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前度刘郎今又现(1 / 1)
“掌门,长老,师傅,长卿回来了。”一道白影御剑而来,轻轻落于无极阁前,温润的声音如同春风扑面,听在屋内的众人耳中,分外舒服。
“长卿,你辛苦了!”鹤发童颜的蜀山掌门清微道长,和颜悦色地瞧着缓缓走进来的长卿。
一旁的四位蜀山长老同样宠爱地看着徐长卿这个听话、天资极好的门人和徒弟,不知不觉地笑容满面。
“长卿不辛苦。”温润的人儿倒是谦逊,恭恭敬敬站立五位长者面前,“掌门,长老,师傅,长卿此次下山,发现渝州城附近出现了许多红眼毒人,只要被他们抓伤,就会立刻失去理性,到处咬人、伤人。”
“嗯,毒人?莫非与渝州城唐家堡有关?”元神长老摸了摸他的胡须,听着长卿的讲述,面色严正。
“合阳,唐家堡堡主可是请你下山为他看病?”清微道长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是的,掌门。”和阳长老点头。
“那好。合阳,长卿,马上下山,为唐家堡堡主诊病,顺便查明毒人的由来。”
“是。”合阳长老和长卿稽首,领命下山,直奔渝州城。
“掌门师兄,长卿此去,怕是情结难了啊!”苍古长老心事重重地看向清微道长,见清微道长只是捋着胡须,也不开口,不由得急躁起来。
“苍古,莫要急躁。有些事,长卿必须要亲身经历,即使我们想要化解,也爱莫能助。”清微道长还是捋着下巴上的白须,不急不躁地回答着。
苍古知道清微道长说得对,但是长卿毕竟是自己的爱徒,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坠入魔障?他不停地在大厅里走来走去。
渝州城里,人来人往,煞是热闹。景天嬉笑着,和街边的小商贩们打着招呼。不过,那些小商贩的脸上却阴晴不定的,不时地唉声叹气一声,骇得景天心跳莫名。
“老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听听,也许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景天说罢,方觉得心里发毛。今天他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管起闲事来了?大概是昨天惊吓过度了。如是想到,他连忙转身,想要回永安当里睡一觉、压压惊。
“我那个不孝子啊,赌钱赌得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卖菜的商贩根本没看到景天那副惶惶的神情,只顾着唉声叹气,顺便数落着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是啊,是啊,我家那个死鬼,最近也是流连赌场,好几天都没回来了。”一旁卖鱼的大嫂一边叹着气,一边张牙舞爪的,仿佛面前的空气就是她那不争气的丈夫。
另外一些商贩也纷纷唉声叹气起来,一问之下,原来都是他们家里有人沉迷于赌博,几天几夜都没回来了。
“请问,你们的家人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回家的?”一个温润的声音在景天身旁响起,如同徐徐春风,荡开了众人心里的阴霾。
“白人,怎么是你?”景天倏地站起,因为过于匆忙,险些撞到来人。
“这位兄弟,我们又见面了。”那人微笑,神情并没有因为景天的称呼而有所变化,墨玉似的眸子闪亮亮的,长长的睫毛扇子般地扇动着,微带着一丝稚气。
“白人┉”
“这位道长,都三天了,三天了,他们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们也去赌坊找了,连个人影都没找到。”卖鱼的大嫂见面前这位道长,白衣翩翩,温文如玉,大生好感,立即插话,神色间满是对亲人的担心。
“赌坊?”徐长卿的眉头攒起,有些为难。
“白人,你是想去赌坊吗?”景天嬉笑着凑到长卿面前,灵活的眸子不住地转动着,心里也不住地翻动着各种念头。
“嗯,长卿想去查探查探。”徐长卿点头,只是眉宇间的为难还未散去。
景天的眼珠在长卿面上扫来扫去,然后滴溜溜地转了转,眸底快速闪过一抹坏笑,“白人,我带你去如何?”
“景天,你这个坏小子,你怎么可以带这位道长到赌坊去?”卖鱼的大嫂嗔怪地瞪了景天一眼,转眸看向长卿,笑着说道:“道长,别听臭小子胡说,赌坊那地方,你还是不要去为好。”
“无妨。”徐长卿淡笑,轻柔的语气安抚了众人,“景兄弟,可否带长卿去赌坊?”
“好啊,好啊。”景天立即笑眯了眼,不等旁边的众位商贩反对,拉着徐长卿就走。
“各位,长卿告辞。”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换来众人纷乱的挽留之言。
“停!”景天实在是受不了众人的叽叽喳喳,大吼一句,待到众人被吼得愣怔的时候,拉着那个频频回礼的白衣人儿快速地飞奔而去。
“景兄弟,你这样太没礼貌了。”徐长卿的眉头蹙了起来,任凭景天拉着在街上奔跑,数落的话说出来,却不带一丝的火气,依旧清淡如风。
“什么礼貌不礼貌的?去赌坊就去,哪里那么多的婆婆妈妈?我说白色豆腐,今天本大爷高兴,带你去耍耍,包你不枉此行。”景天笑嘻嘻地抓着徐长卿的手臂,雪见若是此时在这里,定又会被他这幅无赖相气得跺脚嗔骂。
“景兄弟,何谓白豆腐?”徐长卿站住,同时也将景天拉扯得停下了脚步,语气中倒是有了一分的好奇。
“你看看自己:皮肤是白的,牙齿是白的,衣服是白的,连鞋子都是白的,上上下下,跟块豆腐似的白白的,不是白豆腐又是什么?”要说渝州城里谁最能说,谁又最无赖,当然非景天莫属,几句话就将可怜徐道长的外号定了下来。
“景兄弟,赌坊到了。”长卿无奈一笑,再不争辩,回转身子,望着面前的偌大的门脸上大大的一个“赌”字,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到了啊?”景天也转过身后,瞥了那个“赌”字一眼,往常见到这个字那种欢喜的心情突然之间不见了,另一种酸酸的情绪若然浮上心头,“干嘛离永安当那么近啊?”
“景兄弟,你说什么?”由于景天嘟嘟囔囔的十分小声,长卿只顾得为了面前的赌坊发愁,没有听清。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景天连连摆手,生怕长卿知道自己那种小心眼。“我们来愣着干嘛,快点进去吧。”说着,连推带搡地将长卿带往赌坊。素不知,他这种莫名的情绪,已经到了危险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