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天刑录之非缘 > 番外 岳无倾 大梦谁先觉

番外 岳无倾 大梦谁先觉(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兽人之不死鸟 与鬼厮混的日子 万界独尊 笺爱 专属催更 say something 没想过放手 尸体心事 我不爱你 魄渊(gl)

“如果说人的大脑活动属于电磁波的一种,那么在特殊磁场作用下,有没有可能以其异常频率带动脑电波超速共振,实现超越光速从而穿越时空?不过话说回来,理论上身体无法穿越,脑电波如果长时间离开身体也只会带来脑死亡一个结果……”

岳无倾怔怔对着电脑,待回过神才发现报告只写了三行,不知什么时候按到了回车键,文档正疯狂地翻着页不觉间已经翻了上百。岳无倾揉揉太阳穴,抬手打断对面人的滔滔不绝:“打住打住,陈辞,麻烦正视一下自己的专业,你是学医的,物理太高深不适合你。”

“伟大的理论都源自猜想,青猪,你要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对面的人喝了口水,冲她抬抬下巴,“你报告写完了没?”

岳无倾淡定地删去一百零三页空白,随口应了声:“快了,再六页纸就写完了。”

“你逗我?”陈辞嚷嚷起来,“不是总共就六页纸吗?合着你压根没写啊?这都一个月了你干吗去了?不对啊咱俩坐这也快一下午了吧你不写完个三页纸也太对不起这咖啡这空调就算本人讲得太精彩你也用不着心无旁骛投入成这样吧!”

“吵死了你!”额上青筋突突地跳,岳无倾闷闷打断,“知道我要写报告还不停地讲你那些没根没据的猜想……你居心何在啊!”

陈辞哼出一声:“不识好人心,我是看你一脸肾亏没睡好的样子怕你压力太大给你解解压。”

“你才肾亏呢!”岳无倾随手抽出本书砸了过去。

陈辞顺手接住,收起玩笑,正色:“好了说真的,你到底怎么了?我看你心不在焉好一阵了。再一个月就是期末你可别掉链子。”

“我知道……”岳无倾叹了口气,“期末好歹还有一个月,报告大后天就要交了……天要亡我……”

陈辞皱眉,严肃起来:“你倒是告诉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看看你这黑眼圈,这眼袋,这红血丝,失恋了?”

岳无倾偏过脸,不去看他:“没事。”

身侧玻璃上映出的脸苍白,眼圈青黑,看上去疲惫至极。

她都快认不出自己。

岳无倾很想请病假,但没有任何理由。她不是失眠,却多梦如无眠;不是心脏病,却心悸绞痛;不是发烧,却头痛难忍。医院里查不出任何症状,最多开个内分泌失调的诊断——请不了假。医生要她早睡不要熬夜,但她早睡了,依旧没有任何改善,再者报告迫在眉睫,她也没有时间再早睡了。

刚才陈辞的话如当头棒喝提醒了她,脑死亡,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离这个词这么近。

易兰旌啊……

无意识地,文档里又打出了这三个字,输入法选项里的第一个。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心心念念一个梦境里的人,是不是,很可笑?

岳无倾嘲讽地笑了,却又涌出泪来。

“岳——无——倾——”

陈辞在她身后,脸色阴晴不定。“你脑子坏了?做梦而已你记着也就算了被这种连二次元都算不上的东西影响现实生活你不觉得很可笑?”

是很可笑,但是我忍不住。

椅子侧转,岳无倾抬起脸,直视着陈辞的眼睛:“我以前看牡丹亭,什么话都没记住,就记住了一句。‘梦中之情,何必非真’,现在我明白了。”

陈辞抓狂:“那是戏曲!需要我重新给你定义一下戏曲吗?那故事是虚构的,是艺术加工的,你不是杜丽娘你没法死而复生!要是剩女当太久了我这就给你上相亲网站贴征婚启事去,被个春梦迷住你蠢不蠢?!”

一反常态,岳无倾没有反驳。

陈辞深深吸气,平静下来:“你有没有按时吃药?”

岳无倾声音很轻:“吃了,没什么用。”

“吃的哪个?谷维素?停了,改安定。”

岳无倾不安:“安定?不至于吧?”

“还不至于?这都不至于还有什么情况至于??”陈辞恨铁不成钢,“你知不知道我很想直接给你打镇定剂。”

岳无倾啪地盖上电脑收拾东西:“除了多几个梦没别的影响,我心里有数。”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辞犹在背后嚷嚷:“不要命了你啊!”

虽然已经困倦不堪,但晚上有课,她需要代表小组上台做presentation,必须好好准备。买了杯特浓黑咖啡,苦得大脑都抽搐了一下,勉强振作起精神。

向来不爱喝咖啡的她,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杯特浓黑咖啡了。

“各位同学晚上好,我是第二组的组长岳无倾,下面由我来进行小组总结。我们组的选题是……”

讲台上的人僵硬着表情,意识昏昏沉沉混浊不堪,原本理好的思路在脑中乱糟糟一团,照着提纲机械地念着,眼前的色彩逐渐放大、模糊,变作混杂在一起的色块。

吧嗒一声,有什么滴落在提纲上。岳无倾无意识低头,又是啪嗒一声,遍布黑字的A4纸上,两团鲜红触目惊心。

那是……岳无倾迟钝地想着,好像是血啊,但,是谁的血呢?

头沉得托不住,整个人摇晃着向后仰去,撞倒了身后的椅子。

有惊呼声响起,恍若天边般遥远。

岳无倾失去了意识。

好像无论现实中如何混沌,梦境中总是清醒。听陈辞说,人的记忆会自觉或者不自觉地修改,久而久之,她几乎要以为自己的意识也被修改,事实上梦里那个,才是现实了。

每一次于梦境抽身,都恍若诀别。

再一次被唤醒的时候,岳无倾躺在医院里,已经是第二天中午。陈辞来看她,接替了室友守在她床边。

岳无倾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在雪白得绝望的房顶看到一张熟悉却模糊的脸。

“岳无倾。”陈辞声音沉沉,听起来简直不像他,像极了他那个权威的教授。“你记不记得今天星期几?认不认得我是谁?报一遍你的专业学校宿舍地址。”

岳无倾迷惑地望着他,乖乖报了一遍,在说到时间时愣了好久,却是连说三遍都错。

陈辞盖住她的眼睛:“给你请好假了,再睡。”

几乎是下一秒,岳无倾就沉沉睡去。

纯黑的仪器就在桌上,液晶屏一闪一闪,显示的杂乱波段映在陈辞眼底,随着他的闭目戛然消失。

即便是沉睡,她的脑电波也没有得到任何休息,而这样的情况,应该已经持续很久。

陈辞不知道这算是什么,难道真如自己所猜想的,脑电波穿越?她曾提过的古人易兰旌,曾说起的小道士常羲,都是真的而不是臆想?多么绝好的研究机会,却是多么荒谬的境况。

陈辞在她病床前站了很久,终于掏出手机给她室友发了信息,抱起仪器离开。

岳无倾的状况,需要尽快切断那诡异的联系,她没有时间来做什么鬼研究。

睡了整整一天,再一次醒来后精神总算有了些微恢复。岳无倾撑着头,突然记起报告死线又近了一天。

24小时的留院观察时间已到,岳无倾匆匆办了离院手续,抱着电脑直奔图书馆。

通宵阅览室人已经不多,毕竟离期末还有一个月,还不到佛脚大部队赶来的时候。

“无倾你真的没事么?你才刚出院啊……”看着她不要命的样子,室友想起陈辞欲言又止时的沉痛表情,心中也跟着忐忑起来。

“没事我这不是睡了一天么。”岳无倾已走进门,回头向她摆摆手,“陪我那么久你才该休息,回去吧,我写完报告就好。”

室友知道报告的重要性,不好拦阻,也实在累,一步三回头地回去了。

心中总有些隐隐约约的担心,便顺手给似乎更了解情况的陈辞发了短信。

阳春三月的夜还是透着凉,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衬着噼里啪啦的打字声更加清冷寂寥。岳无倾向窗外望去,水珠从玻璃上划下,就这么落到了梦里。

天光点亮,烟雨朦胧。她撑着伞,无知无觉地走在长长的小路上。

路尽头,有人静静站在那里,朝着她的方向呢喃出声:“无倾……”

她竟听见,伸出手去,拨开细雨薄雾,是他长身玉立,温雅浅笑。

一刻欣喜,一刻恍惚,她意识到,自己又沉陷在梦境里了。

若我爱上梦中的你,会怎样?

那是一个没有出路的圆,终结在起点,结束在开篇,循环往复,没有希望,直至消耗尽生命。

梦境里的常羲试图打破这个僵局,动用所谓法术,想要将她带到他们的世界。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梦境在崩塌,心念千疮百孔,即便沉溺于迷梦,她也知道何谓现实。她有未尽的学业,有至交好友,还有深爱的家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梦离开现世去到一个全然未知的世界呢?那样不管不顾地离开,让现世父母亲友,情何以堪?

岳无倾第一次在梦境中挣扎着想要苏醒,从未见过的法阵撕扯着意识,叫嚣着想要剥离她的身躯,将她强行拖拽到另一个世界去。

“不行!!”

岳无倾大叫出声,整个阅览室怒目而视。

光刺入眼睛,岳无倾只觉喉间一片腥甜,有血在恢复控制力前喷上电脑。

文档里,报告刚写了一半。

“岳无倾同学,这个任务是我在一个月前布置的,不管你最近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一个月的时间都该写完这份报告。”

“我这里没有宽限这个说法,要是能力不足你当初可以不申请这个课题。”

“我认为你的态度很有问题,既然申请了课题,按时完成是最低要求,但是你连这个都达不到。我想我要更改你的表现评定了。”

岳无倾怔怔举着手机,心力交瘁。

“抱歉教授,我会按时完成。”

陈辞冷眼看着她的手无力垂下,电脑放在膝上,另一手正被牢牢固定打着点滴。伸手夺过手机,陈辞面无表情噼啪着按下一串,点击发送。

“教授报告已经完成百分之九十三,但结合最近的研究,我个人认为可以更加精益求精一些,因此恳求宽限两天。经过深刻反省后,我意识到不论什么原因,按时是作为学生的基本素养,我会尽快修改完毕,希望教授会满意我的报告。”

“可是我还有一半没写……”岳无倾讷讷道。

“你别管,我保证明天给你搞定。”陈辞替她盖上电脑,“吊完这瓶就跟我去医学院,重新校准磁场。”

岳无倾垂下头,好一会才轻声说:“在那之前,能不能让我……跟他道个别?”

易兰旌曾听常羲说,诸法从缘起。

缘之一字,玄之又玄,冥冥有序,却是谁也摸不透猜不着。很多年后,当常羲再一次来到长安,见到阖然长逝的易兰旌,他留下的最后一幅字,便是这个字。

终他一生,都不曾参透。

河南易府牧第三子易兰旌,学识广博,才华无双,为人谦和有礼,温润如玉。于尚武二十一年入仕,在朝十七载,官至太子少师。易兰旌一生为官鞠躬尽瘁,却因在党争之中选择明哲保身,八面玲珑斡旋于各派系间为人不解,敬佩者有之,诟病者有之,鄙夷者亦有之。有人谓其墙头小人,有人称他自有考量,从始至终他从不曾多说一句。年四十而逝,无妻无子,唯有一卷画随他下葬。

据传,那画上是一名女子,青蓝上襦,浅樱长裙,发上玉花碧蕊,倚窗而立。奇怪的是,画中人面庞之处却是一片空白,似是未成之画。

常羲记得,易兰旌曾执笔窗前,迟疑许久后作罢,苦笑:“日日与她梦中相见,却从未看清她容貌,如今连为她作一幅画像都力不能逮。”

常羲曾接过他的笔:“当局者迷,我看清了她的模样,我来。不过我画技不是太好,未必能画得一样。”

易兰旌默然半晌,按下她的手:“不必了。”

她的神她的骨都铭记于心,区区皮相,没有也不妨。

那幅画卷伴他多年,就如同与那人,相许一世。

生不相见,死不相知,但凭丹青一卷,权作相思。

陈辞按下仪器按钮,不经意转头,身后玻璃平滑如镜,映出他的身影。鬼使神差地走近,镜中人正静静看着他,良久方道:“我是易兰旌。”

回忆如潮,倾轧而来,顿时淹没理智。

我就是易兰旌。

岳无倾紧紧闭着眼,有滴泪缓缓淌出,不甘不愿。

再会,无期。

目 录
新书推荐: 重生后,偏执前夫再次沦陷 霓虹灯 假如你心里有一个微小的我 人处绝境 演的越惨我越强,粉丝求我别刀了 未婚夫劝我大度,我挺孕肚嫁他死对头 夜色拂晓 从村支书到仕途巅峰 内娱街溜子,开局带劫匪狂飙 睡完不认后,被阴湿继承人强宠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