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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Chapter 1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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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张嘴会说,你倒睡起觉来了!作业都做完了吗?快来洗洗手吃饭!”

老妈将门拧开了一条缝,朝我吼道。

窗外阴沉沉的,光线偏暗,温度适宜,是个适合睡觉的好天气。

我合上英文书,又听了一会儿录音机里流溢出来的金英年的声音,深深陶醉其中。

金英年担任学校播音室的英文播音员,在一些特定的时候,比如周三下午大扫除时间,学校里每个教室都能听到他用清冷悦耳的嗓音阅读英文美文。

对英语老师来说,她的学生里有金英年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金英年的英文好,别人会说是她教出来的,英语老师动辄叫金英年读新课文,让我们在下面仔细听,把不懂的单词标注出来。

金英年的声线对我来说是最好的催眠药,但从他嘴巴里念出来的声音实在太好听,坐在我前面的,有着得天独厚条件的我偷偷把金英年念的几乎每一段英文都录了下来,睡前就听一下,虽然有混进了沙沙的杂音和嗤嗤的电流音,我依然每天晚上听着它们入眠。

老妈讨厌金英年的声音,一听到是他就来气。

她讨厌金英年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她听得太多了,觉得腻,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像着了迷一样喜欢金英年。

班里一位画画很好的同学画了一张金英年的画像,画得很漂亮,在班里引起了一股偷拍潮。有人PS过金英年的照片,把他和某张仿真古风美男结合到一起,站在漫天绯花中的他全身都散发出一股冷冰冰的霸气,仿佛神话里纤尘不染的仙君一样,木然的表情和眼神都在说:不要靠近我。画面唯美到让人窒息。

关键是,脸是金英年的脸,气场也很搭。

这张照片很快就出名了,被传为经典之作,以至于只敢偷拍一下手或者偷拍一下背影的我也得到了一张。

我如获至宝。

金英年的真人照片我不敢大张旗鼓地贴到卧室墙面上,这张就可以。

我把金英年的照片印在水杯上,书立上,午休抱枕上……随便拿出那本书来抖一抖,都能抖出和金英年有关的东西。我专门买了一个相框,把金英年的照片和自己的PS在一起嵌到里面,晚上抱着睡,早上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他的脸。

老妈知道有个叫金英年的人,因为不管聊什么话题,我总能找到机会把话题扯到金英年上来,跟在老妈后面,她去哪里我去哪里,一个人絮絮叨叨说好久金英年的好。

我还没大胆到大张旗鼓跟老妈挑明我疯狂追求金英年的地步。老妈认为金英年是某位天才少年,明星式的人物,是我触碰不到的存在。每次我一提金英年,老妈都会说我癞□□想吃天鹅肉,白日梦做多了。

听到别人把金英年看做明星的感觉很奇怪,好像我与他的距离一下子拉远了,无论我如何努力都跟不上他的脚步一样,未来一片灰暗。再说到金英年,我变了路数,反复强调他只是个普通学生,不断说他的不好,放大他的缺点。

其实心里喜欢的不得了。

我不能和任何人说我有多喜欢金英年,金英年本人更不可以,但是我有很多话要对他说。我把想对金英年说的话转做英文,每天写在便笺上,再贴到墙壁上,很快就贴的满房间都是。

爸妈不认得英文,即便家里来了认得英文的亲戚,也以为是我少女情怀暴涨,在哪本外国名著上摘抄下来的名言名句而已。

这样的做法让我后半生都非常感激金英年,他让我以一种想不到的方式锻炼了我的英语听力和写作能力,激发了我强大的学习英语的欲望。在同学普遍觉得记单词背课文枯燥而痛苦的时候,我觉得我每一步都是在朝目标前进,所以非常快乐。

在家里需要遮遮掩掩含糊其辞,在学校我完全释放了自己的天性。

用韩昶的话说,就是简直狗腿得无可挑剔。

韩昶不搞破坏我就已经千恩万谢了。他说什么我就当没听到。

我列了一整套的追求攻略,其中比较重要的一条是跟。

金英年哪里走我就哪里跟,男厕所另当别论,图书馆、琴房、体育馆等地方我是一定要跟去的,尽可能地多刷存在感。

金英年不是个木偶,他肯定知道我在黏着他。只是跟着的话,就招嫌了,要配合无微不至的照料。

据书上讲,他这样家庭有困难的同学往往伴随有轻重不一的自卑感,特别需要其他同学真心实意的关怀。

金英年还是个异类中异类,脾性有些小古怪,不爱跟人讲话,从来不和任何人说起家里的情况,不说学习以外的任何事情,一问到他不想谈的话题,嘴巴就变得跟蚌壳一样,似乎任何人也无法从他嘴巴里撬出一个字来。

金英年瞳仁的颜色非常浅,看人的时候,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就这样冰冷地漠然地瞧着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感。用药养起来的身子也不知能撑多久。天蓝色书包似乎能随时压垮单薄的肩膀。

我分析出来的执行结果是:一点一滴去暖化他。

我书包里永远放着两把伞,一把阳伞一把雨伞,有太阳时我就给他举着阳伞,下雨时他打雨伞我打阳伞。金英年书包里也放着一把雨伞,万一哪一天他忘带了呢?

他去琴房练琴我就在外面候着,备好饮料拿着外套,忙时趴在不透明的窗台前,跪在长椅上摊开课本写作业,不是很忙时就专心听他练琴。他出来时递上饮料,夜凉上来了就把外套给他,温度尚高时就自己拿着。

我书包里塞着个坐垫,金英年想在哪里坐一坐,不至于弄脏了他的衣服。白裤子沾着绿草地,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会让人不自觉脑补自己哼哧哼哧洗衣服的画面。

金英年说过几次让我不要跟着他,见我死性不改,他又告诉我说我的行为给他造成了困扰。那时的我完全没有将他话中的意思转化成“我觉得你很烦”的意识,依然心安理得地跟着金英年,并且尽量消弭掉自己的存在感,只在我认为他需要我的时候出现一下下,然后马上在他眼前消失。

我和金英年走得近,真正言语交流的次数却很少。为他做某些事情的时候,他乐意了,就接受我的好意,不乐意了,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当我是空气。

我像是被虐狂一样,爱极了他这个样子。一意孤行地把它划定为默契。并未能被允许接近他而欢欣鼓舞着。

学校里没有人明目张胆地去追金英年,居然有同学对我说过:金英年居然允许你呆在他身边,这是在是太奇怪了。

这无疑是对我相当有分量的褒奖。

金英年之后就没再说过类似不让我跟着他的话。他只突然问过我是不是喜欢他,我被他直白的问法问懵了,脑袋想被冰渣子喀拉喀拉摩擦一样不会思考,在摇头和点头之间呆愣之时,金英年没等着听我的答案,他走了。

之所以犹豫,是我有种预感,就是金英年机会别人说喜欢他,我若说了,他可能和我断绝来往。但是我像是否定的模棱两可的答案,似乎又惹他不高兴了。

当时我心里涌起一股“金英年真的好自恋”的想法,再一想确实有不少女生喜欢他,可能不拐弯抹角是他喜欢的说话方式,我的思绪又飘到开学第一天的厕所事件,那时他也暗示过相同的话,当时我确实不怎么喜欢他,也确实觉得他挺自恋。

现在竟然觉得他不是自恋,他这个样子其实挺可怜的。

我都已经追地这么明显了,除了亲口表白之外该做的都做了,大家却在问我和金英年走这么近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我是他的亲戚。

我哈哈一两声就当是回答了,大家居然疯传起来我是金英年的亲戚,而且是经过我亲口承认的。

金英年没理这些事情,我也没理。上初中以来我沾的事够让我吸取教训了。

去了解金英年,投其所好也是必要的。

难住我的是金英年的生日。

平安夜送苹果,情人节送巧克力,这些都是约定俗成的,生日送什么呢?金英年貌似不缺什么。

班里已经有人在秘密讨论这个问题了,我也是其中之一。大家的想法挺有创意的,看起来既暖心又合适。拼谁的礼物贵重我是拼不起的了,金英年喜欢什么我又想不出。

他似乎能接受任何事物,又似乎没有偏爱。

去超市买菜时,看到货物架上有个我之前从未注意过的超大号毛绒玩偶,我第一眼看见它就笑了,说不定金英年看见它也会笑,抱着这样的念想,我就购了。

把金英年约到一个静僻的地方,我喜滋滋地把半人高的大箱子放到金英年面前。

金英年拆开礼物后没有笑,他的脸色变了几变,将礼物塞进纸箱,说:“挺可爱的。”

他脸上分明没有一点觉得这礼物可爱的神色,他的下一句话马上让我觉得自己萌萌哒了。

他说:“走吧,一起去吃饭。”

“~~~”我几乎要捂脸喜极而泣了,金英年从来没邀请过我一起吃饭,只发生过我死皮赖脸地坐在他对面吃饭,就连这种机会也不多,因为天天在餐厅吃午饭的话,对我来说还是太奢侈了。

金英年又把玩偶往箱子里塞了塞,盖上盖子。

“你不喜欢它?”

“挺软的,放在卧室不错。”

“=_=”这回答太婉约派了,我问“不把礼物拿出来抱着么?”

“装箱拖着走更方便”

金英年掏出手机按了几下,不一会儿就有个人走上前来朝他鞠了一躬。

我:“……”

那个人把箱子拖走了。

我:“……”

我远远望着那个人把箱子塞进了一辆车里。

“那不是垃圾车吧?”

金英年猛地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再望望远处铮亮的车:“我想……应该不算是……”

我一路上都在盘算,如果金英年把礼物当垃圾处理掉的话,会拿到多少钱。

绝对不可以让金英年请吃饭,我坚持买单,小半个月的饭钱就这样压缩在了一顿饭上……这饭不能让我饱半个月,却让我甜蜜了半个月。

没能甜蜜更久是有原因的。

我了解到了玩具的名字要羊驼,别名草泥马。

我陷入了抓狂状态,对着墙角念了几十遍的“没文化,真可怕”用以自戒。

虽然我不了解金英年,但追他的时候,我从未放弃过去了解他。

金英年很少犯低级错误,在舞台上如是,回答问题时亦如是。这让在他身边的我扮演着一个小错天天犯,蠢事日日办的搞笑角色。

很少,不代表没有。

下晚自习后,金英年去了七楼琴房,我跟老妈报告了一声,也跟到了琴房。

我守在门外,掏出文学作品来借着走廊上的灯光看书,整层楼上的灯光一齐闪了闪,居然灭掉了。琴房里的琴音也停了。这种情况太少见了。

我简单收拾了下书包,摸索着推开门,叫了金英年的名字,许久都没应答。

忽然,一只微凉的手在我脸上触了几下。

“金英年?”我按开手机转过身,看见熟悉的脸,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

“嗯”他放下手,“我正要去找你,我手机没电了,借你手机用一下。”

金英年拿着手机朝琴房深处走去,一道厚重的布帘将我和他隔开。

我听见碰撞的声音,接着就是摩擦声。

“抱歉,手机好像滑到什么地方去了”

“没事,明天再找吧”我说。

琴房完全被浸在黑暗之中,脚步声靠近,金英年环住我,低声问:“明茉?”

我的心肝颤了一下,我的名字被他叫出来原来是这个音,这个调,这钟语气。我点点头,想到他看不见,忙说:“是我,走吧”

出了琴房我才意识到,不是第七层停电了,是整栋楼都没电。

这栋楼和其他楼离得比较远,能照进这栋楼的只有不是太明亮的月光。

我心里怪怪的。

我初中遇到过这种突发状况,整栋楼就我一个人,但是喇叭里很快就响起保安的声音,让按指示去做,注意安全之类。楼下的空地上也会有手电筒的光束照上来。

赟扬中学的设备比我原来学校的设备要先进得多,保安系统也严密得多,今天突发这种情况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隔了这么久,整栋楼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不见人,没有光,没有声音。

“你没有惹到什么人吧?”我隐晦地问金英年。我没忘记赟扬高中是私立贵族中学,被整不算新鲜。

金英年轻笑了一声,没发出声音,只是吐出气息,但他后来的嗓音表明了他在笑:“跟紧我”。

我大着胆子,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我发现金英年是抄着裤兜弓着手臂的姿势,我便挽紧了他,金英年顿了顿,继续走。

我以为有什么事要发生了,神经紧绷着。跟着金英年拐了几个弯,走楼道。

要我自己一个人我真不敢保证能不能找到楼道在哪里,这栋楼挺大的,而我上下都坐电梯。

我松开金英年,听见他的脚步声一阶阶朝下去了。

我扶着扶手,慢慢用脚尖探索。我在黑暗中扭到脚过,不敢走太快。

听不见他的脚步声了,我叫:“金英年?”

他又上了阶梯:“把右手给我,左手扶好,不用急,慢慢来。”

“嗯”我感动得不行。

“我在下面,面对着你,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嗯”

我越走越顺,越走越快,走到三层的时候,灯亮了。

我一时适应不了这明亮,但经历过黑暗之后,一睁开眼,亮白的光芒里赫然是与我视线相交的金英年,我居然有种浪漫的感觉。

紧张感一扫而光。

甚至在金英年放开我的手,带着冷漠的表情转过身抄进裤兜的时候,我竟然生出一股舍不得放手的眷恋感来。

以前的许多次,金英年就走在我左边,但从来没有过像今天晚上这样的肢体接触。我敢去碰他了,而他居然主动牵了我的手。

在高中生涯渐渐远去,我不再和金英年有联系的日子里,我千万次试图在我与金英年相处的一点一滴中挖掘出他喜欢我的迹象来,最终却不得不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慢慢回想,慢慢琢磨——牵手没什么大不了的,在那种情况下,换做其他男生也会伸出援手。

是我太在意了。

就像顾映所说的,太在意一个人,眼里就会只有他,偶遇几回就觉得是命定的缘分,其实每天不知偶遇路人甲乙丙丁多少次,可能偶遇某个路人的次数比偶遇金英年的次数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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