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番外•入骨三分何以能忘（1 / 1）
柳莲二番外╮(╯▽╰)╭ 作者很久没看网王了如果有OOC请见谅天气阴沉，柳莲二稍稍偏过头看了看窗外，几许雨丝打在窗玻璃上，滑落后留下一道道水痕。
身后的同学窃窃私语着，所说也不过是今日没有带伞之类。他不动神色地继续记着老师所说的重点。今天下雨的几率是50.91%，他自然是带了伞来的。今天在室内活动的几率是79.34%，训练菜单要更改一下。
他从来都确信，自己的数据不会出错。
结束了部活，柳忽得想起以那人的性格今日必定是忘了带伞，虽说已经是四月末，但春寒料峭，总是不能淋着雨才好。
步子才向着教学楼迈了一步便看见了一对身影。他有些恍然，才想起早已不是从前那份光景，柳泽莲已有了自己的归属。她与冲田总司共撑着一柄伞，完完全全容纳不下其他的东西。尽管是雨天，于他们而言却完全没有影响心情。
那种契合的气场，柳莲二自问无法做到。
“莲二，你为何不去争取一下，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即使数据连百分之十都不到，仍然有逆转的可能性。幸村不知何时走到了身边。
“不用了，他们两个……我是没有办法打破的。我跟冲田君的差距就好像是差了一辈子，他……像是从上辈子开始就伴着她了。”数据哪里有百分之十，根本是连百分之一都不到。
要是他们两个向他宣布他们两个不在交往了，唯一的可能性是他们已经成为合法夫妇了。
这并不能怪他想法消极，而是在他第一眼看到柳泽莲看向冲田总司的眼神时就明了的事实，他们两人之间无人可撼动，冲田君也不会让人来撼动。
如果……如果他能早一点说出自己的心意，那么事情是否会不一样？他果然还是过于自信，自认为即使什么都不说，那人还是会了解……
柳泽莲啊，是该说你太迟钝还是该怪他太过矜持？亦或是他那份自负害了他？
明明初见时是如此惊艳，明明之后他们二人相处默契只差那一句话……
初次相见是在夏日，因为全国大赛，网球部正选们每日都到学校来训练，他自然是其中一人。训练结束后，被暑气蒸腾地有些不适的他在学校里找寻一处凉爽的地方。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学校深处的小湖附近。湖上有着九曲折桥，湖边种着芦苇，水汽带着些凉意，这时正是最美的时节。
他正站在木桥上，计算着全国大赛各场比赛正选的上场顺序。忽的就看到湖水深处有个女生。她穿着立海的校服，站在湖水里举着相机去拍浮在水面上的睡莲。
似乎是自己发出的声响惊动了那人，她蓦地抬起头朝着自己这个方向看来。水珠挂在她半长的发间，她看向自己的浅灰色眼眸里带了几分惊讶。
他愣在那里，还没做出什么反应，就见那人如惊弓之鸟一般迅速上了岸，窜入了树丛中。只留下还泛着涟漪的湖面和被这一幕惊艳到的自己。
大约是平日里那些围着他们转的女生看的多了，印象里女生总是免不了细细碎碎的窃语和看着他们无比热切的眼神。
忽的见了这么一个人，柳不禁有些好奇起来，这么一个不俗的人，为何他没有存下数据。他也就存了几分心思，偶尔也来湖边晃晃，但自那次之后便再也没见过那人。
再次相遇却是在网球部，正是全国大赛前几日，仁王雅治拉了一个人过了来，嘴里正讲着些什么。柳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就看到那张似曾相识的脸。
“莲，这是我网球部的同伴们。”
“……我当然知道，赫赫有名的【哔——】嘛。我说仁王雅治，你丫的没事干把我拖过来干什么。”
“噗哩，我知道芷那丫头防网球跟什么似的，怎么你最近几年也对网球偏见越来越深了？”
“哪里是对网球偏见深了，明明就是你们这群人太招蜂引蝶了，劳资的原则可是低调。所以我说仁王你丫快给我放手！”
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性格。
看见着躲不过，那女生索性瞪了一眼仁王，然后中规中矩地鞠躬，道：“初次见面，我是柳泽莲，请多指教。”
她抬起头看到了他，眨了眨眼，随即移走了视线。
“柳泽桑？”幸村挑了挑眉，“你和仁王是……”
“……哦，幸村同学你不要那么惊讶，我只是这个坑爹家伙的邻居，今天莫名被拖过来看你们训练。”
“幸村，你认识？”
“柳泽桑是我的前座呢。”
这种语气，这种表情……这个柳泽莲似乎有惹到过幸村。
柳莲二打开笔记本迅速记录着，他并不打算出声提醒。毕竟相对于自己的队友来说，柳泽莲只是一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更何况她并没有相认的打算。
“我想知道，刚才柳泽桑所说的，赫赫有名的【哔——】是什么呢？”
“啊哈？【哔——】就是【哔——】啊，幸村桑，我有很认真地说出来啊，只不过好像被和谐了呢……”
那人分明睁着一双无辜的眼，哽得幸村没有话应对。幸村在口头上一向占足了便宜，如今吃瘪他倒是没想到。
“柳泽桑今天来是……”
“唔，那是因为仁王同学很认真地跟我说你们打的网球绝对不会危及到人的生命，所以我觉得很稀奇过来看看……可以么，幸村同学？”
……
柳看到柳生推了推眼镜，他自己记录的笔也是一顿。
打网球会危及到生命的吗？他怎么才知道。
“啊，因为你看，据说青春学园的那些人路上看到小偷直接是用网球打的，手冢国光君的千锤百炼？话说是这名字？那明显是违反了物理定律的。还有你看看冰帝，那个向日岳人君能垂直跳高一米二，你说这还是属于人类的范畴吗？还有那位身高一米九的桦地君，球打过去都能跟个炮弹似的。至于立海本校嘛……我一直没研究过。所以想来验证一下仁王君的话。”
……
柳想到了幸村了灭五感，真田的风林火山，想到了柳生的高尔夫抽击，想到了会变成红眼状态的切原赤也……
怎么他以前没意识到网球是这么个危险的东西？
危险的到底是网球还是练出这种招式的他们自己？
不光是自己，网球部的正选们好像都沉默了。
“诶呀，看起来似乎真的关乎性命啊~果然网球这种东西只可远观不可近看啊~”柳泽莲弯着嘴角笑。
“无妨，柳泽桑想看便留下来吧。至于是否关乎性命，柳泽桑可以自己判断。”幸村笑着开了口，转过头看了他们一圈，“大家都没有意见吧？”
……
这是让他们都不要用奇奇怪怪的绝招吗？
练习赛开始，就见着柳泽莲指着丸井的走钢丝说违反地心引力，这么个网球滴溜溜滚过网根本不科学，网球和球网接触面太小，整个球的做功无法计算；见着柳泽莲指着变装之后的柳生和仁王说你们两个是杂技演员么，那个假毛到底是藏在哪里的，还有柳生君你真的近视么，怎么摘下眼镜以后没有带隐形眼镜，还是瞬间戴上了，但是隐形眼镜对眼睛不好啊BALABALA；见着柳泽莲指着刚开始变红眼就被压制下去的赤也说小学弟你别哭，眼睛红了别用手揉，学姐这里有餐巾纸，然后无畏地对着真田说不管你官有多大欺负学弟是不对的；见着柳泽莲面对着笑的越来越温柔的幸村鞠了一躬，幸村桑你的查克拉或者灵压具象化了，我是个没有灵力的人类所以为了我的安全我就这么撤了。
这简直就是坐实了他们的网球会危及生命安全。
这哪里是低调了，明明就高调到不行。
“胡说！劳资我那次是因为你们槽点太多忍不住吐槽了，劳资我是不吐槽会死星人！”后来问到这一次见面，柳泽莲是这么回答的。
既然经过了柳泽的吐槽，他们自然算是认识了。仁王顶着幸村无比灿烂的笑容说，那丫头是学生会的啊，是海外交流委员手下，跟你们一个地方的人啊。
幸村难得沉默了，连带着所有在学生会里有职位的人都沉默了，包括他在内。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学生会有这么一个人？
海外交流委员是个很神奇的人，每次开会总是很大爷地最后一个来，每次讨论经费，他总是要占了一半，美其名曰我们是立海大的脸面。
如今看来，这人如此大约也有柳泽莲的一份功劳。
但是无法否认，海外交流活动从来都很顺利，不止是海外，和国内几所学校的关系也极好，网球部每次邀赛，只要通过他们发出了请柬就没有不成功的。
所以柳泽她才对青学、冰帝都那么熟？
第三次见到柳泽莲是在全国大赛的会场上，她正站在冰帝那边，笑着说些什么。看来她跟冰帝网球部的关系倒是比跟他们好得多。
柳莲二皱了皱眉，理性告诉他这件事实属正常，但心里忽然冒出一些其他的情绪。稍一用力，手中的笔就在本子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手上的动作就此一顿，他微微抬了抬头，却恰好注意到同样有些心神不宁的仁王。
远处的柳泽莲像是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冲着他们挥了挥手。他抿了抿嘴，看到那人接过了忍足侑士手里的医药箱向着他们走来。
柳莲二舒了口气，忽视掉那个碍眼的忍足侑士心里莫名舒服了很多。
“幸村君，我负责本次的全国大赛相关外交，请多指教了。”
对着她上挑的眉眼，幸村不由地轻笑出声，“辛苦你了，柳泽桑。话说回来，柳泽桑似乎和忍足君颇为熟悉？”
“诶？忍足？他曾经做过我一年半的邻座来着。幸村君，怎么了？”柳泽莲颇为无辜地回答道。
“不，没什么。”幸村眼角扫了扫自家两个队友，笑而不语。
与冰帝的比赛是在次日的下午，柳莲二揣着还未完全退散的不满，迅速解决了他的比赛。他眯着眼睛看着场上仁王异常认真地对上忍足，莫名有种想要开始练习双打的冲动。
“这场比赛，我们是赢定了吧，呐，柳君？”带着些懒散的声音响起在他的耳边。
不知何时，柳泽莲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柳君，啊，应该是文书大人，以后请多指教了哟~”
“恩？”他有些不明所以地发出一个单音。
“梅泽桑要转学了，我会接任海外交流委员。”柳泽莲挑起眉眼，“怎么，文书大人不知道么？”
如果不是柳泽莲提起，他真的快忘记了这码事。梅泽桑的转学手续在陆陆续续地办齐，他也真没把这件事跟柳泽莲联系起来。
“这次全国大赛也算是我与梅泽桑开始交接了。”
她站在他身边一步远的地方，眉眼里全是细碎的阳光碎片。
他难得扬起了嘴角，“以后海外交流相关的事情就拜托柳泽桑了。”
如此，他开始一步步靠近，如此，他开始万劫不复。
平时的柳泽莲跟他认识的完全不一样，与他印象里那个宛若妖精的剪影也相差甚远。她不会满口吐槽，她不会肆意地扬起眉眼地笑。她对不认识的人从来都是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足足一副高冷的样子。
到底这种状态算是面具，还是跟着仁王来的那个鲜活的印象是面具呢？
他有时候会看到柳泽莲独自一人安静地坐在那里，表情淡然带着些惆怅，仿佛没有什么能引起她的注意。
到底，你是怎样的人呢？
他并非没有看出仁王的那份心思，他相信柳泽莲也是知晓的，她对仁王的态度没有半分的暧昧情愫在里面，他们之间维持在他不说，她也不说的情况下。
或许仁王知道，一旦他开口，柳泽莲一定会拒绝，以后再相见会非常尴尬。
柳莲二知道她就是那样的一个人。
他手里捧着一杯清茶，敲开了柳泽莲在的房间。
“柳泽桑，秋天气候干燥。”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把水杯搁在桌子上。
“诶？……恩，多谢柳君。”柳泽莲回过神来，她脸上稍稍带了些浅红。
他与她的氛围，是不是有些太过和谐了？柳莲二有时也会这么想，但他是不讨厌这种氛围的，有时看着柳泽莲如此闲适的样子他也会微微提起嘴角。
又是一年春，柳泽莲已经在学生会混得如鱼得水，胆子也壮了起来，言语间也愈发肆无忌惮起来。而一直以来，借着海外交流委员的名头，她也能正大光明地进入网球部。
“柳君。”
他结束了一阶段练习便看到柳泽莲站在场地边上，手里捧着本厚重的笔记本。
“柳君。”她带着笑意递上毛巾，“冰帝说希望同立海进行一场练习赛。”
他颔首示意他知晓了这个消息，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喝了口水缓和了一下，“等我安排好了告诉你时间。”
“麻烦柳君了。”她歪了歪头算是鞠躬，“那我就先走了。”
“不看完练习再走吗？”柳莲二有些意外地问道
“……噗，你这说得……”柳泽莲说了一半，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我去外面等你们结束便是。”
看着柳泽莲捋了捋头发之后走向场外，步伐流畅毫无一丝停顿，柳莲二莫名觉得就有闷。什么时候，她才能分多一些目光在他身上呢？明明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些许默契，明明她偶尔也会在他面前有几分羞涩的样子。只是偶尔如此，他还是会有些纠结。
而转过身向着场外走去的柳泽莲则长舒了一口气。
劳资要矜持，要矜持，要矜持！
默默握了握拳，在心里掀了几次桌，柳泽莲表示好多了。
她怕自己理解错了柳莲二的意思，太过主动不符合自己的原则，且万一搞错了这码事，她可丢不起这人。真是可悲的自尊心啊。
诚然，柳莲二是迫切希望他们二人发展成稳定的恋人关系的，但接下来的事情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幸村精市生病住院，关东大赛的失利，如此种种让他不得不放下这件事，全身心投入到网球部训练中。虽然不明说，但他知道，柳泽莲是有些小不满的，但比起柳泽莲，立海大三连霸于他而言是眼前更为重要和迫切的事情。
“幸村君，等下迹部君要来。”看着柳泽莲径直走到幸村身边，他只莫名有些不爽。
“迹部？”
果不其然，柳泽莲接了个电话之后便领着迹部景吾来到了网球部。
看着迹部与真田的对决，他知道迹部即将练成一个新招式。
“……妈妈太可怕了我要回家！我眼前出现了幻觉！我竟然看到网球场上凭空冒出了冰棱！”柳泽莲如此吐槽道，“太可怕了！这已经不是人类所能居住的地方了！”
“……”他看着球场上的迹部踉跄了一下，没有说话。
看到柳泽莲去扶起筋疲力尽的迹部，打着电话让人来接他的模样，柳莲二忽然生出几分不安的感觉。
“莲二，赶紧去跟她说清楚。你的情敌，貌似有很多呢。”
“恩，我知道了。”
送走了迹部，他看了看身侧的柳泽莲，握住了她的手。
“……咦咦？！柳君？”
“等到完成立海大三连霸的心愿之后，莲，我有一件事情要说。”
“……哈？”
如果那时的他知道他们并没能够完成三连霸的心愿，会不会在那时就跟她表明心意？如果那时表明心意，他们会不会顺理成章地在一起？如果……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如果。
他看着她的身边多出一个冲田总司，他想要去争取却发现完全没有立场。他们是如此恩爱的一对，他柳莲二不过是一个没能将告白说出口的过去式。他能站在什么角度去争取呢？就算他去争取，此时的柳泽莲也不会离开冲田的身边，多看他一眼。
佳人可遇而不可求，分明是他先遇到了她，却因世事无常终究与她无缘。
他终究是错过了她。
即使日后他们完成了立海三连霸的梦想，却再也无法回到当时当日。
“柳泽桑，要幸福。”他所能做的只有在对方的婚礼上送上祝福。
“……柳君，一直以来，谢谢了。”柳泽莲挽着冲田总司向他微微鞠了个躬。
就此，他挥别过去。
多年之后，他也有了共度一生的人，与柳泽莲相见时也没了那份尴尬。
“柳泽桑，许久不见了，近日可还好？”
再怎样深刻的记忆终究会被时间消磨地浅浅淡淡，就算日后再想起也只会道一句，曾经年少，彼时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