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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远行前夕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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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说完,两边都没讨到什么便宜。枝柳君轻咳一声,开始进入正题。

“本宫今夜冒昧约您前来,主要是想请教神上,您携重兵远赴边境,可是有不臣之心?”

“臣?”我挑挑眉毛,“不知何时神家竟然对皇家竟要用上个臣字!”

野风吹过桥洞发出瘆人的呜呜声,宛如细眉的冷月被层层厚云遮挡。

气氛一时间带了三分凝重七分肃杀。

枝柳君仿佛没听出我语气里的讽刺和警告,漫不经心的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鬓发。依旧用婉转而悠扬的千城腔说道,

“本宫此次好心前来,是想给神上提个醒。如果不打算在路上就折损好不容易得来的三千兵马,最好少走官道,少住驿站,连军队都最好化整为零从多个路线发往遥城。本宫言尽于此,信不信由您。”

这下我倒是吃了一惊,敢情这位公子是来给我通风报信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太女君殿下对我可绝算不得亲厚,甚至尚有不小的敌意。去年还背地里怂恿太女克扣神殿月供。在民间暗中散布我其实是玺君找来的伪神,最后还闹到皇宫大殿上,也是他的手笔。

本来立场不同,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今天我来赴约就是想看看他到底又玩出什么花样。不过如今枝柳君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看样子不像诓我,那么其中的原因就值得深思了。

看着说完话已经打算离去的太女君,我双手一叉,躬身笑道,

“殿下冒险前来,本神自然不敢有轻慢之心。只是个中缘由,还请殿下不吝赐教。”

枝柳君单手扶着被风鼓起的兜帽,两颊白中透粉,带着年青少夫特有的妩媚慵懒,艳光极盛。只是眉心之间藏着一抹若有若无的青气。

他美目斜睨,似乎想随意敷衍我两句早早脱身,最终却打消了这个念头。

“神上,此行前去,表舅就拜托给您了。”

他膝盖半曲,深深一福,兜帽里的长发从颈后滑出,随着春风微微飘荡,竟有说不出的柔弱寂寥。

我想了好一会才意识到他说的表舅就是这回死皮赖脸非要跟去的苍凛。两人虽然年岁相仿,但论起辈分,是该称他一声舅的。苍凛母皇新亡时似乎有那么段日子曾在陶本家住过,后来才被打发到太庙去,难道他们是在那时结下的发小缘分?

当时我故意说漏嘴引诱苍凛与我同去,本来只想套牢陶相,今天却意外引出这个计划外的帮手。

陶枝柳看我久久未答话,还以为我不信,认为他在瞎掰。索性已经开了头,他便凭着一口勇气,接着说了下去,

“我自小钦羡表舅。当年京中大乱,我年纪虽幼但也怕得不得了。后来听说要被迫离家嫁给蠢笨好色的太女,便哭着去找也刚刚家逢巨变的小表舅。”枝柳君说到此处,睫毛轻颤,眉眼间竟带了丝少年人的羞涩欣喜,一时间似乎忘记身在何处,只沉浸在自己温醇的回忆中。

“表舅那时就凶悍异常,把前来找麻烦的姐姐妹妹打得满地找牙。他似乎什么也不关心什么也不惧怕,父死母亡,前途黯淡,还为保命被与扶凤皇孙女退婚,指给不知何时才出世的龙姬神主,若放在任一个男人身上只怕早就一根绳子吊死了。可他除了每日去踢两脚中殿的神像外,还像以前一般别无二致,后来即使搬到太庙,只要有机会,我都会偷偷去看看。我从来激不起他半点兴趣,与路边杂草没什么分别,可只要看着他我就觉得,世上没有什么难关是过不去的。”

说到此处,表情温柔的男子猛的抬头看向我,眼神中瞬间蒙上一层怨毒。

“是你,是你让天上的神明坠入尘埃,在七苦地狱里辗转挣扎。你让他卑微让他可笑,让整个千城的人都知道他是每天追在女人背后索爱的弃夫,你,你这次竟然还敢利用他带他去那么污秽凶险的地方,如有可能我恨不得啖你肉喝你血让你也尝尝生不如死肝肠寸断的感觉!”

一向从容高雅处变不惊的贵公子此时声音暗哑压抑,歇斯底里的咆哮低吼。面孔狰狞而扭曲,双眼发红的盯着我,两只手痉挛似的攥紧松开,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与我拼命。璟词感到眼前人散发出的强烈杀气,不由向我的方向移了移,想将我护在身后,生怕几近癫狂的男人命众影卫对我下手。但被我微微抬袖,不动神色的挡了回去。

他今日邀约绝不是想加害与我,否则也不会给我忠告还说这么多有的没的。何况以他对苍凛的迷恋程度,既然怕惹他心烦连站在他面前的勇气都没有,就更不可能做出谋杀他心头挚爱的事情。

果然,不过片刻枝柳君就渐渐镇定下来,双手虚捧小腹,又恢复到了往日雍容沉稳的太女君形象

“本宫失礼了。”他虚弱的欠欠身,颊上似乎泛起病态的潮红,重重喘了几口气,以比较平静的语气说道,“神上虽非表舅良人,可天意如此,令其恋您如狂。或许神上忌他曾配与他人,名声不贞,故内心实有轻贱之意,望您怜表舅对您一片赤诚,从未二心,当年双方年幼并非出于本愿。万万莫要负他太深”

此时天下的道德观念,还是标榜从一而终的,这个一不仅仅是代表嫁过去才算数,只要双方在父母的授意下订有正式婚约,就算只行问名采纳之礼,在其他人的眼中,这个男人也已经归入对方的家族了。所以退婚和改嫁在一个人的名声上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贞烈的男子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一般都会出家或者干脆自尽来显示自己高尚的情操。枝柳君此时就是误会了我是因为不满意婚约者的清白史,所以才冷落了对方。这点以男方家的角度来看,他们是理亏的。

犹豫少顷,华贵的少夫叹了口气,语气也弱了些。

“如今世道,男人无论多强,能够依靠的终究只有妻主而已。太女殿下对表舅忌讳颇深,恐怕会在途中动手,曾祖母她,唉……”

枝柳君没有再说下去,十分抑郁的向着皇城投去一眼,像只绝望的白鹿,被层层套索缠住了四肢,只能徒劳的望着黑色的尖刀一步步逼近爱人的胸膛。

或许他不顾立场,拼命保护所爱的执着隐晦的拨动了心中最柔软的细弦,我对面前多年沉默的守候内心甜蜜无望的禁忌恋情的男子,初次对他几年来反复而矛盾的行为有了理解和感叹。

他也是个在爱情上坚忍无私的殉道者。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为爱人争取最好的将来,即使那个将来里根本没有他。

“——至少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一路上,穷我所能,也定会护他周全。”

他蛾眉轻蹙,细品我此刻脸上的最微小的表情,似乎在考量我这句话所代表的深意。

半晌,枝柳君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

“那么,就劳烦神上多费心了……此时本宫倒希望这一路,可以再长些。”

对我行了福礼,男子便如来时一般,娉婷优雅的走回了树林深处。

我看着即将隐于黑暗的单薄背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挣扎了片刻,最后还是轻声道。

“殿下,避孕用的月茶,您不要再喝了。十年,已然积毒太深。”

这句话轻柔的,似乎随时都会隐没在黎明前的浓雾里。但就这样如耳语般的一句话,却像块巨石,压得男人晃了晃。

或许过了很久,或许仅仅是一瞬,晚春的微风挟着江河的潮气,从两个仿佛亘古长立的人影间席卷而过,吹落了男子银灰色的兜帽,发出呜呜的轻响,如同谁人的低咽。

华艳的贵公子,沉默的,萧索地站在柳树暗黑的重影里,颈项弯成一个倔强的弧度。正当我以为他会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他抬起头,望向黎明前最黑暗的天幕。

“现在还不是时候。”枝柳君平静坚定的说,“凝聚苍陶两家嫡系血脉的人,只能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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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彻底消失在了地平线下,东方,淡淡的鱼肚白,开始爬上半片天空。

“主上,奴婢心里有些难过。”

璟词在我身旁闷闷的嘟囔,扁着嘴,把手指绞成了花。

“我决定以后对苍凛稍微好那么一丁点,不再合伙骗他满城上下的找您了。”

“……嗯。”

我轻轻应了一声,也不知是对璟词还是对着自己。

火红的马儿轻快的载着两位少女向东方高耸的殿群奔去。我未来的征程,翻搅着形形□□,已经和即将出现在我生命中的,千万人的命运悲欢,即将从这条笔直的官道上,

——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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