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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一章 假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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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叩,叩,叩……”

这个季节的卯时天还没亮,也不知哪来的混蛋不紧不慢扣响了山门。小小的道观止二进院子,想装没听到是不成的。再不开门,观主要骂人了……

挣扎起床,我口中嘟囔些抱怨的话,趿拉着布鞋穿过潮湿的天井走到大门处,问道:

“外面是谁啊?”

“我。”

我一惊,连忙取下门闩,初冬潮湿的雾气随之涌入,混淆了视线,几乎看不清来人的身影。直到那人走进门来,对我露出微笑:“广兰。”

“先生。”我深深鞠躬施礼,“这样冷的天,您怎么来了。”

被我唤作先生的人有着难以形容的俊美容颜,轻裘缓带,不鞋而屐,似不沾染人间烟火,笑颜中带着凡俗人等体会不到的深意。

“去和观主告辞吧,你的时间到了。”他说罢轻拂袖,背转身去望着云雾缭绕的山头。

我别无选择,轻声应诺。

观主房中却无人,我迟疑片刻,探手摸了摸他老人家每日晨间煮茶的茶鼎,还是温凉的,怕是没走远,或者在菜园中干活儿也说不定呢?

我正思量着到菜园去寻他,瞥眼看到房中唯一一张坐席上搁着一卷小札,打开来,映入眼帘的四个遒劲大字“好自为之”,之下是若干啰嗦的叮嘱。

坐席上还搁着我心心念念了小半月的那套象牙算筹。

真是未卜先知又了解我的观主呀!我哑然失笑,回到房间略略收拾一番,卷了几本寻日看的经卷和杂物,出门朝着观主卧房的方向磕一个头,走下山门外长长的阶梯,这便算作还俗了。

半年前来到观中,我听说观主脾气古怪不喜生人,那七老八十的单身汉生活指不定有多凄惨呢!只因先生和他交情匪浅,他唯一的小徒弟年前又染病去世,观里没了打杂的人手,这位大仙才勉强接受我一小姑娘替他浇花烧水,以及兼职捉蟑螂。

先生在小路的尽头等着我,一如既往的,身上雪白外袍并不因地上的泥泞而沾染丝毫污点(真令人费解)。他恬淡地笑着,对我说:“还记得阿苏么?”

当然记得,阿苏是驮着我来白马洞观(注1)的小毛驴,今天先生又把他牵了来。我同阿苏打招呼,它哼了几声,乌黑可爱的小蹄子蹬着地面,尾巴扫来扫去。

“阿苏长脾气了。”我对先生说,他没有接我的话,反而细细打量我,带着莫名怅然的语调说道:“你长高了些,也长胖了些。”

我涨红了脸,喃喃到:“有么……”

先生只是笑,示意我骑上小毛驴,一手折了路边一茎干枯的苇草,另一手牵着阿苏,慢慢地走起来。

我有些恍惚,一切仿佛和半年前来到白马洞观的时候一样,虽然路上景观已然变换了模样,但人还是那两个人,连四周的氛围都没有丝毫变化呢。

先生在唱歌。先生喜欢唱歌,他的歌没有固定的旋律,随意洒脱,像是阳光明媚的沙滩涌来的潮水,或竹林吹过的一阵清风,簌簌浮动的光影中,唯有曲调的尾音留在耳畔。

在两首歌的间隙中,我忍不住出声询问:“这一首歌是关于什么呢?我仿佛听到了亲人之间的思念,又仿佛听到了哀伤。”

先生停了下来,乖巧的阿苏也随之停下脚步。先生放开阿苏的缰绳,手指拈去袖口沾的一朵苇花:“思念就是一种哀伤呀。广兰,我们到了。”

小小的一条河,摆渡人与任何一本书上的摆渡人一样,披着黑色蓑衣,沉默不语地伫立在初冬的寒风之中。

三个人和一头俊俏的小毛驴一起过到河的对岸,先生交给摆渡人三枚铜钱,我既惊讶又感慨,离开渡口好远好远,方才悄悄对先生说:“早年洛阳的米已经卖到万钱一斛,襄阳的物价,还这样便宜么?”

“我们只是路过罢了,”先生把那一茎苇草折成了圈,随手抛进水中,“路过他人的人生,有时那代价并不昂贵,而有时,又不同。”

……

每逢先生穿起白袍的日子,他身上就会有些神棍兮兮的德性跑出来。

隆中和白马洞观的距离并不远,中午还没到我们已经到家了。说起来是这样近的距离,半年里我却从未兴起一次回家的念头,究其原因,还得归结于我从未把先生的家当作自己的家。我知道我不能的,我是这个世界本不应该存在的一缕游魂,来自于另一个时空。我永远不会真正属于这里。

饶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当远远看见那几间熟悉的茅草屋子时,我依然忍不住激动和失神。先生那五岁的小书童蔡五儿早听说我今天回来,隔着一里路我都听到了他的笑声:“阿兰姐,阿兰姐!”

他欢快地跑过小石桥来到我面前,抬起头,眼睛闪闪发亮:“阿兰姐姐,你可算回来了。”

我大笑着从阿苏的背上跳下来,抱起五儿,亲昵地蹭他的鼻尖:“我回来啦。”

即使我并不属于这个地方,但我仍然爱它。

注1:白马洞,位于襄阳南漳县城南,前带蛮河水,后依玉溪山。刀削石壁之间有一岩洞 ,相传一白马常出入洞内,上古叫“白马洞”。

第一章假期

院子外的石头阵一定有所变化。时间过去半年了,恐怕五儿这个小屁孩儿通晓的阵法,也比我多好几样哩!

猛地睁开眼睛,原来我竟在梦里还惦记着和小孩子比本领。屋里还黑蒙蒙的一片,而屋外已经清晰地传来了夫人每天例行扫地的声音,“唰啦,唰啦”的动静催促我不得不起身,回头看看五儿,小家伙还睡的熟着呢。

开门出去,果见夫人穿一身粗布褐裙,头发簪的高高的,整个院子倒有大半已经扫好了。不知夫人是天生的好脾气性还是见惯了我踢踏着步子没精打采的样儿,停下手上的活儿看着我,微笑不语。

我赶快捞起巾子去小河洗漱,一边用粗得刮人面皮的布巾擦脸,一边寻思:夫人样貌的确算不上上人之姿,但誰和先生站一起都是同样的。

就这一现象,满可以写一篇《论伙伴(队友)的重要性》进行论述。

乡下的生活向来简单惬意,心灵的放松能够让人忽略身体所有疲劳。我洗完脸,然后吃饭,跟五儿去放鸭子,或者到菜园帮夫人侍弄菜蔬;有时候跟先生练字,帮他捣腾捣腾竹简。

到了下午,写满两页中规中矩的隶书体的《诗经》,我蹭到先生书房里。先生一袭蓝袍,广袖蔽膝而不发一言,弄出些魏晋名士的派头来。我期期艾艾地递上大字,他眉头微皱,指着那个大头小尾巴的“暑”字说:“果然还是欠些功夫呢。”

我默默低下头,心里自顾自地痛骂着杜明翰。都怨他撺掇我学瘦金体,如今再想把字扭转成大家闺秀风范,已是困难重重。

先生却是不在意的模样,回身凝望书案旁那一幅苇草编成的七星图。又隔了许久,大约他见我没甚动静,转身来问:“有话问我?”

我上前一步,谄媚地说到:“嗯,先生如果有话想告诉我,自会说的。”

从小,但凡是在我的生活中扮演过一个角色的人就很难让我认同他之于我的另一个角色。杜明翰说那是因为我心里缺乏安全感,害怕多重认可会失去更多,我不愿承认,不过我知道他说的很对。但是我自己都对自己这个从小失去父亲,十岁时又失去母亲的人的心理健康没什么要求,杜明翰也只能无奈地笑。

以前先生是我的老师呀!就算现今儿情况不同了,可我哪儿敢和他说笑。

先生无奈地拿羽扇拍一下我的头:“滑头的小鬼。”

我摸着头,没敢吭声。

他复又掂起羽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眼睛望着窗口,丝毫不理会窗外正朔风猎猎冻煞人。

此时的他与记忆中他的,差距太大了……曾经的先生是那么睿智而豁达,干练而了无牵挂,他的坦荡令我不自觉地惭愧于自己心胸的狭隘。我几乎无法想象他这样一个乐于山水的游侠般的人物,会参与到这世间最大的一场动乱中去。即使有人告诉我他上昆仑飞升为仙,也比告诉我他叫诸葛亮更让我信服。

隔了一会儿,我正合计先生约莫已经忘了我的存在,打算悄没声地退出去。就在我的右脚迈开的一霎,他蓦地回过头来。积年累月的训练使我的肌肉条件反射般绷紧了,也因此我保持住了身体没有因为右脚的失策而瞎动弹。

“先生?”我试探性出口询问。

“啊,”他说,“我忘了你还在。”

果然我就是没有存在感的么,我苦笑,却听他说:“正预备告诉你,已经找到了你家里人,就在距离襄阳不远的义阳。”

我着实吃了一惊。我的亲人远在两千年之外,当然不可能在义阳找到他们。先生的意思,恐怕在于替我寻到了合适的身份。

他见我吃惊的神色,脸上微露不赞成之意:“你休息了太久,忘记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

“诺,广兰知错了。”我垂头称是。

想起第一回来到先生家里,也就是九个来月之前。那时的我因为穿越时空的副作用陷入精神错乱的状态,足足一周认不得周遭事物,待到恢复神志,早已不晓得干出多少丢脸的事情。

思及此处,我不由得出结论:无知者无畏。要不是仗着神志不甚清楚,我还不敢同先生叫板哩!

模糊还记得那一天先生答应我的情景。他脸上似笑非笑,手指轻轻地扣着桌面,仿佛吟诵一般,问:“你坚持?”

我回答:“花费四百天追随你们的脚步,不远两千年来到这里,我绝不放弃。”

他明亮的眼睛直视着我,令我无所遁形:“我和其他一些人的确有所谋划——这你已经知道。我还有一点要提醒你,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如果参与进来,你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大到你无法想象,无法承受。”

“可我已经参与进来了,不是吗?先生?”

他阖了眼帘:“傻孩子,你还是那样,总是不服输,想要体验不同的生活,想要追求超过别人的东西。”

“这也是我的私心。“我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颤抖地回答到:“但我的私心和您的目标有着同样的方向。”

先生答应我了!

在那之后我惴惴地等待着先生给我的安排,就像过往的许多次。

可这一回,他让我先到一个叫做白马洞观的地方好好呆上一段日子。“你若反悔,可立即告与我知晓,我当安排你的去处。”

先生低估了我的决心,六个月一百八十天过去,我口中再无半个“不”字。

时至今日,亦是退无可退。

先生已经为我安排好了身份。我屏息凝神,听到他说:“再等一段时间,将会与你的家人见面。做好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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