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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西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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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西市

柏舟与母亲从博慈出发,历经一月有余行至都城尔重,于西门外驿站租了便宜房间,而后便每日到城内西市各药材坊与坊主们商议婴草价格,价比三家后好出卖。婴草这种治疗外伤的良药独于巴契山中存活;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像柏舟这样的人家自是如此。每年柏舟与父母在山中采集婴草,聚集了运送到城镇去卖个好价钱以度日。原本,柏家卖婴草只到离博慈近的本安,但自父亲去世后,柏舟执意要到都城去卖,母亲强劝不过,只得已从,如此已有三年,今年是第四年了。

西市是尔重最繁华的地带,亦是大陆八国最大的集市,千百商坊林林总总,自日旦至日夕均有坊号营业。这千百号商家的货物有大半是从富可敌国的伯家东郊作坊购得。在来尔重的路上,柏舟经过旧都,再四探看了城中各处,包括西市。旧都毁于一场大火,当初那火烧了七天七夜,把本是引领天下的王都烧得像血肉枯竭断骨残架的庞然怪物。如今只看那断壁残垣,猜度西市的规模,亦是斐然堪比尔重西市。柏舟在这新西市细细看过,有些商坊的名号还是旧都西市里的旧名号。幼少时父亲断断续续给柏舟讲过不少旧都往事,也时不时提及一些有名的商坊,柏舟自然记得。

柏舟进了一家客栈,名曰乐游坊,是当年旧都的老字号之一,坊主姓孔名伯庭。孔家前几代生意做得很大,但当今央王万俟炎自上任以来对这些老字号征了重税,以至这十几年生意一年不如一年。乐游坊一楼堂屋摆着十几张桌子供客人们堂吃,另有几间独室;二三楼都是客房,共十五间。柏舟在堂屋捡了个角落坐下,要了一壶最便宜的菊花茶,慢慢喝着,细细听着其他客人的谈话。柏舟是不情愿花这几个铢钱喝茶的,但他想客栈这种地方三教九流聚集,最易得知国情民情,且他每次都会听到颇有意思的人和事,这次也不例外。坐在斜对面的两个人,听着他们前面对话,该是两个商人,而且十有八九是央国的新商人。

其中一个问道:“前几日我去你坊里,没见着你,连坊人也说不出你干什么去了。你是哪里去了?”

被问的那个面露赧色,回道:“自十几年前在伯先生的帮助下起家,渐渐有了家业,每天精打细算,也就渐渐有了狭小之心,以为伯家剥削利用了我们,但又碍着情面,不能去别处贩货。近几年伯栎横行霸道,我看不惯得很,心想伯家的事业竟要传到这种人手里。以此为借口,偷偷去了趟韶国贩货。哪知同样的东西,原产地韶国卖的竟比伯家作坊的贵!我真是小人之心!”

“我何尝没有同样的想法,只是一直没行动。可惜伯家偌大家业要传到那样的人手里。听闻郡主文武双全,只可惜是女儿身,从小养在深宫大宅,将来必是要与他国贵胄联姻的。”

“说到联姻,听闻央韶又有一桩姻缘。前段时间在华秀,全城都在传这件事,连女王出访尔重的船队都准备好了。”

“二公主绝色佳人,是王子们的好配偶。我国兵力强盛,也不需要能征善武的王后王妃。”

“你说会是哪位王子娶这二公主?”

“按顺序该是二王子,不过我看不太可能。二王子能文不能武,嗜酒如命,又不受喜爱……韶王也不会愿意。我猜是三王子。”

“正是此理。”

茶已添了两次水,没什么味道了,柏舟再听了一盏茶的功夫,没什么新鲜的,付了钱,往下一家药材坊走。前三年的生意很好做,今年却难,走了五六家都说货已备齐,也不知是怎么了。柏舟到了这家,坊主不在,拉了一个坊人追根问底,原来伯家今年添了婴草买卖,虽价钱比柏舟的贵了一点,由于往年的交情,各家都跟伯家贩了货。

柏舟骨子里带着不服气,心想你夺了我的生意,我不能就这样走了,我也不愿意贱卖辛苦采来的婴草;早就想去伯家作坊见识,只是没有缘由,这下可有了。这么想着,柏舟信步往东郊去。

尔重东乃达官贵胄聚居地,行人鲜少、鸭雀可闻,偶尔经过某个深宅的宽大影壁,也会有神情肃肃的守卫盯着你走远。柏舟沿着城墙走,尽量避开那些宅院,除了东门后没几步便到了伯家作坊。作坊一排排房屋普普通通、整整齐齐,丝毫不像成就无数大生意的地方。柏舟见了门房,只说有生意要做,要见管事的。门房见柏舟虽年纪不大,却气度不凡,请来了管事。柏舟细看来人,二十多岁,壮硕身材,古铜皮肤,浓黑眉毛。来人迅速打量柏舟,十六七岁,纤瘦却不孱弱,面如脂玉,神情自若。

来人笑道:“在下子义,请问先生有何指教?”

柏舟亦笑,说道:“自三年前,我便每年千里迢迢运婴草到尔重来卖;此档生意虽只我一人做,我也没开天价强买强卖。不知今年贵作坊也做了这档生意,以至我那一整车婴草搁置至今,劳烦贵作坊开个价钱把我的收了吧。”

子义细细听着,不言语,心想这位虽年纪轻,言谈却似阅历颇深,面相又不凡,行事又带着独断果决,还是去请示主人示下。子义把柏舟好好安顿了,转身去到后面一片的屋子里,两盏茶的工夫后返回,转达了主人意思:按照作坊卖婴草的价格买了柏舟的。柏舟心中吃惊,这伯家主人倒真像乐游坊里那商人说的一样是堂堂大人物。柏舟再三言谢,接了银钱,出了作坊往回返。

柏舟又复至西市,像是作别般再四细细走过每条街巷,看过每家店铺。明年是不能再来尔重了,总不能还像今天一样占伯家的便宜。万俟炎虽没什么政绩,也颁了些严厉荒唐的新法,但央国还是九国之冠。至于太子,虽也没听过有人说他半点好,但也没有半点不好。在柏舟有生之年,也不至会有什么大变故,那就得了,至于身后如何,那是他儿子的事——他也得先成个家啊。说到成家,家中清贫,无半点积蓄,只是不至饿着冻着,如此这般,怎么会有姑娘甘心嫁过来受苦?柏舟想到这里苦笑,他倒没仔细想过娶妻的事,只是他母亲近两年时常在他面前有意无意地提起哪个姑娘。柏舟亦想,他渐渐大了,不能照顾母亲事事周全,的确得要个儿媳来周全万事。还有,他伯家一脉怎么能在他手里断了。所以,他该娶妻。柏舟限于沉思,疏于看路,一条鞭子甩在面前,差点儿抽在他脸上。柏舟惊得抬头,一匹高头大马立在眼前,马上端坐一人,紧紧攥着鞭子,怒目而视。柏舟赶紧行礼致歉,退至一旁;他低着头,许久不见那匹马挪动,后面的随从们也站着,他也不抬头,只拱手弯腰低头,暗暗瞟那马蹄和几双脚。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后,马嘶两声,这一队人走了。等他们走远,柏舟起身继续行路。孤儿寡母的在异乡,柏舟是轻易不招惹这种动则就甩鞭子的跋扈之人的。柏舟回了驿站,告诉母亲卖了婴草的事,两人商量了明日动身返回博慈。随即,收拾东西,吃毕了饭,早些歇息。

脑子里满是白天想的事,柏舟辗转反侧,一时睡不着,后忽觉一阵眩晕,昏睡过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浑浑噩噩的,柏舟睁开眼,见自己躺在一张衾被柔软、帐幔华丽的五尺宽大床上。柏舟心中顿时有了最差的念头,却不惊慌,忖度着自己有多少力气;力气倒还在,只是手腕脚踝被缚在四边床柱上,不能多动弹。看来,把事情想到最坏是对的,这样的话,遇到再差的也能接受了。柏舟正想着,有人推门进来;他不看向来人,只是看着头顶帐幔。一会儿后,一张脸陡然出现在柏舟眼前,是白天碰到的马上端坐之人。柏舟实在想不出自己是怎么得罪这位了,难道仅是因为挡了他的路?尔重什么时候有了这号人物?来人只是看着柏舟,也不说话,良久后突然抬手抚上柏舟冰冷的脸颊;柏舟下意识地躲闪,却被擒住下颚。

“记得我吗?”那人开口说话。

柏舟无言以对,心想不久前才见过,当然记得,有什么好问的。

“说话!”那人见柏舟沉默,扬手拍了一下他的嘴巴。

柏舟还是不说话,那人又拍了一巴掌。柏舟的脸顿时红了,那人见了,轻轻抚上红红的脸颊,笑道:“我失手了,这样的脸可不能打坏了。”

柏舟心中一惊,猜出□□分,心想这下完了,怎么今年运势这样不济,这位大爷好像非富即贵,或者既富又贵,自己可要怎么逃脱?母亲怎么办,她在哪里?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那人问道。

“我在想你是谁?”柏舟开口道。

那人笑,捏着柏舟下巴,道:“你不知道我是谁?不是尔重人吧?这就更好办了。”

柏舟心中苦笑,这种情况下自己也无能为力了,转念一想,问道:“我母亲呢?”

“她在我这里。如果你配合,她就一点儿事都没有。”

柏舟扬扬嘴角,笑道:“你是谁?”

“想回头抱负?”

“我觉得我应该知道。”

“伯栎。”

2013-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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