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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剑一恶意伤溪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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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溪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流雪轩,更没注意到自己一回房,房门即被关闭落锁。她在床上浑浑噩噩躺了两天,脑海里像塞满了浆糊,昏昏沉沉,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世事如此荒唐可笑,前一秒还是她心心念念要与之私奔的情郎,下一秒就摇身一变成了她同父异母的亲大哥!怎能如此荒谬?命运竟给她开了如此大的一个玩笑!

第三天的时候,纪云瑄来了。他这两天也是忙得脚不沾地,翼王爷父子要启程回国,原本他是要护送一程的,却因家中出了此等大事,只能委屈安家齐再跑一趟。尽管如此,他还是要筹备谢礼,安排侍卫随行护送,打点一路行程食宿,各类繁杂琐事,忙得他食不暇饱,寝不遑安。今日终于送走了翼王爷父子,因挂心着柳溪溪的事,事情一了即刻往流雪轩过来了。

一进门,看到柳溪溪苍白似鬼的模样,纪云瑄气打不出一处来,一把将她拎起来,怒声喝道:“你起来!你看你现在这样子,人不人鬼不鬼,像什么话!要是被家齐看到,你怎么跟他交代?!”

柳溪溪两天没有进食,身上无力,软绵绵地倚了床柱,眼睛淡漠地扫了纪云瑄一眼,一声不吭。

纪云瑄怒目切齿,却又拿她无可奈何。转身抓了张杌子,掀了衣袍坐下,对柳溪溪说道:“你倒是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会跟……”纪云瑄凝顿了一下,不知该如何称呼陆剑一,是陆意阳?还是纪云皓?沉吟少顷,还是继续问道,“跟陆意阳串通合谋?为何要帮一个外人来对付我们自己家人?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这么帮他?帮他偷玉也就算了,还帮着他来谋害爹爹性命?!三妹妹,你还是不是人?还有没有良心?乌鸦尚会反哺,羔羊还知跪乳,可你呢?你呢!”

纪云瑄越说越激动,霍然起身,指着柳溪溪厉声怒骂:“你别忘了,你的姓氏是纪!你身上流着的是纪家的血!玄极门跟我们纪家是不共戴天的死对头,别想着化解仇恨,笑泯恩仇!这不可能!”

柳溪溪无动于衷,恍如一个瓷娃娃般毫无反应,纪云瑄的话,她竟是一句也没听进耳。纪云瑄暴怒,抓起她的肩膀狂摇:“你说话呀!你说话呀!你给我说话!你要是不把事情交代清楚,就休想踏出这个房门一步!”

柳溪溪一震,终于抬眸看着纪云瑄,两片唇瓣微微颤栗,挣扎半晌,却还是倔强抿唇默然无语。

纪云瑄忿然拂袖远去。离去前门口咯嗒一声清脆的落锁声,蓦然惊醒了柳溪溪。她猛地跳起,扑到门边使劲拍打房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回应她的只有迤渐远去的脚步声。柳溪溪颓然跌地,绝望如沼泽地里的泥沼,迅速地从脚底蔓延而上,瞬间没顶。

正午时分,天气骤变。乌云如铅,遮天蔽日;狂风漫卷,飞沙走砾。庭院里枝桠横扫,门窗噼啪作响。

静香正在房内服侍柳溪溪喝粥,就听见外头张嬷嬷在楼底下喊道:“静香!静香!你下来一趟,把西厢房里的东西收拾一下,我要让阿强把院子里的箱笼搬进去,省得待会被雨淋湿了。”

此时距纪家三小姐的出阁之日只有半月之余,嫁妆早已备齐。十里红妆,箱笼成堆。库房里放不下,堆积了一些暂放在走廊底下。眼下暴雨将至,张嬷嬷唯恐嫁妆被雨水打湿,急急忙忙指挥青壮家丁把廊下箱笼抬进屋去。

静香急急应了一声,匆匆下楼而去。走得仓促,连房门也忘了上锁。

柳溪溪心跳骤急,勉力镇定,不动声色地放下碗筷,徐徐走近门口观看。却因楼下箱笼既重且多,张嬷嬷恐赶不及在雨至之前搬运完毕,把原先守卫在房门口的两个护卫也一并叫下去帮忙。此时众人皆在楼下庭院忙碌,搬箱倒柜,抬桌挪椅,大呼小叫,热火朝天,一时竟无人留意到楼上的柳溪溪。

柳溪溪悄然闪身而出,猫身下楼,迅速穿过屋后小径,溜出院后偏门,纤细身影转瞬隐入曲深幽径中。她一路疾跑,往碧秋阁而去。方才她已从静香口中探知,陆剑一已不住在松涛院,而被安置在碧秋阁的偏楼里,与秋夫人比邻而居。

柳溪溪一心只顾逃跑,却没留意到她一出偏门,门前假山后随即转出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即往暮苍居方向急去,另一人悄无声息地循着柳溪溪的脚步追踪而去。

没错,这二人正是纪云瑄布下的棋子。若无纪云瑄的授意,静香又如何会如此大意,胆敢任房门大开便匆忙离去?早上的一番谈话,柳溪溪三缄其口,纪云瑄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总不能对她严刑逼供。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故意制造机会让柳溪溪去会面陆剑一,或许能从他俩的谈话中寻得端倪。

一路上狂风怒号,飞沙走石。浓云映蔽长空,虽只是未时刚过,天色却昏暗得如同日暮时分。路边柳枝如千万条皮鞭齐齐抽打,偶尔被扫到身上,隐隐生疼。柳溪溪顾不得许多,跌跌撞撞往前走去,单薄的身影在旋风中摇摇摆摆,似落叶般飘摇无依。

柳溪溪刚到碧秋阁时,纪云瑄也悄然尾随而至。因早预着柳溪溪会来找陆剑一,碧秋阁里的仆从杂役一早已被纪云瑄清离,偌大的一个院落空旷无人,只余风声凄厉。

柳溪溪此前来过碧秋阁,因此毫不费劲地就找到了偏楼里的正屋。她这一路前来心急如焚,此刻到了门前,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没由来地心生怯意,竟不敢推门而入。

屋里传来哐当一声轻响,似是酒壶倒地的声音。柳溪溪一震,抬手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室内光线昏冥,酒气熏天,桌上地下,横七竖八地堆了数十个大大小小的酒壶。陆剑一脸色青白,胡茬凌乱,坐在桌边一口接一口地喝闷酒。

柳溪溪一只脚堪堪迈入门槛,砰的一只空酒瓶摔过来,在她脚边炸开,溅落一地碎瓷。陆剑一头也不抬,冷声喝道:“出去!”

柳溪溪按住砰砰急跳的心口,怯怯喊了一声:“剑一,是我。”

她这一声并不如何响亮,但听在纪云瑄耳里,却不啻于晴天霹雳。一刹那间,心念电转,醍醐灌顶,一连串的疑问皆一一迎刃而解。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陆剑一来了之后,柳溪溪便频频往暮苍居跑;为什么他要杖责陆剑一,柳溪溪拼着惹他生气也要为陆剑一求情;为什么柳溪溪宁愿背叛纪氏一族,也要帮陆剑一窃玉,甚至于行刺父亲……他原还以为,柳溪溪是心思单纯,天性良善,又受了陆剑一蒙骗,不愿纪家与玄极门冤冤相报,这才对陆剑一出手相助。谁曾想,事实竟然是这个样子!那个早该命丧九泉的人……纪云瑄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陆剑一缓缓抬头,淡漠扫了她一眼:“你来做什么?”

“剑一,我……”柳溪溪迟疑了一下,鼓起勇气说道,“我被二哥哥关起来了,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迟了就没有机会了。”

“走?”陆剑一嘴角鄙夷一撇,“你以为,我会带一个叛徒走?”

“不是我!剑一,不是我!我没向我二哥告密!”溪溪急叫起来,竭力为自己辩解,翻来覆去却只得这两句,苍白而无力。

“你没告密?那你二哥如何知道我在酒里下药?又如何会在外书房设伏,还让纪云东假扮你爹爹诱我出手?”陆剑一冷笑诘问,仰头灌下一大口酒,“我现在才明白,为何你一定要我答应,只有一次动手机会。原来你早已有所准备!”

柳溪溪一窒。她竟不知,陆剑一被擒是因为中了埋伏,原来纪云瑄竟是有备而来!可是……可是二哥哥又是如何得知陆剑一的计划?!她只是提醒二哥哥加强守卫,难道这样就让二哥哥猜到了陆剑一的具体行动?百口莫辩,她只能反反复复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陆剑一自嘲一笑,看向柳溪溪的眼光挟冰带雪,泠然生寒:“我一向对人防备甚严,从不轻易信人。这世上得我信任之人,一只手掌都数得过来。可到底还是防不胜防,终究还是信错了人!”

柳溪溪只觉得身上血液似被陆剑一目光凝结成冰,寒意沁心入骨,怔忪之际,蓦然记起此事还有另一知情者,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大叫起来:“墨香!墨香也知晓此事……”

“墨香不可能出卖我。”柳溪溪话还未完,便被陆剑一冷冷顶了回去。

淡而无波的一句话,却噎得柳溪溪半晌说不出话来。许久才从喉间涩涩挤出一句:“你就这么信任墨香?宁愿信她也不愿信我?”

“我谁都不信。”清清淡淡一句话,将他与她的过往一笔抹煞。

柳溪溪泪水涔涔而下:“剑一,要怎样你才能相信?真的不是我……”

陆剑一不耐打断她:“你走吧。从今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干。”

柳溪溪痛哭失声:“剑一,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忘了你说过的话吗?你说你再不会放开我,你说你要跟我白头偕老子孙满堂,你说除了我你不会娶别人……”

“你还真是天真!这话我对苏娘说过,对墨香说过,对笑春楼里的翠翠也说过,我自己都忘了,真难为你还记得!”陆剑一斜睨着柳溪溪,嘴角那抹嘲讽的笑意仿若尖刀利刃,刺得柳溪溪双眼模糊,再看不清眼前景象。

柳溪溪面无血色,呼吸急促,捂嘴怔立半晌,遽然尖叫:“我不信!你骗人!你骗人!”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陆剑一悠悠然说道,一抹恶毒的笑容在嘴边若隐若现,“现如今我是不是也该改口喊你一声三妹妹?你该不会是不知廉耻到要和你的亲大哥私奔吧?”

这话仿佛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压垮了柳溪溪。她终于支撑不住,腿脚一软,跌伏倒地,嘴里哀哀嚎叫,满面泪水污乱。

门外的纪云瑄终是隐忍不得,猛然一脚踹开半掩房门,对着陆剑一怒叱:“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这么欺负一个弱女子!”俯身抱起柳溪溪,“三妹妹,我们走!”

柳溪溪如一滩烂泥,被纪云瑄半拖半抱着拉出门外。一室昏昧中,陆剑一冷冷地看,冷冷地笑,冷冷地灌酒。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点噼里啪啦如豆撒落,在泥地上砸出一个一个的小坑,空气里腾起浓烈的土腥气味。铅云压顶,闷雷滚滚而来,轰隆隆声不绝耳。蓦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金光四耀,如蟠龙虬结,狰狞悍厉。霎那间天际仿佛被这道闪电剪破一个缺口,大雨倾盆而至。风声、雨声、轰雷声,响彻云霄,天地一片混沌。

碧秋阁的院门前,纪云瑄让柳溪溪靠在门柱上,自己转身去边上耳房里寻了一把油纸伞出来。没想到不过眨眼功夫,从耳房里出来溪溪却不见了踪影。

纪云瑄焦急四顾张望,却见铺天盖地的雨帘里,柳溪溪蹒跚独行。纪云瑄大呼:“三妹妹!三妹妹!”柳溪溪恍若未闻,仍踉踉跄跄前走,孤单身影在疾风骤雨中摇摇摆摆,若柳絮飘忽,如月光苍白,似浮萍无助。

风劲声喧,暴雨如注。纪云瑄的呼声一再被风雨吹散,而柳溪溪,也转瞬间淹没在茫茫雨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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