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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聚散终有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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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州山寨内,一团混乱。

安之素追着墨泠打,下手没有丝毫留情,而墨泠也始终不曾还手,只一味躲避。二人缠斗许久,而他们附近的柴垛、凳椅、武器架子都成了牺牲品,一个接着一个在安之素的剑光之下碎成废木。

安之素直把墨泠逼到一处死角,两边都是简陋木屋,避无可避。

“师兄还不出手么?”安之素指着他,语气听来平静,若细细分辨,却可发现其中的气急败坏。

也是,她原本只是想跟他打一场以示个宁死不屈表决心,墨泠倒好,不说话不出手就让着她,显得她的决心都成了棉花拳,简直像小孩子过家家。

墨泠摇头:“我不会对你出手。”

“好,好,很好!”安之素气得丢了剑,“是你说的,不会对我出手,我看你怎么带我回去!”重重甩袖,转身就走。

身后,却是安如媞抱臂看戏。

安之素愣了愣:“姑姑……”

安如媞手一扬,一件件指点过去:“兵器架、你房中木椅、柴垛,毁坏的东西,记得照价赔我。”

墨泠走出来,扫了安之素一眼:“谁弄坏的谁赔。”

徐筠忍不住笑出声:“原来阿泠也会这样。”

易兰旌无可奈何地叹气:“安小姐倔脾气,阿泠也跟着硬碰硬。”

徐筠耸耸肩:“针尖对麦芒,这下对上了。”

看着自己的杰作,安之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解了荷包递给安如媞:“是之素冲动了。”

安如媞收下荷包,拍了拍手:“闹够了,都给我吃饭去!”

不愧为大当家,安如媞声音不大,团团围来的山贼却顿时四散而去,顷刻原地就剩了他们几人。

安如媞上下打量墨泠,轻飘飘留下句“不错”便扬长而去。

安之素气鼓鼓瞪墨泠:“我又不喜欢你,绝不会嫁给你的!”

墨泠面无表情,声音冷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事关两家。”

“那又怎样?”安之素提高了声音,“为了看不见摸不着的江湖大派名声?当初定下婚约的时候没人问过我,现在凭什么又要我顾忌这种虚名?”

“……”墨泠沉下脸,忍不住说教,“师妹不愿本就该与安门主自行商量,贸然离家可曾想过若传出去江湖人会如何看安墨两家?师妹或许不看重虚名,但安墨两家看重,师妹又有什么资格不顾两家声名?行事不顾后果,现下还要执迷不悟?!”

“迂腐!”安之素骂了声,“要我回去,简单啊,你去退婚我马上回去!”

墨泠拂袖而去。

鸣沙县,常羲战战兢兢被带到一间门窗紧闭的屋子之前。

方涯若抬抬下巴,示意她:“里面有五个染病之人,症状尚不严重。你若能治好,本将立刻放你走。”

常羲连连点头,边应着边往里走,在手触上门框之前,突然停步回头:“是瘟疫吗?”

方涯若面不改色:“不错。”

常羲审查了自己一身,蹬蹬跑回去,解下斗篷叠好,交给他:“既然是瘟疫,等我出来大概一身衣裳都得烧掉。这件斗篷我实在舍不得,你替我保管一下行吗?”

方涯若使了个眼色,身旁副将接下。

常羲摸出条帕子系上挡住口鼻,推开大门一头扎了进去。

方涯若扬手,所有人皆后退几步,静静等待。

山寨不比大户人家,安之素等人虽说算客,饭菜也与一众山贼无甚区别,不过是山贼们抢得昏天黑地,而他们会有人送到房间罢了。

墨泠不言不语啃着馒头野菜,浑身散发着勿近勿扰的气息。

徐筠悄悄碰碰易兰旌:“其实我觉得安小姐这样正好。既然是她放话,阿泠顺水推舟退了这个婚也不会被安家怪罪……要真娶了她,以后日子恐怕就得鸡飞狗跳了。”

易兰旌端详着墨泠,小声解释:“退婚于阿泠而言自然是没什么,但毕竟墨安两家是世交,同气连枝,将来还有许多合作。江湖上有不少好事之人,若阿泠退婚,定会有人探究原因,届时安小姐出走之事就瞒不住,或许还会牵连出安寨主之事,那么安家二十年的隐瞒功亏一篑。即便无人能探到真相,若有人编造谣言如安小姐身体不好性情粗野,那就真耽误了人家姑娘。”

徐筠恍然:“如果真这样,安家说不定会迁怒墨家……那让安家自己退婚呢?”

墨泠闷声道:“安门主与家父十分看重这门婚事,不会允许。”

武林世家就是麻烦……徐筠腹诽。

说话间,有个喽啰探出脑袋:“几位公子,那位红衣裳姑娘是你们的朋友吧?”

徐筠奇怪:“是啊,怎么了?”

喽啰摆着手:“啊也没啥事,她的饭菜我已经送到她房间了,几位见着她可让她快些去吃啊,凉了就不好了。”

墨泠眉间一紧,一下放了碗筷:“她不在房内?”

喽啰一脸茫然:“不在啊。”

墨泠倏地转头看徐筠与易兰旌:“你们可知她去了哪?”

易兰旌想了想道:“后来的确不曾见过她,会不会在安小姐或是安寨主那?都是女子或许说得来。”

“她那会好像……”徐筠努力回忆,突然想到什么,神情渐渐敛起,“是……哭着跑掉的……”

墨泠腾地站起身冲了出去。

自安之素进屋,安如媞就一直神情复杂地看着她,看得她浑身发毛。“姑姑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安如媞沉吟了许久,轻轻叹出口气:“你回家去吧。”

安之素皱眉:“姑姑!”

安如媞抬手打断她,语气严肃:“算起来,或许你也是因为我才起了离家的念头,那么我就必须告诉你,当年我为什么离开,以及承担了怎样的后果。”

安之素这才想起,她只顾着猜测姑姑离家后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快意生活,却忘了探究当年她为什么要离开安家不惜与家人决裂,也顾不得去好奇失去消息的那几年,她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当年我离家,并不是为了闯荡江湖,而是……私奔。”安如媞静静说道,“我与一个匪帮头领私奔。安家嫌我丢脸,对外称我病死,从此断绝关系。”

二十一年前,年方二八的安家二小姐胆大妄为,私自外出之时与一匪帮头领一见倾心私许终身,甚至为之与父兄翻脸。那人本为匪寇,带着一帮属下盘踞于黑山,以劫道为生,间或在朝廷与突厥两军交战之时伺机而出,坐收渔利。二人以天地为媒,以山寨众人为宾,拜了天地行了夫妻之礼,自此堂堂安家小姐成为压寨夫人。

然而,说是劫富济贫,行的也不过强抢勾当,安小姐以为的侠义之举实则有违王法,更何况几次三番打劫小股军队,大发战争财。在二人结为夫妻的那一年,匪帮频频出动,且规模愈大,终于引起朝廷注意。十九年前,朝廷的骠骑大将军于北疆凯旋,班师回朝之时路过,顺手挑了整个匪帮,将头领斩于剑下。

安之素吃惊:“那姑姑……”

安如媞闭了闭眼,语气无波无澜像在陈述与己毫不相干的坊间传闻:“夏绥、朔方各军镇多少有些眼线,他其实得到了情报但……那么紧迫的时间,他却用来把我送走。”

“他本事再大,也斗不过朝廷军队。为我一个区区妇人,牺牲千余兄弟,当真……不值……”

“…………”安之素愣了好一会,似是不敢相信,“父亲有四年时间没有打探到姑姑半点消息,就是在那段时间……”

安如媞直视她的眼睛:“他与他手下那帮人,都是有案底的,没有别的营生可做。对别人他也称得上罪大恶极,但对我他至情至性没有丝毫亏待。我欠他的不止情,还有命。现在寨子里还有几位是他当年兄弟,所以我要撑着这个寨子,没有任何退路。”

一时沉默,安之素低低道:“姑姑后悔了么?”

安如媞抿紧唇角,一双眼睛闪着精光,如同毫无杂质的黑曜石:“若非我,他不会有那么多顾虑;若非我,他不至如此心急频繁行动。山寨覆灭,我后悔,但若当初我没有随他离开,时至今日恐怕也不会甘心。”

“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可以义无反顾,但这个后果,你也必须承担得起。”安如媞忽而厉声道。

“…………”安之素垂首,“我明白。”她轻声说。

“安寨主、安师妹。”有人破门而入,神色惶急。吓了屋内二人一大跳,“可曾见过常羲姑娘?”

安之素下意识去拿剑,听到他声音疑惑回头:“常羲姑娘?没见到啊,怎么了?”

“那位跟着你们的姑娘?”安如媞摇头,“今日似乎不曾见到。”

握刀的手因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额角太阳穴在突突地跳,心中有不详预感一涌而上,墨泠匆匆道了声谢便跑出去。

到处都没有。墨泠几乎是飞奔着跑遍了整个山寨,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房间都去查探过;山寨大门、后门、凡有人驻守的地方都去问了一遍,依然没有常羲的影子。寨子并不大,再隐秘的位置都被找了一遍又一遍,若非易兰旌赶来拉住他,他恐怕是要掘地三尺。

易兰旌把他拖到常羲房内,先前他仅仅看了一眼就跑出去,忘了查探她的行李。

有样东西被静静放在椅子上,靠在墙边小桌之下,并不起眼。

墨泠走近,才发现那是件厚重的玄色斗篷——他的斗篷。

昨晚他披在常羲身上,安之素与易兰旌将她送回房后,粗枝大叶的安之素以为是她的东西,好生叠好了放在那里,一直到现在。

大约常羲自己都没有发现那件斗篷。

墨泠出神地抚上斗篷,上面还带着微微的温热——虽衣料所致,但也让他想起常羲眼睛里的温度,尤其在看着他的时候。

“她的行李都不见了。”易兰旌道,“应当是……自行离开了。”

重新披上斗篷,墨泠握紧横刀:“我去找她。”

易兰旌没有拦他:“我去找安寨主,先调人在山上寻,常羲姑娘对这一带并不熟悉,也不知她是往哪个方向走,万一迷路更是麻烦。”

墨泠点点头,来不及说什么就夺门而去。

“若到天黑还寻不到,立刻回来,我们再行商议。”易兰旌冲着他的背影大声补充,“切莫自乱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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