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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骄傲的摇着尾巴的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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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许多事情顺理成章。

意琦行向来不介意把“私仇”纳入“公报”的范围,差人秘密进入清都的公司后,将历年的税务旧账全数翻出,又请了几个国/际上颇有名望的经济学大师同窗做了分析报告,一封私/信直接递到相关检/举部/门。同时那天清都给他吸入的药物成分也全数分析出,其中恰巧有一味是戚氏集团新近研制出的、未经上市批准的麻醉剂,也就是他让意琦行多狼狈了不短的时间,差点昏迷后无法苏醒。尽管预想到戚老头有可能在中间插了一脚,意琦行得知真相的时候仍是分外愤怒,但也就是一瞬间的愤怒,随即他意识到戚老头这个动过招自己为乘龙快婿的人,应该不可能授意这等下作的事情,何况对方还是个男人。就在对方开始手忙脚乱予以应付的时候,意琦行又不轻不重地将这个消息透露给戚月霜,以学者清高自居的女人得知后,当晚便气愤的从家中搬了出来,父女关系一度恶化。

当然,意琦行也知道这些是短暂的,世界上唯有亲情不可破。但是他就是要戚月霜明明白白知晓这其中的是非对错,有个先入为主的鲜明印象,至于哪一天这个印象能为他拉到分数,端看以后的机缘。

最后一件事,便是有关绮罗生那晚的“事故”。

这要从意琦行再次在自家实验室发现之前走失逃跑的十三组试品开始,盛骅也没有瞒他,只说这些人的栖身地是有人匿名电话打来。

而这个匿名电话的号码,又让意琦行眼熟到不行。

覃思楼。

紧接着意琦行某天突然闯入后,躲闪不及的绮罗生将手腕上浅浅的淤青彻底暴露。

“怎么回事?”意琦行抓着他的手腕,脸上颜色巨变。

绮罗生见隐瞒不过,便将事情经过大概讲了番,又说有瑞哥儿的协助,相信这个幕后的坏蛋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好,”意琦行点点头说,“我们家向来恩怨分明,有仇必报,这件事我替你记下来,一定给你讨个说法。”

绮罗生脸上有些犹豫起来。

彼时医馆寥落的生意暂告一段落,绮罗生索性关了门,兄弟二人面对面坐下来。

“我要跟你坦白件事,”绮罗生面色凝重。

“什么事?”意琦行许久没来“打扰”他,难得两人能多聊几句,心情竟有些轻快。

“清都的身份可能没那么简单,我听他打听过你们PT病毒项目的□□,如果那晚动手的人是他授意,这件事便低调处理最好。”

又说,“在纽约的时候,跟他来往的人多有政/界名流,似乎他替某国政/府收/购/情/报也不一定。我们之前的考察队伍只有我一个人过了审核顺利回国,现在想来有可能他是想利用我这条线,套出御宇生物的什么机/密。”

意琦行颇有些意外地看他,问:“那晚你又回头去找他,就是问这件事?”

绮罗生“嗯”了声。

“他承认了吗?”

“这种事就算有证据,他也不会承认。他只承认……喜欢你,想让我把你让给他。”绮罗生脸红道。

——或者他来跟你也行。这句话其中的关联绮罗生一听就明白了,当时心情复杂地像吞了整只鞋子般。

他发觉自己竟不能忍受意琦行被人在脑海中这样污蔑地意/淫,不能忍受一丝一毫。

意琦行当然不嗤地哼了声,说这种人从来都不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话题到此为止,直觉模糊地告诉意琦行,似乎眼前这个宝贝弟弟还隐瞒了他什么事情,但绮罗生不愿此刻开口的,他也不好再追问。

尤其是他最近正追人家追得火热,还是事事更遂他的心好了。

这样想完了,便站起身说我们出去吃饭吧,有家馆子的菜式不错。

绮罗生额头上黑线一团,说最近天天出去吃饭,这算什么?

意琦行看着他傲然道,当然是约会。

绮罗生起初听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先是一红,又是一白,被呛得一个字对不上来。

事实证明有些话听久了,也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穿堂风吹吹就罢了。

时间长了,还能“嘿嘿”笑着回两句。

就像此刻绮罗生竟然也跟着笑起来,说:“都什么年代了,吃饭还算约会。”

意琦行微怔,问:“那要怎样才算?”

“呦,没谈过恋爱啊!”绮罗生立刻回击过去,趁着对方反应不过来的空档,轻飘飘又来一句,“那还学人家追人?”

意琦行当场死机。

他在心里深刻地认识到,之前太多的时间里绮罗生也就是面皮薄不想跟他贫嘴,不然自己这点感情智商绝对抵不过那家伙一招半式。

“从中学就开始给女孩长篇长篇写情书的家伙啊……”

意琦行回忆了遍他的情史,又开始恨得牙根痒痒。

感情的缺口一旦打开,便如蜂拥的潮水层层涌来,也让他无时无刻不后悔怎么能容忍从前他在百花丛中处处留香而过,怎么能容忍!

最终晚饭在一个人笑眯眯咂着嘴儿吃的欢,另一个人半黑着脸随时等待被人将军中度过。

唯一能让他有所宽慰的也就是送人回去的那片刻,意琦行送他进门。

掩门时瞬间的黑暗牵动人心薄弱的防守,意琦行总在他开灯前的那刻按住他的手,将人紧紧抱在胸前。

也没有过多的热烈动作,只是这样一握一拥的动作,便能慰藉整个白天的莫名失落般。

开始的时候,绮罗生僵硬得像块砖头,红砖头。动也不敢动一下任凭对方把双手放在他腰上,暖暖地捂热一大块皮肤。后来,慢慢的似乎觉察到这种亲密跟以往两人之间并未有太多不同,便装了胆子也抱回去,或者搂住脖子轻轻道声晚安。

温热的气息,澎湃的心跳。

意琦行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收拢回喷/薄/欲/出的冲/动,硬生生的退开一步,跟他的身体分开出距离。

奇怪,从前似乎没有这么轻易地便萌生渴望。

太奇怪。

意琦行只好刻意地每次提前结束这种温情的时刻,带着狼狈的窘迫打开房门匆匆离去。

于是轮到某只狐狸微微感觉奇怪了——

大麒麟跑过来热切切的拥抱他,却只是蜻蜓点水般敷衍应付了事。别说是正经追人的态度,连个当哥抱弟弟的诚意都没有。

这天照例是天黑了两人才回到医馆,门半虚掩着,流淌进来暖色的路灯映衬得绮罗生俊美的面容更加柔和、温顺。

只看了眼便呆住的意琦行,好半晌才凑过来匆匆一抱,却被人猛地揪住衣领。

“小意,你怕我?”

“没,傻话,我怎么会怕你。”

“真的不怕?”

“不怕。”

“那你抱我。”

“……”

意琦行心道,要不咱俩换换、你追我好了,看你这行动派头可比我老手多了。

想归想,还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将人抱得紧紧。

好闻的香味像是源自头发,又像是身体本身固有的味道,引得人贪婪地大口呼吸,怎么也吸允不够。

绮罗生微微仰了脖子,细长的紫眸蒙上黄色的暖调,像只冬眠乍醒的狐,虽然是仰视眼前温暖怀抱的提供者,却带着睥睨的骄傲。

似乎在说,这个危险关系的领域,只有我一人是主宰。

十分、十分轻易地,意琦行的好胜心便被挑起了。

揽在对方腰肢的手臂忽然收拢,将他的小腹紧紧贴合过来,低头便吻住那两片骄傲的柔软。又趁着对方失神诧异的瞬间,循着旧路探寻进去勾/缠住对方舌/尖交换数度津/液缠/绵.

对绮罗生来说,这是全然陌生的体验。

之前酒醉后模模糊糊地那些个温存镜头,他连想也想不真切,又怎么记得当时的感觉?

但眼前却是结结实实、实实在在的,他最最最熟悉的小意,正堵在自己双唇上。

超出了同样身体结构间两人的亲密举动带来的震惊,直接震惊到“意琦行”这个人,同这种奇妙的感觉联系在一起。

唇不厚不薄,力度却很大,揉搓间微微扯痛他的唇瓣,但对方柔软的舌头立刻几分讨好地舔过来,一分一寸细细轻舔着,像觅到食的动物,又像在擦拭自己的珍宝般。

绮罗生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对方沉迷的脸庞后,下意识地察觉到这件事进展方向不对,向往后退开点。但是意琦行立刻伸手捏住他小巧的下巴,禁锢成仰头的固定动作,亲吻也热烈起来。

空气中渐渐有了急/促的喘/息声,和唇齿间贴合交锋的轻微响动。

绮罗生没有从内心找寻到一毫一厘的排斥感,反而整个人被对方的热情所包围,周身暖洋洋地不想动弹半分。

他伸手搂住对方的脖子,指尖在他发梢和皮肤的交界处来回抚摸,同时又在心里痴痴地想。

这才是小意真实的热度啊——

之前竟然从未察觉到的炽灼——

平行空间的光影交错处,一条温顺的狐尾不自觉轻轻摇晃着起来,荡漾、又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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