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番外·百年相守一(1 / 1)
发现所有的文都未通过审核。。。。。!!!神马情况!果然太久没更新了吗!冲田总司是何时遇见藤原银之助此人的呢?具体时间已不可考,但绝对不是井吹龙之介所记那番,在岛原龟屋的那个晚上;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在京都的路上相遇。
只道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彼时冲田总司还名为宗次郎,还是个刚刚被冲田光送到试卫馆,尚且适应不了环境的小鬼一个。
那日,他照例是独自一人到了道场附近的小溪边。闲暇无事,听到远处有些声音,抬眼望去,那是一辆牛车。
“呐呐,丹月酱~~~拜托啦~好不容易路过一次,就让我见他一面吧~~~”大约是过于激动的心情,让原本软软的嗓音尖细起来,穿透了车帘,传入了他的耳。
“幼驯染又没什么不好,正好作者桑因为银他妈的关系还算是幼驯染控,偶尔进行一次少年养成什么的带胶布啦~”
“……不行哟,太早干扰到剧情没什么好处,只会改变一些无所谓的东西让日后更难办。再说了,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您么?”相比之下,另一个沉稳地多的声音虽多多少少带着安抚的意味,更多的却是不容更改。
仿若命中注定,他鬼使神差地往那扬起的车帘中望去,正对上一双惊诧的眼眸。
“那让我调戏下小正太总可以吧。”
他还未能理解完句中含义,便见一个穿着浅紫桔梗花中振袖和服的小姑娘从疾行的牛车中跃下,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安稳地落在了他的面前。
只见她桧扇一开,掩住下半部分脸,微微行礼:“初次见面,柳……额,安倍夏夜。”
“……唔。”还未反应过来的他不自觉地应了一声。
“唔什么呀,呆子。不应该报上名字的吗?”
他见那个女孩有些索然无味地松开了扇子。“难得想交个朋友来着。”
交朋友?跟他?一个身穿华丽衣服的大户人家小姐跟他交朋友?
“……冲田宗次郎,请多关照。”
“诶诶,Soujiro啊~……等等,Souji……ro?”
宗次郎少年就见对面那个小软妹忽的感慨万千,塞给他一个御守后捂着脸跑了。
(作者桑:不用疑惑,那厮的确是害羞了无误。
“那个……宗次郎不好听,还是Souji比较好听哟~~~”跑远的那个妹纸忽然转过头来如此说道,“还有啊,下次到了京都要来找我玩哟~~~”
“唔,好。”
虽然是这么应下了,但是日后真改名为冲田总司是现在的宗次郎未曾想到的事。
这一次见面是日后总司少年见到阴阳术且无意中发现御守后回想起来的事。那个御守被他小心收在布袋子里,他便忽的想到自那次见面之后,道场那些前辈收敛了不少,有些时候甚至还绕着他走。
少时不懂,如今想来,想必全是那人的功劳。自幼时至垂暮,全被那人关注着,暗中保护着。这种感觉虽称不上舒服,却是那个笨拙的家伙所能想到的唯一方法了吧?
毕生所幸,是遇见了她。
当冲田总司在岛原见到藤原银之助时,却直觉般的想到了另一个懒散的少年。
那个少年的姓名他早已忘却,所记得的不过是那少年精湛的剑术以及懒散到不成样的性格。
那个身影在日后与身边那人渐渐重合起来。
记得约莫是十二三岁的年纪,有一日他听闻柳生新阴流不日将来交流剑术,说得不好听便是来踢场子的。但毕竟是剑术名门,不好怠慢。
于是他便看到了那个少年,看到他打了个哈欠,面不改色将两三位前辈解决完毕。当时道场的前辈俱是面色铁青,对方不过同他一样的年龄,或许还要小一些,便将自视颇高的前辈们打得落花流水。
“这是我们这里的天才少年。”一个素日交恶的前辈将他推了出去。
踉跄了几步,他在中间站稳,回过头看到了近藤桑的担忧和前辈们的暗笑。他有些不安地看向对方,却看到对方忽的闪亮的眼睛。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他脑海里显出这句话,他不过才学剑术两年,不过被近藤桑赞了句资质不错,未曾想到会在此时被推出来。
踌躇了些许,他还是摆好了姿势。出乎意料,对方很是安静地等着,无半分急躁。
“……冲田总司,请多指教。”他握紧手中的竹剑,希望不要输地太惨。
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对方的攻击并不凌厉,反而是带着几分指导的意味。本来有些凌乱的步法和攻击在对方的引导之下顺畅起来。
持续了十分钟左右,对方放下了手中的剑,“嘛,不愧是天才少年,这场算打平就是了。”说完,他挠着脑袋回了自己的座位。
这算不算是……故意放水?总司少年这么想着。
再后来,在道场前辈们期盼的目光中,柳生一派终于要回去了。临走前,那个少年找上他,随手丢给他一个本子,然后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些剑术的注意方面,倒是和天然理心流颇为合拍。
事实证明,坂田银时的处世态度不适合你啊,莲。
时隔多年,当他在学园里遇到那个银发天然卷糖分控后对身边早已名为柳泽莲的那人如此说道。
“……我根本没想学那个家伙好嘛!”那家伙迅速捂了脸。
哪里没有,分明都是嘴硬心软的老好人,虽然从不说些什么,但是该做的一样不落。
此人似利刃,还未出鞘就锋芒毕露。刀虽快,却怕是不好掌握。
这是土方先生从岛原见过自称藤原银之助那人之后给出的评价。不难看出,他甚是想招此人入伙。
冲田总司倒是也很想再见藤原银之助那人一面,没有其他理由,只是觉得那人很是有趣。
再次见面是在他想不到的晚上,那时他正杀了对近藤桑不敬的人,还未来得及唏嘘感叹这第一次杀人的滋味,那藤原银之助便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
“阁下是冲田总司?”那银之助挑着眉看着大桥上弥漫的血迹如此问道。
他便应了声。
“唔,我想加入你们?不知可否引荐?”
“……”他笑了笑,“自然可以。”
等到了屯所见到了土方先生,经过了土方先生的考察,藤原银之助算是彻底在浪士组扎了根。
每天逗弄着芹泽桑的小姓井吹龙之介,偶尔跟土方先生开几个玩笑,他每天日子过得倒是滋润。
当时他以为这小子不过是来混日子的,对藤原看法的改观是从大阪回来。
初次杀人过后,总司便觉得自己踏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他不必同以前一样对着那些所谓武士心存些敬仰之心。
一个字[杀]便可。
这种心思正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即使是恶名也比默默无闻要来的好些。
只不过当他在大阪遇到那些力士,正打算上前砍人时,却已有一人占了先。藤原银之助那家伙已经将离他最近的那人砍杀在地。
他又重新燃起了对那家伙的兴趣,看来不是一个只会混日子的人啊。
他想,近藤桑和其他那些人怕是都被他们两个吓坏了,一直等他们两个砍了五六个力士之后才出声制止。不过事后想来,说不定有些人是故意为之?
在近藤桑的训斥之下,总司算是收了手,银之助也漫不经心地割了那些力士身上的布料擦拭着太刀上的血。日后这件事情在芹泽桑的斡旋之下算是了结了。
藤原银之助,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于是,研究那个家伙成了他每日必做的事情。
那个家伙喜欢吐槽,喜欢捉弄井吹和土方先生。嗯,这一点和他不谋而合。
那个家伙很懒散,习惯晚睡早起,每日也不练习刀法,夏天贪凉怕热,冬天倒是经常缩成一团,抱着一床被子不肯撒手。
那个家伙嗜甜如命,却还百般否认,鱼总是要去了内脏,洗得干干净净才肯下箸。
最最重要的是,那个家伙居然是个女人?他无论怎样都无法想象,这么一个平日生活可以说是有点邋遢的家伙居然是女人?
杀人如麻的新选组副长勤助藤原银之助和他印象中的女人实在是差了太多太多。
“……劳资我就是一个女汉子怎么了,你觉得新选组这个地方不是女汉子生活得下去?劳资我要是跟千鹤刚进来的时候一样,肯定被副长给砍了。劳资又没有外挂什么的……”
如此念叨的话语是后来他不小心说漏之后夏夜的反应,那厮抽着嘴角,一脸的不满。
倒也是,他想不出温温婉婉的夏夜该是何种模样。
“……我就是天生糙汉子的命啊。”他瞅着夏夜捂了脸从牙根里挤出这么一句,不由得嘴角挑笑。
跟土方先生彻夜长谈之后,他搬到了银之助的隔壁房间,为了方便他的观察以及土方先生所嘱咐的“照看”。
他想,土方先生总归还是不完全相信那个从外面来的丫头。
他并非没有听出土方先生的暗示,女子嘛,要是嫁了人心才会完完全全安定下来,若是在组里有个她所喜欢的人牵制于她,她才会彻彻底底向着浪士组,才会没有半分其他心思。
而这个人选,似乎土方先生是找上他了。
冲田总司弯着眼,看着隔壁的银之助紧张地彻夜未眠,心情不由大好。
这个主意……似乎也不坏?来一场假戏真做再带到土方先生面前看他吃惊的表情,想想是件很惬意的事。
日后想想,这件事情倒是要多多感谢土方先生。
后来便一如往常故事里都有的情节,他开始习惯性地看着藤原银之助,开始习惯性地顺手帮着那人掩藏性别,开始习惯性地与那人开着玩笑……
习惯,当真是极为可怕。
所以当某一日,藤原银之助照例走在他前方半步,双手背在后面,吊儿郎当、摇摇晃晃地走在路上,用着与平时无异的声音问道。
“喂,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女的了?”
他步子微微一顿。
“……嗯,果然我没有猜错~第六感什么的果然比较靠谱。”她回过身,扬起眉头,“以后请继续多多指教哟~”
彼时,漫天的星光仿佛尽数悉数落进了她的眼中,璀璨地让人睁不开眼。
他听见自己的笑声,“那是当然的,银之助君~”
同时听到的还有心脏加速跳动的声音。
他想,他大约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达成了土方先生给的任务。只不过,沦落的人似乎是他自己。
于是,他便看着她暗地里塞了不少好东西给芹泽;看着她□□的井吹越来越沉稳,不复当初的急躁;看着她抬手即是一个桔梗印封住了新见,随即招来式神,只一拂袖的功夫,便让那只令他们无措的罗刹灰飞烟灭……
事情总不宜操之过急,还是要慢慢将她缠在身边才好。
他便一再纵容银之助给了芹泽一个他想要的结局,也由着她放跑了井吹,让那家伙跟着小铃去过日子。
这些事情并不能说明什么。
日子便这么过着,时间总是会将棱角打磨光滑。
冲田总司看着银之助逐渐收敛了气场、个性等之类的东西,以至于他几乎不记得初至新选组的藤原银之助是怎样一副才气逼人的样子,或许是初见的惊艳在日后已经变得习以为常。
藤原银之助,她已经成功地和新选组的人打成一片,却也失了她自己那份光华。
他虽然不说什么,但是总是觉得藤原银之助开始不像她自己,她似乎是在迁就,也像是在妥协。
有一日,他问及原因,就见银之助冷着神色,一句一句地道:“人活在这个世上总是要去适应这个世界的,我现在虽然是副长勤助,看起来混的很好吧?但你看啊,近藤桑到了京都多了多少心眼?副长和总长就不必去说了,单说那边三个醉酒的家伙,哪个不是有自己的心思的?既然已经被称为是狼了,总归有狼的锐利吧。至于你……”银之助回首看了他一眼,微微垂下了眼帘,“你自问有几分信我?总不是十足十吧?”
他无言以对。
不远处传来新八、左之助和平助的吵闹声,但他却觉得近在咫尺的银之助离他很远很远,像是隔了一个世界。
原来他从来没有走近过她的心,离着那地方还很远很远。只是他以为自己有些靠近了,便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藤原银之助,他看不透,但他知道,如果他不能理解她的行为、她的想法,恐怕她会一直在遥远的地方冷眼旁观。
他想要把她绑在身边,绑在他冲田总司的身边。
日复一日,日子便这么平淡如水地过去,平静地宛若暴风雨前的海面,等着被打破的一天。
果真,到了文久三年年末的时候,他与土方先生和一君清理那些变成罗刹的队员时,在墙角发现了一个小姑娘正缩在那里。秉持着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罗刹的原则,土方先生将她带回了新选组。他忽然起了几分兴致,晃到银的房间门口,跟那个正明显犯困的家伙说了几句,自然是提到了刚刚捉到了的女孩。
出乎意料,方才还困得只想扑到床铺上的人忽然瞪圆了一双眼,踉跄地过来捉他的衣袖,有些惶然地向他询问那个姑娘。
他挑了挑眉,总有快一年未曾见过这厮这么慌张的时候了,只是……为了那个今日忽然出现的小姑娘,有必要么?
而银用她的行为表示,有必要,且非常有必要。
次日早上的例会,他半开玩笑地说直接把那丫头杀了就是,搞那么复杂作甚。
银在一边撑着下巴点了点头,一脸十分赞同的样子。
这家伙,看来倒是十足十地讨厌雪村千鹤那个丫头。
虽然一脸十分不耐的样子,但终究银还是开口问了那个丫头的来历,进而牵出雪村兰医等种种事情。
而对此,银却无半分惊讶,倒像是早就预料似的,甚至还暗自丢了个白眼,表达了她的不屑之情。
噗,冲田总司不免觉得有些好笑,那副表情就像是……就像是知道后来会发生的事情,按着那个方向去,推动它。
这种事情……有可能吗?
大约是银的表情太过冷淡,连那个一看就挺迟钝的丫头都觉察出藤原银之助是不太喜欢她的。对待银更是存了一份讨好的心思,看来银倒是把自己的真实性别告诉她了。
但是明显银就不吃那套啊,单纯的雪村丫头。
冲田总司摩挲着下巴看着眼前明显把千鹤归到某些类别里的银之助,这家伙倒是防备地紧,比往日多了几分生气。
他瞅着这种日子不错,也就顺手帮了几回,倒换来了银眉宇间少了几分疏离,她多了几分亲近的意思。这却是他未曾想到的福利。
有一日,银坐在木质长廊上晃着双腿,随口道:“你看看平助那厮自从千鹤来了,一天里总有五六个时辰要缠着围着我那隔壁房的主儿。喂,你要是也如此,往后就绝了你那份心思,嗯?”
“哪份心思?”他如此反问。
“……嗤,你自己知道。”那厮遂又丢了个白眼过来。
那句话,他可不可以理解为,如果他不照着藤堂的样子就可以存了那份心思?而她……最后也会愿意接受?
藤堂平助,那个家伙估摸是许久没见到女孩子了,兴奋个几日实属自然。他自然不会干那种蠢事。
他忽的想起来一事,山南桑回来的那晚,银独自一人打了酒窜上了屋顶。念及晚上风大,他盘算着若是让银得了风寒,估摸着还要没几天安生日子,便也拿了件衣服上了屋顶。
上了屋顶,就着银不知哪里寻来的酒碟喝了点酒,看着边上那人带着点微醺泛红的脸,冲田总司觉得自己不必担心银之助那厮会得风寒什么的,不是有一句话嘛,白痴是不会生病的。
“呐,总司,你说星星可以摘吗?”
身边那人忽然问了一句,莫名带着一点寂寞。
果然还是生病了不是?
他随手把大衣丢了过去顺便回了几句,引来了那厮无力的捂脸。
“算了,少女心你真的不懂。”银之助沉默半天如此道。
他无奈地抽抽嘴角,少女心他似乎的确不懂,可是你藤原银之助真的有少女心这个玩意儿吗?
“下去吧。”他说道,银完全没有反应。
看了看天上的星星,估摸了下距离,要摘似乎还比较困难,但银要是闹腾起来,摘个星星算什么,随便找个萤火虫糊弄过去好了。
“好了好了,星星我帮你摘……”一边如此说道,一边冲田总司偏了头看去,却见到那人已然歪着头抱着衣裳睡得正熟。
果然重点不在星星上面啊。
看了看站在庭院里的山南桑,总司决定还是自己一人把这厮搬回去比较好。但即使是他行走时再小心谨慎,总还是会有不小的颠簸。
“银……”他看到怀里的某人抖了抖睫毛。
若是到了这般地步银之助还未醒,若是到此时总司还未发现银已经醒来的事实,怕是对不住他们二人那壬生狼的名号,也对不住死在他们手下的那些人了。
“银,后面山南桑还在看着呢。”
银之助闭着的眼皮迅速一动,被看到了关他啥事。
“看来你还真的不在乎啊~那我便把你丢在路上好了。”
“……冲田总司!劳资我困了让我睡个安生觉好嘛,拜托你了!”
“噗……可以是可以,但这对我来说没有半点好处。”他弯了弯嘴角,心情不由大好。
“……我以为我能在你身边睡着觉已经是对你很大的福利了。”
啊,是这样吗?这么说这个丫头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实际上还算是认同了自己的?
“丫的,你也不想想,劳资我这么一个有轻微洁癖以及气味敏感人群能窝在你边上睡熟了……唔,魂淡你想干嘛?”
“不是说困了嘛?这么啰嗦,还能睡着吗?”
“………………卧槽。”
那大约算是她认同他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