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同榜进士醉酒吟诗惹关注 , 痴心太子错爱俏皮小(1 / 1)
【潞州馆驿】
夜幕初降,人寞未寐,天地间沉浸在一片静谧祥和中,前往馆驿大堂的路上,冯绍民紧紧地攥着天香的手,静静的嗅着夜空中弥漫的香气。夜空中,雾霭渐渐的消散着,银色的月光,好似一身自得耀眼的寡妇的丧服,覆盖着广阔的大地上,好似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他的眼睛所接触到的东西都被这个柔软的网罩着,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像在白日里那样地真实了,它们都变的有些模糊,每一样都在极力的隐藏着自己细致之点,都保守着自己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冯绍民默不作声的拉着天香朝前走着,望着眼前模糊的一切,联想到近日发生的一切,微微的皱眉头,心中暗思:哎,近日所发生的事,何尝不是如眼前的景象般,模糊不清,却又能时时刻刻指引着自己……
“公主殿下,驸马爷,雅间已经准备好了,请随卑职来……”就当冯绍民和天香先后脚赶到踏上台阶,走到大堂门口的时候,馆驿管事的便殷勤的上前,一边点头哈腰的请安着,一边言语道。冯绍民和天香本就不喜欢世俗的虚礼,见他如此这般,面无表情的跨过门槛,往里走着,那馆驿管事的是一个极有眼力劲的人,肥嘟嘟的脸上堆着笑容,一边伸出右手做着相请的姿势指引着他们往旁边的楼梯走去,一边谦恭的言语道:“公主殿下,驸马爷,雅间就在楼上,这边请……”冯绍民并未有搭理他,四周环顾着,冷峻的眼眸将大堂里的每一个角落一扫而过,当视线停留在西北角时,他看见一位书生摸样的人坐着那边自斟自酌,冯绍民警惕的上下仔细的打量着,只见身着冰蓝色圆领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银白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灰色的长裤扎在黑色的靴子之中。正当在冯绍民愣神之际,天香柔声的言语道:“有用的,怎么了?”闻得此言,冯绍民才收回思绪,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依旧牵着天香的手朝着楼梯口走去,当他撩起下衣摆刚要上楼之时,却听得背后传来:一轮圆月凌空照,洒满余辉千万家。月下孤影陪寂缪,依托思愁满池花。
“好,好一个‘一轮圆月凌空照,洒满余辉千万家’,大气磅礴,呵呵……只是可惜了……”闻得那诗句,冯绍民便来了兴趣,收回刚刚迈出去的腿,放下衣摆,嘴角微微上扬,故意低声的言语道,复尔转过身了,看了一眼正哈着腰作揖的馆驿管事,一边伸手指着西北角,一边淡淡的对其言语道:“钟馆丞,今个儿,本官就与公主殿下在大堂里用膳,烦劳你将准备好的菜肴,放到那位公子相邻的桌子上,便可……”那姓钟的馆丞听得冯绍民这般吩咐,忙点头哈腰的应承着,尔后引领着冯绍民和天香朝着大堂的西北角走去,当他们来到那位书生邻座之时,钟馆丞抢先一步,伸手拉开圆凳,用自己的衣袖擦拭着,尔后,面带笑容的请冯绍民和天香就坐,伫在一旁的小厮也殷勤的摆上了茶水,冯绍民挨着天香坐在了桌子边,他见小厮这般殷勤,摇了摇头,端起茶碗,打开茶碗盖,望着漂浮在表层的茶叶,嗅着茶香,用余光瞄了一眼站在身旁的馆丞和小厮,心中暗思着:哎……真是有什么样主子,就有什么的奴仆,连这小厮也这般殷勤……念及此,冯绍民心中感到了一丝无奈,苦笑着,放下手中的茶碗,不再言语,静静的品茗着……
“不是说在雅间里等我们吗,怎么在大堂里了……”凌宇、李兆庭和陈余三人前后来到了大堂里,当他们看到冯绍民和天香坐在大堂里饮茶,李兆庭疑惑着,抢先言语道。在旁的凌宇和陈余并未有搭话,只是直径走到冯绍民的身边,只见得凌宇双手抱拳朝着冯绍民作揖,继而淡淡的言语道:“公主殿下,驸马爷,东西都已经安放妥当了……”冯绍民放下手中的茶碗,一边朝他们招了招手示意着他们坐下,一边言语道:“凌兄,兆庭兄,陈叔有劳了,大家一路辛苦了,今个儿,就不必拘礼了,都坐下一块用膳吧……”凌宇等人相互看了一眼,朝着冯绍民作揖后,便在圆桌旁坐了下来,见众人落座后,小厮又殷勤的端上了茶水,而钟馆丞则不等冯绍民吩咐,退到后面,忙活着准备着菜肴。不多时,只见钟馆丞带着三四个小厮端着各式的菜肴,匆匆赶来,七手八脚的将托盘中的菜肴放在桌子上,待菜肴摆放好后,只见得钟馆丞一边嬉笑着为他们倒着酒,一边开口言语道:“公主殿下,驸马爷,菜肴都备齐了,请用膳……”天香并未言语,微笑着,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冯绍民的身上,那一刻,只见得他朝钟馆丞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闲来煮酒忘茶浓,青衫悠卷长歌缪。手执悬壶酒入口,醉卧云台畅逍遥。”正当冯绍民举起酒杯,嗅着那股淡淡的酒香之际,只听得坐在邻座的书生一边用筷子敲打着盘碟,一边摇头晃脑的念道。闻得此诗,冯绍民并来了兴趣,不由自主的将手中所执的酒杯凑到嘴边,一仰头,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嘴角微微上扬,轻哼了一声,心中暗思着:好,好一个‘手执悬壶酒入口,醉卧云台畅逍遥’,洒脱,呵呵……有点意思……念及此,冯绍民抓起桌子上放的酒壶,另一只手端着酒杯,缓缓的站起身,信步走到那书生的身旁,微笑着,悠悠的言语道:“兄台,可否赏脸陪在下喝一杯?”书生闻得此言,心中暗喜,惺惺然抬起头,睁开眼睛,放下手中的筷子,微笑的站起身,双手抱拳作揖着,端起桌上的杯子,凑到冯绍民的跟前,泰然自若的言语道:“有劳先生了……”冯绍民执壶将手高高抬起,一注清酒顺势稳稳的倒入了酒杯之中,之后,二人同时将杯中就一饮而尽,冯绍民询问后才得知眼前之人姓慕容,名子白,他二人又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听的那冯绍民对书生言语道:“慕容兄,如不嫌弃,何不与我等同桌用膳呢……”慕容淳一边朝着旁边的餐桌望了一眼,一边放下手中的酒杯,故作为难状,朝着冯绍民作揖道:“ 先生,这……你我萍水相逢,怎敢叨扰先生……”
“哈哈……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慕容兄言重了……”冯绍民将酒杯和酒壶握在同一只手中,一边伸出另一只手做了一个相邀的姿势,一边言语道。慕容子白见他这般邀言语,便故作为难的言语道:“先生说得是,倒是子白迂腐了,那小可就不客气了……”闻得他这般言语,冯绍民有些欣喜,笑着道:“哈哈,慕容兄,请……”在旁的李兆庭等人见冯绍民邀请那人同桌共食,便纷纷站起了身,客气的寒暄着,唯独天香一人,仍旧坐在原处,对那慕容子白正眼也不打一下,只待冯绍民回到自己的身边,才欢喜的搂着他手臂,依偎着,这让冯绍民感到了一丝羞涩,干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言语道:“咳咳……贱内失礼,让慕容兄见笑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在下的好友,李兆庭、凌宇,而这位年长的则是在下的管家陈余……”众人相互寒暄后,慕容子白对冯绍民作揖道:“先生,与夫人鹣鲽情深,真是羡煞旁人呀,哈哈……”之后,大家便纷纷落座了,客气的相互敬着酒……慕容子白的言语倒让天香觉得有一些不好意思,脸颊上泛起了一抹红晕……
酒过三巡之后,冯绍民放下手中的酒杯,面带着笑意,冷冷的言语道:“在下看慕容兄仪表堂堂,不像是个寻常的行路之人哪?”因为他心里明白,刚刚慕容子白醉酒念诗只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而自己也是将计就计,故意亲近之,直到相互熟络之后,他便这般言语道。“额,那……请先生猜上一猜,权当是耍子,可好……”慕容子白见冯绍民胸有成竹的摸样,便猜晓他已然知道自己刚才吟诗的目的,便淡然一笑,悠悠的回言道。
“在下观慕容兄手形长而干枯,右手食指尖处稍稍凹陷,中指平滑,无名指关节处凸大,说明这是一只常年握笔的手,你身上穿的是雍州一带出产的丝制圆领袍,一般情况下,在本朝没有功名的人,大多穿着斜领袍,而又功名在身的人,才会按制穿着圆领锦袍,因此,我敢断定你有功名在身,再者,从你的面部特征来看,你的年龄大约在二十五岁左右,因此从年龄、服饰到你的气质和手部特征综合判断,慕容兄定是一名进士,及第不久,所中在十名之后……”冯绍民言至于此,停顿了下来,微笑着,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酒,好似在等着什么,沉寂了一会后,便听得慕容子白开口询问道:“先生,猜对了,小可确有功名在身,但是……先生何以认为小可的功名在十名之后呢?”天香在一旁疑惑的看了一眼冯绍民,随后附和着问道:“有用的,我也好奇,你怎会就断定他的功名排在十名之后……”
“春秋之闱,祖有定制,功名中在前十名的进士,由皇帝钦擢在阁部听用,而功名在十名之后则是留在州府之中行走,而你出现在潞州府境内,又留宿在此馆驿之中,这潞州接壤妙州,而妙州知府因家遭逢突变,无法理政,据说后来又失去了踪影,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慕容兄便是接替冯少卿的新任妙州知府……”冯绍民听得天香的询问,心里有一丝无奈,摇了摇头,冯绍民知晓近来朝中多事,致使春秋之闱早已停止,所以算起来慕容子白和自己与李兆庭也是同科同榜,在朝中之时,冯绍民曾与同科排在前十的那几位进士,同阁处理事务,彼此之间都相互熟悉,这些话语,冯绍民不便摆在明面上说,只得暗托祖上所定之制,再加之,在回京途中,他也得到了内卫署的密报,知晓为保京畿,刘丞相举荐,皇帝已然任命新妙州知府,方才又听他说自己姓慕容,故此,冯绍民才大胆作出了判定……
“精彩,驸马爷,果然聪慧,佩服佩服,下官慕容淳拜见公主殿下,驸马爷,千岁,千岁,千千岁……”慕容淳听得冯绍民的分析,泰然一笑,离开圆凳站起了身,只见他双手抱拳,朝着冯绍民和天香作揖请安道。“额,刚才我等并未表明身份,为何,你怎么会知晓我们的身份……”冯绍民闻得他这般言语,不免有一些惊讶,警惕的上下打量着眼前之人,有些不安的伸出自己的手,将安坐在身旁天香的手紧紧地攥着,冷冷的言语道。“驸马爷,你我同榜,放榜后,小可有幸见过您跨马游街,还有就是公主以跷跷板比武招亲之时,小可也曾见过您和公主殿下,所以刚刚你们一进馆驿我便认出了你们,才会吟诗引起您的注意,想以文会友,结交之,可不成想小可这点伎俩还是瞒不过驸马爷,怪不得刘丞相对您赞赏有佳……”
“嘿嘿……原来如此……”冯绍民微微松了一口,本想收回自己的手,却不料天香反而将自己的手攥的更加紧了,他抬起头,当与天香四目相对之时,恍若间,他们都看到了当初比武招亲,在跷跷板上,俩人打斗的情景,天香想到了他俏皮的啃着自己手中的甘蔗,冯绍民想到的是天香被自己戏耍时生气的摸样,念及此,他们若无旁人的那般痴痴的望着对方,竟然默契的微微一笑,这使得在旁的凌宇、慕容淳、李兆庭和陈余感到一丝莫名其妙,只是不明就里相互对望着,气氛变的有些尴尬。“咳……来,今日有幸认识慕容兄,小弟先干为敬……”在旁的凌宇干咳了一声,只见他拿起桌案上的酒壶,一边在慕容淳和自己的酒杯里斟满了酒,一边言语道,话音刚落,他便一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凌宇这般举动打破了刚才的尴尬的氛围,回过神来的冯绍民和天香,自觉刚才有些失礼,纷纷低着头,把玩着酒杯,不再言语什么,倒是凌宇,却一直在旁劝着酒……至到亥时,众人才带着醉意散席,相约一同前往妙州后,便各自回房中,此乃后话矣……
经过连日的奔波,冯绍民本就有一些疲惫,方才高兴又与凌宇等人多饮了几杯,如此一来,他便觉得体力开始有些不支,拖着疲惫的身影,带着醉意,在天香的搀扶下,回到了卧房之中,当他昏昏沉沉的跨过门槛,走进卧房之时,只见得床上铺着猩红洋毡,正面设着大红金钱蟒靠背,石青金钱蟒引枕,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两边设一对梅花式洋漆小几,左边几案上放着文王鼎,匙箸香盒,右边几上汝窑美人觚,觚内插着时鲜花卉。地下面西一溜四张椅上,都搭着银红撒花椅搭,底下四副脚踏。椅子两边,也有一对高几,几案上茗碗瓶花俱备。而床的对面不远处还摆放着一张卧榻之上设一张小的案桌,桌上磊着书籍茶具,靠东壁面西设着半旧的青缎靠背引枕。
冯绍民看清了屋内的摆设后,便挣脱开了天香的搀扶,步履蹒跚,走到了卧榻前,疲惫的倒靠在背引枕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闭目养神着,天香见他如此,便默不作声的将房门关上,轻声的走到卧榻边,缓缓的坐下身,尔后便将冯绍民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试图帮他脱去靴子,却不想冯绍民本能的坐起了身,阻止了天香的接下来想做的事,缓缓的站起身,冷冷的言语道:“香儿,你先安寝吧,绍民每日读书百篇方能安寝……”话音刚落,冯绍民便站起身,准备离开,却不想天香猛然从他的身后环搂着,紧紧地,静静的呼吸着。天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冯绍民有些不知所措,他分开天香环搂着自己的手,慢慢的转过身,望着天香含着泪花的双眸,冯绍民为之心痛,只见他伸手托着天香的下巴,深情的看着眼前的人,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双唇凑到了天香的嘴唇上,温柔的亲吻着,双手慢慢的搂在天香的腰间……
正当冯绍民与天香彼此间忘我的亲吻之际,不成想从窗外飞入一支飞镖,划过烛火,伴随着“咚”的一声响便稳稳的钉在了屋里的柱子上。在飞镖划过烛火刹那间,屋子便的漆黑一片,慌忙之中,天香本能的躲进了冯绍民的怀里,靠在他的身上,紧紧地搂着,冯绍民本想跑到外间看看情况,却不想天香将自己紧紧地搂着,使得自己无法动弹,无奈之下他一边朝着窗外张望着,一边轻轻的拍了拍天香的后背,安抚着:“香儿,没事,由我在,别怕……”尔后便单手搂着天香朝着桌案的烛台边走去,用火折子将其点亮,回首寻找的那支飞镖,当目标锁定后,冯绍民松开了搂着天香的手,走到那根柱子前,伸手将那支飞镖拔了下来,取下了尾部所携带的纸笺,小心翼翼的将其展开,只见上面写道:太子身在妙州冯府……
“有用的,太好了,太子哥哥在妙州,我们就可以一起回京了……”天香看到纸笺上所写的话语,高兴的挽着冯绍民的手,俏皮的言语道。闻得天香这般言语,冯绍民并未搭话,只是呆呆的注视着手中的那张纸笺,心中不免泛起了一丝疑惑:太子怎么会在妙州,太子文弱,怎么可能躲开欲仙帮的眼线,折回妙州,是谁在帮助太子,又是谁将此消息告诉我,他的用意何在,难道这又会暗藏着什么阴谋,看来这妙州之行也非易事……念及此,他便又低头看着那张纸笺,希望能从中找寻到一丝线索,当他看到冯府之时,不免勾起了一些伤心的往事,嘴里反复的嘟囔着:冯府,冯府……守在他身旁的天香听他嘟囔着冯府,便乖巧的依偎在冯绍民的身边,不再多言……此后,他二人和衣在卧榻上,胡乱睡了一宿。这一夜,天香一直躲在冯绍民的怀里,环搂着他,甜美的熟睡着,而冯绍民却难以入眠,心中暗自盘算着,直到子时才迷迷糊糊的合上眼,歇息了一会,此乃后话矣……
【妙州冯府】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般,深沉得化不开……太子在安若飞等人的保护下,平安的赶到了妙州城里,他们趁着夜色摸进了冯府之中,昔日的繁华早已不复存在,往日的门庭若市也早已变成门可罗雀,梅竹望着破旧不堪的屋舍,心里不免有一些泛酸,眼眶一些变红了,过往的回忆占据了她的脑海,曾经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给她留下了最美的记忆……“龙公子,我们就先在此歇息几日,算算日子,公主殿下他们也快回来,我们暂且在此耐心等候,等天亮了,我就回京禀告父亲,好让他老人家放心……”进入正厅后,刘倩一边整理着行装,一边对太子等人言语道。
“额……那个……不可,现在倘若你贸然回京,必然会引起欲仙帮的注意,国师不是愚人,必定会有所行动,到时候,龙公子若想混入京城,便会难上加难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希望驸马爷能尽快赶到妙州……”安若飞在旁闻得刘倩的话语,思索了一会,便犹豫的开口阻止道……
“若飞所言极是,倒是我糊涂了……”刘倩在旁应承着,之后,便低着头继续收拾着行装,虽然刘倩知晓眼前这名男子这一路上对太子帮助很大,可是她仍旧有所保留,因为安若飞的身上有太多的巧合,她不敢轻易相信,只能小心的提防着……
“怎么,想冯小姐了吗?”从进门开始,安若飞就察觉到了梅竹的异样,他轻声的走到屋外,走到了她的身边,叹息了一声,柔声的问道。梅竹没有言语,转身扑到了安若飞的怀里,紧紧的搂着他,无声的哭泣着,泪水浸湿了安若飞的衣襟,看着怀里的梅竹,安若飞的心为之一怔,有一些不知所措,只是静静的伫立在那里,呆呆的望着远处……这一幕,恰巧被前来送干粮的太子看在了眼里,他失落的站在他们身后,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手中的干粮,苦笑着,静静的守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