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Chapter 21（1 / 1）
“所以说，你们在一起了？”谦也听忍足说完一通话，靠着沙发一手撑着额头如此问道。
忍足耸耸肩：“大概……是吧。”
谦也听了忍足的回答皱起了眉头：“什么叫大概？这些事情难道可以这么不确定的吗？”
“不，只是……”忍足的目光移到一旁，“我不知道这算什么。”
“我可不认识这样的忍足侑士。”谦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侑士，迹部去世以后，你已经消沉太久了。现在迹部回到你身边了，你应该重拾精神找回以前的自己了。”
“难道我不是一直在做这件事？”忍足自嘲地问。
“是，可是你就没成功过。”谦也摇摇头，“不过，与其说你没成功过，不如说你根本没这个心思。”
忍足一语不发。谦也见他沉默了下来，气不打一处来，只能猛灌自己啤酒发泄发泄郁闷。
这并不是兄弟俩第一次谈起这样的话题，确实谦也觉得最郁闷的一次。以往因为忍足是孤身的原因，对这样的话题忍足总是一笑而过，嘴里答应着会改可是过后依旧我行我素。而现在，忍足表面上与以往不一样了，可是他心里还是充满着不确定，对现状的不确定，对未来的迷茫，无论谦也怎么说，他都是一副物质如何前进的模样。以前还说会说笑，现在就连敷衍的笑容也省了。
这样是不正常的，谦也不免担心起来。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比以前要好上千万倍，忍足得回了他心心念念的人，不再形单影只，看起来似乎比以前要好很多。可是实际上呢？
谦也一点也看不分明。
他抓紧手中的啤酒瓶，像是忍受不了忍足的态度一样，忽而用力地把玻璃瓶放在桌上，瓶底和桌面的碰撞发出巨大的响声。忍足抬起头看着他，一脸的疑惑。
谦也瞪着忍足：“真是够了！这么婆婆妈妈你还是不是我知道的那个忍足侑士啊！”
忍足惊讶地看着爆发的谦也，依然沉默。半晌，他缓缓开口：“谦也，我有我的顾虑。”
“顾虑什么？难道现在你身边的那个人不是迹部？现在老天也看不过去，将他还给你了，你还顾虑什么？”
“不，迹部是迹部，他是他，他们两个人是不同的。而且，他也不会高兴听到你这么说话的。”忍足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瓶子中的啤酒一口气喝光，然后站起来说，“不过，你说得对。现在有机会让我补偿，让我重新开始生活，我也不应该想太多。有问题，就等问题出现的时候再说吧。”
谦也仰起头看他：“你会这么想，但是你确定你真的能做得到？”
“骂我不改变的是你，现在不相信我的也是你，你现在到底是在鼓励我还是在贬低我？”
“我只是不相信你的行动力。”谦也嘟囔着，“毕竟只要一扯上迹部，你的任何原则都要打个折扣。”
忍足叹了一口气：“我不敢百分百保证，但是我会努力。”
任何事在结束之前都不可能完全与自己的预想吻合，他能做的，就只是努力地让结局往自己的预想前进而已。面对所有的意外，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毕竟如果能够预测，那么意外就不叫意外了。
忍足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他开了家门，发现客厅的灯依然亮着。他微微蹙眉，走进客厅，果然，迹部又蜷缩在沙发上在空调房里睡着了。
他刚想去喊醒迹部让他回房间睡，伸出去的手还没碰到迹部就停住了。他看着迹部的睡眼，最后还是挫败地呼出一口气，弯下腰，用力抱起迹部。
在被忍足抱起的瞬间，迹部全身一震，迷糊地半睁开了眼。他愣愣地看了看抱起了自己的人几秒，才反应过来：“你回来了？”
“嗯。”忍足抱着他往房间走，“我说过不用等我回来的吧，又在沙发上睡觉，你是想感冒吗？”
“噢，抱歉，我忘了。”估计是睡迷糊了，面对忍足的教训迹部倒是乖乖接受了，这着实让忍足有些吃惊。
忍足无奈，叹了今天不知道第几口气，将他放到床上：“平时不是挺精明的吗？怎么一牵扯到生活就成了一不能自理的人？”
虽然忍足是这么说的，可是他依然是一边抱怨一边帮迹部盖被子开空调，完全把他当成一个真正的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来照顾着。迹部看在眼里，只是安静地看着忍足的一举一动，什么也不说。
做好了这一切，忍足回到迹部床边，俯下身看他：“快睡吧，晚安。”他说着，情不自禁地在迹部额头印下一个吻。这一下之后忍足才惊醒过来，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举动，只是有些僵硬地直起身，转头就要离开。
“等一下。”迹部忽然拉住忍足的手。
忍足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你要回去？”迹部皱起眉头问。
“回去？”忍足愣了愣，才明白迹部说什么，他朝他笑一笑，“很晚了，你快睡。”
“忍足侑士，你在逃避什么？”迹部坐起来，也没松开抓住忍足的手，“现在不是以前，为什么你就不能对自己坦率一点？”
“我怕你……”
“别用本大爷做借口，本大爷都不在意，你在介意些什么？”
忍足定定地看着他，目光深远，也不知道究竟在看着哪里，或者说，看着谁。好半天，他的目光才重新聚集起来，瞧着迹部一脸的坚定，最后还是妥协一样地说：“我知道了。”
迹部放开了忍足，虽然得到了忍足的应允，可是他却没有一点半点高兴的感觉。
一会儿，忍足洗漱回来，然后躺在了迹部的旁边。
迹部侧着身子看着他，两人之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有些尴尬。迹部深吸一口气，问：“以前你和他试过这样吗？”
“以前？”忍足转过头看他一眼，又把目光移到天花板上，“怎么可能，我和他之间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听了这话迹部莫名地觉得有些兴奋，也就是说，总算有一样东西是独属于他的了。在这样的时刻，忍足没有和那个人共同的回忆。然而那股兴奋过去之后，他却觉得有些难受。
普通朋友关系，忍足会希望自己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他和他之间的关系吗？
迹部觉得最近自己的想法真是太矫情了，可是他又没法阻止自己不去想。他曾经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忍足面前渐渐分崩离析，这是他以往都想不到的也不会想的事情。毕竟这对他而言，实在不是一件好事，也不是一件他会做的事情。
他把自己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缓缓呼出一口气。
这个时候，他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了。
忍足转头看见迹部一脸的纠结，大概也猜到他在想些什么。他无奈地耸耸肩，翻过身面对迹部，低声说：“真是个小孩子。”
“你在说什么？”迹部瞪了他一眼。
“没什么。”他伸手抱着迹部，让两人的身体缓缓贴近，直到紧贴，“快睡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