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益州城外刀光剑影血洒黄土 , 爱人怀中魂断归兮了(1 / 1)
{数日后,益州城外}
经过连日来的快马加鞭,不休不眠的赶路,天香等人终于赶到了益州的管辖范围。此刻,正值未时,驰骋在最前头的凌宇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便渐渐的放慢了马儿前行的速度,只见他单手抓住了缰绳,伸出了那只抓着马鞭子的手,示意跟在身后的随从停止前进。
那一刻,只见得众人勒紧了缰绳,异口同声的叫唤了一声“吁”,只见那几匹马儿乖乖的停止了前行,或许是周边的异样,让马儿感觉到了不安,只见它们有一些焦躁不安的,不停的在原地打转,天香眼看着众人停止了前进,便也放慢了前进的速度,驾马驱使到凌宇的身边,看了一眼身边的凌宇,开口问道:“凌宇,怎么了,为何要停下了?”
此时间,凌宇并没有直接回答天香的提出的问题,而是警觉的望着四周的丛林,只见的凌宇左侧的丛林里,一群未有南回的飞鸟从深处飞出,一哄而散,凌宇按住马鞍上的佩剑,嘴角微微上扬,继而说道:“闻臭大侠不是说久历江湖吗,怎么连这么一点警觉性也没有,那飞鸟藏于林中若无人讨扰,它们会如此一哄而散吗?闻大侠,现在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我要让你们停下来了吧?”说完此话,扭头对身后跟随之人说道:“昭惠,你带他们几个将公主护卫在中央,确保她周全。你们几个跟我来。”
就在凌宇和其他人摆开阵势要抵御之时,只听的天香在其身后说道:“本大侠才不要你们保护了,我要……”还未等天香把话说完,只见那凌宇狠狠的盯了她一眼,说道:“如若公主想尽早见到驸马爷就乖乖的听从我的安排,别忘了,你出京城之时是怎么答应我的。”天香听得凌宇这一席话语,便只得乖乖的退到了昭惠等人为其组成的护卫圈之中,不敢再多言。
凌宇见一切都部署的妥当了,便轻轻的拍打了一下马背,对着不远处大声嚷道:“各位,既然来了,何必如此畏首畏尾,躲在暗处,这算什么英雄豪杰,还是现身吧~~~”凌宇话音刚落,便只见十几个蒙面之人手持宝剑,施展着轻功从那树丛的四周涌出,待他们落地站定之后,便见他们中间为首的那一人,用剑指着马背上的凌宇说道:“只要你们留下公主的命,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如若不然,我便让你们有来无回。”
凌宇听的那人这么一说,微微一笑,单手轻轻的支撑了一下马鞍,用手拔出了马鞍上携带的佩剑,只见凌宇手拿佩剑,双臂张开,腾空而去,淡定的说道:“休想~~~”刹那间,只见那凌宇落地后,忽然抬起头,用这双发亮的眼睛,笔直地瞪着那为首之人,那眼神里充满了杀气。
此刻,只见那蒙面为首之人退到手下的身后,冷冷的对手下之人说了一个“上”字。顿时间,刀光剑影,顷刻里,凌宇的佩剑已然沾满了鲜血,剑锋鲜红,剑柄也是鲜红的,这红色比那冬日里的梅花还要鲜艳,还要红,那红色是那样的刺眼。此时的凌宇已然杀红了眼,眼里杀气更浓了,拖着那在滴血的佩剑,开始往前走,走向那为首之人,他们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已渐渐近了,刀与剑之间的距离,也渐渐近了,一瞬间,杀气冲天。
那一刻,凌宇终于走到那为首之人的面前,突然剑锋一转,此时,剑光如阳光般辉煌灿烂,却又美丽如阳光下的红梅。剑气就在那为首之人的眉睫间,却只见那人不用手中的刀来抵挡,而是利用自己的轻功往后退让。凌宇的剑光划过,一丈外的树枝上的积雪在剑气的作用下,瞬间化成水珠滴落,如美人的珠泪般落下。
只见那个为首之人终于慢慢地抬起头,凝视着凌宇手里的这柄剑。那一刻,他的脸上全无表情,瞳孔却在收缩。凌宇也在凝视着他,那时,凌宇只感觉他发亮的眼睛里,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也不知那是种已接近解脱时的欢愉,还是无可奈何的悲伤。就在两个人的目光接触的刹那,仿佛触起了一连串看不见的火花。
凌宇见他退让,自己便开始步步紧逼,紧握着手中的佩剑,一用力,只见那剑光漫天,剑如闪电,那人却故意卖了一个破绽,握着刀的手仿佛慢慢的垂了下来,用自己的身体去挡凌宇的剑。一瞬间,凌宇的剑刺过了他的胸膛,就在那人顺势倒下的那一刻,凌宇分明看到那人的眼里泛着泪光,那眼神是那般的熟悉,那般的哀怨,不知为何,这让凌宇的心头涌现出了一丝疼意,总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萦绕在心头,为什么那一刻他不用自己的刀来阻挡,为什么……
那一些存活蒙面之人见自己的首领被凌宇所杀,便不再恋战,且战且退,见他们如此在一旁的昭惠本想带着人趁胜追击的,却听得站在不远处的凌宇说道:“算了,昭惠,穷寇莫追,保护公主周全就好。”说完此话,凌宇把手中的剑插在地上,半蹲着身体,用那把剑支撑自己的身体,天香等人见凌宇如此这般,还以为他受了伤,便匆匆走到他的身旁,围在他的周围,众人只见他伸出手拉下了那块遮挡在对手脸上的蒙面布,只见他面带微笑,那一刻,天香惊呆了,凌宇也惊呆了,两人面面相觑,之后,便一直呆呆的望着地上躺着的那人,竟不知该做什么好?
{京城紫韵阁}
画面追溯到这件事发生前的几日里,身处在京城的随云轩这几日都会赶到那信鸽落脚点等候,这一日,他看到一只信鸽从远处飞来,于是乎便伸出手臂悬在半空,那只信鸽在随云轩的头顶上盘旋了一圈之后,便停在了随云轩的手臂之上,见如此随云轩便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它,取下了绑在它脚上的小竹筒,之后,云轩就将那只信鸽放飞到了天空中。
当随云轩小心翼翼的打开小竹筒后,从里面抽出一张小纸笺,从头看了一遍后,微微一笑,复尔将那张纸笺藏进了怀中,尔后,便在约定处留下了信号,约那简辰逸两日后的亥时前往紫韵阁中相见。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转瞬间,两日之约如期而至,随云轩早已咋紫韵阁中的密室等候着简辰逸,只见他坐在圆桌边上,而那圆桌的中央放着一个酒壶,两个酒盏。亥时刚至,那简辰逸便如约前来,只见他由远处缓缓走到随云轩的边上,用手撩起了后衣摆,便坐了下来,拿起桌上那壶酒将那两个酒盏斟满后,淡淡的说道:“随兄,喝了这一杯,再动手,可好?”说完便伸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在旁的随云轩见如此,也拿起那杯酒一饮而尽,简辰逸见随云轩也将那酒杯中的酒饮尽,微微一笑说道:“谢谢你,随兄,你动手吧!”尔后,只见其站起身来,双手负于身后,闭上双眼,一副领死的模样。
只听得“啪”的一声,原来是随云轩将那酒盏放在了桌子上而发出的声响,尔后,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那张纸笺,悠悠的说道:“简兄,这是少主下的命令,你拿去看看吧!”简辰逸听得随云轩如此说,便睁开眼睛,犹豫的伸出手,接过了那张纸笺,只见上面写着:云轩,你我和简辰逸毕竟兄弟一场,我命你利用易容术李代桃僵,放他一条生路,你告诉简辰逸从此以后他不在是潇然轩的人,你安排他去海外吧,此事你知我知辰逸知,不许让再让任何人知晓,从此世间上再无简辰逸这个人了。
看完纸笺上所写的之后,随云轩便看见那简辰逸“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还嘟囔着:“少主,对不起。”随云轩见其如此,便走到他的身边,半蹲着身子,一只手搭在简辰逸的身上,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简兄,我已经为你准备衣物干粮和银子了,还为你在好了去海外的船只,希望兄能听少主的话,去海外避世,不要再踏足中原一步,简兄,不要辜负了少主的一番心意呀。”
那简辰逸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泪水,抬起头望着随云轩,悠悠的说道:“不,我不能走,随兄,如今天香已然去了益州了,如果她和冯绍民相见,少主之前安排的一些事情就会穿帮,这样一来,少主的心思就全都白费了,如若冯绍民回京,对于刘长赢的事情有所怀疑,一查到底那该怎么办,冯绍民是何等的聪慧,我不能因为自己犯下的过错而让少主身处险境,海外,不是最适合我的地方,或许由我一力承担所有的罪过,那才是我最好的归宿。”说完此话,简辰逸便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紫韵阁,只留得随云轩跪倒在地上,望着简辰逸离去的背影,那一刻,他已然知晓简辰逸要如何去做,可是他没有阻拦,也无力去阻拦,只得呆呆的瘫坐在原地……
{益州城外}
众人只见那躺在地上的人,朝着天香的方向伸出了那只沾满鲜血的手,天香见他如此,原本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瞬间滑落,因为她不知道他为何要如此,回想起过往的种种,又看到现如今他如此狼狈,还是犹豫的伸出自己的手抓住了那人的手,慢慢的将他搂在自己的怀里。
“天香,你的怀抱真的好温暖,呵呵……天香,对不起,我……原谅我好吗?其实……我……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还有另外……另外一个身份,我其实是欲仙帮派来,留在皇上身边的卧底,从张绍民被刺,刘长赢……刘长赢做出那谋逆之事,都是国师指派给我的任务,也是……也是我暗中指使人去办的,天香,别……别怪我,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你,因为你一直在我这里……”说到这里,简辰逸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继而说道:“你知道吗,在国……国师和皇上之间徘徊着,我……心忍受了多大的煎熬吗,我……我本想脱离国师……一心为皇上办差……可是一切都晚了,国师利用你的生死来威胁我,所以……所以我只能如此,对不起,天……天香……”说完此话,那人便在自己心爱人的怀抱里停止了呼吸,满足的带着笑容离开了这个尘世。原来为首的那人却是那简辰逸,或许这就是他说对随云轩所说的最终的归宿,到末了,他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将罪责都推到了国师的身上,他这样只为了还昔日老南王的救命之恩,现如今东方毓对自己的知遇之恩和兄弟之情。
当天香看到简辰逸在自己的怀里停止了呼吸,那一瞬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简辰逸的脸上,沉寂了一会,在一边的凌宇伸手拍了拍天香的肩膀,继而,淡淡的说道:“公主,我们还是赶路吧,我想天黑之前,我们能赶到益州城里,至于简兄的身后事就交给昭惠他们办,如何?”
天香慢慢的将简辰逸平放在地上,站起身,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朝凌宇点了点头,说道:“嗯,一切都按你的意思办吧。”凌宇听得天香如此说,便带着昭惠走到一边嘱咐了几句,尔后便跟在天香的身后,走到马儿的旁边,只见天香在上马之时,没有踩稳若不是她身后的凌宇托了她一把,只怕天香此刻已然从马背上摔下来了,天香上马后,对凌宇说了一声谢谢。之后回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简辰逸,心中暗思:辰逸,你没有对不起我,朝中之事,我本无心理会,我明白你那样做的苦衷,朝廷犹如一个大染缸,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辰逸,你对我的情谊,我心中明白,只是在我的心里除了冯绍民以外在也容不下任何一个人了,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念及此,便毫不犹豫的拍打了一下马背,驰骋而去。
那一刻,同样坐在马背上的凌宇也看了一眼安详的躺在简辰逸,微微叹息着,他知晓简辰逸刚才说的话都是假的,除了他内心忍受的煎熬是真实的,凌宇回想刚才在打斗时那最后的一幕,当自己的剑穿透简辰逸的胸膛之时,他看到的那个眼神是那样的哀怨,辰逸,我无意杀你,当初和你割袍断义只是气恼你竟然会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子背叛少主,背叛你我的兄弟之情;辰逸,对不起,或许那一日我不该那样,哎……你我来世在做兄弟吧。念及此,凌宇用手中的马鞭子拍打了一下马背,跟随天香驰骋而去,此乃后话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