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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月满西楼 第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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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半个月的摸底,分别找人谈话,省作协机关的情况大致清楚了。现在,机关基本上没什么动静,来了新的一把手,职工们也在观望,在“表现”。

同做副职不一样的是,我得通盘考虑这个单位的事。特别是组织人事,像一把双刃剑,弄得不好,还会惹火烧身。本着多换思想少换人的原则,能不“动”的人尽量不动。

经过反复思考,这天,省作协第一次党组会议召开,张椿荣列席,我作了开场白:“今天的议题有两项,一是省文学奖的评选工作,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应尽快将工作班子定下来。第二,我想啊,省作协大不大小不小,也是个副厅级建制单位,守着财政每年拨的那点钱过日子,不好过,我们能不能自己弄点钱呢?我咨询过省国资委的同志了,只要有立项,而且能够保证国有资产增值,有些事,我们还是可以干的……”

一听弄钱,周时健和方正就来精神了。张椿荣记录完,也定定地望着我,急于想听下文。

“前两天,我去西岭看了看,那地方风景不错啊!”我说。

三人有点莫名其妙,西岭的风景是不错,但这和弄钱有什么关系呢?

我继续说:“好多单位都搬到那里,我是想,省作协是不是也搬?这就是第二个议题。”

“现在这个地方处于市中心,太吵了。能搬过去当然好,可钱呢?省作协哪来的钱,这可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事啊!”

“钱有的是,只要敢想就有,就看你敢不敢想了。”

“喔?”三人同时发出疑问。

我问:“你们现在住多少面积的住房?”

“我住67平方。”张椿荣说。

周时健说:“我要好一点,住92平方。”

“我还要好一点,住138平方。不过,那是我自己买的商品房,花了60多万呐。在单位分了个70多平方的两居室。”方正说。

我点点头,又道:“嗯,都不算好。我想啊,我们以后的住房设计要超前,可以搞到200至300平方米。说起来都是作家,连书房都没一个,真是可怜!”

三人极其兴奋。就凭我这一番话,三人就臣服了,也许,他们还会想,我会从哪里去弄这么大一笔钱来?再一想,毕竟是当过副市长来的,思路就是开阔,政府工程哪一个不大?我问张椿荣:“现在这个作协大院占地有多少面积?”

“10.5亩。”

“不太大。现在这一片的地价是多少?”

“250万一亩吧!就是这个样子了。”

“不到三千万,要去西岭买地修房,这也不够呀!这个账我们以前就算过了。”方正有点失望。

我笑了笑,“这点钱是不能,但是,如果能够卖5000万或者6000万呢?够不够?”

“那当然够了,还剩啊,还剩个一两千万呢。那样的话,咱们省作协的日子可就好过了。”周时健道。

我说:“那好,咱们这块地就卖6000万,少一分都不卖!”

“不可能啊,谁会多出那么多钱来买这块地?开发商都是追求利润的。”张椿荣还是不信。

“第二个议题,就是马上成立一个基建处,运作此事。大家议议人选问题。”

三人感到有些突兀,想想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就要成立工作班子,同时也感到我的态度十分坚决,有点独断。

周时健谨慎地说:“这,这个,是不是……”

我挥了挥手,说:“其他的话就不说了,现在只议人选问题。”

“哦,好好。”周时健和方正都点头,但还是显得有些勉强。

经过磋商,省文学奖评选委员的名单由方正拿出初步方案,基建处由周时健牵头,张椿荣协助。

两相比较,我重视的是省文学奖的评选工作,之所以还交给方正牵头,也有点照顾情绪的意思。往几届都是他在张罗,但下面的反应不太好,甚至有人说,评奖也能评出腐败来。这话更深一层的意思,就不好说了。过去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在我手中的这一届评选,一定要做到“公开、公正、公平”,杜绝暗箱操作,把真正能够代表我省文学创作水平的好作品选出来,这也是我向方正反复交代的。

为此,省作协专门开了一个全体职工大会,大家听说省作协要整体搬迁到西岭去,都很兴奋,私下议论说,原来省作协就少了像李书记这样一个铁腕人物,真是敢想敢干啊!

避开整体搬迁的话题不谈,我在会上强调:“从广义讲,作协是干什么的?就是联系作家,发现作家,培养作家的地方,是为作家搞后勤服务的。省作协这个组织是这样,省作协办的刊物也应该这样,我们的省文学奖评选更应该这样。走关系,开后门,这样庸俗的事,是什么人干的?我们的作家,可都是大知识分子啊!”

会上,方正就此次评奖作了说明,他告诉大家:“本届省文学奖,我们一定会在李书记的领导下,评出名副其实的作品,改变以往几届评选活动中的数量多、作品质量不够好的状况。按照李书记的指示,本届省文学奖将从以往的30到40部作品,减少到3部,以提高该奖的含金量,即获奖作品3部、提名奖6部、入围作品12部。”

紧接着,周时健在会上作了动迁讲话,要求凡住在大院的家属,月底前到基建处登记,由省作协发给租房补助,到西岭片区租房过渡。

会后,我获得了来自各方面的意见,当然是高兴的多,有人说:“一大家子挤在五六十平方的老式套房里,这日子真他妈过够了,现在终于有盼头了。还是李书记有魄力,一来就搞出这么大的动作。”

也有人说:“巧媳妇要做无米之炊,看他怎么收场!”

“别忘了,李书记当过市长,他总有办法弄到钱的。管他是偷是抢是骗,只要能让我们住进新居,就该拥护!”下面的人,说话越来越没有原则了。

这的确是个无米之炊,我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一大笔租房补助得发出去,同时还得租写字楼办公。

到月底还有半个月,张椿荣来请示:“每月每户发多少钱适合?”

“你说呢?”我问。

“西岭那边,租个100平方米左右的住房,月租大约在1200元上下。我看,只要能解决一半……”

“不行!让大家搬迁就够麻烦了,绝不能让群众有半点不满意。那就每月每户补助1500元,一次性搬家费1500元,第一个月就发三千吧!”

“那怎么行……我算算,一户三千,一百多户,可就是四五十万呐。我昨天去查了查,省作协账户上只有不到5万块钱了……”

我坐着未动,“你就按我说的做方案,钱会有的!”

张椿荣点点头,忐忑不安地出去了。

我拨通了新任省建筑科学研究院院长、党组书记赵志达的电话,他比在眉江任常务副市长时情绪好多了,一听是我的声音,接连打了几个哈哈,“静之,你说那事儿,设计图纸马上就要出来了,计委和建设厅那边,也同意这个设计方案。祝贺你,这样一来,你可是能够大赚一笔啊!”

“嗯,赵市长,你怎么不说我也帮你拉了一笔工程设计上的大业务啊!”虽然他已经不再担任市长,但原来这样叫惯了,暂时还改不了口。

“是啊是啊,合作愉快啊!”

“你倒是愉快,我就愉快不起来罗。你那里有钱,有收入,日子过得滋润,我这里可就不同了……”

“静之,我知道你在玩空手道。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

“也没什么帮忙不帮忙的,你看啊,亲兄弟明算账,我给了你这么大一笔设计业务,按照惯例,这属于定向招标,但投标的定金你不能不给吧?”

“你果然在打我的算盘啊!要多少,你开口就是。”

“赵市长,我就知道你心软,不多,你先打200万到省作协账户上,没什么问题吧?”

“好的,我这就叫人去办!”

第二天,张椿荣兴冲冲地来到我的办公室,“李书记,李书记,刚才财务科的小钟来告诉我,省作协的账户上多出了200万元,这,这是怎么回事?”

“好啊,有人给钱,你就用嘛。”

张椿荣若有所悟,“哦哦,还是李书记您有办法,还是您有办法!”稍顿,又说,“写字楼的事,我去西岭看了几处,很多都要自己装修,一两层楼,得花不少钱不说,时间也是个问题。只有新联大厦,有三层写字楼,是北京一家上市公司装修好了,准备用来作代表处的,后来又不设代表处了,就一直闲置在那里。我们要租的话,装修这一块,就算捡便宜了。只是三层楼,加上装修豪华,租金有点贵……”

“多少?”

“一年得30多万。”

“嗯,还没有超出我的想象,如果真适合的话,不算贵。”

“有您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特别是为原来董事长和两位老总准备的办公室,真是够气派的。”张椿荣点着头出去了。

不一会儿,周时健又来了。这个在省直机关工作了大半辈子的副厅级干部,见了同样是副厅级的我,竟有些拘束。很多人都在骂贪官污吏,像他这样的“副厅级”,呆在省作协这种机关,就是想贪都找不着贪的。省作协全靠财政拨下来的人头工资,连奖金都成问题,谁敢去贪拨到每一个人头上的工资?不敢!那就没戏了。而机关主办的刊物,又是连年亏损。众所周知,订阅文学期刊的读者少得可怜。而他们还振振有辞地说:这是纯文学!实在让人哭笑不得,既然是文学,还分纯与不纯?真是的。

所以,谁要来省作协当这个“头”,找钱就成了第一要务。而实权部门好像又没有什么需要求到省作协门上来,那钱自然不好要,好话说尽,人家当是打发乞丐,多多少少给一点,那就要感恩戴德、感激不尽了。也许,周时健要钱也要伤心了,省里也看清楚他究竟有多大能耐了,最终从外面调来了党组书记。周时健是一点怨气也没有,正好落得清闲,没想到我会委以重任,让他负责对于省作协来讲,可谓浩大的工程。

“李书记,刚才基建处的小章来找我,说所有家属都愿意到外面租房过渡,只有一个人表示不愿意……”

我没有追问,只用眼睛盯住他。实际上,我已经猜到这个人是谁了。

“这个人就是已经退休的孙克老师。您看……”

这的确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我这才问:“他说了不搬的理由了吗?”

“说了。他说,只值不到3000万元的东西,人家凭什么花6000万来买,这不符合客观规律嘛。你去告诉那个新来的李书记,我就做一次钉子户了。如果他真能卖到6000万,我立即搬家,并上门赔罪……”

“哦,是这样,孙克先生可是著名的老作家了,上门赔罪可不敢当,这还是我们的工作没做细啊!”

“李书记,您这是在批评我吧?要说做工作,应该是我和椿荣,还有基建处的同志去做……”

“不不不,时健同志,你别多想。也许,孙克先生对这个大院有感情,想在这儿多住些日子,就由着他吧。”

“您说的有道理,孙克先生那一代人……他们经历了文化大革命前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后来被打成‘右派’,受到迫害,下乡劳动,拉大锯,吃了很多苦……又经历了文化大革命后的文艺复兴……那时候,省作协可热闹了……只是现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文学萧条了,唉,作协不……”周时健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又道,“不过,自从您来了,我们又看到希望了!只是,只是李书记您的思想太超前,我们的思路有些跟不上……”

“是的,一个人的历史,竟然就是一部当代文学史。不过,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我们的文学并没有萧条,相反,是更加繁荣了。”

“喔?”

“像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文学热的产生,就像一条河流,曾经出现断流,是因为上边闸断了,一旦冲破禁锢,势必有奔腾之势,但那势头本身就不会持久。现在,河流依旧是原来那样平稳,当然时不时也会出现浪花,那就是我们的好作品出现了。”

“是是是,李书记您分析得有道理,但总有人感到失落……”

“现在这种情况,恰恰是最正常的。反过来讲,文学从来就是现实生活的敏感区,全社会都在讲市场经济了,文学也存在一个市场问题,跟不上市场发展就怨天尤人,这与文学作品应干预现实生活的主张是格格不入的。一个单位、一个人的工作搞不起来、搞不好,还是应该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嗯,听您这么一说,省作协的人,最突出的问题,还是一个思想观念的问题。”

“对,时健同志,你今后可得在我们的干部职工中,多做做这方面的工作,要让我们的作家多接触社会,多接触人民群众,写出无愧于这个时代的作品。”

“是的是的,原来啊,这些话,我们的很多作家只停留在口头,却没有真正领会。您这一说,省作协还是大有希望的。”周时健说到这里,想了想,又道,“不过,看看我们作协办的刊物,我是个外行——但正因为我是外行,也可以算一个最普通的读者吧。我订阅了好几种在全国有影响的文学刊物,觉得人家用出来的稿子,和我们《西溪》上发表的东西,的确有很大差距,这是为什么?”

“那你就以一个普通读者的身份,说说这是为什么?”

周时健略显迟疑地说:“不不,我还是不说为好,我和老方……”

我点点头,没再勉强。其实,周时健说的这些情况,还是比较客观的,我也注意到了。方正的所谓“著作等身”,其实是用自己手里的刊物发稿权在同别人做交易。这事不能急,得慢慢来。

周时健刚走,省委常委、省委宣传部部长许霑的电话就打进来了,询问有关省文学奖评委名单的情况,他要求:“不能再像往年,评上省文学奖的作品,在全国性的评奖中竟然一件也没有,倒是没评上的,还在国家级评奖中入围了,这就使我们省文学奖,显得极不严肃。”

“好的,请您放心。今年我们将采取有效措施,杜绝此类情况的发生。”

“哦,对了。静之啊,工作上有什么困难,你可以直接找我。”

“谢谢许部长关心,暂时还没有。有了困难,我会请您帮忙的。”

“那好,就这样吧!”

“好的好的,谢谢许部长对作协工作的支持。”放下电话,我又想了想刚才的对话,觉得他的话中似乎还有话。

许霑也是记者出身,在省报当了近十年记者,后来又到部里工作,从处长到部务委员,到副部长,再到省委常委、省委宣传部部长,对宣传这个口子的情况很熟悉。我在省报当记者时,他还是副部长,曾多次随他下去采访。

一般说来,像这个级别的领导,亲自打电话问情况,要么是对这个单位工作不放心,要么是这个单位有什么事没做好,许霑今天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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