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被劫(1 / 1)
眼睁睁的,看着十指紧扣的双手一点点松开,想要试图抓住、挽留,最终却只能人又它从指尖滑走。
“带走。”
南宫夜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粗绳的护卫立刻上前将束手就擒的寒月五花大绑,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感,只恨不得手中的绳子能变成铁链,不给她逃走的机会。
满意的看着人被带走,南宫夜见容华站在那儿不动,不由的出声讥讽道:“三少,你可知那地牢中关押的都是什么人?那可是前朝余孽,大逆不道的叛乱之徒。这几日,本皇子费尽了心机才让他们松口,父皇更是嘱咐务必要将其背后的同党一网打尽。”
“希望此事,当真与三少无关。否则,本皇子一定秉公查办,绝不轻饶。”
“容华也希望五皇子能彻查此事,不要平白冤枉了好人。无心是我的人,事情未查明之前,若她少了一根寒毛,我国公府定不会善罢甘休。”
愤愤然的一挥衣袖,一向温文尔雅的容华,也顾不得礼数规矩,直接带着容四儿离开。
“主子,无心她···”
今日南宫夜费尽心机将无心留下,不就是为了换取主子身上的地图吗?主子既然这么在乎她,为什么不直接提出拿地图来换?
现在人被南宫夜的人带走,先别说能不能救回来,单单说会不会被动用私刑折磨,便是眼下最为紧要的事。
“先回府。”
他若在这个时候将地图拿出来,不但救不了人,反而会被南宫夜趁机抓住把柄,诬陷他包庇罪犯。不但不能洗脱她的嫌疑,反而会越抹越黑。
“主子,您真相信不是无心做的?”
“容四儿,她可曾害过你?你可曾见她有半点害人之心?”
这个,倒确实没有。
虽然一直以来对无心的身份多番抵触,也因此对她各种戒备。不过细想自相识到现在,无心确实没有害过他,害过主子。
回到梁府时,李甚悦已经等候多时了。
干自己最拿手的事一向难不倒她。不但查到了老大吩咐的,连老大没吩咐的她都打听回来了。只是久不见老大回来,想要亲自去一趟,却被南宫北臭着一张脸拉住。终于等到人回来,身侧却空荡荡的没有无心。
“老大,无心呢?”
“暂时回不来。”
“出什么事了吗?不是说只要给地图就能换人吗?”
“说来话长。先说说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扯到正事,李甚悦也不含糊,乖乖坐下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一汇报。
“果然不出老大所料。无心在观音庙前被南宫夜带走,是因为南宫夜当时提了一个人。而昨晚,南宫夜所住的宅院遭到刺客袭击。不过南宫夜似乎早有安排,不费一兵一卒便将人抓住。老大你猜猜,这人是谁?”
“幕家二少爷,幕烨。”
对今日的一幕似是早已预料到的容华,语气极为笃定。
“正是他。”
若不是找人再三确认,她也没想到当年跟在无心身边的那个小乞丐,居然是幕家的二少爷。虽然与此人接触不多,但曾从无心和容大公子的口中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看来,虽然某人口口声声说强调自己是寒月,冷着一张脸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内心深处,却依旧是那个单纯善良的君无心。
真是个别扭的孩子。
“不过老大,你是如何猜到的?”
“他曾因为无心的事来找过我。”
只是那时他闭门不出,更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为何没有将无心留在身边,为何没有保护好她。
原来如此。
“我还查到,南宫夜关押了一批所谓的前朝乱党在府中的地牢里。”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就在不久前,那群人被残杀了。而南宫夜声称,人是无心杀的。”
“什么?”
***
荥阳镇的衙门大牢里。
“只要你一口咬定此事是容华指使,本皇子便让人给你松绑,更可以不治你的罪。”
捏着无心小巧的下巴,南宫夜探过身,嘴唇贴着寒月的耳边,低声蛊惑道。
“呸!”
吐掉嘴里被殴打出来的一口残血,被反手架在刑架上的寒月抬起头,嫌恶的看了一眼那张虚伪的面容。若不是南宫夜躲得快,方才那口残血便吐到了他脸上。
“休想。”
“你····好,很好。本皇子倒是没想到,冷血无情的第一杀手,竟对那个病怏怏的公子哥情根深种。”
哼!他得不到的人,别人也休想得到。
“你武功不是很厉害吗?本皇子倒要看看,一个废人还能嚣张到哪儿去?来人,给本皇子穿了她的琵琶骨。”
“是。”
府中的地牢被毁,又为了掩人耳目,南宫夜便将人关到了衙门里的大牢。牢里的狱卒毕竟是专吃这碗饭的,管他送来的是皇亲贵戚还是千金公子,到了这儿便只有一个身份。黝黑的大手拿着铁链,一步步的逼近刚受过鞭笞之刑,一身血肉模糊的寒月。
习武之人若是被穿了琵琶骨,那这一辈子也算是毁了,再高的武功也使不出。
一直不作声站在一旁围观的温子然见状,微微皱了皱眉头。今日的事,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原以为进展会很顺利,没想到中途出了寒月这个变数。只是,寒月虽是杀手,但他却不认为地牢里的人是她所为。
她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救幕家二少爷,说明她极为在意这个人。而据目前掌握的消息来看,那位二少爷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既然如此,她便更不可能会在他的面前动手杀人。
“殿下,依微臣看,此举甚为不妥。毕竟寒月是冷残年的人,做得太过,冷残年那边···”
“怎么,本皇子还会怕了那个变态?”
“殿下贵为皇子,自然无需惧怕他。只是目前得罪了他,以后咱们行事可能会造成诸多不便。更何况,那批货,不是还需经他的手吗?”
是否值得为了一时之气毁掉整个大局,他知道南宫夜必定能权衡清楚。
“行了。”
他不过是一时气不过,但不至于气昏了头。
“都退下。今晚上就审到这里。把人给本皇子看好了,若是出半点岔子,你们提头来见。”
“是。”
深夜。
忙碌折腾了一夜的狱卒与牢房里的犯人已经昏昏欲睡。只有被绑在刑架上,披头散发一身血污的寒月,凌乱的发丝下依旧睁着那双清明的美目。
她在等。
牢房里昏黄的油灯被门缝里漏进来的夜风吹得左右摇摆,紧闭的牢门不知在何时开了一条门缝。一道黑色修长的身影在门口一闪而过,在眨眼,门口却没有半个人影。
油灯中的灯芯已经烧去了大半,抱着兵器依靠着墙角直打瞌睡的狱卒缩了缩被冷风灌进来的脖子,还没缩回去,便感觉脖颈间一道冰冷的触感划过,人已经无声无息的倒在了血泊里。
如法炮制的手法,黑色身影经过的地方,地上尽是一具具温热的尸体。
眼前多了一双黑色的长靴,而全程不动声色的目睹这一切的寒月,心里已经多半猜到了来人的身份。虽然蒙着面,只能看出一个大致的身形。
感觉到那人的气息在她面前徘徊,一时猜不出对方意图的寒月只能闭眼装睡。身上捆着的铁链却被松开,早已被折磨得精疲力尽的身体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
“放开我。”
“嘘。”
抬手点住寒月的穴位,此刻不能言语动弹的寒月只能睁着一双杀气十足的美目,死瞪着头顶上的人。她现在还不能走,若是此番走了,南宫夜必定会将罪责赖在容华身上。
她,不想让他为难。
“从你救我的那一刻起,你便是我的人了。我幕凌天怎能看着自己的女人为其顶罪入狱。”
没想到真的是他!
一个不留神,居然救了一只白眼狼。不过这话说得,放你娘的狗屁。老娘才不会为了你一个自恋狂受罪折磨?要不是,要不是···哼!
放开我!
这个时候,寒月居然无比的希望南宫夜那个渣滓能出现,将人拦下来。
但在迈出牢房看着南宫夜安插在大牢四周的护卫,都被放倒在地不知死活后,被幕凌天抱在怀里的寒月只觉得欲哭无泪。
她根本不怕南宫夜那点小手段,那点折磨对她而言,不过是小抓小挠,至于穿琵琶骨,只要她在冷残年心里还有一丝地位,南宫夜便一日不敢对她下毒手。
抱着人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衙门,黑色的身影瞬间湮没在黑夜中。
“殿下,寒月被人劫走了。”
一接到消息,温子然顾不得更衣,立刻赶去向南宫夜禀报。
“雪姬现在何处?”
“午时过后,便不见了她的踪影。”
“追,立刻派人给本皇子抓回来。另外,派人时刻盯着梁府的动静。”
他怀疑,此事多半与容华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