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别馆中一老一少畅谈军务 , 京郊外理黄阁主周密部(1 / 1)
{西南安抚使府}
冯绍民自离开那厢房之后,便赶到了致远轩的大门外,此刻,柔和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不知为何这一缕缕阳光给冯绍民一种久违的自由之感,那一刻,冯绍民闭上了双眼,双手负于身后,静静的享受着阳光给他带来的舒适。就那样冯绍民站在那里沉静了一会,之后便睁开双眼,伸了一个懒腰,尔后就走下台阶,接过徐成手中的缰绳和马鞭子,一跃而上,尔后便快马加鞭的赶往西南都指挥使府,不多时,冯绍民就赶到了那都指挥使的府门外,只见他勒紧缰绳,“吁”的叫唤了一声,只见那马儿乖乖的停在那府门外,那冯绍民刚要下马,便看的有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迎上前,打千着对坐在马上的冯绍民说道:“奴才给安抚使请安。”
马背上的冯绍民见那个小厮给自己请安着,便一纵而下,把缰绳丢给了在一旁的徐成,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马鞭子,一边悠悠的说道:“不必多礼,起身吧。”那跪在地上的小厮听得冯绍民那般说便起身,但还是依旧垂着双手躬着身,冯绍民打量着眼前之人,只见其穿着一件褐色的长衫,腰间系着一个布带,冯绍民见他如此谦恭,微微叹息着,不知道为何别人对自己谦恭,反而心中会有一种不悦之感,但还是淡淡的对其说道:“你去禀报秦将军,就说下官冯绍民前来拜会。”那小厮始终没有抬起自己的头,依旧躬着身,恭敬的回答道:“回安抚使,秦将军,见您迟迟未到,已然前往安抚使别馆找您了。”
冯绍民听得他如此一说,知晓自己与秦沐褐岔开了,便转身一个跨步走到了徐成的跟前,接过他手中的缰绳,牵过马儿,匆匆一跃而上,用手中的马鞭子拍打着马背驰骋而去,那徐成则始终跟随在冯绍民的身后,也一同跟着冯绍民离开了。
那一刻,马蹄踏过在地上,顿时泛起了滚滚尘土,只留得那小厮一人呆呆的站在原地,只见他站直了身体,站在那被泛起的尘土中,望着冯绍民两人远去的背影,用手挥了挥那尘土,嘴角微微上扬,用手掸了掸自己的衣衫,尔后,便转身跨上台阶入府而去。此人原是内卫四品带刀护卫蔡启,他是皇帝刻意安排在秦沐褐身边的,之前的任务是为了监视秦沐褐,而如今,在冯绍民到益州城那一刻开始,他的任务便多了一个,那就是皇帝传来密令,让他在暗中监视着冯绍民的一举一动。
那秦沐褐见冯绍民迟迟未到,便赶到安抚使别馆来找寻他,到了府中才知晓冯绍民昨日一夜未归,那一刻,秦沐褐的心中便有一丝疑惑,之后便跟随着带路之人到了冯绍民在别馆之中的书房,当秦沐褐跨过门槛入内之时,只见窗下的书案上设着笔砚,而旁边还磊着满满的书,尽显出书卷之气。只见秦沐褐走到那书案的边上,随手拿了一本冯绍民摆放的书籍,当他坐在一边圆椅子上,看到封页写着《百战奇略》,便微微一笑,捋了捋胡子,竟然认真的观看了起来,此刻,别馆中的仆人为秦沐褐端上了茶水,便退下了,只留得秦沐褐一人在那书房之中。
话分两边,那冯绍民主仆二人进过一段时候的驰骋已然赶到那安抚使别馆的门前,只见他勒紧缰绳,“吁”的叫唤了一声,只见那马儿乖乖的停在那别馆的门外的那对石狮子旁,只见他主仆二人一纵而下。那一刻,早已在别馆门口守候的李侍卫,见冯绍民他们回来了,便急忙上前,接过了冯绍民手中的缰绳,开口回道:“爷,秦将军来了,正在书房等你呢。”冯绍民一边将身上的披风解下和马鞭子扔给在身边的徐成,一边开口说道:“嗯,知道了。徐成让他们把马儿牵下去喂喂草料的,弄完后,就来书房吧”
“诺。”只见那徐成一边将那披风搭在自己的手臂上,一边从李侍卫的手中拿过了冯绍民那匹马儿的缰绳,尔后便牵着两匹马儿,往后院走去。此时的冯绍民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撩起衣摆走上台阶,跨过门槛朝着书房走去,而那李侍卫则一直跟在冯绍民的身后,还一直嘀咕着说:“爷,那秦将军来的时候脸色可不大好,尤其是听到爷昨日一夜未归的时候,整张脸都黑了下来,还有……”当李侍卫说到这里时,冯绍民突然停了下来,害的那李侍卫一时没有刹住,竟然撞上了去,搞得李侍卫有一些不好意思,还以为冯绍民会怪罪自己,而此时的冯绍民却什么也没有说,又继续往前走着。
不多时,冯绍民二人便走到了书房门外,还未入内,便听得那书房里传出秦沐褐赞叹的一声好,这让两人有一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冯绍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李侍卫,伸出手一挥示意他在门外等候,之后自己便硬着头皮跨过门槛走入了书房之中,双手抱拳,朝秦沐褐施礼道:“下官冯绍民见过秦老将军,当将军久候,绍民多有怠慢了。”秦沐褐微微一笑,并未有责怪之意,依旧拿着那本书目不转睛的看着,还朝冯绍民朝了朝手,开口问道:“安抚使,这书上的注解可是你写的?”
冯绍民看了一眼,恭敬地回答道:“此书上的注解却是绍民所注,都是一些纸上谈兵之论,让老将军见笑了。”那秦沐褐听得冯绍民如此说,将书页合起,握在手中,之后开怀一笑,悠悠的说道:“安抚使,谦虚了,你这书上的注解,字字珠玑,句句切中要害,之前我还一直担忧你带兵出征一事,哈哈……经过今个儿看你所写的注解,一切都是老夫杞人忧天了。这样吧,待这积雪融化之后,老夫便亲自为安抚使点兵点将,再亲自为你牵马,送你出征。”
听得秦沐褐如此说,冯绍民有一丝欣喜,看着眼前之人,开口说道:“老将军如此会折煞绍民的,既然老将军已然赞同绍民出兵,何不尽早发兵呢,兵书有云:兵贵神速。”说完此话,冯绍民见秦沐褐并未吱声,便走到书案前找出了地图,摊在桌子上,指着那条山路对秦沐褐说道:“还有,将军请看,这山路狭小不宜骑兵通过,我想此次出征不论将军还是兵士一律都步行,除了驮军需所要的马匹之外,我想就不再动用其他马匹了。”
“安抚使,你是想利用步兵来打这场仗吗?”秦沐褐一边听着冯绍民的分析,一边低着头,看着那张地图,突然开口问道。在一旁的冯绍民见秦沐褐问话,便回答道:“没错,虽然步兵的战斗力不及骑兵,但是对于地理环境来说,绍民认为步兵比骑兵更合适。还有秦将军,绍民还有一个提议,此去所有将士都只许带四五日的干粮和水,这样做,一则告诉将士次战役必须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二则轻装简行可以加快行军的速度,这样一来就能配合在正面作战的将军打一个漂亮的合击战了,不知秦将军以为绍民这个提议如何?”
“哈哈……安抚使,真是后生可畏呀,之前提出绕道偷袭,现在又提出的建议,不仅大胆,还周密,看来安抚使是成竹于胸了,你所说的都很好,只不过……不是老夫泼你冷水,你想过没有,此处地势陡峭,再加上积雪覆盖,老夫怕行军不易呀。”
冯绍民听的秦沐褐的话语,眉头深锁,心有所思,坐在圆椅上,有一些泄气的说道:“这……这个……老将军提醒的对,是绍民思虑欠周全了。”秦沐褐见冯绍民如此,便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尔后说道:“安抚使,这战场之事,我们万不可马虎,这可是牵涉的太多了,其实你说的都是可行的,但是前提条件是必须等到积雪融化,安抚使,你所说的一切待积雪融化之时,再做安排何如?”冯绍民听秦沐褐那么说,叹了一口气,抱拳朝着秦沐褐行礼道:“老将军,真的还要等吗,难道你真的忍心那一些百姓流离失所,无安身之所吗?如果这期间再下雪,我们有该如何?将军,军中粮草日益稀少,我们已然等不起了”
秦沐褐听得冯绍民的反驳之语,无奈的叹息着,因为冯绍民所说之言,句句都是实情,可是他有不愿意冯绍民去冒险,沉思了一会后,只听得秦沐褐开口说道:“安抚使,再等三日,可好。三日之后,老夫便派兵与你,让你领兵出征,如何?”冯绍民见秦沐褐已然做出了让步,自己的态度也就不再强硬了,点了点头,说道:“那一切都依照将军之意。”
之后,俩人有聊了一会,却突然听得秦沐褐问道:“不知安抚使可否将献此地图者引荐与老夫认识一下的?”冯绍民见其如此问,便微微一笑,开口说道:“下官那朋友本就是一个闲云野鹤,无心结实官场中人,若不是出于朋友的道义,他也不会出手相助于我,恕下官无法引荐,还望老将军见谅。”
“既然如此,那就太可惜了,好了,老夫还约陈将军他们商议粮草一事,那就先告辞了。”说完便朝着书房门口走去,此刻,冯绍民紧跟其后,相送至别馆门口,看着秦沐褐等人骑马离开后,才走进别馆,直径走到了书房里,此乃后话矣。
{京城郊外}
而另一边天香在凌宇的协助下,躲过了城门士兵的盘查,顺利的出了京城,当他们一行人刚到京郊外,就只见凌宇伸出手,示意大伙停下,自己则是下了马,将缰绳交给了身边的随从,尔后开口说道:“你们几个把这一些箱子运到别院去,记住把里面的石头扔了,不许留下任何痕迹,明白吗?”
“诺。”凌宇话音刚落,便听得那几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而此刻的凌宇则是对另外的人说道:“你们几个把马车上的兵器随身携带,一定要确保公主的周全,明白吗?”
只见另一批人各自领取兵器,尔后抱拳,异口同声的对凌宇说道:“属下等誓死保护公主安全。”凌宇见他如此,便从随从的手里接过缰绳,一跃而上,尔后说道:“出发。”
那一刻,坐在马背上的天香好奇的问道:“你不是说要去送货吗,怎么运的都是石头呀?”凌宇用马鞭子拍打了一下马背,微微一笑,继而开玩笑的说道:“我这是要送的货物就是公主,为了能把您早日送到驸马爷的身边,我才做了这样的安排,再说了带着货物,多麻烦呀,如今这样,我们就可以快马加鞭赶往益州城了。”
“原来如此,如此甚好!”只见那天香说完此话,猛的拍打了几下马背,加速前进着,凌宇等人也只好奋力直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