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铁马冰河入梦来（1 / 1）

天降紫色霞光。

冬天的晚霞总是如此冷艳。石头和轻舟并排坐在桌前，谁也不看谁。

石头忽然道：“上次海无边说的事，你到底还有没有印象。”轻舟轻笑道：“只不过有人追杀他们而已。”

石头沉思许久，言语中甚是不敢确定地道：“我觉得有没有人追杀他们是一回事，有没有人想算计我们俩也是同一回事。”

轻舟道：“不管他。”

石头道：“若那天他们不走得那么快，我也不会怀疑。”

轻舟道：“海啸他们两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他忽然又笑了，“连四海也不怕。”

石头道：“善泳者死于溺。”

轻舟叹道：“我很累了。”

石头站起来，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杯酒。他一饮而尽，道：“江湖确实是个让人很累的地方，可是当你真的想回去休息的时候，却才感到就算累，你也必将累死在这个地方。”

轻舟用一只眼睛看着石头：“你今天好象和以前不一样。”

石头道：“武昌今天又死了三个名人。”

轻舟道：“我不想知道这些。”他站起来，椅子上的坐垫已经被他坐出了深深的痕迹。

石头道：“我出去看看。”提剑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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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啸和海无边走在大街上，海无边忽然笑了。

海啸看看海无边，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有。

海无边道：“别看了，我没看见什么，哈哈！”

海啸奇道：“笑什么？”

海无边道：“我看见那人头上有个发髻。”

海啸道：“很可笑？”

海无边道：“看见发髻，自然就想起了道士，想起了道士，自然就想起了寂寞。”

海啸忽然也笑了，海无边道：“你笑什么？”

海啸道：“想起你一想起寂寞就笑，我也就可笑。”

海无边道：“寂寞没有发髻。”

海啸道：“寂寞一刀最多能杀多少人？”

海无边道：“也许四五个吧。”

海啸摇头道：“不止。”

海无边又笑，道：“反正那些人他是杀定了。”

海啸道：“那边有个女人。”

海无边道：“她身上穿着男人的衣服，脚上穿着男人的靴子。”

海啸道：“你猜她会不会是监视我们的。”

海无边想了想，道：“不应该吧，对付我们应该派些高手来才是。”

海啸道：“咱们就找了轻舟他们一次，真的就能把那些人引开？”

海无边道：“应该可以的。”

海啸道：“若真的可以，轻舟和石头现在一定连睡觉不安稳。”

海无边再笑，摇头晃脑念道：“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海啸道：“轻舟真的以为我们赶考需要找枪手。”

海无边道：“是啊。”

海啸道：“希望寂寞和叶海现在已经上路了。”

海无边忽然站住，道：“我们真的在武昌等他们？”

海啸道：“除了等，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两个人继续向前走，却没看见路过的小巷中，石头怀里抱着一把剑静静地站着。

再转过一条大街，石头跟着两个人，默默前行。

街上人声鼎沸，很多人挤着办年货。

海啸喊道：“跟屁虫！”

石头飞跑过来，应道：“是。”

海啸道：“你跟着我们有事？”

石头笑了：“有。”

海啸四下看看，悄声道：“什么事？”

石头也四下看看，悄声道：“保护你们。”

海无边也小声道：“为什么？”

石头道：“从你们来武昌开始，所有和你们照过面的稍微有名一点的人全死了。”

海无边转过脸去：“我们知道的还早。”

石头道：“所以你们也快了，所以我要来保护你们。”

海无边再四下看看，悄声道：“这样真的可以？”

石头道：“你说话别发抖……”

海无边道：“还有三十步……”

再走。

海无边道：“二十步。”

再走……

石头道：“放心吧，也许他们不会动手的。”

海啸道：“你也看出这条街上危机四伏？”

石头凑近他的耳朵，道：“我出来的时候本来想从这么走，看了看没敢走过去，就绕路了。”

海啸脸色一变。

终于走出这条大街。

石头终于把声音稍微放大一点，道：“两位果然大仁大义，见事就不忘了我们四海。”

海啸嗫嚅道：“其实，其实，我们本没那么意思，只是摸不清他们的底细。”

石头沉默。

海无边忽然道：“现在济南府里的状况，也一定和这里一样。”

石头道：“会比这里好的多吧。”

海啸道：“到了现在，我才开始担心他们。”

石头道：“你们到底在哪惹的这帮家伙？”

海啸道：“我们偷了寒武令。”

石头大叫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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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快要全黑了。

寂寞早早的躺在床上。

明天就要和叶海一起离开这个地方了，离开那帮烧饼铺的家伙和那个会放飞针的女高手。

忽然他又想起叶海解梦的箴言。

屋里打伞层层高升，墙头骑马独占鳌头。

第三个呢……

寂寞狠狠地闭上眼睛，似乎怎么也想不起来，也许叶海并没告诉他第三句是什么。

“反正赶考也是一场笑话，能高中了更是一场大笑话。”寂寞在心里狠狠地对自己说。

快要睡着了，忽然眼前似乎飞针再现。

寂寞惊出一身冷汗，翻身，再睡。

第四章 铁马冰河入梦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