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墨色-盛宴(1 / 1)
英雄帖。天下豪杰穷尽一生想要到的东西,因为那是通往武霸天下的钥匙,是大多习武人的梦想,也是一些野心家的机会。但今年的英雄帖发的似乎太早了,五年一次的英雄大会在第三年就发了英雄帖而且就定在了今年的九月二十一。这云风华是怎么了,好好的武林盟主不当了吗?自从发了这英雄帖江湖就热闹了起来,有人觉得现任盟主脑子不正常,有人对这件事倒是乐见其成,因为云风华的下任就代表着自己有机会问鼎盟主之位。可是这位搅得武林沸沸扬扬的云盟主从发英雄帖一直到现在都没露过面,至于他为什么那么早就发英雄帖没有人知道。
据说云风华为了这次武林大会特地在老君山建了座——无忧城。这座无忧城是一年前建的,大概在八月底才会完工,建这座城动用了三千工人,耗资多少就无人知道了,具体情况恐怕只能等到九月二十一日那天才能得知一二呢?不过这倒成了众人饭后的谈资。
老君山的无忧城吗?马新收到英雄帖时正在查账,马家山庄虽然现在大部分都是在走生意路线,但是毕竟源于武林世家拿不到英雄帖那才奇怪。“庄主。恐怕此事不简单”马博思来想去觉得这云风华也不至于抽风到这种程度吧!“找到刑夷了吗?”马新放下手中的笔突然问道。马博被问的一愣,他没想到庄主会牛马不相及的问道刑夷公子的下落。“恐怕找他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马新若有所思的望着账本。
九月二十一这日天下各路英雄都早早的到达了老君山。这老君山有湖泊、沼泽数十个,沿溪流成串分布,被称为“九十九龙潭”。相传,潭中有神龙潜居,行人到此若高声喧哗,潭水就会翻滚变浊,珊瑚树也会消失,接着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令人胆颤心惊。但湖群周围,每到春夏之际,百里杜鹃次第怒放,满山遍野红紫黄白各色花团锦簇,湖沼水溢,草甸花满,美不胜收。虽然此时已过了春夏之季,但秋天的老君山云雾袅绕给人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显得它极为神秘。
无忧城。这就是云风华建了一年多不知话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在不久前才建好的城。光看这无忧城的门阙就能知道着云风华的确是下了血本。无论是这千年寒石打造的门阙,还是这门阙上图纹的精雕细琢都让看见这个门阙的人叹为观止。至少马新看见它时就愣一下,这样的建筑不仅是富可敌国的马家打造不起,恐怕这松国的霸主司徒惊风也未必能打造。
马新到的时候无忧城已经聚集了很多侠士,有很多马新多是认识的,这些人都是江湖上有一定地位的人。马新一身白衣很是儒雅,他来的时候很多人都关注着,不因其他只因他的那辆马车。看似普通却让人不得不去注意,因为那辆马车上有马家他有的图纹。他掀开车帘缓步走下来时有不少人吸了口气,他温文儒雅洁净如玉,他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站在那里就能吸引住别人的目光,他只静静一笑就能让你知道什么才是谦谦君子。
他的来到自然成为了众人的焦点。有些才在江湖出名的少侠自然不知道这人是谁。“那人谁?”有人忍不住好奇。“马家新任的庄主,马新”“一个庄主而已,有那么夸张吗?”望着四周追随的目光有人心有不服。“马家虽然现在是生意人,但马家也是武林中的武学世家,特别是马家的机关、阵法的玄妙,让马家在江湖中六十多年屹立不倒。况且马家现在的财力也是不能让人小觑的”了解马家的人也不少。“听说这少庄主还未成婚,老于啊!赶紧的,我瞧着你家那艳儿挺不错”那老于摇摇头,“只怕马公子那般的人,很少有入眼的东西”。“那可说不定。你不去,别人可都等着了”……
马新耳力极好,这些话他自然是停在耳里。只是他不在意,他轻轻一笑大步向前迈去。就在这时众人突然从喧哗转为寂静,马新有些疑惑的转过头正对上那双高傲却又带有欣喜的眼。那人身后站着四个人身着白衣有淡淡的药香随风沁入心肺。她看着马新笑了,笑的很美像冬日里的阳光。“你来了”马新淡淡的朝她点点头。“圣医门,好歹也是望族。这么大的事当然得来看看”说着和马新一起向里面的会场走去。
比武开始的时候参加这次英雄大会的人基本上都到齐了,当然其中最惹人注意的当属魏蜘了,一身异族装扮已经够让人注意的了还带了五六个装扮异样的人,中原本就对异族不太友善,因而大多数人投过去的眼神都是厌恶、鄙夷……好在黄瑾尾随其后一个眼神递过去大家都匆匆忙忙收回自己的目光。
“这样的水准有什么好看的啊?”魏蜘有些无聊。“那你来干什么?”冬玉头也不抬回了一句。“凑热闹呗”魏蜘从没参加过这样的英雄大会原想着肯定挺好玩的,谁知就这样坐着看一些没什么水准的人比武,无聊的都快睡着了。“刑夷,怎么还不来?”魏蜘撑着左脸眼神扫过四周不见想找的人的身影。“这么热闹的场面那家伙不可能不来”崔灿摇着手里的扇子,那双桃花眼在他的笑容中格外闪人眼。“难道,你知道些什么?”冬玉倒想问个明白。“无可奉告”崔灿看了看台上比武的人,“要不你们上去试试,我看着他门头疼”。马新笑笑不语,黄瑾一脸不屑,冬玉像似没听到,魏蜘耸耸肩,他是来看热闹的不是让别人来看他的热闹。崔灿笑笑,“昕薇,我们回去休息吧!说着转身走了。
“我也去休息了”魏蜘很快跟上了崔灿,“这么早,你睡得着!”“你说呢?”崔灿转身挑了挑眉。魏蜘知道崔灿肯定有什么是要做,自己现在听无聊的不如……“要不说来听听”。“我想查一查无忧城,怎样有没有兴趣?”他知道既然魏蜘跟了出来就不会轻易被他打发。“好啊!反正无聊死了。分头行动”说着便向崔灿走去的烦方向离去。崔灿摇摇头,他还以为魏蜘会问刑夷的事呢。不过魏蜘走了不久后也确实想起来他没问刑夷的事 ,有些可惜但也只能作罢。
“你觉得这个无忧城有问题”昕薇很少看见崔灿紧张。事实上崔灿也的确很少会紧张,但这次却莫名其妙的紧张了起来。“我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或许我们……”希望只是我多疑,毕竟这次对付的人肯定不是我们。“松国、柏国、夏国以及周边国家的皇帝都来了”这不是纯粹的英雄大会,也不是各国君主的集聚会,那么是什么?阴谋。绝对的阴谋。昕薇一震没想到会有那么多皇帝,但同时也知道了事情的不简单。“你那个朋友,为什么还不来?”不知为什么昕薇想起了刑夷,这个人他没有见过但常常听到崔灿以及楼里的人说起过,是个让人印象深刻的男子。崔灿笑了,“或许他自己也记得要死,只是无法脱身”有人保护人的方法总是那么的极端,只是刑夷恐怕不会就这样被困住,不然他就不是刑夷了。
英雄大会的第四天,冬玉遇到一个人——上官鸿,这是离开柏国后她与上官鸿第一次见面。上官鸿还是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但冬玉知道有些东西其实已经变了。比如说身份,他现在是柏国君主而她自己则是圣医门的门主。“冬玉。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在这样的场合下”不仅仅是上官鸿没想到,冬玉也没想到,上官鸿是君主应该在朝堂而她是江湖势力之一按理说,在英雄大会上根本不会碰面。但是在这场英雄大会上他们都出现了。“其实我们都知道这是个阴谋”冬玉不相信上官鸿看不出来。“但是阴谋中的人不一定都是受害者”上官鸿有自己的考量。“是啊!许多事情发生的太快,变化的也太快我们来不及思考便已成定局”冬玉思量着最近的不寻常,这云风华办英雄大会却一直不出面,黄瑾、崔灿、魏蜘他们最近也怪怪的,最喜欢凑热闹的刑夷也一直没有露面。“你说的也不尽然,实力有时才是真正的武器,斩荆劈棘开拓新的道路走向胜利”他不喜欢认命的理念,他是行动派喜欢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也许你是对的”冬玉笑笑,有实力总比没有好不是吗?
英雄大会的第九天死了一个人,这个人很重要因为他是这场大会的主办者——云风华。可以说他的死直接影响到英雄大会以至于有人怀疑,云风华是被英雄大会中的某个人害死的,原因就是为了得到武林盟主的位子,但这人回事谁呢?一时间整个无忧城的人都在思考云风化的死,有的在思考凶手是谁?有的思考他死后武林局势的变化?还有的在思考自己的利益。总之他的死让人不得不思考,因为一个能杀死武林盟主的人杀伤力和威胁程度都非常高,在场的都是武林重的佼佼者,很难保证下一个会死的不是自己。
就在大家都在查云风华之死的事情时,崆峒派掌门遇难了和云风华死的一模一样都是一件刺穿心脏干净利落,同时也足见凶手的武艺之高。武林盟主和一派掌门都被一剑所杀,其他人能逃过这一件吗?大会里的人开始慌乱起来,他们都只是想在这场大会中名声鹊起不想在这里丢掉性命。有人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无忧城,但更让人惊讶的是那些离开的人都离奇的死在了无忧城的城门处。没有人能离开这里就算是死人也不行,混乱的人群更混乱了。
马新知道会出事,只是没想到会那么严重,似乎被邀请的人都被算计了呢。那么是谁那样处心积虑的算计他们的呢?马新有些疑惑。但这些疑惑还没等他深思就传来黄瑾失踪的消息。失踪?黄瑾是什么样的人,大多数人都知道那是一个剑法精湛到没人敢媲美的人,也知道那是一个亦正亦邪极度危险的人物,如果说他是剑客,大多数人都会觉得杀手二字才更适合他。但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失踪了,毫无声息的失踪了。
得到消息赶来的崔灿有些惊讶,惊讶过后便与马新讨论起黄瑾和盟主的事情来。冬玉脸色很苍白,她有些恐慌,一股不安之感紧紧的缠绕着她。魏蜘抿着唇,为什么刑夷没有来,有些事似乎越想越不对。自从黄瑾失踪后参加大会的人逐渐开始失踪,没有人查出到底是谁在操纵这一切。
但一个人的出现引起了马新的注意,这个人不仅他认识崔灿、冬玉、魏蜘、黄瑾以及刑夷都认识,列如侯。没错就是他,这个人自从那件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此时出现在这里不得不让你个人怀疑。“我收到英雄帖所以就来了”列如侯像是知道马新在想什么,他对马新的印象还不错,也不介意他怀疑自己。马新也只是有些疑惑算不上怀疑,毕竟列如侯没什么值得那么做的动机。“虽然我也想杀死我一直想杀掉的人,但这么大的手笔我可负担不起”不仅仅是财富问题,至少今天在座的这些武林侠士他都是得罪不起的,虽然他自己的实力也不小但这么狂妄的事情但他不敢做。
他说的没错做这件事的人不仅要有雄厚的财力、物力、人力还必须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胆量。那么会是谁,那么大的胆量那么大的财力?“你怀疑是谁?”望着在一边陷入沉思的崔灿马新突然开口问道。“你认为我知道?”崔灿摇着那把折扇朝马新眨了眨眼。“我只是询问”马新纠正。“或许没那么简单?”听着突然冒出的声音,崔灿、马新和列如侯转过头去一惊,上官泓。“我站在这里半天了,我是不是太没存在感了”上官泓有些无奈。“因为现在没人会有心情理会你”随后而来的正是冬玉,“魏蜘失踪了”。崔灿手中摇着的折扇一顿,马新皱了下眉。“基本上失踪了一大批,估计无忧城现在只有二十来人”上官泓摇了摇头表示他们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那我们分头去找线索吧!”转身看去司徒惊风正缓缓朝这里走来。列如侯见到他脸色变得铁青,“现在不是追究私人恩怨的时候”崔灿提醒他。最终,上官泓和冬玉一组,马新和列如侯一组、崔灿和司徒惊风。
无忧城很大出事之后无忧城变得有些诡异,但这情况马新是知道的无非是阵法之类的东西。冬玉和上官泓一路无言。知道上官泓耐不住这气氛,“其实云风华发英雄帖的时候就被人控制住了,大概云风华准备阻止大会,所以被杀”。“我比较感兴趣这背后的人是谁?”还有失踪的人都去了哪里?黄瑾那么容易就被抓住了?到现在为止冬玉还是有点接受不了黄瑾失踪的事实。
“你知道会出事?”崔灿看着一旁无比镇定司徒惊风。“没有人猜不到”司徒惊风给他一个白眼。“刑夷呢?”崔灿话一出口司徒惊风一怔脸色不大好,但只是一瞬间。不过着一瞬间便足以证明了崔灿的猜测,“他逃了”。司徒惊风摇了摇头有些疲惫,这是崔灿第一次见他露出这样的神色有些诧异。“他收到英雄帖的第二天就失踪了,没有任何线索可查”这正是司徒惊风来参加英雄大会的目的。看来第一个受害者居然是刑夷。“之前他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崔灿希望能从司徒惊风那里问出点什么。司徒惊风摇摇头,他这个师弟什么时候正常过……
无忧城似乎真的没什么人了,至少马新和列如侯一路走来没瞧见人。望着身旁这个至始至终都温温吞吞的人列如侯有些疑惑,“你倒是不担心啊”。“担心什么?”马新淡淡的笑了笑,“他们都是有能力的人,管好自己不给别人添麻烦就好”说着他缓步向前走去。列如侯看着他的背影怔了怔笑了。
“哪里不寻常呢?”列如侯指着不远处的逍遥阁对马新说道,话未完便见马新向那儿走去。列如侯一把拉住马新,“你不怕是陷阱”马新笑笑,“马家是做什么的?”列如侯一愣回过神来便松了手,不错马家可是干这一行的老手,区区几个陷阱阵法之类的东西在他们眼里不过是班门弄斧,否则也不会在江湖屹立六十年而不倒。
逍遥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和一般的阁楼也没什么不同,只是马新觉得他有些怪异。当看见列如侯越来越迷离的眼神时便明白了,类似于幻术的阵法吗?不一会他的想法便被证实了,列如侯的神智开始不清一会打叫着无念一会大吼着司徒惊风的名字,更甚者突然朝马欣欣扑过来砍杀。还好马新有先见之明,早躲的远远的不然还真会被列如侯给折腾死。
但任列如侯在这里闹腾也不是办法是,马新有些头痛。想着这些列如侯便又朝马新攻击了过来,马新还没反应便被一股力劲给拉了过去。待看清那人时马新有些惊讶,那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长得十分可爱一身淡黄色的衣裳更显得她粉嫩粉嫩的,只是这个姑娘怎么会在这里?还来不及思考马新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现在待得地方早已不是逍遥阁,没想到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间跟着一个陌生人走了那么长一段路,自己的警惕性什么时候下降的这么厉害。“这里到处都是机关、阵法邪门的很,你怎么能那样大摇大摆的闯进逍遥阁呢?你知不知道很危险的,还好我刚去的及时”那姑娘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教训身边的马新。马新愣愣的望着眼前的姑娘正要说自己是懂这些的,却不料那姑娘转过身道,“既然不是江湖人就不要来凑热闹嘛,搞不好会死人的好不好。还有像你这样的读书人怎么对江湖的事也感起兴趣来了?”“其实……”“我知道了,其实你就是好奇对不对。我听我哥说蛮多像你这样的书生虽然嘴里说瞧不起我们,但心里好奇的要死”那姑娘自说自话好几次都打断了马新正要解释的话语。
马新也懒得再解释,“敢问姑娘芳名?”他倒是对这个自来熟的姑娘有些好奇了。“嘚嘚!别拿你们书生那一套和我说话,我头晕。我叫厉非雪,你呢?”厉非雪望了望马新回道。“马新”他觉得这个姑娘爽朗大气很是不同。
这一路马新和厉非雪一边寻找线索一边聊了聊。(可怜的列如侯,你彻底被遗忘了)马新知道了她是和哥哥一起来参加英雄大会的可是哥哥几天前失踪了,她就只好一个人去找了。厉非雪的哥哥叫厉非天比马新大上三岁,听非雪说不仅长得英俊武艺也是极好,参加这次英雄大会其实是她哥哥想来见一个人。是谁?厉非雪有些记不清了,毕竟和她没多大关系不然哥哥也不会不告诉她。
出事的第七天无忧城内一片寂静,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一点线索但遗憾的是始终找不出幕后之人。
“我找到刑夷了”崔灿靠在墙上似乎很累。“在哪?”司徒惊风淡淡的看着崔灿。“你不问问其他失踪的人是不是和他在一起?”崔灿笑了笑。“在哪?”司徒惊风定定的看着他,眼神深邃的让崔灿不由一惊。“你找不回来他了”回不来了,崔灿闭了闭眼又露出了疲态,他其实也不想承认可是刑夷真的回不来了。“在哪?”司徒惊风眯了眯眼语气依然那么平静但气氛突然降到了零点。“他在无忧城里,只是他现在……”
冬玉和上官泓也遇到不少陷阱和阵法,好在两人都不是吃素的小问题而已。只是谁都不会想到在这里他们会遇到一个人,一个失踪后又出现的人——黄瑾。他红衣似血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仅仅是这样也也不得不承认他是那样的绝代风华没有人及得上他的一分一毫。“冬玉”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就像他的人一样魅惑人心。“你……”冬玉有些愣神,有些不敢置信。回过神来时黄瑾已站在了她的身边。黄瑾的剑法很好,天生的杀手,瞬息间了解那些生命。冬玉见过黄瑾杀人很快很准也狠毒,只是从没见过像刚才那样她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黄瑾就已经将对方杀死。不过这倒符合黄瑾的个性,凡是存在危险的东西他总是会第一时间消除它。上官泓的神色变了变盯着黄瑾良久才收回视线。
“我醒来时就在前面的院子里,不过那儿没人看来是发生了大事件”黄瑾邪邪一笑。冬玉瞪了他一眼,“自从你失踪后大部分人都失踪了,我和马新他们正在分头查探”。“我倒想知道你是怎么失踪的?”上官泓觉得就来刚刚有人想袭击他们来说,黄瑾的警惕性和反应度都是万里挑一的,但这样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中招。“哼!”黄瑾撇过头不予理会。冬玉倒是像发现了什么盯着黄瑾半晌还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笑了,“有人似乎不记得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迷香”说着挑眉看向一脸不屑的黄瑾。上官泓一鄂显然没想到这样的人会中那么不入流的招。
“前面是碧阳湖,那有阵法你要小心些”厉非雪拉着马新躲在游廊深处,“这里有敌人”。“他们是……”马新话还未完厉非雪捂住他的嘴朝他摇了摇头,她和马新挨得很近一股淡淡的香味飘入马新鼻内,是梅香。“他们是在这儿捣鬼的人”厉非雪皱了皱鼻子回过头却见马新正在愣神,便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回神啦”撇撇嘴小声嘀咕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情发呆”。马新耳力极好自然是听到了但他也只是笑了笑,再次觉得这个女子和平日所见的那些不同。
“碧阳湖前面是枫院,前天我还在那里见到一个很美的男子”厉非雪想了想突然大叫道,“红衣。对他是穿红衣的。我从来没见过那个男子能将红色的衣服穿得那么好看”说道这里时厉非雪陷入了回忆中,大概是真的让人难以忘怀吧!“红衣,绝美”马新蓦地回过神,那不是黄瑾吗?他不是失踪了吗?为什么会在枫院?
司徒惊风来到无忧城的地下宫殿时有些诧异,因为高高在上坐着的那位,他差点以为是刑夷。他有些困惑的看向崔灿,崔灿向他眨眨眼表示稍安勿躁,司徒惊风便没再有什么表情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高高在上坐着的那位见此也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反而对着一边的崔灿道,“我倒是小瞧的听风细雨楼”。崔灿也不接话懒懒的坐在离司徒惊风不远也不近的地方。
那个看来像是这件事的幕后操纵者的人端着茶杯品了品,“等他们到了,我在告诉你刑夷在哪?”司徒惊风在听到刑夷二字时眼神闪了闪但神情变化的太快没人注意到。“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厉非天”男子右手撑着脸颊带点挑衅的看着司徒惊风,“魔教教主”。后面四个字显然震撼了崔灿和司徒惊风,两人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刚刚还不愿理会的人。
魔教。早该想到是魔教了,只是没想到魔教居然和武林盟主云风华有牵扯。上次魔教针对马家山庄的事件果然是魔教野心的第一步,想来魔教想要的不仅仅是武林,不然也不会给他、上官泓和那些周边国家的君主发英雄帖。厉非天像知道司徒惊风在想什么一样道,“没错我想要的不仅仅是武林、松国……我想要的是整个天下,唯我独尊的天下”他站起身走到司徒惊风身边,“松国不过是沧海一束,你虽是君王但也不过如此,以后整个天下都是我的,你们自然算不了什么”他笑的邪魅至极,甚至连黄瑾也没他那么邪魅。
话语间一个身着紫衣的女子缓缓朝这里走来,这位女子很美,不!切确的说是艳丽。就如她那身紫衣冷艳、妩媚,让人移不开眼。如果冬玉在此一定会认识她,她抱着一张琴静静地坐下开始弹琴。她的琴音很悦耳,深深的吸引着听众。崔灿盯着那女子一会儿,“紫魅”。“不错!她就是紫魅,你若以为她是柔弱女子的话可能会吃亏”厉非天难得的调侃道。
就在这时有人进了地下宫殿,待那人进来时崔灿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不是马新和冬玉他们。那是一个从没见过的青年和他们年龄相仿。“你们在等人,似乎等的不是我。是不是打扰你们呢?”男子有点聒噪。“我叫夏景正”说着朝大家挥挥手可惜没人理,“说不定待会你们用得着我”。“夏景正”崔灿皱眉想了一会,“哦!就是那个兵器世家的二少爷”这个人他倒是略有耳闻,夏家是以打造兵器闻名的至今名气依旧只是没马家那么深的根基。夏家有五子,这夏二公子在夏家很平凡也没有什么让人值得注意的地方,是不是可以说这人是在故意隐藏自己了。
“来了”。不等崔灿深思便听见厉非天的声音转过身望去不是冬玉他们还是谁?只是让人有些意外的是黄瑾居然也在。“你……”冬玉看着夏景正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我叫夏景正,误打误撞就到了这里。不过看样子他们好像在等你们”夏景正说着耸了耸肩一脸的无辜。
崔灿和冬玉和他们说了些什么,冬玉和上官泓的脸色变得很不好。司徒惊风根本不在意他们只是有点心急刑夷的下落。“我刚和他们谈了谈,我的目的很简单要做这个天下的霸主,只是杀光所有的人似乎不是明智之举,但我也不介意这么做。基本上来参加英雄大会的人我都已经控制住了,你们的意见如何?”厉非天扫了他们一眼,眼底有着不屑,看他们就像是看蝼蚁。“刑夷在哪?”司徒惊风沉不住气了。厉非天笑了就像专门等着司徒惊风问这一句。他转身看了紫魅一眼,紫魅放下怀中的琴向地宫更深处走去。冬玉倒是一惊,她刚刚才看到那个身着紫色衣衫无比艳丽的女子,那不是紫殇吗?她是魔教的人?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紫殇便回来了,身后跟着刑夷。第一次见到这样中规中矩的刑夷。他一身蓝衣似海俊朗的轮廓让人着迷,只是那让人亲近的感觉没了,他定定的站在厉非天的身边至始至终没有看过在场的任何人一眼,就好像在他眼里大家都只是空气。“刑夷”司徒惊风有些不好的预感。刑夷依旧定定的站在那儿,这句刑夷仿佛叫的不是他。厉非天笑了,“他不是刑夷,但也是刑夷”说着他揉了揉刑夷的头,“非昊,杀了他”他的食指直指司徒惊风。
司徒惊风从未这么震惊过,他永远也想不到自己一心想要保护的人会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杀他。因为厉非天的话刚说完刑夷就一剑直直的刺了过来,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话语。在场的不仅仅是司徒惊风,每个熟知刑夷的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刑夷出手招招致命没有丝毫留情,司徒惊风有些混乱他对着刑夷下不了手但有抵挡不住这么强劲的攻击。司徒惊风应对的很狼狈,刑夷的剑很快他躲过了这一击却避不开下一击,所以刑夷刺中了他的要害当血红色的血液顺着刑夷的剑淌下时,刑夷眼中一片冷然让人有些害怕。司徒惊风倒在地上死死的看着那个蓝衣似海的人。他的剑冰冷无情的高高的举起一剑挥下正对心脏,司徒惊风就那样一直看着他从最开始的震惊到冷静,没有人知道此刻他是怎样的心情。他看着那柄剑刺入他的身体,没有丝毫反抗伸出手抚了抚刑夷有些凌乱的发。就在这时刑夷眼里出现了一丝慌乱或许没有人看出来,但司徒惊风看见了。剑就那样插在司徒惊风的身上,因为握剑的人松了手。司徒惊风惨白的脸上浮出一抹笑容看向坐在高处的厉非天,那笑仿佛在嗤笑厉非天。“非昊”厉非天的声音中带着不可抑制的暴怒,“他还没死”。刑夷转过头看着厉非天眼神很茫然。
“你……”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刑夷身上的厉非天没有注意到身后人的行动,紫殇一剑穿透了他的身体但同时也被他一掌震了出去。没有人湖想到紫殇会叛变,除了一个人。血色的液体就像是生命,可贵的让人留不住,一点一滴的从紫殇身体里流失她说,“爱上你就像猴子捞月得到的永远是残影,明明知道不会有好的结局但还是一头扎进去不愿回头”。她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制的东西笑了,生命的最后力量渐渐消失,她是美丽的所以这份美丽不容苍老,她会永远停留在这个美丽的瞬间。那个木制的东西从她手中滑落下来狠狠的摔在地上,崔灿看到那东西时瞳孔一缩,没人注意到不远处夏景正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那个木雕雕的正是鸩。
趁着厉非天负伤大伙失神之际冬玉直接将刑夷拉扯了过来,虽然刑夷有些不对劲但毕竟是自己的朋友,她不会因为他伤了司徒惊风就对他不管不顾。在说他发现了一件大家都忽略的事,那就是刑夷左耳上的那个血炼不见了,那么着说明什么……冬玉有些不敢想他对蛊不怎么擅长偏偏擅长蛊毒的魏蜘道现在还下落不明。
“蛛丝,发作了”冬玉只能做这样的推断,但他想不透为什么?明明只会在爱上第二个人后才会发作的蛛丝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发作了。
“因为这已经不是以前的蛛丝了”回答她的人居然是马新。冬玉有些意外。厉非天眯了眯眼看着马新身后的厉非雪。厉非雪低下头不敢看他。“这是改良后的蛛丝,其实已经不叫蛛丝了。叫虔心。被种下这种蛊的人会一直效忠中蛊的人,即使不愿蛊虫作乱经过三十二日的噬心之痛后便会失去自我变成杀人工具”马新狠狠地望着厉非天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解蛊的方法”。“无解”当初就是因为无解所以才会下虔心。“为什么?”说这话的居然的厉非雪。“魔教教规,今后当教主的不是他便是我,他中了虔心自然就是我。他自然也只能效忠于我,不然他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厉非天望着刑夷语气淡淡的说道。“可是,他是我亲哥哥你的亲弟弟,你怎么忍心”厉非雪哽咽着抱住了刑夷。但刑夷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是魔教生存的法则,非雪你们都太仁慈”话刚落地非雪和刑夷双双倒在了地上。只见黄瑾站在那儿愣愣的看着被他手中的剑刺中的两人。一切发生的太快没有人反映过来,等反应过来时凌疾手中的剑刺在了黄瑾身上。此时崔灿、夏景正和凌疾都聚在了司徒惊风身边,就连刚刚和凌疾一起赶来的列如侯也向司徒惊风走来过去。厉非天突然大笑,“原来你们就是七羽”不错,加上死去的孔雀、白鹤以及刚刚离世的紫鸩正好七个。上官泓有些吃惊,夏景正是兵器世家的二少爷,崔灿是听风细雨楼的楼主,刘凌疾是赫勒城的三少爷,列如侯如今自立门户在江湖上势力也不小,以及刚刚死去的紫殇还是潜伏在魔教的人,这个司徒惊风不简单。恐怕他身边不是只有‘七羽’不然他不会那么坦然的暴露出这几个人。
“你知道的太晚了”司徒惊风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厉非天瞪大眼睛望着他有些不可思议,司徒惊风掏出一块挂着胸口但此时已经碎掉的玉,看的厉非天又是摇头又是大叫着不可能。司徒惊风有些纳闷,这厉非天疯了。“怎么会在你这里,这块魔教传了五代的玉怎么会在你身上”厉非天的话语让司徒惊风愣了神。这玉是他十五岁那年离开香溪源时刑夷给的。那时他接到父王病危的消息匆匆离开了香溪源,刑夷不舍将一直挂在身上的玉佩送给了他。他始终都记得他笑着说,“师兄,我把玉送你。你就是我的亲人”他的笑容爽朗而温和像似能包容一切让人无端的想去亲近。可是如今的他……
冬玉正在处理刑夷和厉非雪的伤口,转身望着黄瑾说不出话来。“为什么?”她还是人不住问他。“我不能背叛教主。我很想做好黄瑾,可是……我是黄瑾的同时也是魔教的红衣,我别无选择。因为他俩是……叛徒。”他看了看刑夷又看了看冬玉,“我死不足惜,但你要好……”一口鲜血破口而出,黄瑾缓缓的闭上了眼。生命很可贵,也很渺小只是一眨眼他就在我们不经意间消逝了。那句未完的话深深的印在了冬玉心里。
这场战役魔教与天下的抗争。当厉非天杀死刑夷后自杀时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不在乎这个,他曾今找了十年并派黄瑾去接近的弟弟。虔心无解除非中蛊的人死,若施蛊人死中蛊人就会变成只会四处杀人的怪物。那可不可以理解成这时厉非天给刑夷的解脱。当那个曾今出现过的尸人缁掳走刑夷的尸体时,他们就明白了魏蜘肯定在这地宫的某一处。只是没人知道刑夷受虔心控制失去理智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药倒了魏蜘,将他藏在了安全的地方。
此时他还在睡梦中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缁悄悄的走过去将刑夷的尸体放在他的身边,在不远处静静的等魏蜘醒来。
经此一战不仅是武林在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冲突,崔灿和昕薇继续管理听风细雨楼,列如侯依旧以杀司徒惊风为目标前进着,冬玉回了神农顶自此不再参与江湖纷争,魏蜘回了异族不再踏入中原。马新虽断了一臂却能和厉非雪最终走到一起也实在是不易,据说马家庄主成亲的喜宴办的很神秘,没有通知任何人。当人们知道马庄主有喜欢的姑娘时,那女子已经成了庄主夫人。
三月桃花开时,香溪源最美。奇峰竞秀,林海深处,云游雾绕,林间奇花异草竞相开放,山中溪沟纵横,伴随着草木的芬芳。河畔桃花盛开,河水中可看到一种淡红色的鱼。此鱼身分四辨,形似桃花,故名桃花鱼。它们自由自在的游曳在水底,让人无限向往。
这里有他太多回忆,在转身回头之际他仿佛还会听到那个蓝衣似海的孩童,冲他爽朗的叫着,“师兄”……
“师兄,趁师傅不在悄悄捉几条桃花鱼,看看味道如何?怎样?”
“就想着吃,小心师傅回来罚你”
“几条鱼而已嘛!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