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第六十一章(1 / 1)
夕灵儿板起脸,佯斥道:“你就是一个大、色、狼!”用力关了门,背抵在门框边,被他点起的颤栗仍是久久不消。
次日一早,她在鸟语声中清醒过来,就觉得很不对劲,怎么床变小了么?动了动才发现她正被人搂在怀里。而那人笑得好不奸诈,眸光清亮:“醒了?”
夕灵儿下意识便掀被子看,发现穿得好好的,才松了一口气。
她的紧张教风子衿看在眼里,抓了她的手认真道:“娘子不必如此惊慌,我们只是私订终生而已,若娘子不愿,为夫定不越雷池半步!”
她有些汗颜,确实,她很紧张也很害怕,在现代时看的言情小说里都有提到,据说,第一次会疼得死去活来,她最怕痛了!当下笑笑道:“那你半夜跑进我房间作甚?对了,我记得我将门给拴紧了的,你怎么进来?”
风子衿轻轻一笑,长腿一抬便下了床道:“莫非娘子忘了如何与我相识的么?”
夕灵儿一拍脑门道:“呀,我还真给忘了,你本就是个小贼!”
风子衿也不恼,不慌不忙的打开门叫小二打水来洗漱,一边回头对她道:“我是小贼,你便是小贼夫人!”
夕灵儿扑上来抓起他的手臂就咬了一口,风子衿眉头微皱:“娘子是属狗的么?”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可惜现在你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她举起手里拈住的荷包带子笑得开怀,风子衿一个箭步上前揪住她道:“谁说我要反悔?你咬我,我可是会咬回来的……”说着便来咬她的唇。
她忙笑着躲闪,他目光往下,一眼便瞧见她竟赤着脚站在他面前,故意唬了脸道:“怎么也不穿个鞋子,虽是夏日,大清早的还是凉的……”
夕灵儿点了点他故意唬着的脸,噘着嘴道:“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喜欢唠叨……”
他捉了她的手,用力一带便将她小巧的身子带入怀中:“若早知道又如何?你还想休夫么?”
“怎么不成?我们那儿便是一夫一妻制的,男女婚姻不和,自然可以互相提出离婚!”夕灵儿一本正经道:“你的这一点小毛病么,我暂且受着,若哪日你对我不好了,我便将你休掉”
风子衿倒是饶有趣味的看着她道:“你们那儿?哦,是了!”似想起昨夜她同他说的来自另一时空的话,莫名的有些烦燥,住了口。伸手便揽过她的腰,一个吻落在她的唇上,略带着惩罚的意味,辗转允吸,许久之后才从迷离之中抬起头来,恶狠狠的道:“你说过的,你会对我不离不弃,这话月老可是听着的,别想某天一个人消失!”
尽管语气凶狠,却依然掩盖不了他内心的紧张与恐惧,灵儿有些自责,热恋中的情侣最怕的便是没有安全感吧?见他这么紧张自己,有心逗弄他一番,于是假装正经道:“你放心啦,如果有机会我就回去……”
“你敢?”
她像只小猫一样轻咛一声蹭进他怀里:“人家话还没说完呢,如果有机会我就回去,不过会带上你!这样可好?”她在他怀里仰头问他,双眸灿若星辰。也忘了回答,低了头便侵上她的唇。开始还笑着躲闪求饶,在他渐转温柔的攻势下,便只剩了轻嘤与呻、吟。
一声敲门声惊醒了两人,无措的扭头望去,便见房门是开着的,敲门的正是端着一盆水的小二。夕灵儿与风子衿对视一眼,一张小脸又红成了大苹果,面朝屋内不敢去看。风子衿也红了红脸,笑笑去接小二的水,少不得又打赏了他一些细碎银子。
回到屋中时,夕灵儿已恢复了往日模样,取了帕子洗过脸道:“花展我们也看过了,接下来,往哪儿去?”
“娘子觉得呢?”他反问道。
夕灵儿想了想:“我对吉圣不熟,从未出过远门,哪里知道哪里好玩?不过,只要和你一起,哪里都没有关系。”话一说完,脸就红了。本也没想这么说的,可下意识的就说了出来。风子衿含笑看着她渐渐红了的脸颊道:“这也正是为夫要说的话,有娘子的地方,便是天堂!”
她明明嘴角扬得老高,却啐他道:“肉麻不肉麻?害臊不害臊?”
“对娘子说情话,便是一箩筐一箩筐的说,也没什么好害臊的。”他看了眼天色道:“不如我们便往柳城去?过了柳城,便是杭城了!”
“这吉圣国的地名怎么这么奇怪,不是花啊就是柳啊的?”却也点头道:“嗯,只不知这柳城又有什么好玩的?”
他故意卖关子:“到了便知!”
于是两人雇了一辆牛车上路。问到为什么是牛车而不是马车,风子衿是这么说的:“马车走得太快,沿路的风景还没看够,便已经到了。”要慢,便用驴车好了,风子衿又有道理:“驴车太慢,一段路得走上好长的时间,那些风景长时间的看会厌倦!”
于是她也就不理他,太阳升得不高,赶路正好。他摘了路边的柳条,给她编大大的花环,替她戴在头上:“这样就不会晒黑了,虽然晒黑了我也喜欢,可我会心疼!”真的是说情话说得越来越溜。
她躺在牛车上,柳条编的花环盖在脸上,跟着牛车的节奏,颠颠簸簸的就想睡,她笑着央他:“吹支催眠曲吧。”
他笑着睨她一眼:“大清早的吹催眠曲,莫非娘子上辈子是猪?”这人,咬他的时候说人家是小狗,这会儿又说人家是猪,真是……她伸手在他腰间轻掐了一把道:“让你说我!”
“别动别动!再动就刻歪了。”风子衿似乎腰间怕痒,躲闪着求饶。她将柳条花环往旁边一扔,坐了起来:“你刻什么呢?”
他忙收了起来道:“没什么,哪有刻什么?”
她去抢,将他扑到在牛车上,他手长,举得老远不让她够着,只能远远的看见是一段木枝,比簪子粗些。她软软的身子趴在他的胸前,笑脸就在上方,一边哈他痒,一边道:“给是不给?”
他想,若让她再这么折腾下去,非“出事”不可!笑了笑道:“喏喏喏,你要看便看,只是你得先起来,不然……”
“不然如何?”她只想着抢那雕刻的东西,并不知道他有了别样的心思,问完便觉他笑得不怀好意,而小腹处也有硬硬的东西顶得不太舒服,脸刷的就红了,翻下身来道:“风子衿,你、你下流!”
他手枕在头上,仰躺着望向晴空,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充斥着整条无人经过的山道。她恼怒的瞪他再瞪他,用力从他手中扯过他正在雕的东西,诧异道:“这是木簪么?”
他止了笑道:“娘子不是不喜那些金银么?嫌簪在头上太过沉重又耀眼,我便想着给你刻个别致点的图案,日后簪出去也不会落人后……”
她手里握着簪子看了半晌,云纹遍布却又错落有致,簪尾尤其别致,刻了一朵玫瑰的模样。虽然还未上漆,面上有些粗糙,可那雕刻的图案倒是生动,一时起意,便将簪子插在了发间,问道:“好看么?”
风子衿笑道:“还没完工呢……”
“不管,我就这样戴着,你若真有心,再给我刻一根便是!”
遇上刁蛮妻,他也只能摇头失笑道:“罢罢罢,你喜欢便簪着吧,只是你这未梳发髻,显不出来,不如我给你梳个发髻,再簪上试试?”
出门在外,她只求简单,也不爱梳什么发髻,只管拿根绳子将一头长发高高的束起来。此时听得他说要帮着梳发髻,惊道:“原来你连这也会?”
“现在知道你相公我无所不能了吧?”他跪坐在牛车上,以指代梳打理起她的一头乌发来。
夕灵儿笑着啐道:“你就继续臭美吧你!”索性闭了眼,任他的指尖温热的穿过发丝,气息绕在身旁。片刻之后,他停下来道:“梳好了。”
她用手轻抚,虽窥不得全貌,却也知道这发髻繁复,于是看着他的双眼轻声感激道:“子衿,谢谢你!”
“怎么谢?”他脸颊边又泛起不怀好意的笑,夕灵儿脸红了红,微微凑近了些,在他颊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他却一手捞过她的后脑,就要朝她的唇印下去,又停住了,只怕这一吻便再难克制。于是松了她仍是仰躺着看路旁的参天大树,片片的阴影落下来,摸索到她的手,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心里满胀胀的,他想,也许这就是幸福!
搭牛车走了三四天,两人偶尔打打闹闹,倒也不觉得无聊,第五天里,风子衿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城池说那便是柳城了。看外形,这城门与墨城城门一般无二,也不知道这城里究竟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只可惜他们还未入城,便有信鸽落在她的肩上。定睛看去,便见幻影留给她的小黄正栖在她的肩上,扑簌着翅膀,豆大的眼扫在她的脸上,一脸急迫。她心里一慌,赶紧取下它腿间的竹筒里的信,打开一看,脸都绿了。
“怎么了?”风子衿见她神色不对,将信取过来,脸色亦是冷了下来,喝着那头牛便往柳城而去。夕灵儿拽着他的胳膊道:“为何还进城?立刻回墨城!”
风子衿道:“去城里换上好的马,脚程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