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一夜夫妻 两种滋味(1 / 1)
二十五 一夜夫妻两种滋味
訾言,祸水的祖宗,到哪儿都是祸国殃民的料。
这才站了几天的台啊,看看四周这些个莺莺燕燕红袖绿招的,算什么嘛!!
雅衷无意识地用叉子虐待着香蕉船,直到把好好的东西糟蹋成了香蕉泥。
訾言在吧台另一边送往迎来八面玲珑,眼角余光早把这边的杀气尽收眼底。于是,笑容里更加了三分阳光七分甜蜜。
一个打扮成熟的姐姐给他笑得心花怒放,托着腮,慵懒地问:“Ken,今天心情不错的样子哦,有什么好事吗?”
訾言摸摸脸颊,笑说:“哦?有那么明显吗?我还以为我掩饰得不错呢。”
故意的吧故意的吧!看看你挑起左边嘴角笑的那个样子,分明叫做一个勾引!(雅衷好孩子,咱不说訾曰的那个词儿YD,虽然更贴切更解恨……)好好的一个正经酒吧给你弄得跟风月场所似的!
雅衷跳下吧椅,装作无意地晃到他面前,也学着姐姐的样子支起下巴,懒洋洋地说:“知道吗?你低头三十度挑起左边嘴角的那个笑,叫做故、意、放、电!”
狠狠说完,转身走开去洗手间,忽然觉得不解气,又补上一句:“还有,你艺名逊毙了!啃~~~”
訾言很想不顾形象地捶地大笑,这么明显而孩子气的反应,分明就是吃醋了。掩饰的功力比自己控制面部肌肉的能力还要意外差劲呢……
另一个喝了半天酒的姐姐盯着雅衷的背影,问訾言:“那是哪儿的小妮子?”
訾言收回追随她的目光,正色道:“我家查电表的。”
在洗手间里给旅馆里的俩人打了电话,都没人接,可能都睡熟了。说起来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在一起睡了,上次在家里还一起在沙发下的地毯上打滚来着。虽然訾言那时也在,可是也没差多少嘛!于是就不去打扰他们的醒酒觉了。
温雅衷这个人,也就只有外表长得比较精明而已,其实迟钝得要命。訾言对此早就洞若观火,所以把她吃得死死的。现在看来,这凡事大而化之的思考方式不但害己,更害人。就因为温大小姐在这个原则性问题上的粗神经,可怜了双双用清白交学费的訾曰曾导。
心情轻快地走出来,准备跟訾言打个招呼回家。不料又看见他跟一个大婶眉来眼去。
拜托,訾言你也差不多一点,这样可以当你岳母的人也要调戏吗?你要不是审美标准完全沦丧那我必须佩服你的耐受力了!不行,我要给你治治。
靠着脑子里的那一点酒精,雅衷心一横就冲过去了,抓住訾言的手,用两国首脑会谈的语气,恳切地说:“孩儿他爸,宝宝发烧了,躺在床上说胡话呢,快回家吧,要送医院啊!”
周遭几个妹妹的头顶上不约而同亮起小型闪电。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晴天霹雳?
訾言憋到嘴角抽搐,才好不容易忍住要冲口而出的大爆笑。
不管她在搞什么乌龙,还是配合演下去吧,反正,轻车熟路的事。
“我看不是发烧,应该是血液里一羟基碳二氢五(乙醇)过量吧,睡一觉就好,不用担心,你自己先回去吧,不送~!”
雅衷嘴巴一扭,哼哼,枉费我一番心意,好啊訾言,你不走我自己走!
马尾一甩,转身就走了。
旁边调酒师哥哥提醒:“哎,KEN,你老婆走了哎,不跟上去看看?”
訾言利落地点燃女侍手中的一杯fuzzy mother,淡淡道:“会回来的。”
“这么肯定?”
没来得及訾言回答,就看见雅衷一阵风一样出现在出口那边。
訾言偏偏头,展示手上的女式包包。
“口袋里一毛钱都没有,她能跑到哪里去?”
雅衷被訾言脸上戏谑的笑容弄得有些气恼。不想被他看见自己气急的样子,因此故意放慢脚步走过去。
没想到,这一慢,就让人给抓住了。
是舞台上的几个跳舞的辣妹,边跳边到舞池来拉客人到台上跳舞助兴。行经舞池的雅衷就这样被抓上了台。
那边訾言一看被辣妹包围的雅衷拘谨慌乱的样子,窃笑,要是不帮帮她,温女侠这下可真要下不来台了。
台上雅衷站得高看得远,把訾言的窃笑误解为嘲笑,怒了:老娘豁出去了!
她本来运动细胞发达,一般动作看一遍就跟得上,何况这些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摇摇摆摆。
看到訾言已经艰难地拨开人群走到台下来,雅衷反而把外套一脱,扔给他,一个柔软曼妙的W□□E宣告开始,立刻吸引来一片口哨声,把訾言看得一愣。
跳舞雅衷并不外行。以前,不论六一还是五四,只要班里出舞蹈节目,一定是她领舞的。现在的班里有个同学是舞蹈社团的社长,经常挖雅衷去超市酒吧串个场什么的。像这种程度的,根本不在话下啦。
还没活动开身体呢,音乐旋律一转,竟然变成了李孝利《anymotion》。
这个刚好是练过的,而且在很多场合演过不知多少遍了。节奏一来,大脑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就跟上了。
她身体素质好,动作舒展流畅,柔韧到位;被乳白色毛衫包裹的身躯玲珑有致,站在一群偏高的女孩中间,愈显得精致跳脱;与四周陌生舞者的配合,令人意外的默契,那种瞬间投入而有点严肃的小脸,竟然透出丝丝冷艳。
仿佛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她变成了舞台的中心和焦点。
最后一个原本是侧踢的动作被她改作回旋侧踢,帅气利落地结束一曲。
短暂的安静后,四周的口哨尖叫和掌声鹊起,整个气氛H到极点。
雅衷对大家的反应颇为得意,微微鞠躬,活泼地跳下来接过自己的外套。
訾言在掌声四起那刻才意识到,不知何时起,自己的视线被她完全占据 ,竟然完全看不到除她以外的任何人。伴舞是谁穿了什么,音乐怎样四周如何,竟然完全没有印象。
这不是沦陷吧?只是惊异于她别样的美而已。
这不是爱情吧?只是跟随气氛一起悸动而已。
只是片刻的情绪波动,眨眼就无影无踪了。所以,就像以前一样吧,逗她笑,惹她急,看她在自己的手心里团团转,所有这一切,只因为她是最好的玩伴。
仅此而已。
拥挤的人群中,她带着兴奋染红的面颊和微微的喘息,笔直地走向他。明净而略带羞涩的笑容,照亮了他的眼眸。
即使更想走过去拥抱她,但是,最后还是站在原地,看着她艰难地向他靠近,直到被一个西装男子拦住,停下。
“怎么了?”
雅衷扬扬手中的名片。“贵宾区一个老板给的,叫我过去。”
訾言接过来。是个经营玉石生意的老总,叫徐怀德。
“你怎么说的?”
“我说待会儿上去。”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訾言急了。早该过去打断他们说话的。傻丫头到底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啊!
“哦~安心啦,我不会吃亏的。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对石头挺感兴趣的,就见见喽~”
“喂,你以为他会跟你聊石头吗!?”訾言这回的语气也沉不住了,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雅衷对他的警告不以为然:“安心啦!不是所有人都那么不堪的。我去去就回。”
竟、竟然就这么走了!这家伙把我的话当什么了啊!
不安地等了二十分钟,终于忍不了了,借着送酒水的机会上贵宾区近距离观察敌情。
座上四个中年男人,一个就是刚才下来递名片的,看起来像秘书之类的。另外有两个身边都带着女人,只剩一个长相儒雅气度不凡,正跟雅衷聊得起劲呢。面前的酒水几乎没动,头都快靠一块儿去了,连訾言进来都没看见。
訾言心里那个不是滋味啊,出来就告了早退,换了衣服二进包厢,拉起雅衷焦急地说:“孩儿他妈,快回家吧,宝宝等着吃奶呢!”
雅衷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都跑脑门儿上去了,一张脸顿时窘的暴红,恨不得当场喷血。
无奈念在訾言上次没有拆穿自己的份儿上,她也得配合下去。乖乖被訾言拖着出去了。
到了外面,夜风一吹,两个人都瑟缩起来,脑子也清醒多了。
“难得说话那么投机,居然被你害得连再见都没有好好说……”雅衷嘟囔,“不过还好没忘记拿展览门票。”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门票来塞到包里,被訾言一把抢在手里。
“我看看,这是什么……竟然这么快就约好下次见面了吗?”訾言一时没忍住,话里就带了些火药味儿。
“咦,这是什么味道?嘿嘿……”雅衷难得机灵一回。
訾言把票甩回去,连忙补救掩饰:“别说我没提醒你注意安全啊,你对他了解多少?”
雅衷偏偏头,掰着指头数:“男,三十四岁,安徽籍,家营玉器厂一间,各地玉器店铺数间,家财万贯,偏偏……”
“不要告诉我他还是单身。”訾言语气故作轻松,不过表情已经控制不住开始僵硬了。
雅衷对此无知无觉,仍旧得意地摇头晃脑:“然也~其妻两年前故去,现正是中馈未填枕边无人,怎么样,完美吧?”
“你想怎样?”某人山雨欲来。
“赴约喽~”浑然不知周遭气压骤降的某人还在兴奋中,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跟徐老板的谈话内容。