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夢境,回來了（1 / 1）

风雪消融、百花齐放，在即为清脆的「啪哩」一声后，整个幻境开始崩解。

明亮的天地纷纷化为碎片消逝在空气中，那三名「雪梦」看着她们俩，无一不是带着笑容，温和柔软的、骄傲自信的、天真无邪的，明明都是同一张脸，却是完全不一样的笑容，她们最后也化为点点星光，然后聚集成一颗明亮的光球，没入了那个带着淡淡笑容的雪梦身体中。

「欢迎回来。」

她轻声叨念道，那些灵魂彷佛是听到了她的思念之语，从心底深处冒出了一股轻囘颤，让她胸口煞是温暖。

「那么，我们走吧！」

最后一丝丝的白光消逝在空气中，当再度睁眼时，已然回到了那个破旧的小教堂。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力量所引起的共鸣，又或是最近天气本就较为寒冷，天空竟然已经飘起了细细的雪花。

然而在这白色的世界尽头，却是出现了她们绝对不想看到的事物。

「也差不多了呢！」梦影轻笑道，抚摸上缠绕在腰间的一卷卷银线。

「是阿……」梦影呢喃道，身上不知何时已经着上了那件白色的夜行衣，同时她接过了梦影她递过来的那个面具，在前段时间梦影剪下头发时答应要为她炼制的面具。

细致的花纹彷佛直接把一片又一片的雪结晶给印上去一样，侧边被拉长的结晶线条虽然柔软，却不失雪花该有的那份脆弱，好像手指轻轻一敲随时都能掉下来。

「打扰了，吸血族的女王陛下。」

疾行而来的那些「人」终于在两人之前停下，为首的正是一名双目失明的老者。

「你就是目前裁决廷的大长老吧！」

「是的，而我想彼此的处境我们都很清楚。」

被吸血族统合起来的异种族而消耗了大量力量的异族裁决庭，互相勾心斗角而损失庞大的异族联盟，两者都已经到了极限了。

「不呼唤你忠诚的奴仆们吗？」

「忠诚？呵，若是真正忠诚于我，那他们绝对不会现在出现在这里。」

雪梦脚猛地一踱，大地发出了几阵轰隆隆的声音，背后的小教堂倒塌的那一瞬间，大量狼狈的身影顿时从土里窜起，然后随着梦影手一挥，一道肉囘眼可见的波纹四散开来，又是不少的影子从半空中跌落。

「果然阿……」

她已经懒得去一一细数这些人了，因为就在今天，不是她消失，就是这些人消失，而不论是哪种结果，她都没有必要去铭记这些。

「来吧！这是最后一次了！！」雪梦开口道，体表漫出一阵银光，空气突然膨囘胀了一圈，无形的波纹向四方散去，把他们吹得东倒西歪。

「我要连那些对我的孩子们的伤害，一起讨回来！！！」

就像那些波纹一样，她的怒吼一圈一圈的在平原上况散开来，隐没在风的流动之中。

就当雪梦为了她的未来踩在生死线上时，雪夜同样为了他的幸福而拚了命的奔跑。

「呼…真是……有必要…跑这么远吗？！」

虽然他体力比常人好了十倍左右，但却完全没有经过训练，呼吸换气也很混乱，从市中心一路跑出来还没断气已经算很了不起了。

啪咑---

像是什么事物断裂的声音，在风的间隙中打转几圈，不和谐地躜入雪夜的耳朵，在他耳朵里细细地啃咬着，透过那令人心囘痒难耐的骚囘动，他更加认准了方向。

「等着我……雪梦！！」

心里头的执念像是发芽且生了根，紧紧攀住他的心脏不说，还一路连同其它的脏器也一并缠住，以心脏为土壤、以五脏六腑为支点、以血肉为养分……逐渐地，把他蚕食殆尽。

「雪梦…雪梦…雪梦……」

一边奔跑着，明明就连喘口气都快来不及了，一声声发自内心的呼唤却怎么也停不下来，那是那怕就此而窒息也不想放开的……爱恋。

已经够了吧？已经不用再让他等下去了吧？

他应该已经具备了，伸手拥抱对方的资格了吧！

不经意的踩到了地上的石块，他脚底一滑，重心不稳的身子就要这么跌下，但在接触到脏乱的草丛中之前，他脚步一转，腰也凭空扭了半圈，硬是把重心给扯了回来。

雪夜停下来稍微喘口气，看了下地上那个因为自己踩的太过大力而凹陷下去的深深脚印，换作在以前，这种如此高难度像是表演杂技一般的事情他根本不可能做得到，但现在他却可以轻而易举地连续作上个十次都不是问题。

「只有你……」

他再度提起脚步奔跑起来，他根本不敢想像没有对方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弹琴时不再有一个没有音乐天分的她百般无聊的躺在高级羊毛地毯上翻滚着、写作时不再有一个热爱文字的她会既急切又小心翼翼的用期待的目光盯着自己、吃饭时不再有一个挑食又贪吃的她试图隐藏那多偷夹的一点饭菜、睡觉时不再有一个体温低得让人想紧紧抱住的她在自己的怀中无声流泪……

各种时候、各式各样的她……

生命中根本不可能没有她的存在阿！！

「雪梦……」

千万不要离开我的生命阿！

张开口的呼唤，因为灌入了些许的风而使得他狠狠的咳了几声，连同那声音也几乎被堵回喉咙里。

但即使只有一点点，那窜入风之中的爱语，也抵达了她的耳中。

手一挥，银白色的长剑便将正前方吸血族的胸膛整个切开，然后顺势身子一旋，长剑又插入了身后的敌人喉间。

雪梦的脚步微微一顿，眼神不经意地飘向了远方。

「阿阿……这时机可真不好呢……」

虽然只是像梦呓一般轻飘飘又捉摸不定的语气，一旁的梦影却准确地捕捉到了语剧中的叹息以及……哀伤。

「那是什么意思？」

「虽然我也想像你说的那样伸手抓囘住他……」

雪梦轻轻笑着，高高抬起的小囘腿直接踢爆了眼前那个已经没在区分是人还是吸血族的生物，腿收回来后腰一弯躲过了几把交错而过的兵器，嘴一张一个法阵自口中飘出，红光一闪，爆炸波就水平的横扫了出去，把那些人震得吐血三升、倒地不起。

在这种场合，雪梦和梦影每一下都是重手，次次都直接夺人性命，就算是生命力强悍的吸血族，也在他们两人的锋利之下退避三舍，而即使处在杀戮中心，雪梦仍有馀力和梦影交谈，或着说，所谓的杀伐在她们眼底不过就和吃饭一样毫无负担。

「但是短时间之内，似乎是不可能了呢。」

「你……」

梦影的字才刚冒个头，几个人类联合组成的杀阵就迎头刺下，话语硬生生被堵回去让她皱了一下眉，五指一弹，直接把那些人的头颅给一个个切成了碎片，红的白的顿时喷得四处都是。

「梦影，难道你没听到吗？」

随着雪梦若有若无的笑声指引，梦影似乎发现了空气中那极不和谐的杂乱喘气声以及频率稳定的脚步声。

「……啧。」

不甘愿地咋舌，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不然这里--」

「不，不用那样。」

雪梦转过脸来用灿烂的笑容打断了梦影的话，虽然戴着面具的脸庞已经染上了大片鲜红，但梦影仍能从那上扬的嘴角以及充满笑意的眼睛判断出她所想表达的。

「这几年，我很幸福，真的。」

「等等……閰…你这是要做什么……？」

还没听到梦雪的回答，一柄长棍自下方突然窜起，梦影头一抬，那木棍便紧紧擦着下巴过去。

「呵呵，两位果然名不虚传。」

慈祥又和蔼的笑声，就像是住在乡间给孩子们说故事的老爷爷一样，在夕阳斜斜的挂在天空的傍晚，用带着几分怀念、几分满足的语气，把心中的幸福、悲伤、愤怒化为一道道的暖流，流进孩子们闪闪发亮的眼瞳中。

但在这里，梦影可感觉不到分毫的暖意。

「你以为治理吸血族跟人类一样容易吗？」

梦影嗤笑着，银线化作网子朝老者罩下，同时在另一边的雪梦剑一抖，大量的剑影便自下方朝着老者攻去，完全封死他的路径。

老者皱了下眉头，从刚才开始他看着这两人就一直都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哪怕是在绞碎敌人心脏、切烂敌人五脏六腑的时候，就算是被四处飞洒的脑浆给喷到也不动声色，不论是吸血族还是人类都一样，杀得那叫一个俐落且没有丝毫犹豫，同时看那不间断的嘴型，表示两人的都还很有馀裕。

但是既然已经走到这里，那也没办法回头了，在那些不论是吸血族还是人类都死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也只能出手了。

「这还真是挺不一样。」

他看了看两边似乎都不好突破，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梦影实体的丝线，他转起他的拐杖，然后竟然抵上了网子的其中一条缝隙，那拐杖摇摆了几下之后，竟把那密不透风的网子给拉开了一个不小的洞口。

「？！！」

梦影略为惊讶了一下，那拐杖施力之妙，对方并非硬把网子撑开的，那看似随意的挥舞，竟然把她的网子结构给抖得松开了。

不过梦影也不是省油的灯，双手一拉，在老者还没完全跳出网子之前又把网子给收了起来，那锋利程度绝对能把老者的下囘半囘身给直接切下。

「小姑娘煞气这么重可不好。」

老者的拐杖又转了转，上一次是把网子给抖开了，这一次则是不知怎么地把雪梦的剑影给卷了起来，而果然，再见影碰到网子的一瞬间，像切割机一般的网子断裂四散。

梦影和雪梦都停了下来，其实真正危险的就是在雪梦的剑影，那些看似虚幻的影子杀伤力比网子还可怕，而这老者却一眼看了出来。

不过，人类依旧是人类，纵使物理性质再强大，终究比不过异族那上天下地无所遁形的魔法。

「你很不错了，身为一个人类竟然能挡下我们的物理攻击。」

雪梦开口道，她当然讶异这个人类能做到如此地步，但是当她以吸血族女王的姿态站在老者他面前时，他注定了失败。

「唉唉，果然不行了么？」

老者又笑了笑，而在他正想要在说什么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什么东西闪过，然后手腕处便传来了一阵冰凉。

他不用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要耍小动作，那是无用的。」

雪梦上下抛接着一个小小的铁方块，瞳孔中闪过几缕白丝，既然只剩下这么一个家伙，那怎么可能再让他的一举一动逃出自己的眼呢？

「老了，真的老了。」

老者叹息着，脚步正要再挪动一下，胸口又传来了如针囘刺般的感觉。

「竟然放在心脏，若不是连血管都检查了一遍还真不容易找到。」

雪梦的手心又多出了一个小铁块，这老者计谋用得不错，通常注意到了手上那个明显的，一般来说就会放下戒心，更不用说是在肉囘眼不可见的心脏中。

何况，已经有了一次的经验，怎么可能让他在成功第二次？

「你非常聪明，就是因为你，让异族一直以来都无法庞大发展。」

「但是，在绝对的力量之下，这些小动作都是无用的。」

雪梦看着那个仍站在那里，却已经缓缓闭上眼的老者。

「可是我还是得感谢你，你让我的负担轻了很多。」

下一句她没说出口，因为老者已经听不见了。

--同时也让异族不至于灭亡。

因为异族一但发展起来，就会像今天这样，一个异族就能抵抗一支军队，而以当今世界上的异族数量来说，若是在安稳发展个几十年，这段对他们来说不是太长的时间，人类便会因为各种资源问题而内战，若在这时异族突然杀出，那要推囘翻人类并不是不可能。

然后在走向极致后的异族，迟早会重蹈复辙过去的错误，而已经有了经验的人类这次就绝对不会给异族翻身的机会了。

只是全都被这名老者阻止了。

「看样子……我走向的是毁灭呢！」

雪梦自嘲地笑笑，遍布周围的可不只有人类的尸体，还包刮了除了她的手下以外的大量吸血族高层，而她的手下多半完成了她的命令—狙杀剩馀那些心思不纯的吸血族贵囘族，至于那些吸血族平民，则是暂时委讬艳冰安置，直到他们能选出新一任的王，且拥有那个实力在这世界的夹缝之中生存。

吸血族阿！算是彻底完蛋了！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了！」

她摘下了面具，转过身，眼底尽是不用再掩饰的爱恋，柔情万千地望着那个仍在喘着气的男人。

「或许我该说……好久不见了？」

雪梦笑了笑，虽然身上的衣服洁白无比，但未被衣物复盖住的皮肤却是染上了一片又一片的红，就像是纹在身上的红玫瑰，一朵又一朵，交叠着、盛开着。

「终于知道你让我等了多久？」

雪夜随意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带着温柔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向雪梦，而她也扔掉手中的剑，一步步向雪夜走去。

不急不躁，两人都像是散步一样的速度，慢慢地、慢慢地互相靠近，没有谁多踏出一步、也没有谁少踏一步，无视脚底下的尸推血海，踩着一模一样的频率，在经过了不知道该说是常还是短的时间后，两人终于走到彼此的面前。

然后他们顺理成章、理所当然地张开了双臂，把对方拥入怀中。

「好温暖。」

雪梦把头埋进雪夜的胸膛里，深深吸了一口气，让对方的味道占据了自己的肺部，细细感受着自每一寸紧紧相贴的地方所传递过来的温度，她由衷地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我还以为你又要跟我说那三个字。」

雪夜收紧了手臂，轻吻着雪梦的长发，终于能光明正大拥抱对方的充实感让他除了幸福再也感受不到它物。

「放心吧！你不会再听到那句话了。」

安抚似的，她的手一下又一下轻抚着对方的背脊，然后踮起脚尖在他耳畔落下了一枚吻。

「谢谢你，还有--」

她那几乎让人听不见的低语，却响彻了雪夜的胸膛。

「我爱你。」

下一秒，她张开了牙齿咬住了雪夜的脖颈。

没有多久，雪夜的身体便无力地向后倒去，那隐隐含囘着泪水的双眼却是在大声质问着雪梦。

「为…什…么……？」

「我不想成为你的噩梦阿！」

她当然知道，目睹了大半过程的雪夜，即使短时间内没有问题，长期下来绝对会成为他的心理压力。

「但是，你放心吧！我承诺过的。」

--我永远不会夺去你的记忆。

「只是，在那之前得请你安睡一阵子了。」

雪梦抱起雪夜的头放在自己并不算干净的大囘腿上，和雪夜尚未阖上的双眼对视着，像是要把一直以来都没能说出口的爱用视线全部传给他一样，柔软的掌心永远不满足似的，一次又一次抚摸着雪夜的脸颊，舍不得离开。

一阵阵的白光从雪夜的伤口处涌了出来，然后化为了大量奇特的符文布满了他的全身，然后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又突然倒灌回伤口周围，挤压在一起开始不停旋转，最后化为一个淡淡的、雪结晶的图案。

「它会保护你。」

不论是什么样的伤害，它都能保住你的性命，同时我也能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

「但同时也会封起你的记忆。」

雪梦的声音有点虚弱，肤色也苍白了不少，但那略带疲惫的眼神却仍是执着地看着雪夜的双眼，微微颤抖的掌心也没有停下，仍是用温柔无比的力道轻抚着他的脸颊。

「当你能克服那份恐惧的时候，就是我回到你身边的时候。」

她俯下囘身子，在雪夜的双囘唇上深深的烙上一个吻。

带着微微的铁锈味，却香甜无比的吻，也是两人的第一个吻。

「这次我可不会说对不起的喔！」

她抬起身子，仍看着那眼神终于开始涣散的雪夜。

「晚安，雪夜。」

我会陪你一同入眠，直到你需要我的那一天。

「晚安。」

所以，不用寂寞，我永远、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滑落雪梦的脸颊，滴入雪夜的眼眶中，然后在他终于闭上眼的同时，顺着他的脸庞滑落。

这是他第一次，在雪梦面前哭了呢。

---一年后

如同冰晶般清脆响亮的琴声，在一个不是那么长的尾音之后，琴手准确地抓囘住时机抬起手，让最后一个音完美的收起，只留下无限的馀韵令人遐想。

如雷的掌声响起，琴手站了起来微微一鞠躬，脸上带着柔和的微笑，然后就着么忽视庞大的安可声走向后台。

「恭喜你，天大哥！」

还没进到休息室，就有一个娇小的女子捧着几乎要把她的头完全遮住的花束快步走过来。

「演出非常顺利呢！」

「谢谢你，冬娜。」

雪夜接过冬娜手中的花束，再不经意碰到对方的手的时候，冬娜突然倒吸一口气整个人退了几步。

「嘶—你的手好冰！！」

雪夜微微一愣，随即无奈地苦笑了下，自从一年前的某一天开始，自己每次在弹完琴之后体温都会变得极低无比，但他自己却感觉不到丝毫冷意，可是也不完全是这样，只有一个地方，他每每都会感到一阵阵温热的暖流流过。

那就是在脖颈处的一个奇怪的花纹。

好像就是和这体寒的毛病同时出现的，浅浅的、像是雪花一般美丽的花纹。

「对了，天大哥你……这次有想到些什么吗？」

冬娜小心翼翼地问着，而雪夜也只是无声地摇了摇头。

他知道他失去了些什么，因为他总觉得自己身边应该还站着另一个人，他会在弹琴时频频抬起头不经意地看向某个地方、会在写作时下意识的抬起头看看周围、会在吃饭时惯性的准备两人的份量、会在入睡时忍不住伸手想要抱住些什么……

还有就是，他不曾再做过梦了，恶梦也好美梦也罢……他已经一年没有做过梦了。

而奇怪的是，其他人对于自己这样的习惯一概不知道原因出在哪，只有冬娜时常像这样欲言又止。

「冬娜……你如果知道些什么就告诉我吧！」

雪夜叹了一口气，每天都过着心脏像是少了一块的日子，若不是因为还有冬娜知道些什么，他真会以为自己精神分裂。

「我……」

「请问是天雪夜先生是吗？」

柔软好听的女声，把两人的注意力都拉了过去。

「是我，请问你是？」

雪夜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性，常至膝盖的头发、雪白的皮肤、明亮的双眼、眼神锐利但在那深处却是一股又一股的温柔，而她后面则是站着一名拥有白色短发的女性，眼睛古灵精怪的不停转阿转。

重要的是，雪夜感觉到脖颈上的那个花纹开始发热，几乎要烧伤一般的温度，却是让他全身上下的细胞都雀跃不已。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嘴角扬起的弧度，是多么的温柔、真诚、而且欢欣。

「我叫阎雪梦，我是你的粉丝。」

她微微眯起的双眼充斥着大量的情感，而在雪夜的眼里，他却不知为何，直觉地认为那是满满的幸福。

「请多指教。」

他想，他今天应该会做个非常棒的梦。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