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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明争暗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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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两人在视线中行的不见踪影,卧雪才从花厅横梁的阴影中翻下来。人还未至,夸张的嗲声已先到。

“主上大人,您这三言两语不但金牌肉票乖乖上门,那老狐狸还双手奉上三千精兵,奴家今天才算开了眼……哎呦!”

我袖子一摆,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便狠狠抽上直扑而来的某个不明物体,于是此物迅速从自由落体改为抛物运动,直奔桥下溪水而去。在离成为落汤鸡仅有千分之一秒时,卧雪身体后仰,硬生生在无力可借的半空中一个华丽的铁板桥加后空翻,像片雪花似的轻轻落在泉中探出的一枝兰草上,那兰草轻颤即止,甚至未曾被压得弯一弯。

最近玖飒不在璟词带伤,卧雪便暂代我的贴身影首。其实若论暗杀术他不如玖飒,论周到细致稍逊璟词,但只轻功与潜伏术,是无人出其右的。

“你这轻功练的可是青出于蓝了,即便是我也不敢说能做得更好。”我笑着招了招手,卧雪便像只巨型犬般瞬间奔至。我一手拍在色狗作势就要亲上来的脸上,好响亮的啪的一声。

“……主上,您好诈……”

被我拒在一臂之外的某人僵硬的收回仍是拥抱姿势的手臂,捂住被拍出两行鼻血的凸出部位,无比哀怨的慢慢蹲下。

“十次里有九次一见面就演这一出,你能不能有点创意呀!”我在他花蝴蝶似的绸布袍子上擦了擦手,立时便多了几道恶心兮兮的棕色痕迹。

卧雪疼得眼里泛着泪,两道哀怨的目光像强力胶似的黏在我背后,进而绝望的发现犯罪者不但毫无愧意,更重填了茶水自得其乐的花前品茗。

于是受害者在身心皆受到严重打击的情况下终于发出了愤怒的悲鸣:“人家不就是想多试上几次说不定就有次中奖了嘛!”

我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做了个拈起扯断的姿势,撇了撇嘴,毫不留情的一吹。

“啊!您竟然扯断了我深情的目光!”卧雪一声怪叫,脸上红红的五指印和未擦净的鼻血加上毫无品味的花绸衣简直成了诡异的杂耍艺人,真是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我颇有些无奈的按着眉心,“好了,别再耍宝了。过来说说对方才的事你怎么看吧。”

我一招手,卧雪那眼中的泪花也没了,表情也不悲催了,像个新嫁的小郎君一样一步一蹭风情万种的挪过来。

“真是被你气死。”我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满面含春,似乎即将进行的不是严肃枯燥的权术讨论,而是什么羞于启齿的闺房乐事。这娇羞的表情配上俊朗的的五官非但没增添一分美感,还让人有种想挠墙的冲动。

“还不快滚过来,哪儿添了这么多怪毛病。”

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顺手赏了他一记爆栗。“以后也别张口就奴家人家的,听着就烦。”

卧雪似乎把打在脑袋上的爆栗成功想象成了下半身某个重点部位,硬是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猫儿□□似的婉转媚叫,令我都有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打错了地方。

“卧雪……”我揉着太阳穴,“你想不想变成卧血?”

“不,不用了主上,卧雪这名字就挺好的。”后知后觉的男人似乎终于意识到了性命的危机,嘿嘿讪笑道,“奴家,不不,属下对方才您与陶相及皇子的一席谈话有十分新颖而独特的见解,已经迫不及待的想与您一同分享了。”

“哦?那你还在等什么?”

“是主上,属下这就为您细~细~说来!”卧雪若无其事的往我身边靠了靠,在我威胁的目光下终于还是保持了半寸的距离。“属下认为您方与陶相的博弈无疑是非常成功的。首先遥城出行增加了长皇子这一重要筹码,丞相和女皇就算想使坏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行动,最起码要顾及一下殿下的人身安全。毕竟丞相的护犊可是出了名的,而女皇就算内心不喜,身为先皇的臣妹,也要照拂这一嫡系遗孤以维护她仁君之名。而若事情有变,他甚至能从护身符直接变成盾牌肉票,即使他武功再高若合内院多人之力擒下他也有九成把握。况且他痴心一片没有条件也会创造条件霸着您,哪会肯走,相信这点丞相她也不会一无所知。如此一来我们路上的阻碍起码可以减少三成。”

卧雪看我眯着眼睛不置可否便挠了挠头继续说下去。

“再者此次从裴太尉手下调出三千威龙营精兵,且不说这支军队所向披靡的战斗力,单是从裴太尉旗下调出这点就对我们百分百的有利。太尉素来与神派交好,祖上也是与前龙神有同袍之谊的武道世家,最起码应当不会故意害咱们,不然换成别人的兵,还真未必敢用。”

“这第三嘛……”我斜了他一眼,令他越凑越近的脑袋再次被逼回正途。“还要多赖老天有眼,赐给我们这么一个表面道貌岸然实际阴险狡诈,且善于逢场作戏,巧舌如簧的鬼畜神主大人!”

“卧雪……”我青筋跳跳,“看来四字成语是教你多了,多得你都皮痒了。”

“呵呵主上您别动怒,属下这是夸您呐!如今这世道,阴险是立命之本,狡诈是安身之源。您用皇子的嘴逼得陶相主动拜托你绑架她的外孙,还外送三千甲士,这可真应了您讲的那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典故啊!”

我无力地靠在花厅的廊柱上,倦倦的说道:“就是如此才令人感到不妥。”

一切都似乎进行的太顺利了,顺利的超出预期,反而令我产生不详的预感。

“我耍的那几招把戏陶相未必就看不出,甚至苍凛都未必完全不知情,我赌的,不过是一个情字。人与人之间错综复杂的的感情往往就是那人不可回避的软肋,拿捏准了,自然无往不利。但是,这已是邪道,一失足则万劫不复。如有可能我万万不愿出此下策。”

何况,我自己也是有软肋的。

那个一步也不愿踏出神殿的,我的劫数。

“主上您又开始患得患失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与其担心无关者的感情不如解决将眼前困局来的实用。”卧雪跃上华庭一侧的护栏,两条长腿悬在半空,一晃一晃好不惬意。“比起‘妇人之仁’还是‘最毒妇人心’这句话更合我意。”

“哼,还有句话叫无毒不丈夫,我看你正是受用。”

卧雪被我犀利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讪讪地住了口,嗫嚅片刻才小声嘟囔,“属下也是希望咱们神殿能保存力量,主上您可千万别多心。”

“只要你别做多余的事就好。”我不咸不淡的撇下一句。“最近你在勾栏妓馆里背着我搞的那些小动作别以为我不知道,手伸太长了对你没好处,这句话我只说一遍。”

卧雪神色一凛,落叶似的飘落而下,俯身拜道:“属下谨遵主上教诲。”

“嗯,生意场上的事,就让珞徊多帮帮你,以后主要将精力放在情报的收集和间人安插上,不仅侍龙,扶凤崎川伽蓝甚至天路,每个掌权的掌钱的她生了几个孩子在外面养了几房小爷连着祖宗三代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只要我想知道,就不要告诉我你不清楚。”

“……诺。”

我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神殿近年来隐形势力膨胀,分权已是必然。无论哪个时代均衡之术都是帝王御下之道。卧雪表面胡闹实则一心七窍,今日的暗示他应当听得明白。

“近期宫里女皇那边也要时刻注意,万不可掉以轻心。此次出行,玺君会留在神殿里,这是我最不放心的地方,毓和宫的众人我也不能一次带走。这次你还有璟词听蝉会和我一起去遥城,琢玉留下照顾玺君和玑让。那条三年前就让你开始准备的的密道我会详细嘱咐琢玉,你就不用操心了,如果事情有变这会是逃命的最后一个办法,先不要把它打通。建造密道的工匠们分批秘密送往遥城,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诺。”

黄昏的夕阳如同心脏般在天边缓缓跳动,将影子拖得单薄细长,远远的指着东北方的殿群。那里有一个温和而清冷的人静静躺在一方窄榻上,不知外面的世界短短几天有了怎样的翻覆,又有多少大好头颅不为人知的落于尘土。

我出神地望着远处的虚空,绯红的晚霞燃烧在我的眸子里,灼得生疼。

师父,今日徒儿做了一件连自己都不齿的事。

我利用了苍凛对我的感情,把人的痴心作为博取利益的筹码玩弄于鼓掌之间。

您说,我会不会遭到报应?

世间因果循环,如果有这么一天,我希望所有的恶果都远离您,统统应在我一人身上,我入了障,在邪道上越走越远,可您还有重获新生的机会。

人在爱欲中,独来独往,独生独死,苦乐自知,无可代者。

从前世到今生,养父母,孤儿院的朋友,跟随我的兄弟们,许多人在我身边来了又去。行至今天,我爱过恨过,终究是一个人。我怎能奢望您是我生命中的异数。

可是,我不苦,我真的不苦。

命运已经格外仁慈的给了我三年欢饷,这以后便是安享庇护的孩子回报您的时刻。

凄厉的啼叫声将我从沉思中猛然惊醒,一只黑鹞从头顶扑棱棱的飞过,在华美却异常空寂的绯红天幕划上一条突兀的黑色弧线。

我微微偏了偏脸,目光落在从方才起气息便淡泊的仿佛融入空气中的卧雪。他静静跪在廊柱之后,灰黑色的阴影和柱子反射的余晖,映得他表情晦暗不明。

他的嘴唇似乎动了动,一道淡金色的流光从脸颊上一闪而过。

我眯着眼上前一步,避开残阳织成的如烟薄幕。卧雪背对着日光,卓卓然半跪在花厅三重滴水檐下,腰线挺得笔直,一袭五颜六色的大花袍子铺展在他四周,像一只美丽毒蛾的双翼。

他的表情仍是三分谦卑七分戏谑,迎着我的目光,露出一个自认为倾倒众生的媚笑。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此刻的笑容有些牵强。

如同秋日将开败的血菊,艳丽中透着将衰的凄清。

他应该是快乐的狂妄的自恋得一塌糊涂随心所欲又懂得保护自己的,他是个聪明现实的男人,应该明白该如何管理自己的心才对自己最有利处。

“这几天辛苦你了,卧雪,你可以回去休息了。明天起你和璟词各归原职,如果千城的事情处理完,我准你先行一步去打点沿途的各种事宜。”

□□的毒素要在它幼小的时候早早清理,卧雪你应该看到了苍凛,我并非一个你对我有情我便对你有义的女人,我们已入戏,脱之不得,但是,你还不晚。

你早年受了太多磨折,至少情路上,我愿你一生顺遂。

卧雪仰着光洁的额头,漆黑的眉毛紧紧纠结在一起。高挺的鼻梁上,一双鹰目去了往日轻浮,恍惚中又带着迷离的望着我,许久,自嘲一笑。

“属下,谨遵主命。”

说完,对我深深一拜,昂着头,脊背挺得笔直,步伐稳健的一步步向庭外走去。忽然,他一转首,逆着夕阳,他的神色阴郁中带着几分古怪。

“神上可曾想过,人与人的感情,并不如您想的那么坚不可摧。”

“这些,我在很久前,便深有体会。”我神色不变,声调平和的说道。

“如此,是属下多嘴了。”

他微微欠身,不再回首,连轻功都未用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出我的视野。

我垂下眼帘,从花厅另一侧缓缓离去。

远处,玺君堂已经遥遥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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