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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关键词:感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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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日,最让我胆战心惊的莫过于第二日的报纸上蓦然出现妙龄少女自我了断之类的新闻,因此我总有意无意地尾随着她。

直到她厌烦。

姜猛地刹住脚步,转身,用眼神质问我:“你够了没?”

我慌忙操出词汇手册挡住脸,朗声诵读:“d-e-s-p-a-i-r,despair,绝望、失望……”

额,挑错词了……

放下手册,她早已走远,我紧跟了上去。

“我放弃了,”她见拗不过我,叹气道,“你回去吧。”

“真的?”我追问。

姜停步,挽起袖管,将手臂伸向我。腕部十字架的红色完全消褪,伤口结了痂,掉落后形成疤痕,触目的褐色。

她指指疤痕:“你可知道割腕有多疼?”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又点头,想必是剧痛。

“试一次就明白了,结束生命需要多少勇气。”她说,“像投江的屈原、自缢的傅雷、沉湖的老舍、卧轨的海子、切腹的三岛由纪夫、把枪塞嘴里的海明威……”

“停!”

她说的我背后凉飕飕,我不得不截住这个话题:“能别说这个吗?”

“我始终缺乏这股勇气,”她总结道,“所以你回去吧。”

我答道:“好。”

然而之后几天,她发现我一如既往……

“郁丛,有没有人说过你有时候简直执着到可怕?”她哭笑不得。

我正儿八经地回答她:“有,我姐。”

“我都说不会了!”姜被我逼到抓狂,“哪怕我死了,地球照转,妈妈不会重生、家里不会富有,留下一个一事无成的爸爸,何必呢……”

我问:“你现阶段有目标吗?有目标我可以暂时放心。”

姜说有。她的目标与蒜相同,考一个财会类的专业。理由与蒜不同,她用不着复仇,她只需要就业容易且养的活自己的工作。

既然如此,我便放心地随便她去了。

高二的一个学期一晃而过,随着高考的临近另一个名词出现频率越来越高——非典。

最初它出现在新闻中,地点仅限于华南。

老爸连着做了两天手术回到家,蒙头倒在沙发上,听着新闻模模糊糊地感叹了句:“你舅妈她们传染病院的要鸡犬不宁咯。”

我白了他一眼,表示对他幸灾乐祸的鄙视。

后来它出现在身边的宣传栏和横幅上,地点向全国扩散。

第一学期期末考试期间,同学们纷纷交头接耳:“知道吗知道吗?上海好像有非典类。”

“是啊,据说乘火车带进来的?”

“严重不?隔离起来了吗?”

“关进传染病总院了应该。”

“郁丛你回去问问呗?你家里不人人都是医生吗?”

2003年外婆家的小年夜饭少了一名家庭成员,那就是舅妈。不过在热闹的晚会开播前,我们竟然在电视里见到了她的身影。

那是特殊时期新闻节目特意辟出的抗击非典专题报道,这天的标题叫作:沧海横流方见英雄本色。配上英勇雄壮的背景音乐,一字一字直击人心。

记者采访了作为定点接收医院一线医生与护士的工作现状,其中打头阵的便是身为传染科副主任的舅妈。她裹得严严实实,如果没有屏幕下方的姓名和简介,鬼才认得出是她。

她和她的同事们简单介绍了大致工作内容,语气神态皆无比淡定,淡定得就如遇上的不是可以送命的非典而是普通的小感冒。

我惊讶于他们的从容冷静,于是转向老妈。

“你们不紧张吗?”我问她。

老爸插嘴:“紧张什么?”

“非典啊!如果被病人传染了怎么办?”

“怎么办?”他们反倒更加诧异地看着我,“无论是谁,都按流程来呗。通知疾控、寄传报卡、送检采集标本,确认了去定点医院,排除了该干啥干啥。”

我目瞪口呆,不由地咋舌,医生才是被特殊材料洗过脑的人类——他们首先考虑的不是如何保护自己,而是如何解救他人。甚至这个观念已渗透入血液细胞,乃至问出人之常情疑问的我在他们眼中成了外星人。

第二学期伊始,非典的势态似乎愈发严重,板蓝根、口罩、硫磺皂陷入脱销,外省大规模停学封校的消息不绝于耳,举国上下人心惶惶。

学校采取应急措施,进校门量体温不算,不知何时起正门口摆上了一鼎大缸,嘱咐我们自备水杯,进出者均一人一勺中药。

可奇怪的是,这种时候最镇定自若地仍是医务工作者们,即便他们是危险系数最高的群体,即便媒体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他们称为天使。

“你看,只有危难来临之际大家才会想起我们的好,才不遗余力地把我们捧到天上。”老爸一针见血。

也只有这种时候,医生的女儿不用再回答同学例如“你爸一个刀收多少红包”或者“你妈一个药拿多少回扣”等神奇问题,他们的眼神变为崇敬,然后不无期待地问我:“你爸妈去小汤山抗击非典吗?”

“我去凑什么热闹。”老爸一脸嫌弃地说。

谁都希望自家老爸是英雄,故我不无失望地“啊”了一声……

“但报纸上说,各医院各科室,连医学院的学生都在纷纷踊跃报名啊!”我不服。

“傻女儿,”他笑,“医生为什么要分科?科室不同,职责也不同。若大家一拥而上对付非典,那些断手断脚的该怎么办?”

“非典如此凶险,充满未知,当然得由临床经验丰富的呼吸科和传染科的专业人士先上,还有胸科肺科这些专科医院呢,各大内科以及儿科做后援。医学生也好实习生也罢,抑或我们这些骨科外科粗人,去了只会添乱。这不是我们的战场,如果碰到地震,那我们义不容辞。”

我家爸妈均没有报名,但他们带我去到了誓师大会的现场。

2003年5月4日,我们全家送别了满足一切条件、即将随军医系统大部队北上的舅妈。

当晚的新闻头条,果然大篇幅报道了赴京抗非典医疗队誓师大会的盛况。对的,盛况,起码从电视屏幕里看来的确如此。

然而大会的现场,在我眼里,唯有一个词能形容——淡然。

大多数队员没有重病的父母,没有将要临盆的妻子,没有写遗书,也没有依依不舍的离别。他们就如舅妈一样,握过家人的手,面带微笑。

“没事的,等我回来。”

回家的车上,我突然正襟危坐:“今天起,我不反感学医。”

老爸一语道破:“被感动到了?”

“嗯。”我郑重点头。

“一时的感动无法成为毕生事业的支撑,”老妈语重心长,但仍支持我,“不过你能撑多久就撑多久吧。”

拜非典所赐,我提前决定了高考的志愿。虽然这份感动仅维持了几年,是为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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