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闹剧的结局(1 / 1)
辰文殿。
周福全传下话,王洵和朱适转眼就到,两个人跪在地上,给皇上请安,两个太医看去都是三十左右岁的样子,王洵是太医院的首领,平日里总管医署大事,许娘子的身子也一直是他给看的。
皇上看着朱适问道:“朱适,你且说,许娘子究竟身怀几月?”
王洵抬头,小声的说:“皇上......”
皇上怒喝:“你闭嘴。”
朱适看去是个精明的太医,她看了一眼王洵,又看了看皇上,这才磕了个头说:“皇上,前些日子,王太医有事,臣曾给许娘子把脉,那许娘子已经怀胎六月,许娘子只说让微臣别声张,于是给了微臣一串珍珠,微臣当时不明就理,便收了珍珠,如今宝贝尚在,还请皇上过目。”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串珍珠,那珍珠约有二十颗,瞧着光滑细腻,像是好材质,皇上接过珍珠,勃然大怒,他稍一用力,只见珍珠扯散,珍珠“滴滴答答”的散落一地,皇上看着许娘子怒道:“这珍珠是朕赐给你的,你为何要隐瞒朕?说。”
许娘子被吓了一跳,她哆哆嗦嗦的说:“没,臣妾从没做过......”
她正胡乱的说着,只听“啪”一声响,声音不大,却让全殿安静下来,萧锦寒抬头看去,只见正是夏贵妃不小心将那护甲掉在地上,众人不知夏贵妃想要说什么做什么,只是夏贵妃的威严在众人心中印象深刻,此刻众妃都面面相觑,一时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说话。
夏贵妃见众人都安静下来,她才慢慢的躬身将护甲捡了起来,她吹了吹护甲上的尘土,然后将护甲戴在小指上,冷冷的说:“此事本宫都看出来了,许娘子谎报了她有孕的时间,必是因为六个月前她不曾被皇上被皇上承宠过,而她腹中的孩子,却已经六个月,她心中害怕,才谎瞒了此事,至于目的,想必皇上也猜出了,可见此事蓄谋已久,宫中竟有如此心计之人,皇上不觉得可怕吗?”
皇上此刻是真的生气了,许娘子骗他几个月倒还不是大事,可这样做定是因为这个孩子不是皇上的,皇上乃是人中之龙,怎能容忍他人酣睡自己的妃子,实在是奇耻大辱,此事有关皇家威严,皇上岂能不怒。
萧锦寒也看出皇上的气怒,这个事情,可是比自己的“莫须有”罪名严重太多,事情有了转机,让萧锦寒不禁能松一口气。
皇上伸手拽着许娘子的衣领问道:“说,你究竟和谁不轨?当初传言你和王洵有染,朕信任你,如今看来,你们二人背着朕,搞出了许多名堂。”
许娘子吓得花容尽失,她此刻面目呆滞,她摇头说:“没......没......”
“说出来,朕只杀你们二人,若是不然,朕将你全族都灭了。”
大殿上又开始有妃嫔窃窃私语,萧锦寒知道,许娘子今日必定难逃厄运,不管她是否真的和王洵有染,皇上都不会饶恕她,因为皇上是个疑心颇重的人,他岂容得自己身边的女人和旁人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许娘子跪在地上,萧锦寒淡淡的扫过许娘子,却见她眼中尽是颓败之色,皇上看着文竹问道:“你却又知道什么?说出来,朕饶你不死。”
文竹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奴婢什么都不知道,王太医每日都会给我家娘娘请脉,但凡他来,我家娘娘就会让奴婢出去,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陋室厅堂,只有二人,剩下的不用文竹说,皇上也都能明白,程紫云跪在地上说:“这孩子许娘子定是不敢生下来的,如若如此,还不如嫁祸他人,推说孩子是被别人打掉。”
说着,程紫云就看了看萧锦寒,皇上看着萧锦寒问道:“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萧锦寒低头说:“臣妾什么都不知道,臣妾素来和太医不熟,也没有渠道能拿到藏红花这样的东西,臣妾只知道,许娘子杀了臣妾的丫鬟,她和臣妾的积怨甚深。”
萧锦寒这样说,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事情都推到了太医王洵身上,皇上抬手说:“此事和你无关,你起来吧。”萧锦寒听着这话,长吁了一口气,总算事情和她无关了,她站起身,蓦地觉得一阵眩晕,程紫云看在眼中,急忙扶住了她
她朝着程紫云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之后她瞥眼看着地上的许娘子。
许娘子此刻扯着皇上的衣角说:“皇上,皇上......”
皇上对许娘子已经面露厌恶之情,他用力的一扯龙袍,只将许娘子扯得一个凛冽,他说:“来人,将王洵和许娘子拉下去,凌迟处死。”
许娘子听得此言,几近疯癫的看着皇上,她尖细的喊着:“皇上,皇上,您不能杀臣妾,臣妾和您有结发之情......”说着,她就站起身,朝着皇上扑去。
周福全看在眼中,急忙挡在皇上前面,然后握着许娘子的一只手腕说:“来人,许娘子疯了,快将她带下去。”
此刻只见有两个人早已走上,先将王洵带了下去,王洵挣扎着,用尽全力喊道:“皇上,臣求速死,臣速死啊......”
声音在大殿埋没,声音凄厉,似乎在提醒着大殿中的每一个人,隐瞒皇上,罪行眼中。
又有两人上,将许娘子拖拽下去,许娘子哭喊着,只是赖在地上,并不离开,她胡乱的抓着,忽然抓到萧锦寒的裤脚,她说:“萧选侍,咱们总算共同服侍皇上一场,你快求皇上,让她饶过我吧。”
萧锦寒对于许娘子,几分恨意,几分厌恶,她笑笑说:“好啊。”
许娘子使劲的点点头,将所有的生念都寄托在萧锦寒身上,萧锦寒对皇上行了个礼说:“皇上,许娘子终究服侍过皇上一场,不如给她留个全尸,杖毙了吧。”
皇上听着萧锦寒说的有理,他就点了点头,周福全喊了声:“带下去。”
许娘子以为萧锦寒要给自己说情,没想到她不过是换个方式,仍旧让自己死,许娘子向前用力一抓,萧锦寒急忙躲开,许娘子怒骂道:“萧锦寒,你怎么如此狠心......”
萧锦寒轻笑:“你杖毙我珍儿的时候,可曾想过,你是多么狠心。”
许娘子挣扎着,两个禁卫军合力拖拽,才将她拖走,她挣扎着,胡乱抓着地,地上早已有了两道血痕,萧锦寒看着许娘子的样子,憎恨之中也夹杂着几分同情,终究不过是后宫中的可怜人,不知何时,自己也许会变成这个样子。
萧锦寒正想着,只见皇后已经站了起来,她看了看萧锦寒,轻声一笑说:“萧选侍,你此番受了惊吓,皇上被奸人挑唆,诬陷于你,只盼你别记恨皇上才是。”
萧锦寒皱了皱眉,皇后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她不过是个草芥一样的选侍,性命都在刀尖之上,就算憎恨皇上,又怎敢说?
萧锦寒伸手拔下头上的钗子,跪在皇上面前,她用钗子抵在自己的喉间说:“皇上,臣妾有一言要说。”
皇上看着萧锦寒的样子,怔了怔,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威胁朕么?快将钗子放下。”
萧锦寒摇摇头,又向自己喉间送了一分,此刻钗子已经在她的脖颈上留下一道伤痕,有些血迹顺着钗子尖端滴落,萧锦寒说道:“皇上,臣妾是个最微不足道的妃子,臣妾知道皇上不喜欢臣妾,臣妾也从不妄想能得到皇上的垂爱,只是希望能在后宫苟活,臣妾从前得罪皇上,皇上宽厚,原谅了臣妾,可臣妾心中总在自责,事过数月,皇上还是不肯原谅臣妾么?今日之事,虽是许娘子诬陷,可皇上不想借此机会杀了臣妾吗?若是如此,不用皇上动手,臣妾在此割喉而亡,皇上若是原谅臣妾,臣妾自是会好好的服侍皇上,为皇上尽绵薄之力,臣妾之言,句句肺腑。”
说着,她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皇后看了一眼夏贵妃,却见夏贵妃此刻还是冷冷淡淡的鼓捣着自己的事情,并未理会,皇后便跪在萧锦寒身边说:“皇上,萧选侍从前不晓事,如今已经知错,还请皇上宽佑。”
众妃见皇后已经跪了下去,便也开始有人跪了下去说:“望皇上宽佑萧选侍。”
皇上见萧锦寒如此病榻之症,哭得如泪人一般,他终究有些不忍,就轻声一笑说:“锦寒,你起来吧,皇后你也起来吧,你们在做什么?朕不是早已经宽佑她了吗,你们如此,倒让朕觉得朕是个昏君,朕何曾怪过锦寒,如今更是不会。”
萧锦寒听得此言,松了口气,自己的苦肉计总算是起了作用,现在就算皇上真的恨自己,也不会随便找个理由,杀了自己。
萧锦寒放下钗子,只觉得胸中气结,她咳嗽了几声,忽然喉咙一甜,竟咳出一口血来,她脑中昏沉,在没有一点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