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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肆〗 凉月如眉挂柳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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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胡大爷费力地举起右臂,在耳中掏了掏,又自嘲道:”年纪大啊,你们说什么我都听不真切啦。要是家里有人骂我‘老不死的’,我指不定还笑呵呵的。”

言者苦涩,秦旻也心生内疚。他右手探进左袖中,摸到了江郎中相赠的桃木簪才定下了心。纵是再捕风捉影,误会老人家着实非礼。秦旻脸颊泛红,羞惭道:”是我失礼了,还请胡老爷子不要放在心上。”

他考虑到胡大爷年事已高,于是说话的时候不得不拔高了音量。

胡大爷讷立原地,怔了许久恍惚才将秦旻的话来来去去弄明白了,他又笑得蹊跷,”你看看我这院子里头空无一物,真是大煞风景,老儿望景望得心如刀绞啊。”

秦旻不由得倒退几步,他轻薄的中衣已被后背涔涔盗出的汗浸湿。

一个人是不可能在一日之内天翻地覆的,何况是要胡大爷这般目不识丁的人从口中连连蹦出成语来。秦旻自觉脸上的淡笑要挂不住了,方才越礼的歉疚荡然无存,他当即开脱道:”胡大爷,我摊子上还有事儿要忙,下回再来拜访您。”

“不必了,不见得有下回了。”胡大爷似又能耳听八方,秦旻轻若蚊蚋的托辞也被他捕捉得一清二楚。他顶着堆笑的老脸,形象在秦旻发散的瞳孔中错乱。

秦旻听了更是跌跌撞撞地回身就跑。

“秦旻,你急什么。”胡大爷语气听来暗含嗔怪,他见秦旻徐徐收起步子,才问道:”秦旻,我问你,你可喜欢春日的桃花?”

“喜欢。”秦旻匆匆撂下二字,就一跃出门。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秦旻夺门而出,生怕胡大爷家里作祟的东西沾染到自己身上。他这一跑,跑得太急,都没能听到有人吟哦这句与他休戚相关的诗来。

秦旻心乱如麻,他脑中杂如枯败草芥,就如藤萝牵扯攀爬搅得他一头雾水。

胡大爷如此反常,可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

如果是,难不成又真是那行踪不定的野鬼白衣?

若是上述疑问答案均是确切,便要引出其中至关重要的问题来——白衣为何事事都要冲他秦旻来?

“看来得要去挑个好日子去烧些供奉了。”秦旻推车缓步前行,他一路低头冥思,终于拿捏出了个主意来。要是白衣鬼魅缠身,秦旻揣测许是白衣从前也是东郊的某户人家出身,更有甚者可能白衣举家都住在秦旻眼下落脚的草庐里。叶落归根,人化作一缕薄烟也是要飘回心之所系的地方。

秦旻蓦地莞尔,他自觉这一心思动的十分巧妙,白衣昼夜不放过他,叫他脑中迸现匪夷所思之景,然他与白衣又毫无瓜葛,唯有的解释便是讨一份供奉了。

秦旻正寻思着该去哪处置备香烛,突地被灌了一瓢冷水,从头而浇。不仅他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就连一笼屉热包子也成了灌汤包。秦旻被这突如其来吓得不清,他慌张地四望,这才发现他自个儿推车走到了从未摆过摊的闹市里,且是闹市中最为人头攒动的临仙楼的底下。

说起临仙楼也是当地商贾豪绅趋之若鹜的地方。临仙楼楼宇参天,朱红匾额悬于二楼,厚墨泼出苍劲遒美的三字。要是比人来形容这间气派酒楼,那定是风姿爽朗,又自负盛名的阔绰少爷。

秦旻鲜少会来到这般比肩叠迹的热闹地方,这样的怪癖大抵是从此爹娘以死相逼要他去念富家子弟才读得起的私塾养成的。他原先天性中的放肆与急于表现都在那群口不择言之徒的摧残下消殆,取而代之的是与日俱增的自轻自贱。

正如现在的他,分明无缘无故被泼了一身凉水,赔了好几笼的新鲜包子,他却恨不得拽起自己的木车做贼似的落荒而逃。

“且慢。”

秦旻狼狈地携一身凉水拖着载重的木车快跑,却被身后温润男声牵绊得死死。若说白衣撩拨的声音是诱惑,而这人的声音则是叫秦旻毫无防备地大开心扉。

这样的感觉很奇怪,像是故交,又如初识。

那人先行至秦旻身前,”方才是在下的小厮不懂礼节,误将一桶凉水倾在公子身上,还望公子不要介怀。”说罢,又恭恭敬敬拘了一礼。

“不碍事,不碍事。”未曾有人这般以礼相待又动之以情,秦旻显然有些消受不住了。他冻得是浑身青紫,脸上却挂着浅笑,还好意将那公子扶直了腰。

“公子,小的是秦、”秦旻失态,他竟支支吾吾吐不出下文来。身前的公子面若桃李,气质端方,素色春衫隐瘦骨,却掩不住骨子里的清健凝定。秦旻算是知道自己心生的熟悉之意缘来何处了,这不端架子的公子显然是他今早臆想的画中人。

即便画中相貌难以辨认,但秦旻笃定除了此人再无旁人。

公子见他欲言又止,也只是颔首淡笑。他将闯祸的小厮招来,拣了几锭碎银塞进秦旻手中,抱愧而道:”这些权当给秦公子赔礼道歉了,在下□□无方,还请秦公子海涵。”

秦旻见无计推辞,只得苦笑着收下,”公子若是不嫌弃手艺,我下回做几笼给送到您府上去。”

远处蓦地插入一声疾呼——衍文。

公子一愣,大抵那人唤地便是他吧。

“有缘自会再见。”公子似是听出了秦旻打探之后,不动声色地化作口头来往,侧身告辞,“在下还有要事缠身,先行一步。”

秦旻掂着手中发热的银两,憨憨作笑。

今日多舛,秦旻早早收摊回东郊。可晌午那一桶凉水还是淋坏了身子,他斜躺在老榕树上看柳下扬花观柳中明月的时候,还是禁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身上衣服单薄,胡乱披身的是娘亲在世时亲手缝的布衣。如今套在身上,露出半截手臂,无疑在偶得的风寒上雪上加霜。

秦旻从束紧的前襟里掏出老旧的拨浪鼓,他仔细瞧着鼓面上不褪不消的泪痕,终是无聊地捧在手中把玩了起来。拨浪鼓一面的吊珠遗落,仅能靠另一半面沉沉地敲着,发出的鼓声单薄无力。

正是此时,正是秦旻打起拨浪鼓的时候,他的草庐里传出一丝轻不可闻的痛哼,可惜无人可察。纵是有心侧耳听,也难以捕捉。

“公孙宴,像你这么傻的我还是头一回见到。”

被唤作公孙宴的因庐外的鼓声而绞痛地弓起了背,他白如病死的脸上熬出了串串冷汗。骑在他身上的鬼差正攥着他的命门,容不得他一点点敷衍。

庐外的鼓声像是终了,公孙宴椎心泣血的痛楚也紧随着缓解。他喘着粗气,强持道:”我做什么,自有分寸。”

鬼差脖颈处有颗泣血痣,殷红得似哭出的血泪。他咬开碍眼的薄衫,动作极尽挑逗。他红似赤练的舌头扫过公孙,眼下着身下人也泛出潮红,鬼差很是得意,他欲擒故纵,停下了动作问道:”你这蠢材觉得值了?”

“与你何干。”公孙宴周体滚烫,他神智留存一丝清明,四肢却难听指令,直接抬手将鬼差的脑袋压在自己胸前,继续行那档帐中事。

鬼差有意戏弄他,半张半合着那张要命的嘴,擦着他身子,道:”于我来说,可是赚尽好处。”

公孙宴偏过脸去不愿对视,他指尖聚起微弱蓝光,竭力想将搁在床头的命格簿翻过一页。蓝光汇集过去,命格簿终能自行翻页。

公孙宴痴痴傻傻地望着写有”秦旻”二字的命格,复又痴痴笑笑。

“怎么?又大失所望了?”鬼差啮噬公孙宴耳垂,故意激他。

公孙宴怕是再笑不出来,他双目颓然无神,由着身上人放肆,”又是一个轮回罢了,一个轮回罢了。”

“不知还当不当说你是矢志不渝了。你护得秦旻世世通达又能如何,他一旦知道你是游魂就避之不及。”鬼差撑着手臂,与公孙宴双目相接,”我虽替你不值,但还希望我与你这门生意不要断了。我给你偷命格,你帮我泻火,再好不过。”

公孙宴难得在鬼差前也能笑若春风,他弯起凤眼,凑到鬼差脸上亲了亲。

鬼差自是知道他在强颜欢笑,一掌推开眼前心思深不可测的游魂,坐起问道:”你可记得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三月十五。”对方不吃这一套,公孙宴也懒得再去卖弄,他放纵地躺在秦旻的石床上,心中不安得以驱逐。

“看来你还不是太傻。”鬼差托腮,抬手就招来床头的命格簿,“三月十五,秦旻和他都打过照面了。依这命格薄上写的,他们就可是、”

鬼差存心留住下文,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埋进秦旻布衾中的公孙宴,等着看游魂痛不欲生的好戏。

“我懂,犯不着你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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