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我、想、那是梦(1 / 1)
受委屈有人给我出头,这就是哥哥的感觉吧?桑落花只比我大两个月多,分不出辈,硬说的话,我倒觉得我更像姐姐。
下午莫柏泊、元谛、的的同时约我见面,于是我在镰刀咖啡厅连喝了三天咖啡。隐去副校长,我只说找到可靠的人为我推荐,再三保证不能上我也不灰心,并且和齐英没有半毛钱关系,舒闲是房客看不过出言帮我,才终于让他们放心。朋友啊,患难见人心。
齐英大概是被“屎盆子”和“脏东西”挫伤了自尊心,没再烦我。
听闻录取结果出来,我没有打电话或者上网查询,耐心地等。录取通知书比七月的大姨妈来得快,舒闲把红色的文件袋放到我手上,我屏住呼吸,慢慢拆开,在那张印有我名字的薄薄的纸上狠亲一口,大叫着扑到舒闲身上,笑得痴傻疯癫。
我要上天大了!我要上天大了!
“去度假吧。”
飞机穿过云层越过大海,降落在美丽的二马岛。八月非盛夏,但也热得够呛,二马岛是公海上的一个孤岛,稍偏北,四面海水帮它降温,比陆上好受多了。我和舒闲要在这里待三十天,然后飞到天城布置新家。话说,这里的花销着实让人心惊肝颤,不上万根本吃不饱,看别人挥金如土眼睛都不眨,我深深觉得我就是个山里娃。
以前做梦都想有钱,买豪宅买一切我想要的东西,现在明白其实小市民思想已经根深蒂固,抠门是不会因为钱多而改变的。满打满算,人生就五个十八年,已经虚度一个,想要有钱需要奋斗一个,然后边奋斗边享受两个,才能享受一个。
也许很值得吧……我躺在沙滩上,被海风吹得昏昏欲睡。我花的全是舒闲的钱,欠他的太多,恐怕还不完了。
“你会还的。”恍惚间我听到有谁悄悄在我耳边说。而我已经睡着了,我想那是梦。
*
穿泳衣的羞涩不自在已经被暖暖的海水冲刷干净,我扑腾一阵子,觉得一个人有点无趣,朝遮阳伞喊道:“舒闲来游泳吧?”
“嗯。”舒闲懒懒应了一声,拿开毛巾被从躺椅上站起来。
幸好二马岛地方大,来的人也不多。我痴痴地咽掉口水,逼自己看蔚蓝的海。只穿泳裤的舒闲简直是一颗移动的□□,我鼻血都快喷涌了。
“会吗?”舒闲走到我旁边。
“啊?啊……会蛙泳,不太标准。”海水真蓝啊真净啊真美啊,大自然真奇妙啊真神秘啊真博大啊。
“想学吗?”
“呃,不,不用了。”我敢吗?!
“嗯,我不离你太远。”
“咳……好。”真是的,太丢人了!
三年没有游过泳了,一进水每个细胞都兴奋不已,我不分方向四处乱游,怎么也玩不腻。舒闲一直在我附近,白皙修长的身体,灰蓝色的泳裤,诶呀不能再看啦!晒了几天舒闲肤色没有丝毫变化,我居然也没变,往年夏天我一晒就黑,捂一冬天才捂白。莫非海上的太阳比较善良?不都是一个太阳么。
出水瞄一眼海岸的方向,进水划四下,探头换气,好像偏了?进水,换气,还是偏的?进水,换气,怎么越来越远了?进水,换气……好吧可能方向不认识我。
“舒闲!舒闲!噗——”我偏头抹脸,舒闲出水真猛,水花像海浪一样。“我回不去了。”
舒闲没戴泳镜,眼睛亮亮的含着笑,朝我伸出手。我抓住后,舒闲轻轻一拉……感谢我顽强存活的条件反射,在碰到□□的前一秒控制我另一只手臂抵住舒闲的肩膀。好光滑……
二马岛有很多树,高高壮壮,叫不上名字。岛上只有一家酒店,海岸边散布着独立木屋,大约因地取材。我们住的木屋比较偏,上厕所都要走很远,好处是周围几乎没有人,换了衣服去吃饭,一路只看到两拨男女。
我不喜欢吃海鲜,但岛上避免不了,吃几回我反而爱上海鲜的味道。不得不说一分价钱一分货,每一口都值得细品,齿颊留香。
又有美女来搭讪了,我努力削弱存在感,眼睛滴溜溜从脸瞄到脚,啧啧,没上一个火辣,但腿更直。跟着舒闲不愁眼福啊!舒闲视若无物,余光都没分给她,我心疼美人,腹诽舒闲不懂怜香惜玉。呀?叉子“叮”一声敲上盘子,他不会是同性恋吧!
“别乱想。”舒闲抬眼瞟我。
我心虚反驳:“谁乱想了!”我是很正经地在想好不好。
“也不许正经地想。”
……舒闲你承认吧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虫!
*
睡房的窗子挂着一串海贝壳风铃,早上伴着风铃声醒来,心里异常满足。世界上有一隅安静独属于我,而我不是一个人。
“幸福的生活就是——睡到自然醒,活到自然死。”我面朝大海感慨。
“假如能够永生呢?”
“永生?那……得好好想想。不过根本不可能嘛。”
“假如。”
“嗯……开心的话,一直活着也不错。还是要有事做,不然会无聊。啊,不会变老妖怪吧?”
“不会,要很久很久才长一岁。”
我笑:“要是真的就好啦。”
*
头有点重。谁来告诉我为什么在暖烘烘的夏天我居然感冒了!郁卒地找舒闲,门没关,舒闲的房间一目了然,人不在。我走到窗前眺望,看到舒闲坐在沙滩上,两手后撑,海水漫过他□□的小腿和脚,再退回去,如此往复,我站在窗前放空了思想。
舒闲若有所觉,回头看过来,我对他摆摆手,想想不对,又招手。等他走到窗外,我问:“有感冒药吗?”
舒闲蹙了下眉道:“你等等。”我挪到他床边坐着,眼皮也变重,身子一歪就躺下了。
醒时房间黑魆魆的,我以为还在家里,闭上眼大脑自主回放梦中的情节。
怎么有海浪声?
“起来吗?”
嘎?舒闲在我房间?不对,我们在度假……
舒闲拉开窗帘,落日余晖洒进来,温暖一室。看清这是舒闲的房间,我尴尬地抓抓头发,道歉应该用不着,那说点什么?
“吃掉。”舒闲手心放着一颗红果子,比樱桃稍大。我生日那天舒闲给我吃过一颗,说有益处,不是这里的东西,叫红拂果。名字奇怪,味道一般,水分足但不甜,唯一的优点是无核。
我两口就解决掉了,问舒闲:“感冒药呢?”
舒闲摇头。我皱眉:“你飞机上没有吗?岛上肯定有药店吧?”
舒闲微微一笑:“红拂果,可以治病。”
一小时后我和舒闲在沙滩上散步,肆无忌惮地吹海风,暗想:我再也不以貌取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