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Chapter 10(1 / 1)
刚回到家就接到胖子的电话,说是要庆祝我重归队伍,邀我晚上一同吃饭他请客。有人买单不吃白不吃,我答应下来,倒在床上准备抓紧时间休息一会。
秋日午后的阳光舒适而慵懒,但我却毫无睡意。目光落在墙面钉着的画上,眼前又显出那人遗世独立的侧影。
心里蓦地跳出一句“寒塘渡鹤影”,虽然诡谲,清冷的意境倒是颇有几分相似。
忽然很想知道闷油瓶在做什么。抽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也没翻通讯录,对着画上的数字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
“吴邪。”
“小哥,晚上胖子请客,你去吗?”
“……你呢?”
我愣了愣,我去或不去,对他的决定有什么影响吗?
“去啊,不去对不起我的钱包。”
“嗯。”
“你也去?”
“嗯。”
“……”我说完了,不知要接什么话题。
“没事了?”
“呃。”
电话那头似乎轻笑了一声,
“我去接你。”
“小哥你有车?”
“嗯。”
“没见你开过啊?”
“不喜欢。”
“哼。浪费。”
“到了给你打电话。”
“好的。”
进了饭馆就见胖子占了一桌靠窗的位置,背对着我们坐在胖子对面的是一个娇小袅娜的背影。随着胖子招呼我们的动作,那个背影回过头,是一个我没见过的女生,五官和身段一样玲珑。
我看见她望向我身后的目光里流泻出灵动的喜悦。
落座后胖子就给我介绍起来,那个女生叫云彩,在建筑二所,之前几个月被外派进修,今天刚回公司。敢情我其实是沾了别人的光?
寒暄下来不肖一会我便半听半猜明白了其中的关节:这云彩就是当初把胖子从叔叔那钓来的美女设计师,可云彩和闷油瓶是大学同学,一直以来便倾心于他,就算闷油瓶无动于衷也不愿放弃。可惜胖子当年只知云彩单身,并不知有这段隐情,结果至今都能没得手。
我在心里叹口气,闷油瓶那张脸真是祸国殃民。
席间云彩落落大方,倒也不因为三人复杂的关系而束手束脚。胖子本就是个爽快人,从不因为小情小爱自怜自伤。一番推杯换盏插科打诨,连我都和云彩熟络起来。
吃完已经接近九点。闷油瓶开车挨个送胖子和云彩回去,最后才往我家走。
我坐在副驾驶的后座,用余光看着闷油瓶因往来车灯忽明忽暗的侧脸。抿着的唇边界清晰,削尖的下颌轮廓锋利。真的是摄人心魄的容颜。
探身往前,我伸手开了车载DVD。
“bow bells say goodbye to the last train
over the river they all go again
out in to leafy nowhere
hope someone waiting out there for them
……
other people wouldn't like to hear you
if you said
that these are the best days
of our lives
other people turn around and laugh at you
if you said
that these are the best days
of our lives”
慵懒迷蒙的英伦摇滚,如带着水汽的玫瑰窗,朦胧中透着窗外景色,五彩窗格过滤得大片桃红石楠花缤纷繁复,庄重又怪诞的性感。
一曲结束,我又伸手重播一遍。
再结束,再重播。
结束,继续重播。
终于闷油瓶无奈地看我一眼,赶在结尾之前按下单曲循环。
我嘿嘿地傻笑着,搂住副驾驶的靠背把脸埋在皮质的褶皱里。
路上嘈杂恍若未闻,我的世界里仿佛只剩窗外流动的光影,散落的旋律,闷油瓶。
如果能这样一直走,也不错。
半个月时间在方案不断的推翻重做中度过。第一轮的草图还没定下来,资料收集核对也仍在继续。
随着某天罗工和霍氏负责人在电话中的一顿争吵我们和甲方的关系终于步入正轨。这么说好像有点奇怪?但是设计院和甲方确实就是这种互相□□的关系,之前客客气气的氛围反而让人心里没底。
在这个进度时的工作还算轻松,阿宁顺手拉了我去跟她做一个小型专项规划,内容是一条街的广告整治。王盟参加了一个风貌建筑保护组,桌上堆满本地城志历史沿革研究和不知从何处搜来的博士论文。我好心地告诉他我家老头子教的正是中国古建史。
十一月中旬快要结束的一天,我刚到办公室就收到闷油瓶的短信:
“上来一所。”
还以为是发生什么事,我急急忙忙就跑了上去。一推一所的门,只见十几个脑袋挤挤挨挨围着什么,闷油瓶抱着手臂站在一边,见我进来朝着人群抬了抬下巴示意我过去。
走近扒着人缝一看,我脑门上三条黑线就下来了。原来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是胖子,而被胖子围着的是个十二寸大的蛋糕。
公司里有寿星请同所的同事吃蛋糕的传统,也算热热闹闹为员工过了生日。
胖子切好一块,抬头见我也挤在桌旁,手一长递给了我。我接了蛋糕退出包围圈外,就朝闷油瓶走去。
“小哥你生日?”
“嗯。”
“生日快乐!”我笑得见牙不见眼,末了不忘叉一叉子奶油放进嘴里。
闷油瓶忽然朝我伸出手,掌心向上。
“礼物。”
我差点呛到,心想事发突然我哪来的礼物,忽然记起一件事。
“晚上我请你去老痒那喝咖啡?”
“没空。”
“瓦靠你爱去不去过期不候!”
看得出闷油瓶差点笑出来,却还是硬生生忍下,待我再看时,已经恢复了平常的面无表情脸。
“下班了上来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