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妻子的悲愤(1 / 1)
正如姚伯揭示的那样,那窗户亮了,不过那亮起来的灯光,在这样的家里并没有照出任何的愉快。
大立柜侧边,床头柜上的相框里,一家三口的照片看上去是那样的温馨。但其中之一,相片里的那妻子和母亲,此刻却是卷缩了身体的横身于床上。
脸埋于枕头的头发散乱,半盖被子的身体还不时抽搐,这一切都说明,季生才这妻子一度该有多么的伤心难受。可作为丈夫的他,竟然完全的不知道原因。
惊惶的呼唤得不到响应,伸出的手被烦躁的打开。大立柜镜子里显示出来的这脑门开阔,嘴围前突的脸,却是不知所措的惊惶和茫然。
习惯的抹了抹嘴;这应该是一张有办法的嘴,前人民解放军政工干部,他曾经用这张嘴表述他的思想,解开过不少人心中的郁结和困扰。而现在,他又在利用它,在为着法律的尊严和自己的理想而努力。可是面对自己这样的妻子,他居然就毫无办法。
“天呐,就不要再折磨我了吧!”
妻子发出的声音,却是充斥了怨恨的喊叫。不过他接下来的说话,反而又刺激一般的让那妻子更加反感的情绪激烈。
“我有吗?我喊过你来看我这种样子了吗!”
虽然显得有些过分了,但这毕竟是他的妻子。而她曾经还给过自己电话,因为工作他错过了,后来的再联系却没有结果。
季生才自我反省的心里,却是十分的不忍,让妻子难受成这样,这原因他总应该了解吧,结果还是一头的雾水。不过就在这样的转脸间,又看见的那照片让他突然有些醒悟了。看看那拥在母亲怀里的儿子吧,会不会乡下父母接走三岁的儿子,作为母亲内心的思念,以至于心里过度多愁善感忧郁的原因。
但这一次他又错了,满屋子里都是妻子方利风那痛苦而烦躁的,几乎嘶哑了沙哑的喊叫;
“还有完没有,凭什么看我就是这样啊?你乡下老子接走龙儿,该不至于还要你拿这来消遣人吧!”
不是为孩子,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但马上又拧上了眉头的心里,却是更加地惶惑了。原因不知道,而妻子如此的难受更让人心里很不是滋味。也许试着开导她,至少劝说一下总可以吧。于是他又弯下了腰来,埋低头,尽可能不碰她,显得歉疚的作了解释。
她打来电话的那时候,自己因为有事不知道,而后来也回过电话呀。当然,他应该多回几次电话,特别作为爱人,她的痛苦就是自己的痛苦呀!他这样说的时候,发出的那声音,还因为心里的不忍而颤栗着。
没想到他这样说,床上的人儿会突然掀开被子的支撑起身体,却是泪痕满面的,几乎是哭丧一般的向着他喊,“你还这样说?生才,可你这心里,真的就在这样想的么!”
“为什么不是!风,你知道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啊?”
“可你,真的要帮我,管我吗--”
“帮你,风,难道这也要怀疑吗?”季生才很吓了一跳,妻子如此的说话,似乎某种的不信任让他有些惊慌了。急忙将泪水止不住夺眶而出的妻子搂向自己,而妻子也并不抗拒的脸买埋入了他怀抱。
“风,得告诉我啊?为什么,究竟什么样麻烦,竟然惹得我的心肝这样不开心?”
“这可不是不开心啊,生才?是完了,我们方家算完了呀!”
妻子突然哭泣的推他,但并没有离开他怀抱,接着就向他放声的哭泣了起来。
更紧地搂抱着妻子,在她的哭诉中,季生才渐渐明白了,原来既不是儿子也与自己无关,妻子的痛苦和烦恼是由于另外的原因。不过,那几乎又是一种根本不可信的荒唐。
真的可能么,妻子的弟弟方利民好上的,竟然还是一个女流氓!
这当然不可能,而且就是那样想也让人觉得非常滑稽的荒诞,他不信,是因为不可能出现这样的问题。当然,妻子在痛苦,他不得不让自己表现出和她在同心同德。
“是吗,我们的弟弟民子对吧,你真的就这样相信,他还可能看上那样的一种女人?”
“并且还是女流氓啊,生才!”
“想听我的意见吗?”
“你想说什么,特别这种事?”
“如果女人还是那种非凡下流的话,我认为,这就更不必要还真的去信它!”
怀中的妻子却是痛苦的摇头;“知道你不会信,我也是这样,一开始也是不相信那个人会是他。可是我信了,民子真的是喜欢上了下流的女人,而且还是被劳教放出来那样一个贱货啊!”
“是吗,曾经还被劳教过的那种?”
也许是他这种否定之后还微笑,妻子生气了,她突然用力推他,非常气恼的喊;“你这样什么意思啊,季生才!”
一张脸苍白的明显是讨厌自己,但季生才还是摇头的,表情严肃地说道;“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风,我认为,暂时还是不必要相信为好?”
妻子悲愤的说道;“是呀证据,开始也怀疑什么人在背后搞我们家名堂。可你明白吗生才,是民子他自己,他本身就是证据呀!”
“他吗,难道他也知道你像这样的怀疑?”
“而且他还承认,好上的就是那样下流货啊!”
居然自己承认了,这种震撼一般的情况,季生才不可能只是惊讶了,他脸上表现出来的那种恐惧,看上去就像大祸临头一般,脸色霎时间变得特别的苍白。但也只是短暂的一瞬,他又是精神松弛地摇头。
“是吗,这样的事民子他也承认,风,你真的还相信了!”
“你以为我想吗,可是他亲口说的呀,这个糊涂的东西!”
“他说吗,他又是怎么说的?”
“他亲口承认,好上那女流氓名字是胡萍!”
季生才站了起来,好像问题有些不同了,当然,不过是承认名字吧,还有的情况呢。于是,他看向妻子,显得平静而严肃的说道;“就算是这样,风,只是着急这没有用是不是。所以,我们都冷静一点好吗?”
“什么事情啊,我可能冷静吗,生才!”
妻子又哭了,倒头床上脸捂上被子,显得伤心的哭泣了起来。
但她这样的悲声,却让那丈夫更加地心烦意乱了起来。到底是了解内弟方利民,说他好上女流氓这样的荒唐,真的就可信吗?自己了解的这个青年本性中,他和妻子相信的那种下流,就算是思想观念上,彼此之间也应该是有着天壤之别啊。
他知道,从来也没有谈过女朋友经历的方利民,个人生活向来都是非常的洁身自好,和那种沾花惹草的恶习完全不沾边。可又是什么原因,让这个不只是全家人看好,就连自己也认为本质不错的青年,突然间竟被他的姐姐,将他和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子联系了起来。毕竟发奋的青年为了实现理想,正在利用业余的时间复习,以便通过秋天的考试,能够接受到职业大学的教育啊。
妻子正在哭泣,他知道现在就是劝说,要她不是冷静的话也没有用。于是,拧了眉头的他开始在房间里踱起了步来。无论怎么想他也很难想象,像方利民这样接受过部队生活的锻炼,他竟然还会在较短的时间之内,突然就发生如此意外的本质上巨大改变。
在让自己冷静的想过之后,重新回到习惯感情用事的妻子面前。轻抚的触摸了她太阳穴,发现啜泣的她虽然内心里正受着煎熬,但肌肤却是潮湿而又冰凉的并不像自己燥似的发热。
他坐了下来,在床沿向她耳际轻语道;“风,有一个问题还是想不明白,民子这件事,一开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虽然还在难过,但还是说了;“最开始,也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呀,生才!”
“听来的吗,他们都什么人啊,具体的情况,你得全部的告诉我对吧?”
妻子由他带动着翻身起来的依偎了他,双眼含泪望他的说道;“生才,还记得我给过你电话吗?”
“是的,我听说后打给你,办公室说人早走了?”
“就是那时候,我出去替单位办事。就在公交车上,开始也是听别人在谈论,所以就问了他们!”
“哦,原来是听人谈论啊?”
“是真的,那都是真的呀!”妻子一把推开他,一脸怨恨的喊叫道。
但他还是冷静地说道;“说吧,你怎么听来的,那都是什么样的人,因为这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