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死而复生(1 / 1)
拿起桌上书写好的亲笔信交给李甚悦,容华瞧着她眼中的疲惫有些于心不忍。阿悦这些日子跟着他从京都一路奔波过来,便没睡上一个安稳觉。
当初,若不是他一时心软将阿悦拉进来,也许,她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好归宿。也好比这些年跟着他四处奔波,虽是女子,一颗心却活得比男子还累。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样的事,她和小北也不会如今日这般····
见老大站在那里罕见的盯着自己发呆,李甚悦条件发射的抹了一把脸,看着白净的手心,没脏东西啊!再一看,那瞅着她的那双琉璃眼眸中,分明带着一丝内疚。
唉!老大也真是的!
她虽然做男子装扮,但好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吧!难道不知道,他那张颜值爆表,走到哪儿都能招蜂引蝶宛如谪仙般的俊颜,杀伤力有多强悍吗?被这么盯着,是个闺女都该脸红一下吧!
当然,无心得除外。
因为那丫头根本不知道害羞为何物!至少每次她瞧着老大一脸深情的望着无心时,就没见那丫头有半点表示。以前无心的眼里只有吃,现在倒好,连“吃”这点爱好都没有了。
压下心中的感动,李甚悦语气轻快的举着手中的书信问道:“老大,这是什么?”
“阿悦,明日一早,你拿着这封信去衙门,以我的名义探望一下无心,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顺便查查,之前被南宫夜关押在地牢中的人,在江湖上都是些什么身份。”
虽然南宫夜口口声声说他们是前朝乱党,但就如碧落尘方才所说,不能轻信一面之词。按照宁胤王朝的律法,乱党一经查出,是要立刻斩首示众的。但南宫夜却将其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想必里面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
“没问题,这件事就交给我!”
从别人嘴巴里撬点东西出来,可是她的拿手好戏。只是那群人,真的是乱党吗?为什么她们没有收到半点风声?
“辛苦你了,今晚就早些休息吧!”
见容华开口让李甚悦去休息,一旁闲着玩扇子的碧落尘也跟着站起身。
“三少,既然没我的事,我就先去睡了。”
“等等。”
“你方才不是还跟阿悦说什么死要见尸吗?我觉得这话极为有道理。那这验尸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什么?”
闻言,一脸困意的碧落尘立刻不顾形象的双脚跳起作抓狂状。
“本公子才不去碰那种玩意儿。三更半夜的,诈尸了怎么办?我胆儿很小的。”
这小子真是爱记仇。
不就是方才说了几句风凉话,情绪上表现得冷淡了些吗?切,小气!
见碧落尘一脸的哀怨,正打算下去休息养足精神再战的李甚悦也不急着走了。站在一旁捂着嘴偷乐。
嘿嘿!还是她聪明,老大可是极为护短的。一旦发起飙来,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碧落尘这小子仗着医术好,平日里甚是潇洒。不过,要不是老大在后方为他提供各种保障,这小子现在能这么快活?他那些炼药的名贵药材,哪一样不是老大给他找来的。
“真不去?”
“不去,打死都不去。”
“容四儿,吩咐下人准备马车,送碧公子回圣医门。”
“别,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他才不要回去。不就是去刨坟堆堆吗?眼睛一闭一睁一会儿就搞定了。
“阿悦,明日我同你一起去。”
跟着李甚悦一同走出房门的南宫北,走在她身侧轻声说道。
“不必了,您贵为皇子,还是好生待在这儿比较好。免得有个什么闪失,小女子可担待不起。”
留下身后欲言又止,形单影只的南宫北,李甚悦脚步匆忙的朝着房间走去。也不知道是在担心身后的人追来,还是想要借此逃避什么。
片刻,书房里大半的人已经散去,只剩下随侍的容四儿,与静默不语的容华。
“主子,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
正要下去吩咐下人准备洗漱的用具,却被容华叫住。
“容四儿,替我准备一套夜行衣。至于外面的眼线,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主子,您这是要···”
人不是被劫走了吗?这大半夜的,主子还要去哪儿?
“主子,有情况。”
正暗自纳闷儿容四儿打算开口问问,眼前一道黑影突然闪过去。一整晚都未见踪影的息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书房里,单膝跪在容华面前。
“说。”
“入夜后,属下一直守在大牢外。在南宫夜走后,突然闯入一个黑衣蒙面男子。那人出手干净利落,南宫夜派来的护卫们都被一并解决。而无心姑娘,也被他劫走了。当时天太黑,又分不清敌我,属下只得在身后偷偷跟着,担心贸然出手打草惊蛇,所以····”
“息烽,你可知道他将无心带到了哪儿?”
“就在镇外十里坡的安家村。”
他是亲眼见着那人带着无心进了村子,等了片刻不见出来,才返身回来禀报的。
“容四儿,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是。主子路上小心。”
***
房间里。
端着热水走进来的馨儿,将手中的水盆放下,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寒月那张绝色倾城的小脸。
不会有错!
这容貌,与画像上的一般无二,一定是她。
“你叫君无心?还记得你师傅君子兰吗?”
没有错过寒月眼中的那一丝惊诧,知道自己猜对的馨儿压低声音对着她说道:“我现在解开你的穴道,劝你最好不要动。”
看了一眼房门,示意寒月不要惊动了外面的幕凌天。
见她乖乖扎了眨眼,馨儿这才凑过去,解开她的穴道。却没想到刚解开,床上的寒月闪电般的伸出手,五指成爪抓向馨儿的脖颈,扣住、收拢。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君子兰这个名字?”
乍然从旁人口中,听到已故师傅的名讳,早已练就得无悲无喜的寒月,也不禁双眼发酸、眼眶泛红。
“咳咳!你师傅说,你看到这个的时候便会明白了。”
费力的取下腰间挂着的香囊,馨儿打开香囊取出里面的半截残笛。玉笛虽已残缺,但玉质上乘,触手莹润光泽,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这笛子怎么会在你手上?”
这半截残笛是师傅的随身之物,从不离身片刻。平日里更是宝贝得很,时刻拿在手中擦拭着。当日,师傅去世的时候,她分明将其随着师傅的尸骨一同掩埋。
“松开,咳咳···不然我死了,你什么都别想知道。”
茫然的看着从馨儿手中抢过来的半截残玉,只要她指尖一用力,便能轻易解决掉这个女人。但,她现在大脑里一片空白,心里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解答。所以这个女人,她杀不得。
脖颈上掐着的手刚松开,馨儿立刻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床榻边。好险!方才差点就死在君无心的手上。当初那人特意提醒她的时候,她本还以为不过是个黄毛丫头不足为惧。现在看来,冷残年与君子兰一手□□出来的,果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儿。
“你最好将你知道的,一字不漏的说出来。否则···”
“否则你就要杀了我吗?不过,你怕是要失望了。我不过是替你师傅传句话。他问你,可还记得他当日的嘱咐。”
揉着青紫的脖颈站起身,瞧着寒月眼中的急切,馨儿秀丽的小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师傅他···没死?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当日,她明明亲眼见到师傅死在冷残年的手上,亲手收敛了师傅的尸骨将其掩埋的。师傅他,怎么会没死?还是说,这女人说的这些是在骗她?
“他暂时还不能见你。当初侥幸在冷残年手中假死脱身,但身子却大不如从前。更何况,你现在去见他,便是间接的害了他。别忘了,你身后还有个冷残年在时刻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那师傅他派你来传话,是要我完成当日的嘱咐?”
“不。你师傅他,改变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