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六章 云轩离开（1 / 1）
第二天，早上，苏婉早早就起床了，或者说她根本就一夜没有睡好，心里一直担心着沈云轩，怕他出什么事情，于是简单梳洗一下，就跑到沈云轩那边，想看看他的情况，可是卧室，书房，大厅……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沈云轩的踪影，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苏婉的心头蔓延开来。
上海郊区的大牢里守卫森严，沈云轩用钱将看守们暂时打发走后，黑着脸站在沈云鹏面前不说话。
“哥，我知道你生气，你想骂就骂我吧，不过我不后悔。“
“骂你？“沈云轩惨笑一下，“骂你有用吗，能挽回一切吗？云鹏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顾署长他们车子的路线和行程？“
“是组织上派人告诉我的，然后命我执行这次任务。“
沈云鹏说的倒是有几分大义凌然。
“组织上？什么时候，那些人？“
沈云轩总是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顾元生他们的事情能这么轻易就被外人知道？那也太小瞧他们的实力，而且就算是那些革命党干的，他们会将这样的任务轻易交给一个不知道能不能完成的沈云鹏？太多疑点。
“就是上次你让苏婉小姐跟踪我的那一次，我和组织上的人碰头的，然后前两天他们秘密传信给我，通知我这次任务。“
“那个人是谁，你可认识？“
“不认识，是新派下来的吧，哥，你问这些干什么，难不成你想去揭发他们？“
沈云轩皱皱眉头，没说话，好一会儿才说：“好了，你和我换下衣服，你走吧。“
“哥，你在说什么啊？你要替我坐牢，不行，不行，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何况我做的是为国为民的好事，要杀要剐都随他们，我不怕。“
沈云鹏昂着头，说的有几分杀身成仁的意思，“啪“沈云轩抡起手扇了沈云鹏一个耳光，气急败坏的道，“你不怕，但是你没有听过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吗，是你能说死就死的？“
“可是，我也不能让你替我坐牢，承担这件事啊，而且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件大事，说不定就要被杀头，所以我不能这么做。“
沈云鹏显然是不同意让自己的哥哥替他受过的，沈云轩叹口气，走到沈云鹏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说：“傻子，你不是还有没有完成的梦想吗，这次你做了件大事，难道就满足了，不是还有千千万万的这样的大事等你去做吗，你不是想看见国家独立，民族富强的那一天吗？这一切你不亲眼去看见，难道不遗憾吗？“
“可是……“沈云鹏显然有些心动，是啊，那是他的梦想，那里有人不想看见自己的梦想实现在自己的眼前呢。
“放心吧，难道你不了解你哥我在上海的实力吗？没有什么事情是我摆不平的。“
沈云轩故作轻松，哈哈大笑的说。
“不行，不行，我还是不能这么做。“沈云鹏摇着头道。
“你一定要这么做，难道你想被他们逼供，用刑，让你交代你组织中的同志吗？你想牵连出更多的人吗？“
“不，我不会说的，他们怎么样对我用刑，我也不会说的。“沈云鹏无比坚定。。
“哈哈，可笑，你不会说，你从小受过酷刑吗，你吃过苦吗？好，就算你能挺得住皮肉之苦，但是他们逼你说出来的方法很多，用药物，用催眠，你能保证你都能扛过去？“
沈云轩步步紧逼的问到，沈云鹏有点哑口无言，的确，他就是凭着信念在做事，这些刑罚，苦难距离他来说还很遥远，毕竟他是在沈家的大树下成长起来的。
沈云轩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对沈云鹏说：“好了，听哥的话，赶紧走，去追求你的梦想吧，你想去北平也好，想去延安也好，或者出国也好，都随你选，但是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为了我，也是为了爸爸妈妈，而且你也要活着看着你的梦想，你理想国度存在的那一天，知道吗？“
沈云鹏鼻子一酸，执拗的摇着头：“那大哥你怎么办？“
沈云轩无所谓的哈哈一笑：“放心，我怎么说也是沈家的当家人，谁能奈我何，你赶紧走吧，让他们查我吧，我也不是什么地下党，估计不会有事，你就不一样，万一真的查出你有问题，和地下党有关系，我就保不了你了。“
在沈云轩的百般劝说之下，沈云鹏这才和沈云轩互换了衣服，装成沈云轩的样子离开了大牢。
然后一路赶回了沈家，此时沈家正上下一团乱呢，大家都在找沈云轩，苏婉正准备出门找找看，正好一头撞见了从外面回来的沈云鹏，只见沈云鹏穿着沈云轩的衣服，带着鸭舌帽和墨镜，神色很是慌张。
苏婉赶紧先让沈云鹏进了屋，然后问道：“二少爷，你怎么，怎么出来的？还有你这身衣服，难不成是……“苏婉心里似乎已经猜出了几分事情的大概，沈云鹏叹口气，点点头，然后将事情的经过大概和苏婉讲了一遍，苏婉心里这个埋怨，沈云轩也真是的，自己都做了这么大的决定，可是细细想来，他也是没有办法，毕竟这次沈云鹏的祸算是捅到天上去了。
沈云鹏抓着苏婉的手腕说：“苏婉姑娘，哥说让你去一趟大牢，他有话和你说，还有，你说我哥说的没错吧，他会没事吧，我这心里一直不安，万一他出了事，我肯定不能原谅我自己，我还是回去换他出来吧。“
沈云鹏说完就又要往外走，结果被苏婉拦了下来：“二少爷，你还是听大少爷的话吧，他说没事，就一定没事，他向来说到做到是吧？而且你们这么来回折腾被人发现，都给抓了去，就麻烦了，你老实的呆在家里，我去一趟大牢，在我回来前，千万别让人知道你出来了，免得浪费了你哥的一番心思，知道吗？“
“恩，知道了。“沈云鹏答应后，就躲开其他人的视线，偷偷的溜回了房间。
苏婉不敢耽搁，直奔大牢去，到了大牢后，她见到了伪装成沈云鹏的沈云轩，她将守卫暂时打发走后，进了牢房，一见到沈云轩就劈头盖脸的问：“你怎么这么冲动呢，这次的事情你有把握解决？你不出去想办法，反倒代替二少爷在这里坐牢，这算什么啊？“
沈云轩苦笑一下：“你知道吗，今天早上得到的消息，顾元生也死了，三条人命啊，如果是换了普通人，三条，三十条，三百条，我也能摆平，可是这三个人是谁，有什么权势，你也不是不知道，不用我再说明了吧？何况如今林家一倒，我沈家成为上海滩黑道最有势力的，政府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我吗，他们巴不得找到我的把柄，然后将我沈家归为己有。
而且现在时局动荡，南京政府草木皆兵，到处抓地下党，就单凭这一点，这事也解决不了，所以难难难！
云鹏留下来，恐怕也好不了，不如让他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那你的呢，你是不是明明知道这是死路了？“
苏婉有些生气，但是更多的却是担心。
“哈哈，我沈云轩运气好，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风险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不例外，而且我的梦想是报仇，振兴沈家，如今也算实现了，退一万步讲，我死了，也无憾了，云鹏不一样。“
沈云轩说道最后，有些淡然也有些无奈。
苏婉叹口气，将身子靠在冰冷潮湿的墙壁上，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怕一出口，就是哭泣。
沈云轩走到苏婉的面前，将她揽入怀中，“别哭了，我不会有事的，现在有正经事让你帮我去做，也只有你我能相信了。“
苏婉点点头：“你说，不管什么事，我都替你做。“
沈云轩将生意上的事情，交代一下，主要是让苏婉替他把沈家的大部分资金都转移到香港，他可不想看着自己的家产被其他人占为自有，而且他也打算给沈云鹏留下些东西，这样起码以后沈家的子孙都能过得安逸些。另外沈云轩尤其强调的是将沈云鹏送走，不然要是他真没有办法脱身，说不定那个傻小子会回来投案自首。
苏婉答应后，就回去办，沈云鹏被送上了去北平的列车，沈家的财务也都安全转移出去，事情似乎很顺利，可是沈云轩那边却迟迟没有消息，也毫无办法。
这天，苏婉无精打采的走在外面，脑子里一片空白，想救沈云轩却无能为力，要不去劫狱……
苏婉真的快把自己逼疯了，路过教堂时，她下意识的走了进去，毕竟她以前在孤儿院长大时，里面的修女总是逼她们向上帝祈祷，虽然那个时候她不相信，上帝会救他们，但是如今她走投无路时，却想试试。
到了里面后，她虔诚的跪倒，双手交叉握拳的放在胸口，在心里默默祈求沈云轩会平安。
这个时候，她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她睁开眼睛回头望去，怎么会那么巧呢，居然是四姨太，虽然她知道四姨太没有死，但是对于四姨太的行踪却始终不知道，今天居然在这里遇见了。
四姨太惨惨的朝苏婉一笑：“很意外吗？“
“恩，有些。“苏婉老实的回答。
“其实我是看见你进来，才跟进来的。“
四姨太说着坐在了第一排的木椅上，然后挥手让苏婉坐过来。
苏婉也坐在了四姨太的身边，说起来有些奇怪，本来是主仆后面变为对立面的两个人，如今居然这般平静的坐在一起，世界上的事情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啊。
四姨太叹口气：“我没有死，这段时间都在顾署长的府上。“
“是他救了你？“苏婉也猜测了做这件事情的人，顾署长也算是其中之一，所以心里并没有特别的惊讶。
“恩，是啊，不过今天早上他死了。“四姨太说的很平静，但是苏婉总觉得似乎还隐藏着一丝悲哀。
“其实也算是我间接杀了他，苏婉，如果你知道真相，我想你也会恨我的，但是我不后悔。“
四姨太望着眼前十字架上的耶稣，默默的说，脸上很宁静，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
“四姨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婉有点奇怪。
“顾元生他们会议的路程和地点都是我打听出来的，顾元生生性多疑，怎么可能告诉其他人呢，不过对我不一样，我问，他就说了。
所以我告诉了左逸，他又告诉了沈云鹏，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什么，是你们？“苏婉猛的站起身来，怒视着四姨太。
“是啊，是我们，不过我不是要害沈云鹏和沈云轩，我和他们也算不上恩怨，我想杀的是顾元生，计划也是左逸定的。“
“他？他为什么要这样？“
“你不知道？他喜欢你，而且觊觎沈家的势力和顾元生的位置。“
“不可能……“
苏婉被四姨太的话吓坏了，左逸喜欢她，这她连想都没有想过，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左逸的计划，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吓坏了？其实我仔细想来，这个左逸不简单，当初他和我说要我杀林老爷和顾元生为了一水报仇，我就信了，现在想来，我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而已，也许他才是幕后的黑手，可是我累了，也不想做什么。“
苏婉没有听进去四姨太后来的话，只是满脑子都在想这整件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四姨太也不在乎苏婉听没听进去，只是又自己说了起来：“原以为林老爷命不久矣，如今顾元生又死了，我会开心，可是在顾元生死的时候，我又好像一下子人和心都变空了一样。
今天早上，我去医院时，本是想看看他死了没，结果正好赶上他苏醒，他叫其他人都出去，只把我留下，他和我说，出事的时候，他就想到了是我做的，因为他只把这件事告诉了我一个人，但是他不怪我，因为他知道我是为了替一水报仇，他说他原本以为只是爱上了我的容貌，后来才是明白他是爱上了我的这个人，他说他羡慕姜一水，因为我可以如此奋不顾身。
虽然他不能让我奋不顾身，但是他还是愿意为了我奋不顾身，所以他不会将这件事的真相说出去，还将财产都留给我，说这是唯一能为我做的事情。
哈哈，你说他是不是真的爱我，真心对我好，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对我，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四姨太一个人自言自语，似乎也没有刻意想让苏婉听，只是她说出来会舒服一些。
苏婉扭头问她：如果姜一水没死呢，你会不会去找他？“
“什么一水没死？“四姨太听了后，两只眼睛发起光来。
“我说比如。“苏婉没有说出实话。
“哈哈，如果他还活着就好了，不过我应该不会去找他吧，其实我知道，他并不爱我，女人啊，都傻，你说我李月茹算是精明的女人吧，可是一旦爱了，就会变得傻，从他的眼神中，话语中，我就该知道他不爱我，但是我还是骗着自己，执意想跟着他，或者以为他是爱我的。
但是自从见识了顾元生看我的眼光，我就知道原来这才是爱，他眼睛里，全部都是我的影子，说话时的神情，那神采飞扬的样子，这才是爱吧。
我想一水心里肯定有自己爱的人，只要我知道他安好，他幸福就够了，毕竟有些事情是回去不去了。
哈哈，真傻，他已经不在。“
四姨太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苏婉真想将姜一水还活着的事情告诉她，可是想了想，还是觉得死了更好吧，不然两个人永远无法真正的放开，还是要纠缠在一起。
四姨太擦擦眼泪站起来对苏婉说：“没想到最后说心里话的人是你，我要离开了，这次真的准备离开，你好自为之吧，小心点左逸这个人。“
四姨太说完就走了，这也是苏婉最后一次见到她，又一个熟悉的人从苏婉的生活中消失，这种感觉并不算好。
想了好久，苏婉决定去找左逸试试看，如果四姨太说的是真的，左逸喜欢她，她也许能求左逸放过沈云轩。
她来到警署左逸的办公室时，里面正好有人，苏婉侧身从门缝望进去，是刘福山和左逸在说话。
苏婉心里很奇怪，不知道刘福山这个时候来，是为了什么事，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刘福山才走。
苏婉进了左逸办公室后，左逸一见苏婉，显得很热情，又是让座，又是倒茶。
苏婉也不多客气，便直接说明了来意，听了苏婉的话，左逸哈哈一笑：“沈云轩真是人缘好啊，怎么都是来为他求情的呢，但是你要知道他私自放走他弟弟，说明他也和地下党有勾结，这件事南京方面可是重视的很啊。“
“还有谁为这事来过？“苏婉不知道这个时候，谁会雪中送炭，而不是落井下石。
“就是刚刚的刘福山啊，不过呢，也不奇怪，听刘福山说，沈云轩是他的准女婿。“
左逸一边喝着茶一边悠闲的说。
“什么？“苏婉早就知道刘宝珠对沈云轩有意，可是却不知道什么准女婿这件事，难不成是刘福山为了救沈云轩想出的办法？
“是啊，说是沈云轩一出去，两个人就结婚，而且他答应只要放沈云轩，他会把刘家在上海的全部财产都献给政府。“
左逸笑眯眯的回应说。“那么你答应了？“苏婉有点兴奋的问。
“这件事我还要请示上面，刘福山的家产可是一笔大大的财富，如今政府正缺钱呢，而且刘福山和葡萄牙，法国的大使们关系也甚好，他女婿总该给些面子吧。“
听了左逸的回答，苏婉心里很是高兴，看来事情不像她想得那么糟糕，还有转机。
左逸咧了咧嘴，问苏婉：“对了，婉儿姑娘，今天你来找我不会就是问这些吧。“
苏婉一笑：“没什么了，没什么。“
然后便告辞离开了，虽然她这次来是想和左逸谈条件的，可是如今有刘福山出面，似乎用不到她了，这样也好，只要沈云轩能平安无事，她就谢天谢地。
这几天，苏婉都在数着日子，期盼沈云轩回来，好不容易托人打听到，沈云轩明天会被暂时保释出来，她兴奋的一晚上没有睡着，想着明天给沈云轩准备什么吃的，什么衣服之类的，因为这些日子，他在大牢里肯定过的不舒服。
第二天，苏婉兴冲冲的赶去了大牢，却被告知沈云轩已经被刘福山接走了。
是啊，沈云轩的确是被刘福山接回了府上，沈云轩开始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听刘福山讲完，才明白过来，他特别吃惊的问：“刘老爷，你将全部家产捐出来？这……“
刘福山爽朗的哈哈一笑：“钱财都是身外物，算不得什么，何况我大马还有些店铺，饿不死的。哎，谁让我女儿就是喜欢你呢，听说你出了事，天天哭，眼看身体一天天的不好，如果放任不管你，我怕我的宝贝女儿也跟着去了，索性救了你，你娶了她，大家皆大欢喜。“
“可是……“
沈云轩一愣，他不爱刘宝珠，怎么娶她？
刘福山见沈云轩迟疑，不由得一拍桌子，“怎么，我刘福山没钱了，我女儿便配不上你了？你现在只是保释，是各国大使们帮我求情，他们可是都知道你是我刘家的女婿，而且这两天沈家也会被查封，你能去哪里？上海你肯定是留不下了，不说其他的，就是宋老爷子的手下，也会追杀你报仇的，你想想吧，是和我回大马，还是留在这里。“
听了刘福山的话，沈云轩又矛盾起来，是啊，他现在能侥幸活命就已经很好了，还有什么奢望呢，和苏婉在一起？现在的他只能是拖累她，何必呢，而且刘家为了救他可谓是倾家荡产，他能还得起这份恩情吗？
沈云轩想了半天，点点头：“刘老爷，我和你回大马去。“
“老爷，外面有个姓苏的姑娘想见沈少爷。“刘福山的下人来报。
刘福山一皱眉，本想自己出去，可是被沈云轩拦住了，沈云轩说：“我去吧，有些事情，我自己交代清楚的好，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
刘福山点点头，不在阻拦了，沈云轩随着下人到了门外，抬眼看见了满脸焦急的苏婉。
“云轩你没事吧，怎么不先回家呢，急死我了。“苏婉一把拉住沈云轩的手问。
沈云轩笑了笑，帮着苏婉擦擦头上的汗：“苏婉，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说。“
“什么事？“看着沈云轩一脸的严肃，她心里有点不好的感觉。
“你也知道这次是刘福山救我出来的吧，我已经答应他去大马了，也答应他会娶刘宝珠为妻，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你不要等我了，沈家也会被查封，香港的账号你也知道，你给云鹏一部分，然后就自己留着用吧，对不起，我……“
苏婉鼻子一酸：“干嘛说对不起，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刘福山一家倾囊相助，你这样，我也能理解，所以……“
“恩，你理解就好，还有其他的事情吗？“沈云轩似乎不太敢继续面对苏婉的目光。
“难道就这一条路吗？“苏婉不太想放开沈云轩的手，他们是多么不容易才来到今天啊。
“你说呢？“沈云轩凄凄的一笑。
“恩，知道了。“苏婉擦擦眼泪，“你好好的保重。“
“苏婉。“沈云轩一把搂住苏婉，“你一定要幸福，记住了。“
苏婉拼命的点着头，没有让眼泪流下来，可是当她转身离开沈云轩时，却怎么也控制不住泪水了。
幸福，什么才是幸福，如果她的世界里没有了沈云轩怎么才能幸福呢？
沈云轩走了，去了一个苏婉见不到摸不着的地方，她只能每天想象着他现在生活的样子。
而沈家也被查封，她又搬回了大杂院，偶尔沈平会过来看看他，偶尔林文治也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