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疏雨危楼篇33一念之隔(1 / 1)
给故意找茬的白玉堂递了茶水,没待上一会儿,见不得猫消停的耗子又开始张嘴了。
“猫儿,爷饿了。”白玉堂拽着展昭袖子的手动了动。
展昭反射性的往窗外看了一眼,大概是丑时了,这个时候让他去哪儿弄吃的?赌气一般的说了句,“展某又不是开饭馆的。”
没等白玉堂接话,房门发出一声吱响,掌柜的擦着脸上的汗走了进来。“唉,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看城门的怎么说都不让进,看来只能等天亮再进城抓药了。”
展昭听了后知道公孙先生肯定没闲着,自己在这照顾白玉堂那边的收尾也没落下。
“掌柜的可是听到了什么说法么?”展昭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啊,我问来着,但是守城的说是上面的命令,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掌柜的咽了口唾沫,看来这一路走的是挺的累,想倒杯茶润润嗓子,但是拎起茶壶发现已经空了。
掌柜的拿着茶壶打算去厨房再泡上一壶,展昭连忙叫住他,“掌柜的,能借用一下厨房么,我朋友说他饿了。”
“当然可以,不过……”掌柜的仔细的打量了一遍展昭,觉得展昭根本不像个会做饭的人,让他去厨房别给自己这点家底儿都烧了。
躺在床上一条胳膊枕在脑袋下面的白玉堂一点都没有个伤员的样子,看掌柜的怀疑的眼神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虽然声音听起来比以往弱了不少,但是展昭还是觉得这很丢脸。
其实自己生活完全能自理的好吧。
“掌柜的,这一千两银票足够买下你这个棺材铺了,让这猫折腾去吧。”白玉堂抽出自己的胳膊在脱下来放在一旁的外衣内襟口袋里一张银票递给掌柜,在掌柜的拼命控制着颤抖的双手和走狗屎运的眼神下对展昭眨了眨眼。
“猫儿,小心被炉火烧了尾巴。”
“展某是不是该在饭里放些老鼠药?”展昭咬牙切齿,床上那个像等着仆人伺候的贵公子一般的人哪里像需要照顾的伤员了!亏自己刚才还那么担心他。
白玉堂挑挑眉毛,指着房门,“老鼠药爷没点,快去把饭菜做了。”
展昭吸了口气,抽动嘴角笑了笑,敢情受伤的是大爷,自己就当一回店小二吧。
掌柜的拿着银票连着道了几声谢,然后就乐不可支的跑回去算计这些银票可以用来干什么了,边说着好像自己正好有钱娶个媳妇了之类的。
展昭在掌柜的告知下找到了位于角落里的一间平房,虽然他一般不会亲自下厨,但是做些简单的像把饭煮成粥还是会的,至于莲子粥大枣粥什么的,就是把材料放在一个锅里用水煮熟了就成。
“所以其实很简单。”展昭一边给自己心里暗示一边推门走进厨房。
掏出随身带着的火折子点亮厨房的蜡烛罩上灯罩,然后默默想了想煮粥的步骤,拿木柴,生火,烧水。
反正这耗子内伤不能吃些油腻的东西,干脆就做碗粥算了,菜什么的等他好了再说。
这样偷懒的想着,展昭顺利的点燃了柴火倒了水,放了米和几个红枣,退到一边洗手。
“哼,那死耗子还说我会把厨房烧了,能干出这种事的只有他吧。”展昭报复性的念叨那只除了认识大米和花雕就没别样的老鼠。
躺在床上使唤猫得意的老鼠禁了禁鼻子,克制住打喷嚏的冲动,压不下心中的好奇,索性披起衣服下床去看做饭的猫。
远远的蜡烛光亮告诉了白玉堂展昭的位置,绕过满院子的半成品棺材轻手轻脚的靠近厨房。
“白玉堂!你怎么不好好躺着出来干什么?”
虽然白玉堂放轻了声音,但怎么也不如没受伤时候脚步轻灵,刚刚走到门口就被展昭吼住了,本来有伤还不老实。
“爷又没什么大碍,来看看你这猫打算给爷吃什么。”
“喝粥,你还想吃什么。”展昭哼了一声语气有些不满。
白玉堂摸摸鼻子,这猫脾气越来越大了,“你是不会做别的吧。”
“堂堂锦毛鼠白玉堂都不会,展某不会有什么丢人的?”展昭走进灶台几步掀锅盖,水刚烧热,还没开。
“爷都有你了会不会有什么关系,想喝粥你做不就完了。”白玉堂不在意的抬腿跨过门槛走进厨房,一股热气迎面而来,白玉堂抬手扇了扇。
展昭听这话有点别扭,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展某又不能跟着你一辈子。”
话一出口,就觉得心口一滞,憋闷的感觉带着酸涩的痛楚冲上喉咙。
将展昭黯淡下来的眼神看个清楚的白玉堂忽然蹲下身,抬起手轻轻抹去展昭脸上沾上的灰,“有什么不能跟的?你是爷的猫,爷不准你跑。”
“那等以后你娶了谁家的姑娘呢?总不能还和展某到处奔波查案吧。”虽然这老鼠说过快意江湖,但是哪天他遇上了心仪的姑娘恐怕还是……展昭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这种无措的感觉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哪怕是曾经查最危险的案子性命攸关的时候也从未这般慌乱。
白玉堂像是安慰一般把手搭在展昭肩上,尽量用着轻松的语气,“天下最麻烦的就是女人,爷才不给自己找罪受的,女人和猫爷当然要选猫了。”
展昭愣愣的看着白玉堂,这话怎么都可以想出点别的味道吧……直到煮粥的水翻开,溢出的水滴溅在手背上,展昭这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那什么,我看看锅。”展昭搓着手背,说是看锅却迟迟没有动静。
白玉堂也跟着站了起来,受伤中的身体才蹲了一会儿腿就开始发麻,一只脚后退想要缓解一下酥麻的感觉,却不想恰巧踩到了一截木头上,脚下一滑就往后倒去。
“玉堂!”展昭眼疾手快,在白玉堂还没挨地的时候一手拉住衣襟一手揽肩膀,然后用力一拧身子给白玉堂做了肉垫。
白玉堂很郁闷,本来这一下子只要提气挺身或者空翻甚至用上轻功都不至于这么难看的,但是这一切都在建立在身体倍儿棒的基础上。
算了,摔一下子也没什么,反正又没有外人在场,不至于丢多大的面子。
白玉堂自我安慰着,却没想到展昭中途拉住了他。
一种熟悉的微妙感觉在两人倒在地上反射性的闭眼时传到脑海中,似乎以前在哪里也发生过这样的事,只是那时,两人选择了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