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春日祭(1 / 1)
清明時節,時雨紛紛。
K島。八鄉。半山墓地。寒食。祭祖。
山路濕滑泥濘,還要背著一大堆的祭祀用品,每一步都走得甚是艱難。到了先人墓前才總算是得到解放,藉故說要走開,反正祭拜儀式,向來不需要女子過多參與。況且,要早知道阿姊不來,茶茶也絕不會來的。
只是,為何啊,為何又不來?若是旁人也就算了,新逝的是母娘,從小到大都對她們那麼好的母娘……如何至於如此涼薄了?又或說是故意要逃避這樣不開心之事,亦屬無稽之談,阿姊從來不缺面對生離死別的勇氣。而且,這般缺襲,大概是連對逝去之人基本的尊重都沒有了?這般說了,阿姊現在可以這樣對待母娘的離世,大概他日也會這樣對待茶茶罷……
她根本不在乎她,不在乎那些至於她而言毫無意義的過去,似乎所有共同曾經擁有,都只是一場幻覺。凡事種種,俗世紛紛,遲早,物是人非。
——“你又一個人系里度發悶”
——“你又次唔幫手搬嘢,又唔參與拜神?”茶茶學著君書的語氣反問。
“本來就茨菇叮先要搬嘢又要幫手拜神咯啦,鬼知你點解要幫手搬嘢乜,再搬佢地都不會覺得你系男仔噶喔。”
“無辦法啊,我媽媽又無生個哥哥俾我。”
“表哥都算哥哥啦。”君書摟著她的肩膀,拍了拍茶茶,好像這樣就可以幫她驅走所有不快。
“非常難得,我記憶中第一次親耳聽到,你簡直承認自己系男仔。”茶茶還真是笑了:“話說,怎麼你弟又沒來?”
“甘先夠反骨啊嘛,反正他甘多年,一直都甘樣咯啦。”
“是不是又跟裴子顏混去了?”
“為什麼你知道得比我還清楚?”
“裴子顏又把約稿推給我寫了[苦瓜臉]。”
“……”鄭君書本來還想很護短地為自己弟弟辯解一兩句,怎麼知道遠處傳來尋人的喊聲。
“小墨?囡囡?你那裡去了啊——?”媽媽找不著阿茶,大聲喚道。
“我在這裡!等等我這就過來!”茶茶循聲便要走。
怎麼知道不動還好,一移動位置,突然就像觸動了門介質那樣,整個身體感覺好像有一半存在另一個空間里,並且有一點一點被吸過去的趨勢。
“——!”還好鄭君書眼疾手快,用力扯住了茶茶的手臂。
茶茶一下子也懵了,沒反應過來,就知道反手也抓住君書不放。
君書其實真的還不如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但是怎麼說茶茶也是他妹子,所以——萬般艱難都要把她扯回來!哪怕使上吃奶的勁兒!但其實他覺得搞不好可能他自己也要被扯進去。
“——封!”茶茶終於想起來自己是會封補時空接口空隙的時空師,於是兩個人都在反衝力作用下,一起摔倒在旁邊空地上。
“怎麼回事?”
“豆腐渣工程。上報吧。感覺還不止是這麼小的事。”
“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弟勾引了C_Cup所以稿子都要我寫。”
“邏輯不對啊!喂——!”君書想要叫住茶茶,但是茶茶走得可瀟灑了,末了還回頭給做了個鬼臉。君書沒轍了:“……話說我一開始幹嘛招惹她?那傢伙一開始的時候不是自己一個人在一邊假裝自閉的乜?都是幻覺……?”no zuo no die即視感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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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跟你這種人一起登高看日出真的一點都不浪漫!”
“我也覺得。但obviously你也有收到時空令。”
“——!”茶茶邊放慢腳步等跟在自己身後、爬山爬到快斷氣的鄭君書,一邊內心:誰不知道是你搞的鬼!當了□□還想立牌坊!最後還是沒忍住賭氣說了句:“反正約稿的事我不管了。”
“沒問題,”君書都快爬成狗了:“問了裴子顏,他說他這段時間在想要不要跟我弟在一起,所以——”
“蛇精病!他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把之前那麼多約稿都交了給我們來寫?!”茶茶真心怒,於是也不等鄭君書了:“走快點,不然過來時辰過不去你就知道丟人了哈!我會跟那邊接應的時空師說是你跟人家OOXX到忘掉時間了才搞到we’re late的。”
“都還不知道是誰。話說,”君書又停住喘了幾下:“太沒素質了,這次的時空令居然沒寫明我們的目標時空編號,我連工作服都準備不了。”
“所以我感覺我們會很被動地只能穿對方的時空給準備的衣服。萬一他跟你一樣有什麼很不良的穿衣癖好……”茶茶說著突然就停了嘴。她感覺到四周霧氣越來越稀薄,仿佛迷霧漸散,眼前境物在一點點明晰,頓時就明白他們已經在穿越門界了:本來清明時節,牛氓細雨,水汽氤氳,應該是深山霧重才對;此處卻,秋高氣爽,有瓜果沁熟香味。
成功跨越到另一個平行界,依然身處深林處,不遠卻有人家,門前還有阡陌交通。
還未走近,便見來人一襲白衣,眉目之間,神色脫俗,仿佛謫仙。
——好吧,只是幻覺。看多幾眼把人認了出來,就知道是故友,於是覺得白衣飄飄如若仙子下凡之類的是什麼鬼!完全就是恆蒔又在裝逼!什麼眉目如詩,笑顏如畫,看著分明就神情淡漠一張面癱臉,其實熟絡起來,表情豐富得都可以嚇死鬼,別說十連拍,百聯拍挑戰起來都沒難度!
雖然內心在狂吐槽,但是茶茶表面客套功夫還是做足的,伸手很友好地跟恆大握爪。
恆大標準地不漏齒式微笑,握著茶茶的爪,順手把準備好的兩套衣服搭到茶茶手上。
茶茶見他還不做自我介紹,只好硬著頭皮跟君書介紹他:“他就是這次負責的時空師,你們兩見面倒是打個招呼啊?”話音剛落,卻聽到鄭君書問:
“你是誰?我怎麼不認識你?”
茶茶覺得自己剛剛一定錯過了寫什麼,結果趕緊看看兩隻爭鋒相對氣場十足的彼此對視,瞬間明白因為恆大第一次在鄭君書面前穿了古裝,還是與恆大平時風格那麼不符的古裝,於是連鄭君書都沒把他給認出來。反而因為鄭君書這個人,十分見不得比自己還要長得美的男子,所以看著恆大就覺得十分不順眼。
“我字蕪鈺,隨母姓頤。”恆大一邊說,一邊友好地像平行界友人伸爪要握。
“鄭君書。”鄭君書根本不領情。
“好了二位,合作愉快就好。”茶茶趕緊出來調停。然後就密線恆大——
‘蛇精病,你直接說你是恒蒔不可以啊?你惹編輯大幹什麼,明知他最見不得天底下有比他還長得美的男子。
‘我之前怎麼沒覺得他是這種屬性?(恆大表示自己很無辜)
‘怎麼知道你啊!你們倆不是睡過了乜?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他?而且,哥,你就一點都不覺得,對個跟自己睡過的人還隱瞞自己真實姓名,在他面前假裝自己不是自己,真心很彆扭嗎?
‘沒有,我是覺得很好玩。
‘我覺得你倆很般配。。。
茶茶講完索性懶得理他,直接扔了那套全紅的道具服給鄭君書:“你換這套,我不穿這麼誇張的顏色。”
“我覺得不誇張。”恆大很認真地辯解:“你以前不是喜歡穿紅色?快點換好,世子的馬車停在前面,我們要與他同乘”
“順風車。”茶茶整個人都黑線了:“而且,我什麼時候喜歡穿紅衣了?鄭君書穿就好,自古紅白出CP,你們兩個正好絕配。”
“呸誰要跟他一對!受受戀根本不會有好結果!”然後君書馬上密線了茶茶一句——
‘他到底是誰?為什麼你跟他認識?而且,為什麼你給我的感覺這個人應該是你我的熟人
‘你肯定也認識他,只不過你還沒想起他是誰。
茶茶決定不戳穿恆大了,因為她莫名地也覺得這個遊戲有點好玩,必需承認哥哥才足夠惡趣味233333~當然內心還有一句:說受受戀的,阿茶默默地為你默一個,等你回憶起來自己被艸到哭過無數次的場景,你就會明白你這句有多麼羞恥play了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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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思,這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兩位江湖朋友。”
馬車上很大,一點都不像外表上看上去的那麼簡陋逼隘,茶茶有種錯覺自己好像進了巫師的帳篷。但,齊思明顯不是巫師。當然更令她不解的是這個真的不知道是什麼年代,女子出來闖江湖居然好像也很理所當然的樣子?恆大居然這麼跟那個世子介紹她和鄭君書,簡直無法理解鄭君書這麼娘還能出來闖江湖,這里的江湖真是不要太簡單啊,還是別人會覺得鄭君書是東方不敗型?
“齊思遙。”世子拱手。
於是茶茶和鄭君書都學著他的樣子給行見面禮“余墨。”“鄭君書。”
“蕪鈺你叫車夫啟程,我們還要趕路。”
“也不急,今晚我們便能到達鎮上。”
“那家姑娘還住在嚴府?”
“齊思,閆禪並未把她迎娶進門。”
“嗯。”世子聞言,若有所思。
車上陷入詭異的靜默。茶茶私下密線恆大要他交代劇情。
原來閆禪是去西征戰場途中突然亡斃的少將軍,也是淮王世子從小到大的玩伴,淮王世子此次欲往橘鎮,便是替摯友安置仍未迎娶過門的妻子。
‘我覺得這事你描述得很有邏輯問題。
‘齊思遙自己是這麼說的。
‘好吧,我簡略地跟編輯大轉述一邊。其實,我覺得我只要說是兩個青梅竹馬好基友,現在其中一方死了,另一方幫忙搞掂對方老婆就好了。
‘我覺得他未必會對劇情感興趣,應該會對齊思遙本人感興趣多點。隨你。
於是茶茶將劇情轉述了一遍給鄭君書聽,果然鄭君書還沒聽完,就迫不及待‘就是說這麼陽光健氣的世子現在名草無主嗎?
茶茶看他表情覺得他都要控制不住地拿星星眼看著世子,並且流口水了——節操呢!哀,不過,也只好這樣放著君書一路花癡地盯著齊思看了,不然。。。齊思,或者茶茶也應該替你默一個。轉而看恆大,恆大一臉我說得沒錯吧的嘚瑟表情簡直低B到極點——這完全是一對讓人不忍直視的蛇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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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720界。橘鎮。清泠客棧。
“總覺這名字起得太過涼薄了,招不來人氣。難怪生意如此之淡。”
“聽起來像是會招鬼的。”
“你怕啊?晚上可以申請幫齊思暖床。免得鬼壓床嚇尿你。”
“……”君書很嬌羞地看了站在不遠處的世子一眼:“我也想啊,我擔心他不肯嘛。”
茶茶覺得自己惡心得想嘔吐宿食,雖然她真的沒有幽門梗阻。
“那你可以跟咿唔吁一起滾滾床單什麼的,也很能取暖。反正這裡天氣著實有些涼了點。”
“你幫他起的花名啊?好好玩。”
“咿唔吁簡稱咿唔。萌萌噠是不是?”茶茶一臉被萌到的表情。
“喂喂說實話,到底是哥美一點還是咿唔美?”
“都是哥,都很美啦!”茶茶一說這個就不耐煩:“說真的我真的不覺得男人說什麼美不美的,有什麼意義咯。”
“是哦,拉拉只會欣賞美女,跟你講美男子我一定是短路了!”
還在說著,卻見恆大招呼他們過去,於是茶茶沒好氣地抓著君書把他很粗暴地扯了過去。
“你能不能溫柔點對待我?!”
“不能!你又不是梨花帶雨的嬌弱美人!”
“兩位感情真是好。”一旁世子突然說道。恆大聞言一臉壞笑。
“哼!”茶茶和鄭君書異口同聲。
“小二說只剩下兩間上房了……”恆大一開口,茶茶就知道劇情又狗血了。
“找個人接話。”恆大講完陳述句,現場冷場了好久都沒人接話,恆大只好催促。
“我睡床,你們誰跟我睡打地鋪。”茶茶是女孩子嘛。(其實她這種表達,世子應該是聽不懂的。)
“我不要睡地上!”鄭君書也是很嬌氣的。
恆大和世子都沒有說話,大概是因為不知該作何表示。
“還有沒有下房?”“或者去嚴府看看?”
“嚴府早就沒人了,剛剛我向店小二打聽,說是不知招逢何等大禍,一族人一夜間全部從橘鎮搬走了。”
“搬往何處去了?”世子顯然亦未事先知道,顯得很是關心。
“不知。”
茶茶私下問恆大:‘這又有什麼內幕沒?你這故事編的一點都不符合邏輯
‘不是我編的,店小二就是這麼說的。而且他極不情願與我講起嚴府之事,仿佛說了就會招致殺身之禍,或者是不祥之事的樣子。
‘我只能說——今時今日這樣的服務態度是不行的
‘我妹是個蛇精病
‘你妹啊!神經!
‘你又罵回去幹嘛?
‘咿唔吁算你狠!不管,你搞點今晚住宿問題,我要睡床,不然我就回時空界明早再來。
‘……
“先用晚飯。”恆大也拿自家妹子沒轍了。
餐桌上四個人討論了一下尋人事宜,終於決定好了,翌日清晨早期,先往鎮里後山去一趟,因為店小二說鎮上有人說最後一次見到嚴府之人,他們正往後山方向去。住宿的問題,飯桌上,茶茶由於跟齊思相談甚歡,簡直有一見如故的默契感,於是兩位都不介意對方性別地覺得晚上要一間房,東南西北漫天侃。
還鄭君書直到跟恆大入房門之前,還在一臉鬱悶地嘟噥:“平時怎麼都不覺得她異性緣那麼好?還以為她一天到晚只會玩自閉。居然這樣就把我男人搶了。”
恆大聞言笑得一臉不懷好意。夜裡茶茶跟齊思都聽到了隔壁動靜太大,簡直擾民,於是兩位又就隔音設施差影響顧客對客棧居住滿意度的問題侃了足足一整晚——沒錯兩隻就是五星級大酒店住多了,住出了五星級評家職業病的蛇精病啊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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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鎮後山。紅到滲血的楓葉。金燦燦的黃燈灰粋€個掛滿枝椏,垂了一樹,野橘正當時。漫山坡上充滿熟透的橘子沁人誘人清香。大清早的聞著也頗為提神。
鄭君書爬山依然爬得很艱難,被茶茶和齊思遙遠地甩在後面幾百米遠,還好有好心的恆大還陪著他,是不是攙扶他一下。不過鄭君書還是很反感恆大就是了。
“表哥還是這樣的體能。還好我哥還是很懂照顧人的。”
“蕪鈺沒跟我提及,你是他妹妹。”
“他,”茶茶皺了皺眉,想了想到底應該怎麼向齊思解釋她跟恆大的關係:“我算是他妹妹吧,不過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的。”
“君書是你表哥?”
“是。不過他沒認出咿唔。我們都不常見的。”
“咿唔?頤蕪鈺?名字很可愛。蕪鈺一定很寵你。”
“算是。”茶茶也答得隨意:“我還以為他們昨晚發生了什麼那麼激烈,結果今早問鄭君書,鄭君書說是鬧了一整晚。簡直兩隻都是活寶。不覺得他們有什麼好吵起來。”
“蕪鈺應該不會喜歡像君書那樣的男子。”
“咿唔喜不喜歡男子?喜歡男子還是喜歡女子?你知道嗎?”
齊思搖頭,很諏嵉鼗卮穑骸安恢馈!?lt;br>“你怎麼會猜他喜歡男子?”
“覺得吧。他一點都不反感我跟閆禪的事,我们会在一起,也多亏了他……”
“你跟我哥認識好久了?”茶茶這下真的驚訝了。
“這樣一說,好些年了。那時閆禪還未行加冠禮……”齊思講著講著神色有點悲哀,似乎是陷入了回憶里。
“我表哥倒是真的只喜歡男子的,而且你恰好是他喜歡的那種。”
“可惜。他跟閆禪的性格差得太遠了。”
“季將軍是怎麼樣的人?”
“嗯,”齊思陷入認真思考狀。
“我是不是一直在提你的傷心事?”
“沒有,”齊思像是想到了些什麼,轉而一笑:“閆禪他,”念了閆禪的名字,索性停住脚步,回頭盯著茶茶的臉看了很久,久到茶茶都害怕他開口會說‘閆禪,閆禪他其實跟茶茶你很像’之類的話,想轉移話題的時候,齊思終於繼續說了:“跟蕪鈺其實很像。”末了還講了一句:“茶茶你跟蕪鈺長得真的一點都不像,但是性格上卻十分相似。”
茶茶緩過來一口氣,還好只是預感對了一半而已。然後,突然發現自己沒抓住世子大人講話的重點了:說什麼閆禪跟咿唔吁長得很像?怪不得,說閆禪故去,也沒見他有多傷心,也沒多像是死了戀人的樣子。或者是,根本就不喜歡。
“我嫂子長得極美。”茶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沒控制住脫口而出就是這麼一句。
“曾聽蕪鈺提起過亡妻,不過是酒醉之言,都說酒後吐真言,故而都是信的,也自知……”
“我印象中的哥哥是滴酒不沾的,他願同你喝酒,還真是,”茶茶說著也有點詞窮:“而且他這麼多年都未在我面前提起過詩詩,我還以為……雖然知道他不是薄情寡義之人,但也沒想到,他到底對詩詩還是在乎過的。”茶茶說著也笑了,看到齊思一臉聽不懂的表情看著自己,解釋道:“是不是覺得這番話講得好生奇怪,但具體怪在那裡又說不出來?”
“他日他願意同你講自然會都講給你聽,無須由我一個局外人在這裡多置言語。”
“他——”
山路上有人迎面而來,身影甚是幼小,著一身艷麗的橘紅,燦得耀眼奪目。走進了,便看清那是一位長著精緻顏容的女童,大大的水靈水靈的眼睛,挺翹的鼻,真真正正的櫻桃小嘴唇瓣上還塗著湝桃紅,像個小大人。
“彥馨?”茶茶聽到身邊齊思喚道,訝然于她們竟然認識。又聽齊思介紹到:“這是嚴家小女兒,名喚彥馨。”
“思遙哥哥?”女童見了齊思,似乎也很高興。眉眼彎彎,微笑的嘴角帶著兩個甜甜的酒窩——小蘿莉萌屎啦腫麼辦?茶茶只是這樣看著都覺得自己要被萌得清空血槽值了。
“為何只有你一人在這樣的深山老林里?你的家人呢?”
“家人?”彥馨臉上的笑一下子便沒有了,低下了頭,常常的劉海遮住了半邊的臉,茶茶甚至不能看清她的表情:“除了家姐……”後面半句似乎帶上了哭腔。
“彥馨,”齊思也緊張了起來,走過去蹲下來,一把抓住了彥馨雙手臂:“到底發生了什麼?!”
“家姐,除了家姐,”有淚水濺落在地上:“除了家姐,家中其他人,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