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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耳光与倔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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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筝趴在洗手间干呕的时候,依旧分出点精神想了想今天的事情。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明明不想动手的。

有十年都没有打过他了吧。

陆筝看了看自己红肿的手掌,那些红纹到现在都没有消下去,可见少年的脸上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明宇那小子,一定不会给自己用冰块消肿的吧。

要不要去看看他呢?

刚刚想到这些,从胃里向上翻涌起的酸水让他难受得连眼角都逼出了泪光,每咳嗽一声,从腰上的神经线上就好像被人用推土机碾了过去,把痛觉神经都一根根地拉直了。

疼的分不清哪里是哪里了。

天旋地转。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而且不会回头了。

他已经身在地狱了,不会把另一个人也一起拉下去。

果然遭报应了啊。

他在心里苦笑着想。

洗手间弥漫着一阵酸臭,陆筝摸索着伸手去摸纸巾,却摸到了一块热腾腾的毛巾。

他心神一震,却忽然感到嘴角被某个温热的东西覆盖了上来。

那个力道轻重不均,陆明宇肿着一张脸不去看他,手上动作却不停,拿着毛巾粗鲁却不失关心地帮他擦着嘴角。

陆筝刚想开口说点什么,一杯热水和胃药就一起被塞进了手里,少年沙哑的嗓音随之响起:“再这么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话,我可不会再管你。”

那张脸不知是因为受伤还是因为羞恼,总之还是微微红了起来。

当陆筝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手上的毛巾已经抚在了少年脸上。

陆明宇惊诧地回头看他,陆筝手一抖,那块毛巾掉在了地上。

于是陆明宇慢慢把毛巾捡起来,挤出了一个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我再去重新过一遍水。”

他起身离开了。

陆筝慢慢把手覆盖在了脸上,不受控制的、牵拉着化开的表情被阴影完全覆盖了。

少年再次进来的时候,只是把滚烫的毛巾递给他就转身离开了。

那个背影仿佛是在逃走,一秒钟都没有多留。

很快,客厅里那台不知覆盖了多少厚灰的电视被人打开了,从电视里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大:“···那么我们现在插播一条新闻,今日下午五十三十五分,在我县杩杉渡口又出现了多人盗窃团伙,他们专挑独自出门的学生下手,手段高明、伪装技巧出色,团伙中的五人今日已被拘捕在案,但仍有数人在逃,我市警方已经联合数所高校展开追捕行动,还请广大市民提高警惕,保管好自己的财物,出门时尽量注意安全······”

到最后,电视播报的声音越来越大,简直就是震耳欲聋地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是因为自己要去做保安,让他感到不满了么?

这个年纪的少年都是嫉恶如仇的吧?

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也希望自己的父亲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吧?

那么像他这个年龄的自己也是这样的么?

陆筝坐在原地慢慢思索,往事如同牵扯着线团在他面前铺展开来。

在自己十七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

记忆最深刻的是家里乌烟瘴气的麻将桌,永远也不会停止的吵闹,还有在姐姐带回新男友时母亲的怒吼。

怒吼的原因却是这个男友没有足够的钱,难以让她在赌桌上再来一盘。

姐姐只是冷冷瞪视着母亲,然后当着母亲的面,和那个不知从哪儿带来的男友来个湿热的舌吻,两人的手都沿着对方的衣领裤腰钻了进去。

舌尖上的银钉闪闪发光。

划破了嘴角之后的血液顺着下颚流了下来。

陆筝突然抱住了头,然后他努力甩头,试图把这些记忆驱除出脑海。

不要再想起来了。

而事实上,在客厅里的陆明宇只是无意识地调转着遥控器,根本不知道电视里的人在播报着什么,也不知道到底这些莫名其妙的人说着什么话。

他的思绪已经飘飞到了那个夜晚,那个陆筝第一次去家具厂装柜之后的夜晚。

昌宏根本不想要陆筝去帮工,因为陆筝看起来实在太瘦弱,根本不像是个能干苦力的模样。

但是在第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陆筝就喝进了一斤白酒,喝掉的啤酒更是数不胜数。

他只是坐在那里来者不拒,黑白分明的眼珠怔忪着转动着,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也不会醉的模样。

在别人喝多了哭天抹泪或者借酒装疯的时候,他也不言不动,只是坐在那儿愣愣地看着什么,眼底的光芒仿佛能穿透云雾,却又没有焦点般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甚至是自己走回家的。

到家之后就一个踉跄,然后吐了个翻天覆地。

那天陆明宇说什么都要带他去医院,声音里甚至沾染了哭腔,但陆筝眼前一片昏黑,根本连路都看不清楚,最后吐出的污物里甚至带出了血丝。

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呢?

生活要把人压死了啊。

陆明宇缓慢地低下头,把脸埋在了膝盖里。

膝盖上的布料渐渐湿润了。

在这样的一个寂静的夜晚,陆明宇坐在客厅里看了一夜的电视,而陆筝在洗手间坐了一夜。

一夜无话。

第二天陆明宇上学的时候,桌上做好的饭菜他看都没看一眼。

陆筝捶着僵硬的腿脚从屋里走出来,把身份证之类的揣在身上,又用高领大衣挡住了脸,然后扶着楼梯小心地下了楼。

从后背到双腿的疼痛越来越厉害了,他这几天觉得保持正常的走路姿势越来越困难,甚至有时要扶着什么东西才能保持正常的步速。

抽空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明宇还没考上大学,也还没有足够的自理能力。

不能现在就放手。

公交做了好几站地,才到了江城工程职业技术学院的大门口,打听了好久才找到了女生宿舍楼附近的保卫科,在他递交资料的时候,保卫科科长还在不耐烦地抽烟喝茶,看也没看就在他的申请书上盖了章。

“又搞这些劳什子的形象工程,有完没完啊。”

科长不耐烦地嘟囔着,摆了摆手让他快走:“在学校随便转转摆个样子就行,市里说要来人检查也不知什么时候来,雷声大雨点小的真是让人厌烦。”

陆筝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他还特意早来了两个小时,现在也只能在学校随意转转了。

这所学院正在申请升级,也正在增设多个专业,所以学校的各方面措施做的都很不错,绿化过后的草坪绵延着伸向远方,音乐喷泉公园即使在阴冷的天气里也依旧保持开放,仅有的几个学生在广场的雕塑下大声朗读,清脆的嗓音焕发着绿芽般的新鲜色泽,年轻的肌肤上仿佛能开出一束束名为青春的花朵。

刚刚翻新不久的教学楼窗明几净,从高大的落地窗向下望去,整齐宽广的对称设计的校园直接映入了眼帘。

淡蓝色的窗帘在微风的吹拂下缓缓漂浮起来,阳光越过缝隙跳跃在地板上。

陆筝一步步走在走廊上,感受着来回踏动时,每一块地砖在脚下发出的声响。

好像龟裂着蔓延到了远方。

每走出一步,那些教室里传来的朗朗的读书声就如同海浪般跃入了脑海,它们像涨潮般将他的思绪完全覆盖了,他只感觉自己的思维也在这样的巨浪里翻滚了起来,好像他是个经验丰富的掌舵船员,在铺天盖地里也能自由地掌握平衡和方向。

从那天之后,已经过了多久呢?

想从记忆里挖掘出什么东西的话不是应该很困难么。

可是明明想掩盖的总在不经意的时候翻出来,然后狠狠地甩他一个耳光呢。

这样摇摇荡荡地走了几圈,居然直接在这里呆到了中午。

他被汹涌的人潮挤到了食堂,或许每所大学的学生在挤进食堂的时候都会赞同计划生育的重要意义。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连面目都看不清楚,陆筝只觉得自己像被挤在了沙丁鱼罐头里,在摇摇荡荡之中就被挤平了身体,身旁的干鱼们还在前赴后继地往食堂窗口涌去。

“番茄鸡蛋来一份!”

“砂锅龙须面!”

“我要的是八毛的饭不是两块的饭!”

“我不要那个!那个菜太咸了!”

陆筝捂着后腰,努力从人群中探出了半个身子,然后就开始四处寻找能从食堂离开的缝隙。

等等······那个人的手伸向了哪里?

嘈杂的声音突然静止了般从身旁消失了,陆筝定定站在原地,目光向着那个鬼祟的身影凶狠地扑了过去。

那个戴着鸭舌帽的人只觉身后如有芒刺在背,他冒着冷汗向后看去,却是什么都没有。

已经得手过那么多次了,这次也不会失手的。

特别是附近还有这么多人,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

即使有人发现了也不会声张的,何况他的裤袋里还藏着折叠刀。

现在早就不是万众一心团结一致的时代了。

实在不行还能拔腿就跑,总也不会被抓住的。

鸭舌帽趁着前排一个同学端饭的间隙蹭了过去,如一尾鱼般蹿到了另一边,那个同学只觉得脑后一凉,伸手一摸却什么也没有。

那个同学只觉得自己太过疑神疑鬼,于是狐疑地又转了回去。

鸭舌帽把帽檐向下压了压,转身开始沿着人群的反方向往外挤。

只是还没走出几步,别在身后的手腕却被人狠狠攥住了。

鸭舌帽心头一凉,下意识地就想摸兜,却生生遏制住了这个念头。

他动着僵硬的脖子把自己转了过去,一个穿着黑色高领大衣的男人站在他背后,苍白却骨节分明的手掌牢牢掐制着他的手腕。

那个人的半张脸都埋在了衣领里,发黑唇白,嘴角抿出一个冷漠的弧度。

看上去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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