身的我们,如何能够遵循这样的守则呢?
克制如我,甚至在很多个夜晚,仍然对着与他身板一样高大的布娃娃,臆想成他的模样,抱着它入睡,不过是想从它那里,得到一丝丝慰藉,这不就是天底下最大的悲哀吗?
我们最终还是和好如初了,经过这件事,周文宇向我表明了一件事,用他的话来形容——兄弟情比金坚,女人如同衣服。
他在告诉我这件事情的时候,满是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他以为我会和他一样,展示出得意的笑。
但我没有。
我之所以没有笑,是因为我没有提醒周文宇,他几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一件事情——我也是个女人,是一个不亚于任何人还要爱他的女人。
诚如他的话所言,如果,兄弟如手足,女人入衣服,你能否回答我,一直和你称兄道弟的女人呢,是你的手足身上的一件衣服吗?那是不是,代表她根本就不是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