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1 / 1)
只怪他当日不该潜入王府找东西,本以为绿纹古剑在轩辕光凡那,结果没找到,却惊动了那人,所以那日他才撕下面具匆匆进了酒楼躲避,也就是那时遇见了幻月,直到在郝十三放了信号烟火后,他才赶往汇合。
那男人眼神周身忽生寒意,暮悬天也不由的警觉起来,他飞身下马直逼到幻月跟前,“看来这位小兄弟想必是认识了?”
这人质问的口气都是机械般寒凉,像是死人般毫无生气,他不知道这些人其实都是王府从小训练出来的人,是没多少感情、色彩包裹的。
“我只是觉得此人长得无比丑陋而觉得稀奇而已...”
那男子仰着脸,眼神相当锐利似剑,像是在辨别他话的真假,冷冷的扫视着周围人,老板娘似乎快被吓到脚软,被男人轻声安慰着。
暮悬天一直在打量对方,那人也绝非等闲之辈,但是要真的动手,对方人多,还是会吃亏,而且还多了个头脑简单的人在身边...
那人注意到幻月身后的暮悬天,他微微侧过身子问道
“你呢?”
“没见过。”
那黑衣男人直立着,半晌后面一个有些稚气的声音喊道“夜大人,时候不早了。”
“我们走。”夜清冷着脸翻身上马,呼啸而去。
“唉,吓死我了,京城最近鸡飞狗跳,到处张贴着这通缉帖,大张旗鼓的找人,也不知那男的又做了什么蠢事,让我们这些人跟着紧张。”老板娘这才松了口气。
又走到幻月身边, “夫人可真大胆,连鬼神都要避三分的王府侍卫都敢笑出来。”
暮悬天回身坐回桌前,“幻月,你过来。”
那语气已是非常不悦,碍于周围人多,他隐忍着没发怒。而气的也不是幻月胆大,而是他笑那副画上的人丑。
幻月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看着暮悬天说不出话,猜到那张面皮下的脸早已变了色,突然惊雷般如梦初醒捂着嘴巴,不让自己惊呼出来。
凑到他耳边小声询问着,“不会是你吧....那画中人。”
虽然,他知道悬天总是换脸,但总不至于跑到王府去吧。看着越发阴沉的暮悬天,似乎嘴角扯出些不爽,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轻呵声。柳幻月便肯定是他不会错了。
他咽了口吐沫,急于想辩解,“我不该多嘴的。”
作为惩罚,暮悬天只牵了一匹马往京城去。两人前胸贴后背,只感到热气蓬蓬,幻月紧张的背部一直挺得笔直,马没跑三里路,幻月的腰倒僵疼的很,此时已是热汗淋淋,只想快点到达目的地。
侧身下马,从行囊里掏出水壶,拧开汩汩的喝了几口便递了过去。
“你喝些水罢,看你吓的,我还不至于在路上对你做出什么。”
幻月单手接过水壶,没有喝,却往脸上倒去,想要弄下那块面皮,他可不想到了都城,还这副脸孔被人笑话。
悬天从腰间抽出个小壶,拉过幻月的脸,水抹在脸边上,呼出的热气令幻月闭紧双目,不敢直视对方。悬天在人脸上轻啄一口,一把撕下那面皮。
“啊...痛” 幻月惊呼。悬天安慰着又亲了过去。
“喝点水。”幻月这才听话的咕咚几口将水饮尽,真是渴到极点了,才会如此。
风吹过他的鬓发,风声吹着草叶簌簌响着,天色有些昏暗下来,本是日落好时分,空气中却散发着一股舒缓之气。
在离这不远的京城某一处宅院,纳兰月已换作朴素衣裳在院中习剑,一个粗莽汉子夹着蔬菜进了院中。
“纳兰小姐,整日练剑虽好,但也需休息,急于求成只会事半功倍。”
那莽汉赫然是前些日子打擂台的巨力男人名唤向左,是施鸿雪自幼的随从。看来并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粗野,还是很细心的提醒纳兰月要休息。
纳兰月红唇朱润,小嘴微嘟,“我高兴,我乐意。”
向左也不理会她了,跑去厨房做午食,这时候施鸿雪还在外面闲逛着。前些日子将纳兰月掳出来,直到今日,无需看绑着,纳兰月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等施鸿雪回来,满桌菜齐当摆的相当漂亮的碟子,里面都是可口的饭食,纳兰月还夸赞向左厨艺了得。
吃完饭,纳兰月才晃悠悠收拾起包裹,“我要回去,外面到处是找我的人,在这也不方便,还有我说过了,绿纹古剑我是没见着,那日被点了穴,我就睡过去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们坏了这场婚事。” 原来她本就无意婚嫁。
施鸿雪虽然武学一般,却对能提升功力的武器相当痴迷,苦寻不着,一听说在纳兰庄,又逢上比武招亲,才处此策,没想到被人捷足先登了。
至于纳兰月谢他坏了婚事,根本是误会了,看来她还不知道一切都是那个孟振生的计策。
临走时,纳兰月眨着那双灵动的眼对施鸿雪说,“传闻本朝帝君有不外传的内功心法,自古都是传予帝王,秘籍就在帝君的书阁里。你要是能拿到,不用绿纹古剑的相助,功力自然翻上几成。”
不管是真是假,施鸿雪还是起了浓厚的兴趣,还有一丝丝难以形容的亢奋,从来没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施鸿雪要是偷到了秘籍,那会有一种踩在天子头上的荣耀感。
天色稍稍变暗,阴霾满布,在雨落下前,纳兰月回了庄子,纳兰世德气早就消了,闺女平安无事的回来就好,但是剑丢了也心疼。
“难道剑比女儿重要?”纳兰月不满道。
纳兰世德尴尬的笑笑“其实为父使刀的,那剑本想留给你的。”
纳兰月摸了摸手头上精致的玉花剑“那种破剑谁稀罕,”便由着性子回了房。
从茶棚捉回的逃犯,此刻收押在牢房,嘴里愤恨的咒骂着夜清一干人。这种阴雨天,人的心情也跟着变差。
夜清冒雨回来时,房中冷清又寂寥。侍卫住的屋子离轩辕的主卧有一段距离,夜清想了想,还是饶了一段路,穿过后堂一片妖娆的花丛,去向轩辕光凡呈报人已收押,看到那厢的灯光正明。
轩辕光凡侧卧在床榻手里捧着卷书,百余尺书房内,室内一床榻就占据了一半。另有两把风格奇特的竹藤椅子,手边堆放着十余本线装书籍,光线充足的房子,凭窗而望,能听见外面车马的咕噜声与雨声混杂,在傍晚时分显得格外幽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