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1 / 1)
但是在白玉茹这里也同样非常痛苦。她一面备受同事的鄙夷,一方面又必须要继续与郭义生周旋。经过她的努力已经拉近了与郭义生的继续,即便是这样,工作已经开展了近一个月,郭义生的防备之心还是很重,白玉茹很难取得机会,每次都是他主动约她,而且身边带了很多的随从,完全无法展开下一步的工作。
这日,白玉茹又在医院里请了假,自己开着郭义生送的汽车到他们约好的正金茶楼里见面。
到了茶楼,郭义生早早就已经在包厢里等候了,白玉茹见今天又是很多随从守在门口,她不动神色的推门进去,看到里面还站着个贴身的跟班,郭义生斜靠在躺椅上,正在抽鸦片,整个屋子乌烟瘴气,白玉茹强压下恶心,赶忙走到他身边,坐下来,佯装不好意思的样子,急忙道歉道:“对不住,医院里说我最近请假的太多了,非要我写检查不可。”说着,故意叹了口气,像郭义生撒娇道,“这么累的工作,薪水又那么少,谁愿意这么拼命的做呢?”
郭义生被她眉眼里的风情给迷的团团转,拉着白玉茹的手,慢慢的抚着,道:“那就不要做好啦,我正缺个秘书,你又在德国留过洋,不如你来帮我,薪水随你开就是了,如何?”
白玉茹佯装十分开心的样子,微微的将上半身靠在郭义生的身上,笑道:“你可不许骗我,不然我把工作辞了,你这边又不要我,我可要到哪里去呢?”
郭义生拥着她,脸上乐开了花,笑道:“我怎会不要你呢,我的小甜心。”说着拿手在她高挺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继而探出头,还想亲白玉茹,白玉茹赶忙装作不好意思,连忙躲开道:“你干什么,这里还有人看着呢!”
郭义生大笑道:“就要亲,怎么着?”说着,不住拿他那恶心的嘴往白玉茹脸上、脖子上亲去。
白玉茹恨不得撕烂他的嘴,把这个汉奸一枪打死才好,但是现在任务才刚有起色,绝对不能冲动。她一面躲闪,一面故意往那随从身上凑,她知道郭义生这人平日里占有欲很强,心眼又极小,不多时,她就故意一不小心跌在保镖的怀里,那保镖莫名得了这天大的福利,但是也无福消受,赶忙要扶起白玉茹,白玉茹还佯装扭到脚,轻轻哼道:“好痛!”说着就靠在保镖的身上,也不急着起来。
郭义生见此情景,是再笑不出来了,他迅速走上前,把白玉茹拉起来,抚着她坐在椅子上,然后走道保镖面前,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大喝道:“白小姐也是你这种下人碰得的?你给我滚出去!”
那保镖冤枉至极,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得转身离去,郭义生与白玉茹相处了近一个半月,她也不知道是矜持还是防备着他,平时也极少让他碰得了,像今天这样还是很难得的,只是这难得的,极好的气氛,也给这个“不小心”给白白破坏了。
他转身坐回到白玉茹身边,问道:“脚可有大碍?要不我给你看看?”说着就要蹲下身,去碰她的脚。
白玉茹岂会不知他的心思,恐怕担心伤病是假,借机想占她便宜才是真,故意装过委屈的样子道:“刚才扭到时,是有些疼的,现在坐着休息了下,已经不碍事了。”
郭义生还是装作不放心的样子,坚持要看她的脚,道:“那也叫我看上一看,我也好安心不是?”说着又要伸出手,去撩白玉茹的旗袍下摆。
白玉茹把脚缩了一缩,轻轻地拍了怕他的手,笑道:“不过就是不小心扭到了脚,这有什么要紧的,更何况,我自己也是医生,难道不知道自己好不好不成。”然后伸出芊芊玉手在郭义生的额头上用力地点了一点,生气道:“还不是因为你色极,这样不看场合,要我出了这个门以后还怎么见人?”
郭义生拉过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口,还嫌不够的样子,又亲了一口,才意犹未尽的放下,但是仍拉着她的手不放道:“我这不是喜欢你嘛,你都不让我碰,你要什么,我哪样没给过你,你还要我如何呢?玉茹,你别老防着我,好吗我是真心喜欢你,想得到你。”
白玉茹拉出被他牵着的手,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然后佯装生气道:“你这是要怪我了么?你也不看看是谁防着谁,每次跟你见面,都依着你,想去哪里我哪次没有答应的?你这样保镖时时刻刻的不离身,连我们在一起时也这样。你还恶人先告状了,怎么就是我防着你了,难道,不是你防着我吗?”说着竟是掉下了两行清泪,她转过身去,不理郭义生。
郭义生见她掉泪,一颗心都要碎了,赶忙拉过她的身子,可哪知,白玉茹根本不理他,继续板着身子,不理他。
郭义生急了,站起来,走到白玉茹跟前,在她跟前蹲下道:“你也知道,我这个身份特殊,时时都有人要取我的性命,并不是有意要防着你。”
白玉茹依旧不肯理他,郭义生又道:“好好好,都依着你,以后想去哪里,你提前一天跟我说就好了,在室内我都不带保镖可好?”
白玉茹听他这样说,这才破涕为笑道:“这还差不多,时时刻刻的有人盯着你,你乐意呀。”
郭义生见她终于笑了,把她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笑道:“我也不乐意,这样你都不肯跟我近亲了,以后我们在一起时,都不带保镖,你也像今天这样,乖乖的,可好?”
白玉茹在心里都想把这人渣千刀万剐,但是表现在脸上,却是一派小女人娇羞的样子,抬起手,轻轻道拥着郭义生,也不说话,只是在他怀里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郭义生爱极了她这娇羞的模样,又在她额头,脸蛋上亲了亲,还待要亲她的唇,白玉茹却伸出手,挡在他嘴前,道:“我肚子都饿了,你不先让我吃饭,还要折腾我吗?”
郭义生又被打断,虽然内心有点恼怒,但是白玉茹今天已经算很配合了,他想也不急于一时,美女总是要摆摆架子,要是那么好得手了,也没了趣味,遂笑道:“看我这记性,我都给忘了,好了,今天你想吃什么,尽管点就是了。”说完,就门口的随从去叫了人来,欢欢喜喜的吃了这一顿饭。
至此,白玉茹就辞了医院的工作,开始在郭义生身边做秘书。
平日里,郭义生住了日军在越州的大本营里,他家附近都驻有大量的日本军警。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不放心,在自家的住宅周围也加强了警卫,几十名警卫在住宅周围日夜巡逻。出门都是坐着放单汽车,前后都有防弹车通行,自己的贴身的十几名侍卫随从着,寸步不离。每次出门都浩浩荡荡,防备甚是深严。也因此,程宏学和其他同仁千辛万苦地找到了郭义生的住处,虽屡次寻找机会刺杀郭义生,但是苦于无法接近,都不得下手。
无奈,程宏学和同仁商量,需要另辟蹊径,想办法打入郭义生的内部,从内部下手,刺杀郭义生。这才有了与白玉茹的再次巧遇。
白玉茹自从当了郭义生的秘书,已经来过郭宅好几次了,但是这里守备甚严,白玉茹无从下手。这日,白玉茹闲暇的时候和程宏学在咖啡馆见面,商量对策。
程宏学道:“最近郭义生和川上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白玉茹装作和程宏学聊着家常的同时,偶尔小声道:“他(郭义生)防备很严,不知道如何下手。不过明日川上会到郭义生的住宅商谈事情。”
程宏学低头沉思了一会,然后道:“日本租界到郭义生的住宅,会途径郊西的和平公园,和平公园位于公共租界内,日本方面也没有严防,到时候我们安排人伺机先除掉川上,一旦得手,郭义生必然大乱,到时候你再看情形,把他引到后门,如果不出意外,我会在那里接应,即便我没有来,我们的同志一定会在那里。”
白玉茹知道此次行动值凶险,她还记得在沂城刺杀日鬼时,程宏学不幸受重伤,要不是戴小社找到她,后果不堪设想。她担心地道:“你要小心!”
自上次程宏学对白玉茹表白以来,他其实很后悔自己当初一时冲动,这也不符合工作的规定,况且,白玉茹也一直没有回应他的感情,所以他之后也再没有提过。现在看白玉茹如此担心自己,心下欢喜,道:“我会小心的,你也是,要时刻小心郭义生。”
其实白玉茹心理,表示明白,这次行动事关重大,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差错,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很紧张,如果自己一旦有任何差错,事关我方整个上海区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