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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樱桃肉(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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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满的不一定最美,最美的常常会有遗憾。

天亮的时候,一条薄薄的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空调温度开得很高,醒来时茹薏还是觉得很冷。

她把身子缩了缩,环在她身上的手紧了紧。

“醒了?”

耳边是慵懒的声音,他的手又放在伤口的位置。

茹薏试图把他的手拿开,没有用,他就这样赖在那里了。

“我饿了。”

茹薏套着他掉在地上的白衬衫,到厨房熬了一锅小米粥,燃气灶跳着蓝色的小火苗,她搅拌着杯中的咖啡,盯着高压锅突突冒出的热气发呆。

她是怎么了,在这个人面前,从来就学不会拒绝,即使尝试过,也不会成功。

“诶。”

他在后面叫她,一不小心手一抖,勺子一歪,咖啡溅到白色衬衣上,落下几个零星的棕色斑点。

他继续说,“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很有缘分?”

高压锅的气阀开始“哧哧哧”地跳跃,茹薏把勺子放到嘴里,回头看他,“这个东西,我现在不信了。”

手机响起,贾司韵叫她回报社,有紧急任务。

“今天是周日。”茹薏才回了一句,那边开始传来东西摔到地上的声音,上司贾的声音抬高了八度:“一小时之内你要是不出现在办公室,礼拜一就拿辞职信来见我!”

垂丧着脸把电话甩到沙发上,重新回到厨房,傅岑川已经把粥盛好。

“你吃吧,我得去工作了。”

这次轮到傅岑川拿勺子搅拌着滚烫的粥,抬眼望她:“我还说今天给你做好吃的。”

“什么好吃的?”

“樱桃肉。”傅岑川慢悠悠地正准备要说,被茹薏打断:“改天吧,还是我的饭碗比较重要。”

“什么工作这么急?”

“那个化妆品帝国的女掌门从国外回来,三八节要到了,要做一期成功女性的专刊。”茹薏一边利落地把西裤拉上,纤细的腰束得更有线条,她背对着,穿上内衣,傅岑川看到她两个腰窝,赏心悦目。

“哪个化妆品帝国?”傅岑川从沙发角落里拿出自己已经早就没电关机的手机,一边把茶几上的充电宝插~上去,一堆的未接来电跳了出来。

“云生集团。”茹薏白色的衬衫垂下遮住腰窝,转过身一粒一粒地扣着白色的珍珠扣子,“那个风云人物,丛佳慧。”

傅岑川点开最新一条短信:说好的接机被放了鸽子,还能愉快地工作吗?

然后往下十条都是同一个发信人,丛佳慧。

“诶,听到我说的没?”茹薏把黑色西装套上,拎着个包从房间里出来。

“什么?”

“我走了,你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就行。”

“这么放心?不怕我把贵重物品带走?”

茹薏随手把短发一刮:“家里最贵重的就是我,带不走。”

“诶。”傅岑川叫住她,“真不想吃?”

“吃什么?”

“樱桃肉。”

茹薏半个身子已经在门外:“如果我走出小区之前,贾师太能收回成命,我就奉陪。”

门关上了,傅岑川走到阳台,默默地拿出手机,拨通那个未接电话:“你回来了?”

他挂了电话,看着走出单元楼的茹薏接了电话,再看着她停了脚步,然后转身回来。

听到脚步声,他打开门,然后没让她进来,自己就跨出去,把人拉下楼。

老制的铁门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人已经被他拉到楼下。

“诶……”茹薏的高跟鞋在楼梯里嗒嗒嗒地响,“去哪?”

“去买菜。”

“你怎么知道我不用去了?”

“猜的。”

“那你猜的还真准,教主大人时差倒不过来,采访推到明天。”茹薏有些喘了,声音断断续续的。

傅岑川察觉到,停下来,然后问她:“教主?你们叫她教主?”

“对啊。”因为一路跑下楼,茹薏双颊有些红润,“美容教主,她的博客连我都会去看。”

“嗤——”

茹薏对傅岑川轻蔑的摇头表示不解,问他原因,他只是说:“她本人可能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绰号。”

“她知不知道,关你什么事呢?”

“嗯,也对。”傅岑川继续拉着她的手,“买菜去。”

“樱桃肉,乾隆年间传入宫中,色泽像樱桃光亮,酥烂肥美。”

傅岑川把衬衣的袖子挽到手肘,把一条长肉切得像樱桃一般大小,排列整齐,看了一眼靠在厨房门上的茹薏,“诶,帮忙把盖子打开。”

锅中的水已经煮沸,一颗一颗的肉粒在水里焯去血污,盛进装满冷水的碗里。

茹薏看着他熟练地进行着接下去的步骤,油锅爆出从来没有过的欢悦的声音,她只负责在旁边,递他想要的调料。

“白糖。”

这个画龙点睛的调料,家里居然没有。

傅岑川手里拿着木质的锅铲,脸上尽是不可思议,开什么玩笑:“没有……白糖?”

“要不,不放了?”茹薏自知理亏,声音小小的。

傅岑川丧气地摇头,肉已经变成深红色,从蒸笼中取出,没有白糖的卤汁达不到粘稠的效果,一粒一粒的肉堆在盘子里,鲜艳晶莹,铺在绿色蔬菜上艳红欲滴。

茹薏夹了一块放进嘴里,虽然味道不对,但还是很好吃的:“嗯——”

她发出一声满足的感叹。

最后,餐桌上这盘玲珑剔透的樱桃肉,被茹薏消灭了大半。

“你怎么都不吃?”

她发他一脸阴郁,这道菜更是从没下筷。

“我不吃失败的作品。”

茹薏笑他矫情,都没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好吃。

说着夹了一块到他碗里,见他没反应,直接又夹起来,塞到他嘴里。

看他扭曲的表情,茹薏放下筷子大笑,笑过之后默默地说:“我们总是想要什么事情都圆满,但其实这样不一定是最美的,能让你印象深刻的,常常会有遗憾。”

“这都能讲出道理来。”傅岑川放下筷子,扯了餐巾纸擦嘴,“老规矩,换你讲故事了。”

这个故事,是旅行的过程中,发生在这个小区里某一户人家。

“男主人在我搬进来的时候,还帮我扛过箱子。”茹薏用筷子挑着那半盘子的樱桃肉,就这么玩着,没有再吃一粒,“回来的时候听说他已经死了,是被她老婆一刀捅死的。”

“一刀?”

“对,一刀捅到心脏,当场就死了。”茹薏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比划给他看:“你说人的身体,最脆弱的是不是就是这里了?”

“我觉得是这里。”傅岑川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如果这里空了,心脏装得再满也没用,因为不知道装的是谁。”

茹薏把头别向窗外,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你就不好奇原因吗?”

“无非是男的出了轨,或者是女的偷了情。”

“嗤——”雨说下就下,茹薏起身把窗子关上,“就因为女的发现男的包里装着一个避孕套,争吵之后,她到厨房拿出一把尖刀,刺了过去。”

“然后呢?”傅岑川起身走到她身边,“她是不是很平静地处理尸体,然后离开?”

茹薏一回头,撞上他的胸口,嘴唇和他的擦过,被他双臂固定在一个小小空间里,她推他,纹丝不动,继续转身望着玻璃上蜿蜒的水滴:“又被你猜中了。她弄了个大皮箱,把人塞进去,大半夜的扔到河里,然后她跟着跳下去了。”

“死了?”他灼热的气息拂过,茹薏定了定神,摇头:“没死,在河里漂了四个小时,被救上来了。”

“还真下得了手。”傅岑川双臂环上她的腰,把人整个向前一推,抵在墙上:“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

茹薏彻底不能动弹,雨越下越大,前方瞬间一片白茫茫,窗子缝隙,雨漏进来,茹薏扒开他的手,把窗帘拉上:“所以说,不要轻易惹女人,特别是像我这样,记仇的女人。”

傅岑川轻轻一哼,“记仇的人,往往是因为太重情。”

“所以别对我太好,好到让我离不开你,就麻烦了。”

屋子里因为拉上窗帘,整个暗了下来,他在黑暗中吻她,天昏地暗,直到电话响起。

“我要去医院。”茹薏从鞋柜里拿出一双透明的雨鞋,翻出最大的那把伞:“雨太大,你等雨停了再走吧。”

说着关上门,一个人匆匆闯入雨中,傅岑川在阳台上,在一片白茫茫中看到一个黑色纤瘦的身影,这一次,她没有再半途回来。

淋着大雨到医院,雨竟然停了。

茹薏出现的时候,身后跟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察。

推开病房的门,林修文正指着她妈妈大骂,病床上那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只会抽泣,连声音都不敢出地抽泣。

“警察同志,麻烦把他带出去。”茹薏指了指一身西装的林修文,面无表情。

“我来看我老婆,你们凭什么赶我走!”

“纠正一下,你们已经离婚了,不存在夫妻关系,病人需要静养,你打扰了她的生活,这里不欢迎你,如果再出现,我可以申请人身保护令。”茹薏衣服上都是水渍,在阴冷的病房里瑟瑟发抖,但她极力让自己的声音是平静有力量的。

“你……”林修文指着她,“我们林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不好意思,再纠正一下,我不姓林,我姓茹,你那个女儿两年前已经死了。”

病房里一阵声响,场面有些混乱,茹薏把头别过一边,不去管警察要怎么带走他,也不去管他为什么要竭力反抗。

最后让她彻底败下阵来的,是她妈妈,病床上的苏素玲拉着她的手求她:“不要抓他,不要抓他。”

已经被拖到门外的林修文突然一阵得意的大笑:“你看,分明是她离不开我,要缠着我不放,我能来是她的福气!”

警察一时半会只能松了手,茹薏随手把桌上的一袋水果打翻在地,黄色的梨一个一个地在地上打滚。

她谁都没再看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雨又下起来了,下得和刚才一样大,她的伞落在病房里,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等,二是闯。

她怎么可能还要呆在这个地方,所以她只剩一个选择。

黑色的西服被淋透,里面的白色衬衣紧紧贴着皮肤。

她像一个疯子走在瓢泼大雨里,经过一辆黑色轿车,车里的人隔着窗玻璃看着她从远远的地方走来,然后靠近,然后离开,又远远地看不见。

“斯维。”

直到旁边的人叫了他,才回过神来。

“怎么突然要停车?”

“没什么,雨太大。”那个女人已经看不到了,傅斯维让司机继续开,“你的飞机是几点?”

梅蔓还在试图拨通电话,又一次关机,有些沮丧:“十点。”

傅斯维让司机加快速度,脑子里却装着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短发女人,她在雨里,但他觉得,他看到了她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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