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什么改不得(1 / 1)
意琦行的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
“好。”他回答了声。
…… 暂省千字+ ……
时间慢慢又安静如初,彻底酒醒过来的人想到刚才的一切还止不住羞赧。
意琦行的天人交战以“人类”可耻地战胜完结,替对方擦拭掉眼角的泪渍后又想起来件事。
“你那天问盛骅能否体检出病因,就是指这个吧?”
“嗷。”绮罗生有种被迫对家长承认事实的窘迫心情。
“巫医也没法子的话,回头我翻翻资料。”
“就是摆弄的花花草草惹得祸……”绮罗生说起那年自己无意中在非洲某个丛林深处发现株奇草,将它带回实验室后精心培育繁殖,谁知草养死了,自己也莫名有了这个怪毛病。
意琦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是及其隐私的事情,对方如果不是信任他绝不可能吐露半言。
见夜已深了,拍拍对方后跳下床离开。
身体还是发热,脑海中那张轻吟的面孔怎么也挥之不去。意琦行到洗手间把手冲洗干净,又跑到到阳台沙发上吹了半宿凉风。
等他醒过来时候,身上盖着两条厚厚的毛毯,将夜间的严寒全数抵御在外。
绮罗生拎走东西到外地去了,屋子里好像空荡了不少,仅留饭桌上还留着新鲜热乎的早餐。
算起来自从那天检测仪令人尴尬地报出“目标靶向,胃”以后,绮罗生还真没让他的胃病再犯过。
罢,就这么当亲人也值了。
意琦行心头闪过一丝苦念。
日子过得飞快,两头实验室加手头授课的活儿,忙得他脚不沾地。几天后的傍晚,他的邮箱里有了封来自偏远山村的邮件,绮罗生给他发了张顺利抵达的照片。漫山遍野青山绿水映衬着一张玉白的美颜,冲他轻轻笑着。
好似又回到以前隔着大江大洋相望的日子——绮罗生也是这样每隔一段时间给他发邮件。
不同的是,这次实际距离并不算远。
意琦行看了那照片一阵,脑海里又冒出“咫尺天涯”四个字,只道古怪。
“这有啥怪哉?”一留衣喝咖啡,白眼看他。
“至少他还给你留了养胃的茶,又把每天的食谱交给高风处理。一个月的时间近百顿的菜单都不重样,皇帝老子也就这待遇吧!”
“那女孩……”意琦行把文件盖到脸上,深深叹气。
一留衣抽气连连:“这么贤惠的小子怎么就是直的呢?”
“胡说什么,”意琦行怒。
一留衣换上正色道:“小时候还真没看出来他的属性,不过现在趁他对你信任有加,你大可以行虚虚实实阵法扰得他自乱手脚,等哪天他自己都怀疑了,这事真也真、不真也能掰真!”
说着满脸信誓旦旦的样子,让意琦行陡起寒意。
“意琦行啊,”一留衣又慢条斯理道,“这个道理当年劝你,你说感情不需要汲汲营营,该是你的自有天定。可是你看这天又要忙生老病死又要忙PT病毒,哪有空管那么多,他老人家能抽空把绮罗生送你面前就不错了。”
说这几句的时候一反常态的儒雅,唇角轻抿,斯斯文文牵动着似蕴藏了千百年文人墨客独有的风骚韵态,看得意琦行微怔。忽然想起这家伙的家底往上数,能数到前朝某位皇室的直系亲属,暗笑平日真被他装疯卖傻糊弄不少。
骨子里的东西,究竟不容易改。
绮罗生呢,他骨子里又有什么改不得?
很快又发生的一件事,不多不少占据了部分意琦行的注意力。
戚□□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有关意琦行的闲言碎语,气得老脸直哆嗦拉着戚月霜问长问短。女孩也不是寻常动辄就羞羞答答的人,冷笑声自己爸爸老糊涂,就把那天见过绮罗生的情况大概说了下。
又聪明又识趣的青年才俊,关键是眼中有女孩的存在,就冲这一点就跟意琦行不一样。
“意琦行那小混蛋是啥样?”戚老头追问。
戚月霜咬咬嘴唇,知道自己失言了,又忙往回扳。
“我说他俩没可能,就绝没可能。你要不信就撮合撮合我跟意总。”
戚□□一看丫头松口了,登时把其他乱七八糟的想法也抛开,第二天就给意琦行打电话,末了十分腹黑地把戚月霜那句原话讲给意琦行听。
他抓准了意琦行的命脉——这人看起来冰冷,其实对身边人还是不错。
冒然回绝的话,他戚老头一张脸无所谓,戚月霜可就十分不好看了。
意琦行心里明镜似的,暗骂了对方几句后,说了声:“我回头约小霜。”
一回头就是好几个月——当然戚老头乐呵呵挂掉电话的时候可没想到这一点。
在绮罗生晒黑一圈跑回来之前,意琦行另做了件事:把御宇生物和JS大学实验室彻底整合。
这样一来根本就无所谓阴谋阳谋了,他就是捅开这层窗户纸,让仓皇躲藏不及的地下鼠辈们愕然来不及逃窜,彻底暴露在天日之下。
“鼠辈”、“叛党”很快被清理出来,盛骅领着两个高大强壮、全身密封武装的人扭送进来一个眼镜小哥。
对方三两下便招了,说戚□□授意在御宇生物窃取了研究成果以后送到JS实验室,那边有他们的人,等时机成熟就可以提前下手把意总一脚踢开。
又哀求说自己被注射了病毒,万求救命。
意琦行认得他,是新来不久的员工,好像当时履历漂亮得出奇,戚□□果然是下了功夫背后玩阴的。
点点头,很有气势地让盛骅把人带下去。
盛骅迷惑:“把他带下去……做了?我们又不是黑社会……等等,我们其实是吗?我就知道御宇生物背后另有玄机,有大买卖对不对!”眼中闪过一丝激动!
意琦行看他:“十三组试品不是逃跑了,就用他顶上。”
盛骅遗憾:“不是啊……好可惜。”
“另外JS那边的内应查到了,是个叫断灭的小子,但是真不好动。”
“哦?”
“今天好像得了风声,一口气逃到太子质辛的府邸。”人家是真黑——这句话没说出来。
“行,我知道了。”意琦行点点头,心说这个也不难,把皮球踢给缎君衡就行了。
至于谁来临门一脚,稍加思索脑子里便浮现出某个皇室后裔摇头晃脑、得意洋洋的那张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