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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裂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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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江,是不是有人威胁你,”春山的眸子在火把的映照下忽明忽暗,原来那双好看的凤眼布满了惊讶,只是霎那的垂目之后,她猛然抬眸,眸光坚定,“我不相信你会做出背叛仙界,背叛我的事情。”

“威胁?”少女一愣,旋即缓缓摇头,玉玲珑耳坠发出清脆好听的响声,“大人您忘了,奴婢本就是孑身一人,这六界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能被旁人拿来做要挟。不像您,您有父神,有凤冉,有司命,还有这重重九霄。”

“我不明白,”春山死死抓着修罗斩,手指关节微响起来,“神魔大战在即,你竟会做出破坏目莲灯的事情,你心里,你心里还有没有九霄!”

目莲灯?

七万年前!

我看着容江那张熟悉的脸,别说春山不明白,我也不明白。

我想我的震惊不会亚于春山。

原来我不是一只狗,竟是一条白眼狼。

“大人您自然不明白,”容江的口气听起来很是轻快,“您辅一出生便是真神,父神是天帝,您身手盖世,权势无边,宝刃美人,千金名骑,想要什么,都有人送到手里,又怎会明白我的想法,”忽然,她神情一黯,“我自负容貌不逊于你,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法术和灵力,我也一直在努力,连白泽帝君都夸赞我很有资质。但只要有你在,我再出色也只是你的神兽,一只畜生。”

良久的沉默后,春山叹了口气,像是终于晓得了什么一样,“我以为我对你已经足够好了。”

少女敛起方才的黯然,又恢复了平日的笑靥如花,“那些施舍,我不稀罕。”

“小凤他,”春山握了握拳,“真是他给你的?”

容江摊摊手,“这个不能怪他,谁叫你自己傻乎乎的。你以为你对我好,对凤冉好,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你有没有问过我们想不想要,”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激动,“你还记得么?凤冉刚刚度劫成仙的那天,你在小葵山大摆流水宴,金盘玉箸,极尽奢华。”

“我只是想祝贺他,让他开心,这有什么问题么?”

容江冷笑,“你是想他开心,那他开心了么?大家都知道他是在你,在你英明神武的春山真神帮助下才涅槃成功的,人们都说若不是你,他根本就不可能成仙,他的所有成就都是因为碰到了一个好主子,和他自己本身的努力没有半点儿关系。那些仙人根本就没有一个是来祝贺凤冉的,都是碍着你的面子。”

春山的眼神看起来有些迷茫。

“还有,在凤冉等你和他结成生死契约的时候,你又做了什么?你当着那么多仙人的面,把那女气兮兮的东西刺进了他的耳朵。你给他做了个记号,用一种对畜生的方式!你的宴会,只会让他更伤心,更自责,更难堪!”

容江的最后一句话差不多是喊出来的。

这些话虽然乍一听起来很在理,但仔细想一想,似乎又有什么不太对。

既然凤冉你不开心,为什么又不去和春山说。

你喜欢什么,你想要什么,你的梦想或者欲望。

为什么只放在心里呢。

结果搞成现在的死局。

七万年之前,春山的年纪应该并不大,这样一个小小的孩子,她一心想对自己喜欢的人好,一心想把所有好的东西都拿出来给他,一心想让他开心快乐欢喜。

她有错么?

那凤冉呢?

他又有错么?

只是若是两个人都没错的话,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背叛。

无论有什么理由来粉饰,在我看来,这就是血淋淋的背叛。

春山垂下眼睛。

半响之后,她拿起目莲灯,看了没看容江一眼,转身离去。

步伐没有半点儿飘忽。

我不知道是该追出去,还是留在这里。

春山她去哪里?

如果跟她出去,会不会知道更多七万年前的秘辛。

正在犹豫时,耳边却传来振翅的声音。

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只小鸟,嫩黄的爪子红艳艳的喙,翠绿的羽毛光鲜亮泽,小小的一只,看起来是不堪一击的娇弱。

小鸟落在容江肩头,口吐人言,声音甜甜糯糯的,像是垂髫的女娃,“你不怕?”

面对这个突然到来的小东西,容江并没有露出诧异的神色,看来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容江浅笑,“怕她告诉凤冉?”

小鸟小小的乌黑眼睛转了转。

少女抬起胳膊,翠鸟便从她肩头又飞到了手指上。

容江十指纤长,没有什么戒子之类的装饰,只是平滑的指甲上涂着艳丽欲滴的蔻丹,这倒和她平时的风格很不相符。

小鸟嫩黄的爪子搭在她的食指上,红色小嘴儿不时轻啄她皓腕上的玉镯子。

“她不会。”容江道。

小鸟抬起头,小小的乌黑眼睛转了转。

少女的双眼笑成月牙,像是陷入回忆中,语气也随之变得遥远,“大人啊,她从来不喜解释,她认为她相信的人都会理解她,懂她,明白她的喜怒和忧愁。她太骄傲了,这便是她最大的弱点。”

斯时无声。

一丝冷风从长道外吹来,火把的光芒晃了晃,满屋子朦朦胧胧,昏黄的火光里。如果我眼没花的话,少女和翠鸟四目相对,彼此相视一笑。就像是心有灵犀的挚友。

嘶,一阵烟气在容江指尖腾起来。

硝烟顿时弥漫了整间石室。

烟幕之后,有人朗声笑道:“聪明的小姑娘。魔神大人果然没看错你。”

是谁的声音穿越忘川而来。

幽幽得不似活人的嗓音。

硝烟中,一道黑气在火光下逐渐凝聚成形,平地带起一阵凉风,时间都仿佛瞬间被它冻结。

奇怪形状的影子在墙上缓缓地移动,那一瞬间,让人分不清影子的主人是魔还是神。

黑袍,黑发,黑色风帽挡住大半张脸。

身后是黄泉之水,腰间是彼岸之花。

他,突然降临。

梦境随着男人的忽然出现而结束。

等我再醒来时,感觉是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脖子上火辣辣地疼,眼前是一片熟悉的山头。

荒山一片,冷风习习,树木枯萎,杂草遍生,其中还有倒塌的大小石块。

是小葵山。

我动动手腕,除了酸麻之外,似乎还可以正常转动,抬头看了看抱我的人,“师傅……”是白泽。

他低头看我,“醒了?怎么样。”

“恩,”我又晃了晃脖子,“还好,应该可以下来。”

白泽点点头,弯腰把我放下来。

站在一旁的九芝小姑娘瞧了我一眼,然后眼神复杂地又扭回头去。

本神女身子摇了摇,还是站稳了。

站好之后,才注意到除了我们之外周围还有很多仙人,凤冉和容江就站在不远处,他们望着山头下的洞口,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想起来了,这是千秋洞,九芝当年就是在这儿和蚰蜒君对峙的,若说我和白泽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儿。

如今却以师徒的身份再来于此,造化弄人,世事难料。

如今的洞口不见蚰蜒君,只有漫天火光,遮天蔽月,还有在空中盘旋的黑羽三足鸟。

我望向白泽,“这是……”

白泽道:“方才有人趁乱招来魔物,守洞神兽不敌,已经殉界而亡。”

蚰蜒君?他不是很厉害么,就这么死不见尸了?

“那,是谁招来的魔物?”我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还记得那日红衣少年歪过头,亮晶晶的眼睛弯弯的,像天边的银月牙。

他说,“既然是亲人了,就不该有秘密,接下来阿姐和我每个人都向对方坦白三件事情。为了表示诚意,我先说。”

“第一,我不叫御音。”

“第二,我不是凡人。”

春夜漫漫,滴漏声声。

忽然降临的黑夜中,他把沾血的青雀牡丹金钗在白色中衣上擦了擦,抬手簪我发间,然后顺势倾身附在本神女耳边,轻轻吐字道:“至于第三呢,我要复活春山真神。”

不是凡人,又要复活春山真神,复活春山就要集齐三件神座宝,恰巧眼前这千秋洞中就可能有一个。

难道,难道真的是他。

不会,不会的。

御音他怎么会是魔族。

我想着,下意识地向前走了几步。

白泽拉住我的袖子,“这里被设下了结界,不知是什么结界,却异常坚实,集众仙之力都不能突破。”

怪不得大家也只是在这里大眼望小眼的观望。

冥冥之中,千秋洞里像是有人召唤我。

我伸手向前摸了摸,奇怪的是并无障碍。

又试探着向前走了几步,一路畅通。

我站住脚,回头望望白泽,他也是一脸惊讶,想走过来拦我,却被挡在无形的结界之外。

众仙一阵惊讶后开始交头接耳,“结界居然拦不住她。”“果然是小妖女。”“一定是洞中魔人的同伙。”“帝君,您快想想办法,不能让他们拿走春山真神的神座宝。”

凤冉不说话,只是站在山崖高石上看着我,眉头紧皱。

我朝他笑笑。

他的眉头就皱得更难看了。

我转过身,走向洞口。

黑羽三足鸟只是盘旋在上空,奇怪的是,看着它们狰狞的面目,我居然不觉得害怕。

走进洞口,御音站在那里,还是那件红衣,身上似乎没有什么伤痕。

少年像是感觉到了有人进来,他看向我,长长的睫毛抖了抖,笑眼弯弯,眸子中也是流光溢彩,“阿姐,你来了。”

“你,你是魔族中人?”

少年不答,只是打开手中的锦盒。

“那大青山的三足鸟也是你引来的?方才在凤冉房门口撞到我的小仙女也是你吧,你趁乱偷了牡丹屏风化了溶日金箭,射杀了蚰蜒君,是不是?”

为什么,他所作的一切根本都未考虑到我。

明知我会因此受到怀疑,甚至受到伤害。

“阿姐,你看,”他从拿出锦盒中拿出一样东西,“漂亮么?”

是一块碎片,亮晶晶的。

御音把碎片放在眼前,语气十分轻快,“集齐三件神座宝就能复活春山上神的传说,我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御音,你……”他对我所有的问话都充耳不闻一般。

他笑眯眯地拉起我的手,“其实,复活春山真神什么的根本就是误传,真正的顺序应该是这样的,所谓的三件神座宝,其实就是轮回镜的三块碎片,当年春山跳诛仙台之前毁掉了轮回镜,我一直在想是为什么,现在终于想通了,为什么自从她死后,目莲灯也不见了,原因只可能是一种,为了不让魔族拿到它,春山把目莲灯藏在了轮回镜中,再打碎轮回镜,”说着少年把那小块东西放在我掌心,“这就是轮回镜的第二块碎片,还差一个,就凑齐了,第三片在哪里,也已经有了眉目。”

御音越说越开心,最后竟哈哈大笑起来。

“为什么,御音,你这么精心设计要拿到目莲灯,你真的是魔族。”

难道真是如此?

少年摇摇头,“不是的,我只是想复活一个人。”

“为了复活那个人,连我的性命都可以不顾么。”我的身子随着声音一同颤抖。

“是啊,因为她是我的未婚妻,她比你重要很多。”说完,他依然笑着看我,似乎并不觉得他的话有丝毫的不对。

我下意识地握拳,却忘了碎片在我手中,一不小心便划破了手掌。

的确,未婚妻的确比我这个便宜姐姐要重要很多。

血滴霎那间裹住镜片。

嘶。

腾起一道红色烟雾,烟雾中还裹着一丝白光,只是霎那间失神,白光就直对我眉间射过来。

御音一惊,想伸手拦下,却是来不及了。

全身一阵酥麻,像是有什么缺失了很久的东西重新回到了身体之中。

然后……

然后我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

人间三月,花红柳绿,春正长。

满是鲜花装饰的小楼上有一个房间,九重纱帐后,睡着一个女子,那女子有着一头海藻般的长发,微微卷曲,安静地铺散在床上。

她面容安详,似乎是睡了很久。

女子身边还站着一个小丫鬟,笑吟吟地看着她。

床上的女子动了动手指,然后眼皮也抖了抖,睁开了眼睛。

一双漂亮的凤眼。

她转转眼珠,四下里看看,然后手撑床板坐了起来,望着小丫鬟,“你是?”

小丫鬟笑道:“姑娘,你好些了么?”

“我,”女子摸了摸头上的纱布,“我的头是怎么了?”

“姑娘,”小丫鬟解释道,“我和公子上山采药的时候看见姑娘躺在山崖下的草丛中,昏迷不醒,这才把你带回来的。”

她皱了皱眉,似乎很是不安,“我,我是谁?”

“姑娘,公子说,姑娘可能是摔坏了脑袋,一时间想不起从前的事情也是可能的,公子说若是姑娘醒了一下子想不起来事情,叫您千万放宽心,会想起来的。”小丫鬟不紧不慢地说道,说完还递了杯水给那女子。

长发女子也不客气,接过来,一饮而尽。

水进腹中,倒是安神,还有时不时被微风送进来的花香,让她心情渐趋平静,不像刚刚醒来时那样烦躁不安,只听她道:“是这样,那替我谢谢你家公子。不过,你家公子是?”

小丫鬟接回茶盏,“我家公子是江南首富顾砚的小儿子,姓顾名晚风,字花郎。”

女子看了看窗外含苞待放的白玉兰,这人还真是有个奇怪的名字,顾晚风,顾花郎,名字中规中矩,字却娶得婉约媚气。

她略微沉吟,然后道:“你们公子长得很漂亮吧。”

“姑娘,你怎么知道。”小丫鬟倒是有些吃惊。

“花郎这样的字,又岂是一般俗物承得起的。”不是生得极美的男子,用上这样的字,只会惹人笑柄,给自己填丑。

小丫鬟点点头,看来这位姑娘也是个心思玲珑的人。

女子又四下里看了看,“他不在?”

“姑娘脸上有伤,公子去给你磨药了。”

头缠纱布的女子披起床边放的一件紫色外衣,笑问:“你家公子人还真好,他总是这么随便往家里捡东西?听你说他是什么江南首富的孩子,就不怕我是坏人,蓄意接近他,图谋不轨。”

这话说得明明带着些敌意,小丫鬟也不愠不怒,“姑娘说笑了。公子经常捡人是不假,不过捡回个姑娘还是头一次,亲自照顾了三天三夜这么上心也是头一次的。姑娘你这次是否是塞翁失马也不可知呢。”

正说着,门外忽有人言,“小桃,说我什么坏话呢。”

声音温润悦耳,就如同这三月的晚风。

话音未落,虚掩的门扉便被推开,走进一人。

温柔的晚风裹挟着花香随这人一同毫无征兆地来到了紫衣女子的世界。

判断是塞翁失马,还是另有玄机,对一个被撞坏脑子的人来说还是太难了。

[上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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