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脉脉总含情（1 / 1）
“陆明轩。”
“恩？”陆明轩从她的嘴唇移到耳垂，回应道。
“你忘记关门了。”
“没关系。”陆明轩压住她推拒的手，调戏似地抬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扬起笑容：“想不想试一试看？”
见她欲言又止，陆明轩将手指从她玉脂般的下巴收起，搭在自己衬衫的第一个扣子上，用那修长的手指将扣子解开，露出性感的锁骨，笑意中带着蛊惑：“想试试吗？”
这样近的距离，那样暧昧的灯光，又是那电影特写般优雅缓慢到让人期待的动作。
当他把手指顺着领口慢慢滑动到第二颗扣子时，蔡小陌咽了咽口水，小声提醒道：“我妈妈在门口。”
陆明轩顿时感受到一种佛祖召唤羽化登仙的圆寂感。
但他是一个商人，商人最重要的技能就是假正经，所以即使前一秒还把别人的女儿压在床上调戏，后一秒他还是转换出一张诚实后生的正经表情，不去在意那春光乍泄的领口，站起来，转过头，站得春风拂面含笑地问道：“阿姨，您找我。”
蔡妈妈是见过大世面的，回答地比陆明轩还正经：“没事儿，早点睡，楼上有客房。”说完还体贴地帮他们关上了门。
因着蔡妈妈的打扰，刚刚那会发生点什么的气氛荡然无存。
蔡小陌整了整衣服，决定给他们刚刚那掩饰尴尬的行为收个尾，她做了个店小二跑堂的动作，喜庆地对陆明轩喊道：“客官，楼上请。”
三楼是蔡爸爸的工作室，外带着蔡家少有人问津的客房。
蔡爸爸并不是一个纯粹的画家，遇到蔡妈妈的那一年，他是一个四处流浪的画手，无意中漂泊到这个小镇，他一向只画自己心中想画的景象，常常为等一个风景在原地一坐就是一天，穷困时为路过的游人画肖像赚点小钱裹腹，直到有一天遇到从学校栏杆翻墙而出的蔡妈妈。
蔡妈妈那时候刚刚从省柔道队退役，到这个小镇当体育老师，每天没课的时候就从学校溜出来找蔡爸爸画肖像，一画画了一年，就有了蔡小陌。
蔡小陌带着陆明轩上了三楼，隔着一条走廊，左边是常年无人居住冷冷清清的客房，右边是蔡爸爸大门紧闭的工作室。
进了客房，蔡小陌给陆明轩铺好床，开了空调，只觉得一股股寒气还是从空气中四面八方不断涌出，料想等房子热起来还要好一会儿，于是建议道：“要不要去看看？”
“可以吗？门好像关着。”
“丝绸很精贵的，所以爸爸的工作室恒温恒湿，一般不会开着门，但也没锁啊。”
果然没有反锁，一拧就开，温暖舒适的气息迎面扑来，带着一阵阵水仙花的味道。
入目之处，雕花千工床、硬木顶竖柜、藤屉椅子、黄花梨嵌玻璃屏风，各式古香古色的家具依次摆放，而那家具之上，摆满了各色绸缎布片，如果不是事先声明，陆明轩还以为进入了一个古老的绸缎庄或者是古代大家闺秀的闺房？
连蔡小陌都惊奇起来，跑到竖柜处，翻出工艺单子，招呼陆明轩看：“哇，我爸爸接了个展会的案子。”
陆明轩接过翻开，一沓沓宣纸上，竟是用毛笔小楷细细写着一个丝绸展会的方案，字迹清秀，而那宣纸上一笔笔画做的，却是色彩浓烈，一步一步的确是要布置成一个女子闺房的样子。
“伯父，不是画家吗？”
“怎么？画家也要吃饭啊。”蔡小陌将那叠宣纸又小心理好，放回原处：“我带你去看。”
绕过那张千工床，隔着屏风，又是另一个世界，的确这才是一个画家凌乱的工作室，画笔画墨画布凌乱得毫无章法。
雪白的墙上挂着一张绢画，一个女子从墙头跃下，身形纤细却神采飞扬，眼神中满是即将面对心上人的思慕与羞涩。
“那是我妈妈年轻时候，我爸爸画的，很厉害吧。”蔡小陌炫耀道。
的确很厉害，一定是在心中描绘了千百次，才能画出如此传神的美丽与灵气，陆明轩由衷赞赏道：“恩，很厉害。”
“镇上的人老是说我爸爸无能，可是。”蔡小陌看着那幅画，眼神中闪闪发光：“可是，我觉得在我认识的人里面，再也没有比我爸爸有才华的了，我每次看这幅画，都在想，我妈妈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呢？每次看每次都觉得不一样，真是太厉害了吧。评价一个人，不能只以他会不会赚钱来评价吧。”
第一次见到蔡小陌用这么仰慕地眼神说话，虽然仰慕的对象是岳父大人，但是陆明轩同学还是不可抑制地产生了丝丝醋意：“所以，我就被比下去了吗？”
“你也很厉害啊！”蔡小陌转过头来，眼中的光彩好似阳光下的琉璃，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陆明轩看看墙上的绢画，再看看她，明明是不同的人，但是女子面对心上人时，不是都是这样脉脉含情，一语道尽万言么？
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有一个人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他虽无法描绘，却视若珍宝，无法用绢纸承载，却愿用心好好珍藏。
陆明轩觉得他此刻连血液都迷醉起来，他小心翼翼拉住蔡小陌的手，带着她往外走，尽量用别的话题延缓他现在的急切，她每一次都逃得太快，这一次，务必小心谨慎，用细致的密网，好似那蚕茧般，将她牢牢裹住。
“蔡小陌，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陆明轩说：“你来决定要不要告诉你爸妈。”
她的手那样软，气息那样撩人，绕过屏风时，面对满目的丝绸，好像进人了她的闺阁一般，他鬼使神差地拉着她坐到那张堆满绸缎的千工床上，觉得这恒温的工作坊一定是空调出了问题，连手心都冒出一层薄汗。
蔡小陌犹自不觉，惊奇地问道：“你还有秘密！天啊，你真的比我想象的还幼稚哦，陆明轩。”
他其实没有注意到她讲的是什么，只觉得她双唇一张一合都是对他的邀请，而她秀眉一皱，将他拖起来：“不要坐到丝绸上，很贵的！”
那是一卷大红的丝绸，色泽耀眼，她吃力地抱在怀中，许是太过丝滑，却只抓住那露出的一角，整卷丝绸从她手中往下滚动，瞬间铺满了那张千工床。
蔓延在一床的绸缎上，好似喜被一般。
“其实，在你们家，赚钱的是伯父。”陆明轩将一下午查账的结果告诉她，不过是想换一个她的分心。
果然她诧异地抬起头来，嘴唇微张。
陆明轩再也忍受不住，抱住她，在她耳边说道：“蔡小陌，我有很多功能的，比你想象的还可以更厉害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