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可配得上?(1 / 1)
“嗯?”落缘先是一愣,而后明白过来,纤细的指尖在他胸前蹭啊蹭的,笑嘻嘻道,“阿缺也不坏嘛,就是有时候凶了点。”
“你若听话,我会凶你?何况哪次不是被你蒙混过关的?”
“哪……哪有?我很乖的。”
“……”那还说的这般没底气。
“对了,阿缺,”突然想起今天听到的那件事,“听说……有人撮合你跟那什么百花仙子?”
“嗯?”疑惑的摇摇头,“没有。”
“明明就有嘛,我都听说了。”扬起小脸,嘴巴嘟的高高的,“她长得很漂亮?”
“不记得了。何况……”有些好笑的在她嘟起的小嘴上轻轻一吻,眼神却异常认真,“有阿缘就够了。”
“骗人,你们男……男人都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我……我才不要……嫁你……”
挣扎着从夙缺怀里起来,脸羞得通红,几句话说的比之前更没有底气。轻咬红唇,却没绷住,梨涡一旋,跑开了。
却见她跑了几步后又回过头来,笑靥如花:“阿缺,我跳舞给你看。”
月华皎皎,萤光点点,落缘素手甩出一条白纱练,脚尖一点,旋身轻舞。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一颦一笑尽显寻常女儿家的柔美娇羞。
夙缺出神的凝望着落缘,眼中溢满宠溺。自从人界回来后,阿缘就时不时的会流露出女儿家的细腻羞涩,着实让他喜欢的紧。看来很快就能把这小东西给收了呢。
回去的路上,落缘懒懒的赖在夙缺怀里。
“阿缺,”
“嗯。”
“我还会去找瑾桑玩儿。”
“……”
手臂轻环在夙缺颈上,粉唇慢慢凑到他耳边,学着他之前的样子,调皮的在他耳垂上轻咬,感觉到他耳边瞬间散开的热度,软软道:“我和他只是朋友。”
夙缺身体一僵,而后继续向前走去,眼里流光一片。
指尖轻拂上他的嘴角,随他一起划开弯弯的弧度。
之前落缘自己酿的酒还留有一坛在仙界,想往里泡点花制成花酒。本打算用桂花的,可桂花闻着香,却长得小,对她而言,摘起来有点难度。
提着花篮在林子里乱逛,突然,一阵清新扑鼻而来。落缘眼睛一亮,循着香味摘下一朵,满意的点点头。就要这个了,花大味儿香,还跟林子里的其它花儿不一样,泡的花酒一定好喝。
一转眼缘儿就不见了,瑾桑放下手中的东西,往林子里走去。待寻到她时,看着满树残花,微有些傻眼。这棵花树……
若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就是仙翁视若珍宝的那棵琼花树。听说万年才开一次花,且花期只有短短的四十九天。现如今开花第一天就成了这副惨样,他差不多已经可以想象到仙翁痛心疾首的样子了。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远远看见仙翁朝这边走来。瑾桑低头略一思忖,快步向落缘走去,
“缘儿”
“瑾桑?”落缘笑着回头,欣喜道,“你看这是什么花?应该很漂亮吧。”
“团簇毓英玉碎园,露晞日暖玉生烟。这琼花自是漂亮,却不如缘儿你,”瑾桑浅笑着从一旁摘下一朵,轻抬她的下巴,温柔的给她簪于发间,稍作打量,柔声道,“作为陪衬倒是可以的。”
落缘梨涡一旋,甜甜道:“我记得瑾桑也长得比花儿还漂亮呢。”
“……”
仙翁本满怀期待而来,远远看到那棵已被摘去七八成的琼花树,顿时满目凄凉。他的心肝肝啊……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它开出几朵少的可怜的花儿来。可别说摸了,他看都还没看几眼,就惨遭毒手!
即使现在让他过去揪住正“你侬我侬”的俩人,一人揍一拳,也难解他心头之恨呐。何况,人家在树下“柔情蜜意”,他也实在是不忍心过去打扰。
拂桑那孩子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性子温和,待人有礼,平日里自己也挺疼他。听说前些日子下凡历情劫,回来后也没听他提过情况如何。现如今能再度敞开心扉喜欢上这姑娘,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唉,罢了罢了,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姻。何况只是几朵琼花,就几朵琼花而已!呜呜……他丫的就当被猪给拱了……
瑾桑看着仙翁远去的背影,浅笑着在落缘头上轻点了一下。这小丫头,尽是不让人省心。仙翁估计躲哪儿哭去了吧。
可是……
眼里慢慢的流过一抹忧伤。为什么,缘儿总是听不出他话里的情意?究竟是太过迟钝,还是……已心有所属?
“殿下,”这时一名小仙娥走过来,打断了瑾桑的思路,“天帝请你过去书房一趟。”
瑾桑在心里低叹一声,柔声道:“看来不能陪缘儿一起泡花酒了,等我回来。”
落缘点点头道:“嗯,瑾桑去忙,不用管我。”
等瑾桑走后,落缘走出花林,取酒来泡。正忙活着呢,听到一旁似是两个小仙娥的对话。
“诶,那边那个就是这段日子一直缠着太子的女人?”
“对呀,以前都没见过,不知道什么来头。不过好像是个瞎子呢。”
“咦?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仔细一看,果然像是看不见的。那倒真是可惜了,虽说长得貌美过人,估计也留不住太子的心。”
“就是就是,四海八荒之内倾慕太子的女人多了去了,怎会由一个瞎子来作太子妃?”
“不过也不能说的太过绝对。听说飘渺山上可以许愿,但必须是一界之主才会灵验,且百年只能许一次。若太子真心放不下她,去求了天帝,让她眼睛好起来也不一定。”
“是吗?可我还是觉得她一个瞎子不配和太子处一块儿,尽是给人添麻烦。”
“你呀,不会是嫉妒吧!呵呵……”
……
落缘小嘴抿的紧紧的,努力装作不在意,却不觉把手中的花都揉碎了,更不知何时把一旁的落叶、泥土一同泡进了酒里。
回去的路上落缘一直在走神,也不说话。瑾桑暗暗皱了眉头。他回去时,缘儿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发呆,问什么也不说,只吵着要回去。莫非……仙翁为难她了?
“缘儿,可是受委屈了?”
“嗯?到了?”
落缘回过神来,转身离去,却一脚踩空,从云上摔了下去。
瑾桑赶紧飞身接住她,带她平稳落地。落缘有些惊魂未定的回头,嘴角轻擦过瑾桑脸颊,柔软的触感让让他心里一动,不觉间将她抱得更紧。
落缘定下神来,暗怪自己大意的同时也有些尴尬:“我……我没事。”
瑾桑低叹一声,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语带怜惜:“都在脸上写着呢,到底谁惹我们缘儿不高兴了?”
脸微微偏向一边,轻咬下唇:“瑾桑,你……你会嫌弃……我是个…………瞎子,不愿理我吗?”
“怎么会呢?能照顾缘儿我很高兴。”指尖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尽是胡思乱想。”
“哦。”淡淡勾出一笑,却没有旋出梨涡,“我先回去了。”
还是……会给人添麻烦的啊。
夙缺早早的就等在了山上,或者说今天他压根就哪儿都没去,什么也没做,自落缘走后就开始等在这里。所以说,刚才那一幕他是看得清清楚楚,肺都要气炸了。
虽说没听清他们说了什么,但就凭仙界太子看阿缘那眼神,还有那动作,同样身为男人,自是一眼就看出他对阿缘的心思。估计只有那个笨丸子才会以为只是好朋友吧。
握拳重重的打在一旁的柳树上,火焰蔓延,瞬间将方圆三丈之内的花草树木烧为灰烬。哼,说什么也不允许她跑去仙界玩了。
落缘低头心不在焉的往回走,忽然踩到什么,紧接着传来一声闷哼。这声音……
赶紧蹲下来摸索着扶夙缺坐起,奇道:“阿缺,你怎么了?怎么会躺在这里?”
这时她才注意到有东西烧焦的气味,心里一急,紧张道:“是受伤了吗?”
看着她关切的表情,夙缺火气降下一大半,手捂住胸口,有气无力道:“无碍,只要休息下就好,只是刚才被你踩到胸口,又开始痛了。”
本以为会引起她更多的关心外加一点小内疚,好让他顺水推舟的把接下来的话说下去。却见她嘴一撇,竟一屁股坐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都……都怪我!都是因为看不见!才会踩……踩到阿缺的。”
夙缺不禁有些傻眼,怎么一下子就哭了?赶紧开始哄,
“不闹,不怪你,不怪你,别动,”将她抹泪的手拿开,“有灰尘进眼睛里了,我帮你……”
“不要!”拍开夙缺的手,赌气道,“反正又看不见!管它干嘛?!”
“说什么傻话呢。”心疼的将她揽进怀里,心狠狠的揪起。是他糊涂,不该拿这个跟阿缘开玩笑的,“刚才我是逗你的,我没事,不哭。”
“骗人!阿缺那么爱干净,都躺……躺地上了,一定很严重,我……”
“……”唉,说谎真不是他能干的事,难为阿缘竟相信了。念了个诀,将周围的灰烬除去,以免再飘进她眼里。柔着嗓音道,“好好好,那我们回去,阿缘虽然看不见了,不是还可以认路吗?扶我回去吧。”
“嗯?”对哦,她还是可以帮得上忙的,胡乱抹了把眼泪,突然间破涕为笑,“好,我……我用心的话,可以很清楚的认路呢。我扶阿缺回去。”
说是扶夙缺回去,其实差不多就是两人手牵手回去的。不过阿缘那认真的表情,却是让夙缺的心柔软如水。
回去后,在阿缘的一再要求下,夙缺无奈躺在榻上。
“阿缺好好休息,我就在一旁守着,有事叫我就好。”
“我好歹也是一界之主,一点小伤算不了什么,”何况他本就是装的,“都这么晚了,阿缘回去睡吧。”
“不要,我要留下来照顾阿缺。”
“那你离我近点,坐到床边来啊。”坐桌子那儿什么意思嘛,连抱都抱不到……
“我……我怕坐床上会睡着,所以还是坐在这里好了。放心,我有很认真在听的。”
“……”这话倒不假,他就是翻个身引起的动静,都能引来她一阵紧张兮兮的“嘘寒问暖”。
“阿缺,还疼吗?怎么一直在叹气?”
“不疼。”被气好的。
僵持大半个晚上,夙缺实在是忍不住了,冲端坐在桌子旁边的某人道:“你,过来!”
“嗯。”
待落缘一走近,夙缺就坐起一把将她捞在了怀里,沉声道:“我说大半夜的你坐那里不怕着凉啊?手都冻成什么样子了,还逞强?!我……”
眼泪一点一滴的垂落,手指不安的绞动着,“阿缺也觉得我没用对不对?可我想照顾你,不想只是给你们添麻烦。”
“……”他是心疼她好不好,轻吻在她微微红肿的眼睛上,低叹,“真是个倔强的小东西,爱哭鬼。”
“哪有?”嘴上不承认,泪水却再次擦过夙缺的唇角滑落,引发他更多的怜惜。
暖暖的薄唇沿着泪水划过的痕迹慢慢下移,缓缓闭上眼睛,在即将吻上她的那一刻,脸被一双软软的小手捧住,同时还伴有一句大煞风景的话,将刚刚暧昧的气氛打碎。
“阿缺,你脸怎么这般烫?不会是发烧了吧?”
“……”
美人在怀,又是他喜欢的人儿,怎会不“烧”?可是……要怎么说?不过,已经不用纠结这个问题了,因为……
“这个我知道怎么退烧的,等我回来。”
“……”倒是给个解释的机会啊,跑那么快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