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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春风画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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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九芝的问题,本神女只好道:“我们家乡那儿不太相信鬼神之说,所以知道的也少。”

春归正是三月暮,夜傍听雨到天明。小筏行在石板路上,但我知道我们还在水中,四周一切都是海市幻象,即便如此,还是不禁感叹这幻象的真实。

兴许是听了一夜的春雨,这座城池里弥漫着湿润、清甜、静谧的气息。新旧不一的雨伞下,是人们喜气洋洋的脸。

好一幅春风画卷。

“原来如此,”九芝点点头,看着穿行而过的人们,嘴中慢慢道,“传说中,白虎纪有四位真神,其中有位饮玉真神,他是白虎纪四真神之首,也是上古混沌神的后裔,因为他生在上古,所以比起白虎纪真神来,人们一般称他为上古真神。在白虎纪,除了魔神拂荒还能与他对峙之外,连天帝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过比起九霄,这位真神大人更喜欢人间,所以在几千岁时就离开九霄,在人间和九天之间建了这座长生府,以祸水河与人界相通,所以说呢,那时候我们这样的凡人和天上的仙人还是可以自由自在的交流的。”

我点点头,原来神仙和凡人也有如此和谐的一段岁月。

小筏子融进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云裳的仙人,也有短褂的凡人,他们似乎看不见我们,却又约定一般不靠近竹筏。拱桥弯弯,岸边垂柳拂水面,摇着乌篷船的少女对着岸上年轻的卖货郎眉眼弯弯。

我摊开手掌,细细的雨丝居然那么真实地在掌心滚成小小的水滴,“这么好的地方后来为什么没了?”

“这就不清楚了,”喧嚣声中,九芝顺手接下一片桃花,放在眼前,又轻轻吹开,“传说里也没有详细的说法,只说后来饮玉真神和长生府附近村庄中的一个凡人女子相爱了,但在成婚的前一夜,那女子死在另一位真神的法器下,她死去之后不久,长生府也毁在一场天火之中,从此仙凡两界再无相接。”

本神女摇摇头,看来跨界的爱情注定没有好结果,“那个真神呢?”既然有位这么厉害的真神,为什么我在天界的这些日子都没人提起过。

嫩绿的垂柳在细密的雨水里显得微黄,桃花瓣落在地上被路过的车轮碾压成泥,不是粉红的,而是血一般的殷红,触目惊心。

“他死了。”

是谁?声音如此陌生荒凉。

我心头一颤,回头望去,御音撑着一把十六骨油纸伞站在我身边,遮住了落在本神女身上愈来愈密的水珠。

他依旧是一脸笑容,眉毛不皱,嘴角不挑,微微眨眨眼都不。

我奇怪他手中的伞,方才并不见小筏子上有,“你这伞从哪儿来的?”

他指指筏后的雨伞铺子,温文浅笑,笑得天真,笑得戏谑,“从那上边拿的。”

九芝口中称奇,快步走到筏尾,伸手向那摊头一抓,竟也从幻象中抓来一把伞。

这海市幻境虚虚实实,着实奇妙。

若是这样……我眼光扫过包子铺,如此甚好。

她撑开伞,转头问御音,“你是说饮玉真神死了?他那么厉害,怎么能说死就死。”

御音又把问题抛了回来,“那你说,后来的白虎纪,朱雀纪传说中为什么没有他?”白狗子被他揣在怀里,不时探出头来左瞧瞧右看看,雨丝一飘进伞中,它就又竖着两只尖尖的小耳朵钻回御音怀中。

九芝摊摊手,“这个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个小小的凡人。”

正说着,身边景色一变。

浓浓夜雾浮荡在亭台楼阁之间,寒月芙蕖,花色妍妍。

花树后的小窗中摇动着烛光,有个红袍男人手持一本书,仔细地翻看着,手指细净硬长,我试图看清他的相貌,但奇怪的是,小窗竟随筏子而动,窗前的紫薇又恰好遮住他的脸,花影憧憧的,怎么都看不清。

紫薇花对紫薇郎,竟让人忍不住遐想。

本神女站在伞下正探头探脑间,窗中人居然开口讲了一句话,“来了就进来吧。”

刹那间,我还以为他看得见我们,只是他话音刚落,一道紫影从侧面墙上的小窗飞窗而入,“嘿嘿,我就知道神君大人最是慈悲为怀。”

是个少女,看样子应该和现在的九芝差不多年纪,一身紫衣服,虽然不是什么华贵的锦缎,但也干净利落,黑发用木簪别在脑后,向脸上看去,五官长相并无惊艳之处,属于那种看过一遍绝对抛在脑后的类型。她站在书桌边,一脸讨好地笑着。

“你……”那位被称作神君的男人口中迟疑道。

“恩恩,我离远点儿。”女子赶紧向后退了一小步。

这神君大人还挺有谱的。

良久之后,花摇影动,他缓缓开口,“咳咳,你……坐椅子上吧。”

本神女一愣,那凡人少女也是一脸疑惑,眼中还带有惊喜,稍微掉书袋一点来说,就是受宠若惊。

她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男人又道,“愿意站着就站着吧,本座也只是随便说说。”声音淡漠,但听得出里面有几分戏谑,似乎强压着笑意。

少女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坐到桌边的一张矮凳上,“坐,坐,我马上坐。”喜悦之情,满满地写在脸上。

烛光下,少女托腮望着那个看书的男人,不知是不是光的原因,她那张还有几颗小雀斑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色,比方才看起来好看了许多。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举案齐眉么?若是换作本神女早腻歪着找乐子去了。

少女看样子似乎很想和神君搭话,但总是欲言又止,又过了许久,她才讪讪道:“神君大人,您这是看什么书呢?”

男人也没回答,只是把书半合起来将封面给她看。

那少女伸脖子仔细看了看,嘴里念叨着:“草山工口生?”

九芝歪头问我,“姐姐,什么叫工口?”

“工口嘛,也许和嘴有关?”我说着,仔细瞧了瞧那书页,哪里是什么草山工口生,“她看错了,是葵山红叶生。”

男人道:“这是葵山红叶生所著的《珍珠楼》。”

少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音儿不识字,让神君大人见笑了。”

“这书我知道。”九芝目光晶亮,语气兴奋,像是找到了宝。

“很有名?”又是我不知道的,惭愧惭愧。

“姐姐,你又不知道了吧,这是很久很久之前流行的小说,讲一个侠士的故事,虽然有名,不过不入流,名门世族家的公子都是偷着看的。没想到神君也喜欢看这东西。”

她刚说完,只见男子放下手中书册,起身走到书架旁信手抽出一本书递给少女,口中说,“这本《千字文》,你拿回去看吧。上面的字你都识得之后,看书就不难了。”

《千字文》?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啊哈,本神女居然会背?英明神武可见一斑。

少女接过书,翻开书页,犹豫道:“可我……”

“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本座。”嗓音醇厚,声调低柔。

窗外起了风,纷纷扬扬的梨花如雪一般飘落。

神君大人衣袍迤逦推门而去。

这次我看清了,竟是一头红发。

少女抱着书,先是一愣,旋即咯咯笑起来,如果刚才是受宠若惊,那现在的表情可谓是欢喜若狂,她紧紧抱着那本《千字文》,仰头望着天花板,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儿,边转边自言自语,“太好了,我以后可以再来了!太好啦!”

连说了几声太好了之后,她起身一跃,又从来时的小窗跳出去了。

这孩子,有门不走。

九芝咂咂嘴,“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感觉怪怪的。”

“想必是对有情人吧。”我道。

“奇怪了,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不相配,”九芝的表情看起来很不相信我的话,“且不说一个是仙,一个是凡,就是性格,也是南辕北辙,东陌西阡。姐姐你看那个神君,冷漠高傲又固执,像是一把玄铁剑,而那个女子,说话温吞,举止谦卑,感觉是又蠢又笨,就像,就像是一块麻布。玄铁剑遇上麻布,不是一割就破,怎么会有好结果。”

“我倒是觉得未必,麻布多裹上几层,几百层不够就几千层,千层不够就万万层,万万层不够就万万万万层,总有他玄铁剑挣不出的那个时候。”这个时候,得拿出长辈的态度,本神女毕竟是成过亲的人,情情爱爱的事情当然比她这个黄毛丫头明白。

“喔,”九芝转了转手中伞,杏核眼叽里咕噜地随着伞骨转,“姐姐的意思是以柔克刚,百炼钢化成绕指柔。”

本神女郑重地点点头,“所谓死缠烂打,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这个道理了。”

“我懂了,”她若有所思地道,“虽然那个少女的面容不够俊俏,声音不够娇媚,身材不够玲珑,学识基本上没有,也不像是来自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她宽厚良善,温柔体贴,再加上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和和煦如春风的笑脸,时间久了,纵使是脾气古怪高高在上的神君大人也自然是手到擒来。”

似乎是这么个道理,但又似乎有什么不对。

思来想去也没想出是什么问题,我只好说:“那位神君一个人也无趣,有人陪伴倒也不错。”

九芝转到我面前,语气突然变得很是虔诚,“这就是情爱?”

“这个……”问题似乎突然上升到了本神女难以一言以蔽之的程度。

九芝继续追问,“可是所谓的爱不应该是两个人都爱对方么,靠死缠烂打得来的爱还是爱么?不是因为缺乏陪伴而产生的依赖?这样卑微的爱两个人会幸福么?”

“这个……”要给植物讲什么是爱,看来比我想像得要难得多,“御音,你怎么看?”

紫薇花簌簌而下,妍妍天地间。

我本想把问题扔给御音,与他眸光相对的刹那却不由心头一动,本神女愣怔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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