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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还打算等笛捷尔到什么时候?”弗碧雅头也不回的问道。

“…………他爱的不是瑟拉菲娜么?”

斯特芬妮仍打算一晃而过,友人的逼视却让她咽下了将要出口的谎言,撇开头喃喃道,“当我看不出来啊这家伙,把瑟拉菲娜当成女神一样敬重,自己却老当个毛球的骑士默默守护。他知不知道不开口人家永远不会知道这道理啊?要不是当初……瑟拉菲娜还真不可能死而复生了啊。”

弗碧雅再次用那古怪的眼神看了有些黯然的友人,垂头轻叹。

斯特芬妮看不出笛捷尔实际上喜欢她,她完全可以理解这种心情,就如她至今都不曾知晓卡路狄亚是否对她有意。她们俩都是心高气傲的主,若是无法确认所爱之人的心意,哪怕旁人看出再是相劝,也抵死不会开口。

可笑她们轻易看穿旁人的千丝万缕,却独独看不清自己。若非友人一句“两情相悦”,又知友人感官敏锐看得透是非,怕是她都无法定下心来。

这即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弗碧雅苦笑。

可是即便看出笛捷尔对友人有意她亦无法开口——只因当事一方尚未察觉。而正如友人所言,圣域最为智慧的宝瓶座圣斗士,仍然以为自己爱慕着布鲁格勒德的、那名被他视为女神的女子。

如此看来,他们四人间的羁绊,倒是错杂的叫人无法理清。

“你现在就动身去俄罗斯吧。”

最终,弗碧雅只得这么说道,语调亦是带上了比先前更甚的疲惫,“去的时候也别忘了那个。”

“这还真不放过我,非要去见情敌啊。”

银发的伪蝎嘴角一撇,却不曾提出半点异议。藏好眼底深埋的悲色,伪蝎吊儿郎当地道:

“好吧好吧,爷这就出发,圣域这儿就交给你了。”

“…………”

说着,什么都不收拾的便踏上了远赴故居的路。走的匆匆忙忙。

也因此,斯特芬妮直到一月后归来才得知了让她瞠目结舌、彻底呆愣的消息。

——宝瓶座候补、北冕座弗碧雅在圣域里……失踪。

*

殊途·空

这一日黄道十二所有人回归。年轻的白羊座不紧不慢推开教皇厅的大门。十一位同僚已在厅内等候多时,视线一刹间向草萱发的男子集中。十二件金色战甲开始嗡鸣。

“抱歉我来晚了。白羊座的史昂,刚从嘉米尔讨伐冥斗士归来。”

年轻的白羊座似是漫不经心的说着,于属于自己的空位站定。

“哦哦,来了吗?……这样,圣域的12个黄金圣斗士就全都到齐了。”

端坐于御座的教皇向年轻的白羊微微点头,隐于青铜三重冠后的视线扫过十二名战士,“时隔数百年…………!!”

话语未尽,在场所有人都是神色一变,猛地抬头。

只见教皇厅上方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几乎可以确定那是一个异次元裂缝——在众人陡然惊愕的目光下掉出一个人影。

“这是…………?”

“嘁……!”

堪堪落地的人头盔跌落,散开一头素白发丝,单膝跪地喘息着。是个女子。然而令人惊愕的并不是她的性别,而是这人身上穿着的,竟是宝瓶座的黄金圣衣!

下意识的望向站于末端的青发宝瓶,却见其依然身着黄金圣衣,亦是一脸愕然。

“别跟着我了,回去!”

素发女子望向上空逐渐闭合的裂缝,雌雄难辨的嗓音带着些许嘶哑的自她喉间挤出。

众人并不知道她在对谁说话,却见她身上的黄金圣衣闪烁起来。

“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回去!!”

女子厉声喝道,寒冷泛起。第二套宝瓶黄金圣衣颤抖着似是不愿脱离,却终是在裂缝完全闭合前组成手执水瓶的原型,在其身周留恋的旋转一周后,化为光束离去。

霎时间发生的事有些离奇,偌大的教皇厅此刻无一人开口,静静地望着落于中央的、伤势颇重的女子。

最终,打破这份异样沉默的是这名突然到来的、疑似宝瓶座的女子。

“…………冒昧……打扰……”

声音一如先前嘶哑,她缓缓起身将两旁的十二人全部扫尽——在天蝎座与宝瓶座两人身上似是多停留了些时间——,捂着左肩略显狰狞的伤口,神色有些疲惫,深吸口气,又慢慢单膝点地行礼:

“……平行世界暂任宝瓶座候补、北冕座白银圣斗士弗碧雅,参见赛奇教皇。”

.

“你的房间就是这间……因为一直空着,需要再添些什么吗?我吩咐人去准备。”

笛捷尔领着弗碧雅来到自己卧房边的房间,推开门侧身这样问道。虽然是常年无人居住的房间,但因为侍女们的勤快里面并没有想象中积满厚厚的灰尘,只是相比较下,里面的摆设称得上简陋,仅仅只有一张床、一套被褥、一套简单的桌椅和一盏未点燃的烛灯。

“图书馆可以让我进去吗?——我不会弄坏书的。”

“呃……”

自身一瞬的犹豫被直接点破,笛捷尔颇为尴尬地摸上鼻梁却记起因为出行会议并没有佩戴眼镜,只好将手放下。既然对方已经这么表态,图书管理员也没有了拒绝的理由,神色恢复到往常的平静:

“如果不弄坏书的话,可以。”

“那就没有什么需要添加的了。这样就好。谢谢您的准许。”

素发的女子欠身行礼,对贤者的慷慨致以诚恳的谢意。

“哈~~~?让我去做这种任务~~~?”

刻意上扬、夸张拖长的语调在幽暗的地下回荡,颤动的回音让石廊中的人皆是一顿,随即心有灵犀地看向深处的石室,莞尔一笑便低头继续手中的事务;魔法点燃的、不灭的红宝石挂灯亦是微微一闪便恢复成静静燃烧的姿态。

“喂白礼长老,为什么突然让我跑去那种地方啊!”

清冷空旷的石室内,天蓝卷发的青年不可置信的指着坐于上位的白发老者,喊道。

“因为只有你能去那里,卡路狄亚。”

被指着的老者对这情况司空见惯,并未有任何不适,倒是在场另一位翠发男子蓦地压下了浓密的眉,上前纠正蓝发青年明显无礼的动作,训道:

“卡路狄亚!不要对白礼长老不敬!”

“毛啊!突然之间就让我去出什么暗杀!又不是不知道老子最讨厌这种鬼鬼祟祟不准留痕迹的任务!!还是奥赛雷丝家的两个家主!!莫名其妙也不带这样的吧!!”

“那你也不能这样指着白礼长老!”

“又不是皇宫!你别拿那套从欧若拉学来的礼仪来训我啊笛捷尔!”

“卡路狄亚……!”

“好了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笛捷尔,卡路狄亚要循规蹈矩的我都得怀疑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好笑地看着两人又要旁若无人的接着吵下去,白发老者悠悠出声打断,“卡路狄亚,你上次中止任务的次数还没消除,这次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蓝发青年看向老者的眼神愈发凶狠——虽然在老者眼里仅仅如孩童发泄一时的不满——,甚至撇开了适才争吵的好友:“长老你绝对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

坦然承认用心的老者看着对方噎住的模样勾起嘴角,手指轻点座椅扶手,随即敛起让卡路狄亚见着火大的笑意,正经地道,“好了卡路狄亚,这次让你去是有理由的。”

说着顿了顿,见蓝发青年终于在青发男子半是呵斥的安抚下撇嘴不再喧闹,这才接着道:

“圣域一向与奥赛雷丝家交好,这次出动任务也是情非得已。普罗米西亚皇族不知何时生出二心,花大代价向圣域提出秘密暗杀任务。你也知圣域生存原则,若是一般人便也罢了。你且放心,并非你单枪匹马,希绪弗斯会在后方接应。”

“所以说这到底是要怎样啦~~?啊~~?长老你干脆再给我记个中止过算了!”

大串的嘱咐让卡路狄亚听得完全不甚耐烦,出声打断。而这次,身旁的笛捷尔没有指责他,难得不明就里地问道:

“长老,恕我直言。这个任务由还未出动的马尼戈特,亦或是希绪弗斯都会更好些……为何您特地指定卡路狄亚?”

白礼闻言却是不易察觉的苦笑了下。

这次的任务牵扯到皇族,无论是接还是不接都会影响到普罗米西亚两派各自对圣域的态度——虽说地处威尔罗萨、三大组织并立,圣域这个独立的组织到底与冥域海域有后台靠山不同,处理大国间的微妙关系相比另外两家要辛苦的多。

但这对他来说不过是理由之一。还有一个私心……就算笛捷尔同意,卡路狄亚本人亦不会理睬。那抹缥缈的风已很久不来,低调的行事作风即便是伊利亚斯亦无处可找,更不论那近乎完美的隐藏功力……

“让卡路狄亚出手并非我所愿,任务的委托人却明确指明要求。”

老者叹口气,说道。卡路狄亚和笛捷尔同时一怔。后者迅速皱起眉陷入沉思,而前者亦是眉头一蹙,随即便噗嗤笑了:

“敢情打的是这个主意~~?看来委托人对老子的某些风评挺清楚嘛~~”

“不过有希绪弗斯那家伙在背后接应,老子根本不可能打的畅快!究竟是谁指定本少这种任务!”

手指惯性的卷着垂落的发丝,卡路狄亚脸色一沉,不过随即便露出了惯有的邪笑,“不错的算计嘛?居然把主意打到老子头上来。不过长老~~到时候真的‘不小心’干掉了那两个人,可别怪我出手太重啊。”

要让他们知道,踩到蝎子尾巴的代价!

说着他便转身,衣袍翻飞,大步离开。

脚步声逐渐远去。确认卡路狄亚离去后,白发老者这才仿佛如蒙大赦般长呼口气。

“……长老,您派卡路狄亚去,并不止这个理由吧?”笛捷尔闭眼思考半晌,然后缓缓睁开眼,问道。

“啊,果然瞒不过你啊笛捷尔。”

对这反应白礼并未感到意外,能在强手如云的圣域中位居黄金之位、并且获得一众承认的“智者”称号,宝瓶座笛捷尔绝非徒有虚名,“没错,这次让卡路狄亚去,是想让他碰个运气。”

“碰个运气?”

“赛奇和伊利亚斯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若是没有记错,卡路狄亚赶去奥赛雷丝家的时间恰好与她去的日子重合。”

“诶……?”

“在神庙都对卡路狄亚束手无策的情况下,那抹风儿恐怕是最后的希望了吧?”

“……!您的意思是……”

笛捷尔微微睁大了眼,冰色的眼瞳内情绪交织错杂。

“与费尔米亚大战结束尚不足百年,没想到普罗米西亚皇族内的分裂竟如此之快。”

如果她知道这个事儿…………

白礼哈哈一笑,却没有再多说。

“奥赛雷丝家努力几年,也没有找到治愈的方法吗……”身着黑袍的统治者摘下青铜三重冠,长声叹息,面露难色。

“若是一般的病症倒也罢了,偏偏卡路狄亚是先天缺陷,神庙的光系治愈也无法得效。”

白礼拢着袖子站在自己的双生弟弟前,亦是没了平日的老顽童模样,“费尔米亚与普罗米西亚一战倒是让总体医疗水平提升不少,但还是没法治疗啊。神庙的光也束手无策。”

“……如今连伊利亚斯也去了。”

剩下的办法也只有…………

第16章 [圣斗士]十厘米

赛丽亚很喜欢太阳,非常喜欢。

对她来说,太阳就像驱散一切阴霾的使者。或许炎热的会灼伤脆弱的事物、熔化蜡质的翅膀,其本身并没有恶意。

朋友总会打趣她说:赛丽亚,太阳会把你晒黑呢,你还要嫁给它吗?

赛丽亚只是笑笑,不做应答。

太阳的热度不会在她身上停留。阳光落于身上那一瞬的温暖,是赛丽亚憧憬的奢望。

——如果有比太阳更加灼热的光,是不是就可以……

****

正要切开的苹果突然裂成两半,从中钻出一名十厘米左右的、穿着紧身便衣的蓝色卷发少年。

赛丽亚手下一顿,酒红的瞳微微睁大,正对上少年投来的视线。

“……做梦梦到巨人国了么?”

少年低喃着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话语。他的眼是如爱琴海般的明蓝,雪白的浪潮在其中翻涌,冲击平静的海面,倒映出无法掩饰的震惊。

希腊人?

赛丽亚勉强听清了几个模糊的属于希腊的音节,眨眨眼,对这明显超越常世理解的现象却未表现出太大的惊讶。

世界上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数不胜数,总有些人不是科学的忠实教徒。恰好,赛丽亚就是其中之一,只是理由与其他的信徒不太相同。也因此,她仅是在苹果裂开的瞬间升起惊异,即刻便即消散。

“那个……你好?”

不着痕迹的轻叹口气,红棕发的少女放下手中杀伤力巨大的水果刀,移开少年身边的苹果,身体半蹲与其平视,试探性的用希腊语问道。

话音刚落,少年像发现了什么猛然脸色一变,抬头与赛丽亚对视。湛蓝的瞳中警惕与凶狠的审视取代了先前明净的纯粹。

赛丽亚瞳孔猛缩,下意识要后退,却硬生生控制住,稳稳立在原地。

这不是普通人该有的戒备反应。她这样想道。

毒辣的视线夹带凛然的威压,打量自己的锐利目光像是能够洞穿所有伪装,让人无处可藏。她毫不怀疑只要她有异动,那少年会毫不犹豫的发出攻击;那份压迫感亦不会因体型改变而有分毫改变,就如多次出生入死练就的本能——是的,一个战士的本能。

赛丽亚并不是战士,但这完全不妨碍她得出这个结论。

“…………你好,我叫赛丽亚。”

少女闭眼片刻,然后睁眼,开口的语调微颤,但没有恐惧。

“……”

“你好,我叫赛丽亚。”

明媚的笑扬起,如同穿透窗户铺洒开的阳光;若红酒般醇厚的瞳渗出不可思议的暖意,清澈的没有半分虚假作伪。温柔的声线平缓的似有魔力,能够抚平一切扰乱心境的波澜,柔和,却坚定。

“这里是我家,欢迎来做客,特殊的小客人。”

“…………这个地方是……哪里……?”

赛丽亚沉默地坐在路边,以突然变回幼年模样的、稚嫩的声音吐出茫然的语句。

全然陌生的风景、不曾与记忆中任何一处重叠的建筑、不一样的着装风格以及……路过的人说出的、与阿塔拉斯完全不同的语言。

赛丽亚记得,不久前她正要与她的师傅去凭她一人绝对无法进入的迷雾森林,拜访已经好久不见的六师叔。可在穿越第一层的过程中,突然空间裂开一道缝,将她卷了进去。待得醒来,已经身在这里。

——师兄们好像有说过这个。

记忆中的长辈曾提到过有关时空转移的事,但那于尚且年幼的女孩来说无异于神话般的传奇,做不得真,亦只记得只言片语。根据朦胧的印象,赛丽亚依稀能够想出那是一段美好而充满趣味的时光,充实满足。

然,那只是对于继承了师傅禀性的十三位师兄而言。

她曾好奇地向师傅发出过疑问,询问着师兄们所说世界的样貌。很少驳回要求的素发剑士淡淡看了自己最小的徒弟,轻声说:那是一个,不属于我们的世界。

彼时的赛丽亚并不明白这话的真实含义,却也明白,那不是她该触及的事物。因此,每每想到自己的师兄,渐渐张大的赛丽亚在觉着温暖的同时,却也将这份向往的憧憬牢牢锁于胸中,不曾浇灌。

“师傅……赛丽亚好像明白一点了呢……”

此时离开故土的、穿着突兀奇异的女孩在一块巨石旁蜷缩起来,低低地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呢喃道。

不懂语言、不懂风俗,甚至连身体都不再是熟悉的状况……这样的自己,要怎样才能回去呢?

******

“怎么过来了?真难得你居然会那么急匆匆的,出什么事了?”

阿塔拉斯极北大陆深处,专注于新实验的塞尔贝斯头也不抬,低沉地嗓音在空旷的实验室中和着机器运转的声音有些模糊。来人合上门将呼啸的狂风阻隔在外,避开一看便知危险程度的仪器,走到最角落研究员放置研究结果的书架处翻找起来,动作迅速利落与其一贯的风格全然不符。

“你的时空理论放在哪里。带赛丽亚去找老六,出了点事。”

塞尔贝斯动作一顿:“在最左上的格子……赛丽亚被刮跑了?在你面前?”

“嗯。估计是那家伙做得,本意是针对我。”

遵照主人的指示找到想要的事物,素发剑士极快的浏览一遍,姣好的眉极少见的皱起:

“没办法减少风险程度吗,塞尔?”

“没有实验过。这些都是根据你家徒弟提供的数据推算出来的结果。”

提笔记录下新一轮的观察结果,银发的研究员起身走近名义上的师妹,拿过对方手中的小册翻到某一页,道:

“主要问题在这里。这个不解决,风险系数就不可能降低。但是实践过程充满不可控因素,很可能导致转移出现不可逆转的后果。”

说着他合上了册子,平静地看着剑士冷哼一声,本就无温的素白双瞳愈发冰冷。

“冷静点,拉梅尔。至今都没能解决那家伙,老头子是遇到麻烦了吧。”

“让我失去理智,那家伙不配。”

拉梅尔嘴角拉起极淡的嘲讽弧度,中性的低沉嗓音间亦含着浅浅地不屑。

研究员用浅绿的瞳打量剑士半晌,确认其确实是正常状态,才合上册子放回原位,淡淡道:“要是以塞维尔他们的例子看,赛丽亚的处境怕是有些糟糕了。你倒是镇定。”

拉梅尔微微侧头:“丫头看着是呆,不过比起敏锐,不比你差。倒是很适合当你的助手。”

“免了。丫头是不错,但我不待见。”

塞尔贝斯抓起一叠资料纸,回到座位上又开始写起什么,“有这种能逼死自己的徒弟,我可不想要。”

“呵。塞尔,这边暂时交给你,我去找菲特尔和弗金。”

剑士轻抚腰间的佩剑,一贯淡泊的素白瞳底闪过一丝寒光,语气依旧淡然无波,便如常人问好那般轻松。

“也是时候,给那家伙点警告了。”

清冷的声线若流风低吟,又如龙卷风到来前的静谧。

银发的研究员抬头,又回到自己的世界。

******

片刻的迷茫后,赛丽亚打起了精神。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师门的风格,便是最小、最依赖长辈的少女亦是如此。赛丽亚知道,外人的帮助只能是意外的惊喜,自我的决定才是最不可或缺的支柱。

——没有什么比自己能做到更重要。谁都不可能无时无刻陪伴着。

——记住赛丽亚,我没有懦弱到无法自立的徒弟。

——师兄,你们那时候语言不通是怎么解决的呢?

——环境是最好的老师,赛丽亚。不要奢望好心人的帮助。人,都是自私的。

“还是不能完全认同阿鲁撒师兄的话……但是,也确实没有比自立更重要的事了。”

“是吧,师傅,师兄……”

曾跟随晓风剑客游历四方的女孩低声唤着最为亲近——甚至超越父母——的长者,像是提醒自己无依无靠似的,紧握贴在胸前的暗红玛瑙项链。经过施术的玛瑙温润如玉,暖中微凉,一如其记忆中敬爱师匠的无言妥协。

——无论何时何地,你都是我拉梅尔奥赛雷丝的徒弟。

永远都能带来安心感的清冷声调仿佛还在耳边,奇异地抚平了初临异世的惊慌无措。深知自己被师门呵护备至的最小学徒抬头看看似乎与故乡无异的天空,弯起温和的笑,就如她仍在那片深爱的大陆。不过是又一次与那抹奉为至高存在的风踏上探险的旅途。

——赛丽亚,记住这句话。

师傅,我记住了。

赛丽亚唇瓣微张,向着不在此处的师长低声承诺。

“喂!坐在那里的女孩子!”

圣域山脚的罗德里奥村中,深紫长发的男子缓步行于喧闹的街道,身着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衣衫,单肩背个乍看就觉沉重的金属箱。他身后跟着个十岁左右的紫色短发小女孩,黑色意大利风连衣长裙,可爱的脸上忧色挥之不去。

如此特立独行的装扮,理应是被强力注目的,然却没有一个路人向他们投来视线。

“那、那个……修?”

“……嗯?”

懒懒的声音回应着自己先前好容易鼓起勇气的出声,萨沙小心翼翼地抬头。触及男人漫不经心的赤红双眼,女孩不自觉避开,小声问道:“你说……卡路狄亚肯定没有危险,是真的吗?”

“……我的话不可信嘛?”

“不是的。”

修的反问语意不明,萨沙缩了缩肩膀,摇摇头,湖绿的眼下是显而易见的失望。

(和卡路狄亚完全不一样……)

与当代天蝎座出生入死一回,已基本明了其本质的年幼女神,颇有些不安的想着。

眼前这个突然到来的、似乎与天蝎座大有渊源的男人,比之卡路狄亚不好说话的多。不知有意无意,修举手投足间的懒散透出不同寻常的高傲与压迫——其短暂展现的实力,似乎正符合那般不同寻常的高傲——仿佛拥有绝对的自信,几乎不容许他人置疑。

(怎么办啊……好可怕……)

正当小女神惴惴不安时,修忽地停下脚步。萨沙心里突地一跳,不由自主地也停了下来。

“呐,小丫头。可以回答个问题嘛?”

“……唉?”

深紫发男人转身,蹲下与不明所以的小女神视线齐平,平静淡然的面容上满是困惑。

“为什么,在知道那个小子安全的情况下,你还会担心?”

“……哎?”

“知道很安全。相信这个就好了吧?还担心……不是自寻烦恼吗?”

依旧是那般懒懒的、颇有些温吞的语调。年幼女神睁大湖绿的眼,与色调完全相反的眼睛直直对视。那双如血般赤红的双瞳内,有着完全不似作伪的不解。

(这个人……唉……?)

曾作为孤儿的生活过,萨沙比起一般同龄人要多出一份敏感的纤细。这份细腻让她察觉了卡路狄亚张扬恶劣外表下隐藏的纯粹,亦察觉了阿释密达不曾自觉的哀痛。而现在,她透过修褪去狠戾杀意后干净的不解眼神,窥见少许其无意掩饰的本体。

“……担心的话……因为是重要的人吧。”

片刻后,年幼的女神放下内心的畏惧,弯起柔软明亮的笑容说道。

“……”

修眉头微皱,不解之意更浓。

“虽然我和卡路狄亚才认识不久,但是呢,他教给了我很重要的东西,也让我想起了以前。”

萨沙顿了顿,继续道,“担心重要的人,是很正常的情感吧?即便完全信任对方的能力,如果不在身边,也会无法控制的忧虑……毕竟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吧?……啊,对不起,我好像说了很奇怪的话……但是……诶?”

赤红的眼睛认真的凝视着萨沙的脸,没有丝毫先前的懒散意味。

修原就相貌出众,只是平日被懒散的气质拖累。被这认真的目光紧盯,饶是萨沙见惯圣域诸位出色的外貌,也猛地红了脸,支支吾吾地,“但是”后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但是……?啊抱歉,我……吓到你了?”

“不不,并没有。”

萨沙赶忙摆手,然后难为情似的小声地说:“那个……但是……就算修很厉害,突然不见了……肯定也有人会担心的吧?”

(修……只是不懂什么的样子?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呐?)

年幼女神顶着红扑扑的小脸这样想道。

修的认真表情片刻后慢慢收起,又变得与之前的懒散样无二。重新起身,背起圣衣箱。萨沙隐约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同了。

“那个叫卡路狄亚的小子,大概在我房间里,放心吧。”

“诶……咦咦咦咦洛修?!”

“去圣域吧。”

修抱起手忙脚乱的年幼女神放在肩上,边走边淡淡说道。

“等等修!放、放我下来啦!!”

萨沙红着脸大喊。

她没能看到修嘴角极浅的弧度。

同时,修是第一次说出“放心”的事,她也无从知晓。

***

“……”

情报部最深处私人斗技场,冰火交融的雾气逐渐散去。立于场地东部凝神警惕修下一步动作的塞维尔在片刻后皱起眉,敛起战斗姿态走向场中:

“修?”

低沉嗓音如极北国冰洋般通透,冷冽的足以让疲惫瞌睡的军人瞬间清醒。

流动的风带着不一般的灼热,却并非属于自己生来属火的副官。

英气的燕尾眉微扬,轻便的黑色长筒靴踩着潮湿的沙地发出吱嘎声响,毫不拖泥带水的走向应是作为对手的副官退开的西端。

唤起小风吹开遮挡视线的水雾,紫水晶般的眼瞳少见的浮现出讶异的意味。

眼前昏迷躺在沙地上的,是一个陌生的、身上渗出血迹的蓝发少……不,青年。

“幻境……不。空间吗。”

塞维尔的视线定格在少年右手色泽异样的食指指甲上,仿若有了定论般轻声低喃。上前蹲下身,捋起青年天蓝的刘海,手指探上他的额头、侧脸、脖颈,而后探向左胸。青年的昏迷相当严重,这般大胆的动作都未能将其惊醒。看向其极度苍白憔悴的脸,沉吟几秒后干脆的将人抱在胸前,走向一旁偌大的、特别设立的休息室。

塞维尔利落的踹开本不算结实的门,把青年安置在柔软的床铺上盖好被褥,动作迅速却轻巧,没有使其一个伤口二度迸裂。

做完这一切,银绿发的男人走出去轻轻关上门,随手一划摸出一个黑色的物体,拨弄几下静待片刻:

“姐姐,有时间吗。我这出事了。”

***

在离圣域结界几步之遥的竞技场边,修终于停下。萨沙坐在他宽阔的肩头,虽然还有些窘迫,却因为完全没有被关注,渐渐发现不对,也起了好奇。

“那个,修,为什么大家都好像看不到我们呢?”

“……精神力运用的小技巧而已。背着这家伙,比较麻烦。”

大手轻巧的将坐在肩头的女孩抱起放下,指指身后的金属箱,赤红的眼底滑过一丝不明的意义。被指的金属箱蓦地一阵抖动,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萨沙惊讶地看着本质上仍属于“物”的天蝎座圣衣自己掀开了箱盖,长长的金黄色蝎尾就那样勾上了修深紫的发丝:

“诶……?天蝎座圣衣……”好像没有和卡路狄亚有这样的互动啊?

“好了弗列姆,别闹。”修头也不回的淡淡说道,“现在你的主人,不是我。”

“……”

话音落下,天蝎座圣衣光芒大盛。萨沙不禁举手挡住刺眼的光,只能从指缝中察看:隐于箱内的圣衣此刻浮在男人的身前,震颤着发出共鸣声,似乎下一刻就会像她见过的那样,分离化为守护主人的防具形态。

只是,直到金光散去圣衣重新回到箱内,也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在这期间,修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轻轻地再度唤出那个名字:弗列姆。

“弗列姆是……?”

“我的姓。也是他的名字。我们那个时候,没有你们星座的喊法。”

修懒懒地解释着,眼角余光捕捉到一个特殊的人影,手指将好奇小女神的头拨过去,“弗列姆说,米希亚来了。是来找你的吧,小女神。”

“啊……”

视线所及,确实有一人正在接近,身着射手座黄金圣衣,背后的金色羽翼微敛着。

金棕色的短发被红色发带妥帖捆扎,若碧空般澄澈的蓝瞳中有明显的疑惑,紧抿的双唇昭显警惕与不解。

“希绪弗斯!”

萨沙边跑过去,边喊道。

修弗列姆,阿塔拉斯大陆南国普罗米西亚情报部副部长,与其部长是史上最年轻的上将之一。因为性格天生懒散却又实力强悍,修年幼时基本没有朋友。年长后进入情报部,万事都由他的部长打理,他没有机会、也懒得与外人打交道。

然而幸亏,修年幼师从大陆漂泊四方的晓风,跟着跑了不少地方,对人情世故的了解才不算完全脱节。

晓风的徒弟并不止他一位,身边的师兄弟无不实力强大,即便最小的小师妹,其温和可亲的外表下,亦是包罗万象的广博。因此,“担心”这个词汇,似乎从不存在于修的人生中——有的,只有毫不保留的信任。

这份信任只限于修认可的人。而他自己如此,亦希望别人待他如此。

几十年来一直未变。

(欠了赛德里克人情啊……麻烦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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